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8章

莫家夫婦回到莫家堡就聽到大兒子說女兒被風無痕接走了，當下狠狠訓了他一頓，然後，然後可憐的莫雲聰這半個月來，一天三餐都難逃父母的譴責。

今天總算看到風無痕帶著莫雲煙回來，這次除了小玉，還有風富貴一干人等帶了聘禮一同前來，讓莫雲聰一陣喜一陣憂。

喜的是，他記得風無痕對他說過，只要妹妹對他敞開心扉，就來提親，看這陣勢就知道妹妹心意了，風無痕一定是先回清揚山莊後再來莫家堡的，憂的是莫家二老，知道對方是風無痕還讓雲煙跟他走，差點沒扒了他的皮。

「你們總算回來了。」看他們一下馬，他馬上走到妹妹身邊。

「大哥。」

「爹娘都在裡面等你呢。」有人已經進去通報了。

「大哥無痕。」她雖看不見，但小玉有說，這次無痕還順便帶著東西來提親。

「走吧進去再說，別讓爹娘等太久。」他不是很樂觀的道。

風無痕和莫雲煙進入大廳不久，莫兆赫夫婦也出現在大廳裡。

「爹、娘。」聽到聲音莫雲煙知道父母已經到來。

「雲煙。」莫夫人走過抱著她，眼神注意到站在她身旁的陌生男子：「你就是清揚山莊少莊主風無痕？」

「晚輩風無痕，拜見莫伯父莫伯母。」

「風流滿天的清揚山莊少莊主，偏偏招惹我莫家女兒，不知風公子何意。」莫兆赫半諷刺半詢問的說道。

風無痕坦白的道：「因為我只中情於她，想娶她為妻。」

「對一個花名在外的人來說，你的「鍾情」並不足以為奇。」莫老爺冷漠不已。

「沒遇到煙兒之前，我不曾動情，如果不是遇見煙兒，我也不會動情，莫伯父如果信不過我，我可以接受任何考驗。」他見招拆招，不卑不亢的回答。

莫老爺沉吟了下。

「我可以將我名下所有產業轉到煙兒名下。」如果真不信任他，這也是對莫雲煙的一種保障。

莫夫人上下打量這風無痕，劍眉星目、面容俊朗，一身冷硬與剛強的氣質叫人一見難忘，他神情賓賓有禮、表情不多，情緒內斂沉穩的像少有波動，看來倒是儀錶堂堂：「我們莫家堡不賣女兒，你將產業給她又如何，將來空有這些身外之物，卻要獨守空房，不如不嫁。」

「如何才能娶她，你們只要說出來，我定不惜一切代價。」風無痕說道。

「要娶我莫兆赫的女兒並不容易，所謂的代價也並不是人人都付得起的，你現在放棄還來得及。」

「我是不會放棄的。」風無痕很肯定的道，他娶煙兒的心意，怎麼樣也不可以改變。

莫雲聰這時開口了：「爹，我覺得我們應該先問問雲煙的意見，別忘了當初我們自以為是的為她好，卻差點害了她。」一次是差點被殺，一次是被退婚，難道還要再錯一次嗎。

果然莫家夫婦一聽頓時拿不定主意。

「雲煙，你、你真想嫁他嗎？」 莫夫人問著女兒。

雖然兩人相互傾訴心聲，但要對大家的面表露心態還是讓她難得的害臊，對著眾人輕輕點下頭。

看到女兒表態，莫老爺決定尊重她的選擇，必竟家人給的幸福和伴侶給的幸福是不一樣的，他們可以幫她打造一片無憂無慮的天地，卻不能給她男女之愛的幸福：「好，我給你一個機會，只要你能贏了雲聰，就可以娶雲煙。」

「這。」風無痕與莫雲聰同時愣住。

不只是風無痕驚訝，連莫雲聰都被父親的話給嚇到了，想不到父親會提出這種要求，莫雲聰歎口氣，看來，他得稍微犧牲一點：「孩兒遵命。」他轉向風無痕：「如果想娶雲煙，你必須盡全力，否則，是過不了關的。」

「我知道。」風無痕點點頭，將劍放在一旁。

「為什麼不用劍？」莫雲聰問道。

「我不會用劍來傷害煙兒所在意的人。」他坦然地道。

「說的好。」莫老爺主贊道。

莫雲聰也把劍放下：「無痕，小心了。」說了這麼一句，莫雲聰出手便是快拳。

風無痕毫不含糊的一一拆招。兩人的拳腳功夫在伯仲之間，兩道相近的身影在廳中飛來躍去，掌風甚至襲動了紗簾，對招間雖然沒有刻意保留，但對彼此卻也沒有施盡全力。半個時辰過去，兩人依然分不出勝負。

「雲聰，失禮了。」風無痕低喝一聲志風一變，淩厲的展開進攻。

莫雲聰一見，絲毫不敢掉以輕心。一攻一守間，兩人交接的掌影漫天飛舞，快得讓人看不出虛實，忽然兩掌相接，勁道之強將兩人各自震退。

莫雲聰受了一掌，體內真氣喧騰，而風無痕所受到的衝擊也不小：「住手。」莫老爺終於出聲。

兩人緩緩收勢：「爹。」

「聘禮我收下了，回去挑個良辰吉日迎娶雲煙吧。」讓他和兒子對打，為的就是想看看他有多少能力保護女兒，現在總算還是滿意的。

莫夫人也有話說：「我們莫家堡答應了就絕不允許你悔婚、變心？所以一旦娶了雲煙，今生今世你都不能停止疼愛她。」

「就算你沒有這麼說，我也會這麼做。」他本來就沒想過納妾，娶了妻，就決定要相守一生一世：「謝謝岳父岳母成全。」人家都答應了，他立馬改口。

莫支煙所居住的繡樓裡，湧進好幾名女僕，她們仔仔細細的替她打扮，然後換上嫁衣，喜娘在旁指點，接著，莫夫人就來了。

「娘。」其實她現在的心情很緊張。

「沒事，女兒家要嫁前都會心慌不安，這丈夫是你自己挑，將來是好是壞，全看你的命了。」都說成親是女人的第二次投胎，她希望女兒能比在莫家堡幸福。

「娘，謝謝你養育我這些年。」莫雲煙站起來噙著淚，以一種感恩與辭別母親的心情跪下來，對莫夫人拜謝。

「傻女兒，快起來。」莫夫人連忙扶起她，「莫家堡離清揚山莊不遠，有空我們可以常來往，要見面並不難。」

「娘！」莫雲煙這才破涕為笑。

「來，讓娘幫你戴鳳冠。」綴滿珠飾的鳳冠沉甸甸地套在她頭上，讓莫雲煙的新娘妝扮更形出色，莫夫人讚歎地看著：「我的女兒是世人眼裡最美的新娘。」

門外聽到一聲：「吉時到。」

接著門外的鑼鼓鞭炮聲響起，莫雲煙蓋上頭蓋才讓喜娘和小玉扶著走向花橋。

清揚山莊位在金陵城外不遠的山下，清揚山莊三代世居於此，由於三代的莊主為人厚道和善、行事寬容、同時也樂於幫助別人，所以儘管離金陵城有段距離，但仍吸引許多金陵城的名家前來祝賀，連官府都特地派人送禮來，風莊主和風夫人從一早就忙著招呼送禮與來觀禮的人。

安靜的坐上花橋後被抬到清揚山莊，風無痕牽著她一起在眾人面前拜堂行禮，風家夫婦雖說跟兒子相處不和，但還是滿心的安慰，起碼風無痕肯娶妻了，這是一個好的開始。

一句「送入洞房」，新娘美麗的倩影、新郎俊挺的身形消失在眾人眼界之中。「真是郎才女貌天生一對丫」賓客中突然有人爆出這句讚歎，所有人全笑了出來。

走出眾人視線，風無痕改抱她步向喜房。雖然在蓋巾底下根本沒人看到，她還是害羞了一下下：「無痕。」她小小聲地喚。

「嗯？」

「你有沒有覺得他們很會騙人？明明沒看到我的臉，居然說得出‘郎才女貌’這種話，簡直就是唬人！」她的聲音聽起來不滿得很。

「他們是來祝賀的，總要說一些應景的話，看在他們特地來祝福我們的情份上，你應該謝謝他們。」他忍住笑。

「好吧。」很不甘願的回答。

抱新娘坐上床沿後，他才出門謝客。

過了很久他滿身酒氣的回來，他將紅包給了奶娘與隨待的丫頭，打發她們走，然後才走入喜房關好門，現在他終於可以和剛剛成為他妻子的煙兒相處了。

走上前她臉被紅巾蓋住，而她身著紅色喜衣，雙手交疊、規規矩矩地放在併攏的腿上，看起來沉靜，真是讓她等太久了。

取來秤尺，依規矩挑開了蓋頭巾，然後被新娘的絕美奪去呼息。儘管幾乎天天見面，但是著了新娘妝的莫雲煙卻美的更逼人！

風無痕回神，斟滿酒杯後，端著坐上床沿，含笑地望住她：「交杯酒。」然而他卻沒交給他，自己先喝完一杯，然後喝她的酒，一仰而盡。

「無痕」他卻托起她下頷，低頭封住她唇瓣，緩緩將口中的酒隨著親吻哺入她唇內，她好像醉了，全身熱烘烘。

風無痕的吻好熱、好狂，她卻一點都不怕，只想他一直吻她。

「無痕？」她在遲疑：「我的身體，不會很好看。」她語音很低很低地招認，當年那場火沒燒到她的臉，卻把她整個背都燒傷了，雖然看不見，但她知道那疤痕一定很醜，真怕他看到後會嫌棄。

「等我檢查過後，再說好嗎？」他露出抹笑，他當然知道她背後有疤，莫雲聰早在私下對他說過了。

「我不須要同情。」不知道為什麼，要在兩人快來坦誠相待時，她才避無可避的對他說這些。

「我不是同情，我只會心疼。」走向床畔，桌上油燈閃爍，他將她放上床，居高臨下地望著她，眼神專注而深情。

「把燈滅了，好嗎？」她低喃。不知是羞、還是緊張，她覺得身體開始發熱。

「不。」他輕笑著搖頭，放下一邊的床幔，減弱了燈光，但卻保持在兩人仍可以看清楚對方的亮度，他的煙兒還是對他沒什麼信心，他要用行動證明他的不在意。

風無痕放下另一邊床幔，側在她身旁，修長有力的手指撫過她的臉，再往下，直至腰畔，開始解著她腰帶。「煙兒，」他低首吻她，一邊吻，一邊拂開了她身前的衣物。

他終於和煙兒成為夫妻了，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