正文 第6章

一離開他們的視線：「煙兒，我剛剛的回答不是，」不是真心的。

他急急的解釋隱沒在掩住他口的小手裡。

「不必解釋，我懂。」她婉約笑著，怎會不明白他真正的心情，他只是不願順別人的意而已。

見她沒有一絲怨怪的神情，風無痕這才放下心，溫存的將臉埋入她頸窩的髮絲裡。

「煙兒，我在你面前，快成透明人了。」她愈來愈明白他的心思了，風無痕既喜又憂。

表面上看起來，像是他護持著她，但其實，他緊繃的心卻需要她來舒緩；習慣在她面前坦白、不掩藏心事，現在的他，戀她的心比初見她時更深了。

「是你故意讓我看見的。」遲疑的，她伸手反摟住他，有些嬌弱的微嗔。

她怎麼會不知道他這些動作的背後所代表的意義？一旦交了心，他索求的必然也是她的心，因為他不容她離開，打算一輩子霸住她了。

他雙手圈著她的腰，頭低靠著她的肩，而她的手摟上他肩，身體偎著他，形成一種纏蔫的依戀姿態。

「所以，我一定會娶你，只要你一接納我的心，我就會立馬上莫家堡提親。」他把剛剛說的話再次吐露出來了。

莫雲煙哭笑不得。

「你一定要這麼直接嗎？」

「不直接，我怕你會想再離開我。」她始終沒為他打開心房之門：「煙兒，不要離開我，就算現在你不想願把心交給我，也別拒絕我對你的愛。」

莫雲煙，點點頭，算是答應了。

原本以為從那天後，他跟雲煙的感情應該更進一步才對，可是沒想到她又回到原先的冷漠，讓風無痕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就在這時風富貴拿了一張信折過了過去：「少莊主，玄公子來信。」說完走向前呈給他。

接過信揮手讓風富貴離開，才把信打開，裡面是一張大紅請貼，說下個月要與他青梅竹馬的兮兒完婚，請他前去觀禮。

從這走到橋連山，來回要差不多二十來天，那麼中間他還有十天左右的時間，想了想，有了，不如帶雲煙一同去，順便帶她四處遊玩一番，說走就走，收好請貼，他到馬棚牽了自己的馬往莫家堡賓士去。

「呀無痕兄，你來得也太勤了吧？都快把莫家堡當成你清揚山莊了。」莫雲聰看到他來挪耶道，從答應讓他白天可以見妹妹開始，，他就天天報到。

「我來是想帶煙兒離開一個月。」希望這個月的相處能真的打動她。

皺了皺眉：「可雲煙從沒離開過莫家堡。」看他連連吃癟，他也愛莫能肋。

「我相信你比任何人都希望煙兒幸福，你不相信我可以保護好她？」

「你的能力我自是清楚，更何況還有小玉在，安全方面我倒放心，你去問問她意見吧。」雖然知道到最後妹妹還是會答應去，父母親這兩天就該回來了，風無痕還在原地踏步，他說得沒錯，自己比任何人都希望妹妹幸福，如果父母回來知道風無痕以前的花名遠揚，一定會阻止他們往來，到時候風無痕更有得磨了，所以他就當幫妹妹一次吧，必要是幫風無痕勸說。

「謝了。」說完風似的消失在眼前，這人、這人也未免太重色輕朋友了吧，雖然那色是自己的妹妹他也要計較一下下。

黃山上三道人影在慢慢走著：「煙兒小心點兒走，這裡有點高，天氣又比平地冷。」風無痕在前頭帶路，手邊扶著莫雲煙，還不忘叮囑她注意安全。

「嗯。」莫雲煙全身上下一襲鵝黃衫，幾乎是靠在他身上去了，呼息因為走了一段路而顯得有點喘。

小玉在最前頭也擔心地回頭望了一眼，走到莫雲煙身邊：「公子，讓我也來扶著小姐吧。」雖說有他扶著，但是小姐一點武功底子也沒有，又不曾出過遠門，一下子要走這麼長的山路，身子一定受不住。

「我沒事。」莫雲煙立刻搖搖頭，努力對他們露出笑容：「我只是有點喘，還可以走。」風無痕不輪走到哪都會告訴自己他們走過周圍所有事物，如果不是眼睛看不到，她都快忘了自己的殘缺了，他用一切在告訴她，沒了雙眼他就是她的眼睛。

「再一下就到了。」風無痕在她耳邊給她打氣，她不常走動，多運動運對她才有好處。

繼續扶著她，小玉在前頭帶路，終於上到「觀瀑樓」。

太過注意莫雲煙使得風無痕沒多注意周遭的環境：「煙兒累不累？」扶她坐下休息。

「不累。」雖然有點喘，可是莫雲莫還是給了他一抹笑容。

「那就好，小玉也休息一下吧。」

等小玉也坐下休息了，風無痕才開始介紹黃山的景色：「黃山集泰山之雄偉、衡山之煙雲、廬山之飛瀑、峨眉之秀麗、華山之險峻；來過黃山，其他山都可以不必看了。」正所謂「見過黃山，天下無山矣」。

「無痕，你去過很多地方嗎？！」想他經商，雖不用每件事都親力親為，但也一定要經常在外走動吧。

「算是吧，只要你喜歡有機會我還想帶你去見識其它的川山五嶽呢。」

「公子，小姐可不常出門，走這一趟對她來說已經是極限了，你不能太勉強她。」這一路其實小姐是很不適應的，還得努力堅持下來，小姐沒說小玉很不是滋味的抗議。

「我當然不會勉強她了，我怎麼捨得雲煙長途跋涉。」說完拿出手帕給莫雲煙擦拭微微沁出的汗水。

「這還差不多。」聽他這麼說，小玉還算滿意的點點頭。

「好了，時間不早了，我們現在下去，一定能在天黑前趕到客棧住宿。」說完又帶頭從原路回去，因為是下山，所以腳程要比上來時快三分之一，果然在天黑前趕到風來客棧，這客棧可是風無痕手底下的分店。

才入門，堂掌櫃的馬上上前迎接：「大當家，您來了，這是？」信上只說要兩房廂房，從沒見過風無痕出門帶個女人，堂掌櫃心裡猜測莫雲煙的身份。

「她是雲煙，堂叔都安排好了嗎。」

早在幾日前就有通知他今天會來了，所以堂掌櫃早把一切安排妥當：「都準備好了，大當家你先在包廂裡坐下，飯菜馬上端來。」說完引他們到早已經安排好的廂房。

「今天晚上我們住這裡，等明天一早再走。」入房內後他轉回身看她點點頭。

一個安定慣了、又不喜雜亂人群的人，應該比平常人更不容易適應環境的改變，但她沒有顯出任何畏懼或不安，只是跟著他走向一個她從沒有去過的地方，這是她對他的信任。

小玉把東西拿到堂掌櫃安排好的房間裡，等小玉把一切搞定，房菜也剛好上來，小玉也跟著坐下，拿起準備給她的飯吃起來。

只見風無痕小心的幫莫雲煙把魚刺挑掉，然後像喂孩子一樣喂她，怕她燙著，給她喝湯時還總是吹了吹再送到她嘴邊，把堂掌櫃看得眼睛都快脫窗了，小玉看了這情景也趕緊扒光碗裡的飯，連菜都只吃上幾口，吃完趕緊走到隔壁房。

這些天光看他們兩人相處就夠她長一輩子針眼了，不過小姐能被風無痕捧在手心那樣疼，她是十二萬分之滿意，這代表將來小姐嫁給他一定會很幸福，希望這風無痕不會讓她看錯，否則她小玉第一個不放過他。

「堂掌櫃，呆會我再去你那裡查帳，現在我們要吃飯你站在這兒不方便吧。」風無痕涼涼的提醒。

「好的。」 堂掌櫃這才回神，馬上離開，走時還不忘帶上門。

閒雜人等都走了，風無痕端起飯，舀了一口到她唇邊：「吃飯。」莫雲煙半晌，才張口含進那口飯。

她吃了。他笑得像得到全天下的幸福：「再一口。」他很喜歡喂他吃東西哦！

「我自己來，你也吃。」她知道他為了喂她自己還沒吃呢，她又不是小孩，但她知道他這是以他的方式在寵她。一碗飯很快見底，風無痕才夾起菜喂她吃，兩沒過多久兩人就吃飽了。

「還有兩天就能到橋連山了，到了那裡我們參加完婚禮隔天就啟程回金陵。」這是原先就計畫好的。

「他們很相愛？一定很幸福」指的是玄玉石和張兮兮，這是風無痕跟她說的。

「對，我們也很相愛，很幸福。」所以不必去羡慕別人。

第一次她伸手摸著他清晰的輪廓，她看不見，但卻從來沒有像此刻一樣想知道他到底長什麼樣，撫過他的眉，他的眼他的臉，雙手被抓住，輕吻了她的手背。

突然他蠻橫的用力摟緊她，幾乎要讓她喘不過氣，然後一低頭，便是熾熱撩人的熱吻。

「唔。」莫雲煙被他的急切嚇到了， 她根本找不到空隙說話，他存心不放過她，纏纏昵、輕挑逗撥，莫雲煙覺得不僅頭暈，連身體都在發熱。

「老天。」他低啞的說了句，強迫自己放開她的唇，莫雲煙幾乎是癱在他身上，兩個人的呼息都急促不已。

「你」她心情激動的說不出話，他對她做了什麼？為什麼她的心好慌、好亂，風無痕低首看著她酡紅的臉，羞赧的嬌態，忍不住又在她腫脹的唇上輕吻了下，品嘗她獨有的甜美：「煙兒，慢慢來。呼、吸，呼、吸。」他引導著她失控的呼息，讓她的心跳穩定下來。

「你，吻了我，對嗎？」她困難的啟齒，她的眼睛看不見，只能憑感覺，而她過去從來沒有過這種經驗，對他的行為，她既無助又失措，不知該如何是好。

「對。」看出她的驚惶，他低沉的聲音溫柔的像在安撫她的不安：「煙兒，別辜負我對你的心。」稍稍拉開距離，他望著她迷離的眼酡紅的雙頰、腫脹的唇瓣上全是他肆虐過後的痕跡。

莫雲煙漸漸由火熱中回神。

他一再的表態，代表的正是他不安的心，她當然明白。這男人面對她，大概已經是他絕無僅有的不安與脆弱面貌了。

「無痕」她輕喘著頓了下，好一會兒才又尋回說話的力氣：「無痕，不要這樣。」她撫著他剛毅的眉眼，輕柔地道：「那個向來自在、瀟灑不羈，讓我不得不愛上的風無痕，不應該會有不安的時候。」

風無痕好一會兒才消化完她說的話。

她說～愛他？！

「煙兒，再說一次！」他激動的又摟緊她。

「我愛你。」她如他願的低語。

這男人，她已經不能不去心疼他的過去，即使他總是那麼強悍的像足以扛下世間的一切。

「煙兒，你終於肯說了！」他既滿足又感動。這三個字，其實他聽過太多？可是他只想聽她說。

「你不讓我拒絕呀。」她的臉低低的靠在他胸膛上。

「早知道如此，我應該多吻你幾次的。」她沒有刻意惹他憐惜，卻已經讓他憐惜不已，相處越久，他對她的愛越無法自拔了。

聽見他親密的言語，風琤又羞又慌的嗔道：「你別胡來！」還有像是想到什麼怪怪的皺著眉：「你的吻？」雖然是他主導，但他表現出來的卻很生澀，他有過很多女人不是嗎。

「我沒有胡來，只是想愛你而已。」他的聲音停在她耳畔，惹的她耳根子通紅：「這是我的初吻。」

「無痕！」她低羞地叫，怎麼可能。

「我是說真的。」他的唇輕輕碰到了她小巧的耳根，引得她渾身一陣輕顫：「對那些沒感情的女子我吻不下去。」

「無痕」她抓住他衣袖，身子有些虛軟和更多的不知所措。

她純真誘人的模樣，還真叫風無痕有些控制不住。

「可惜時間、地點都不對。」他歎口氣，努力克制住滿心的遐思。

天知道她這種羞怯的模樣有多惹他心動，可是他得忍住，還沒正式成親前，他不能碰她。即使這種克制對一個正常的男人來說是種折磨。

「我送你回去休息吧。」說完領著她一同走到隔壁房，小玉早把熱水準備好了，風無痕把她交給小玉後，才轉身去找堂掌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