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從雲端到地獄（七）狼的本性

他是一個如此無恥的人，但媽媽卻毫不察覺，我想她是被他深深迷住了，她在他的面前無法運用她做生意時的理智和冷靜來分析她所看到的表像。她一定以為自己很幸運找到了一個能讓她如此快樂幸福的男人，又那麼照顧她的女兒，就像是一個賢內助，幫她處理好家庭，讓她能專心致志地在生意場中馳騁。他就那樣用他的溫柔和甜言蜜語蒙蔽了媽媽精明的眼睛。

這種生活，我感到絕望極了。可是，我無能力去改變什麼。我喝了無數的泳池水之後，他終於鬆手讓我自己向前劃，而我竟然也沒有往下沉，這說明我是真的學會了游泳，而我卻沒有感覺到應有的興奮。

我以為只要我學會了游泳也可以解放了，就可以逃脫他的魔爪。可是，我想得太天真了。正如他跟我說的，我想跟他鬥，還嫩著呢。

學了一個多星期游泳，我感覺整個人像重新投過胎一樣，身體似乎起了很大的變化。究竟變得好不好，我也說不出來，反正就是感覺跟以前不同了。

我似乎還在長高，差不多一米七了。我的身體像春筍一樣一天天在往上長。

不知道為什麼，自從學游泳被他緊緊地抱過我的胸，甚至是被他的手臂用力地摩擦之後，我的胸部總是在隱隱脹痛，又有點麻癢。我很害怕，我怕自己會從此得了什麼怪病，我又不敢跟媽媽說，更不敢跟他說。我不知道要找誰說，不知道要去問誰。我想去看醫生，可是，自己一個人又很害怕。

過了一陣，那種脹痛沒有那麼利害了，可是，我的乳房像是突然長大了很多。我從前穿的文胸有點窄，撐得好痛苦。

於是我又換大了一號，那個賣文胸的女人仿佛有一雙很銳利的眼睛，她一直盯著我的胸脯看，我讓她看得頭也不敢抬。誰知她很怪異地對我笑：「小姑娘，也怕羞，長大了，也沒有什麼壞事，人家盼都盼不到能像你這樣呢。」

我不知道她說的是諷刺話還是真話，反正我就覺得她的話很刺耳。我想匆匆買了走人，但她似乎過於熱心，一直在幫我挑A杯還是B杯，是34還是36。

她說我現在正在發育，應該還會大的，因此，要買大一號，就給我挑了36B。我也不去考究她說的有沒有道理，拿了她手裡的文胸，給了錢，就跑。跑了很遠之後，我仿佛還聽見她在背後冷冷地笑我。

從此，我對我的繼父更是恨之入骨，我認定我的乳房脹大絕對是因他而起的。

學完了游泳，他又說要教我跳舞。儘管我死活不肯學，可是，媽媽說學過跳舞的女孩子連走路的姿勢也要比一般女孩子高雅，人家一看就知道是學過跳舞的，一看就是一個有氣質的人。她說女人不漂亮也不要緊，最重要的是要有氣質。她就是學過舞蹈的，所以她的舉手投足之間總是那麼優雅高貴，風度翩翩。

我不敢跟她說，我不要長得漂亮，更不要氣質。在她的面前，我從來就不懂得如何為自己申辯。

其實在上幼稚園和小學的時候，我也上過舞蹈班的，有一定的基本功。雖然我一直把上舞蹈班視為一種很痛苦的折磨，但我從未在媽媽面前表示過我一點都不喜歡舞蹈。一直以來我都很服從媽媽對我的安排，從未有過異議，哪怕心裡很不喜歡。默不作聲地接受她給予的一切，就像是我多年來養成的一種習慣。

他是在家裡教的我，為了他，媽媽特意給他搞了一個舞蹈室。即使在平時，我也會上來壓壓腿，舒展一下的，就當作是一種運動。

當我穿了緊身的練舞衣出現在他的面前時，他仿佛是眼前一亮，眼睛暴出一股精光，仿佛突然見到稀世珍寶一樣。

他走過來拉起我的手，要和我一起舞。我順著他的動作舞了起來，我總是能夠聞到他身上濃濃的氣息，我不喜歡這樣的氣味。他灑得太多香水了。

開始他也教我基本功，只教了兩天，他就說我很有跳舞的天分，不學跳舞是很浪費的。

其實他跳舞也真的跳得很好，我練得累了的時候，他跳給我看。他好像很愛現的樣子，特意要在我面前獻出他的絕活，以博得我的青睞。可是，我明明佩服他的舞技，也裝作不屑一顧。

他每次跳完一段舞就問我怎麼樣？想不想學。我總是說我沒興趣。他好像很有耐心，總會說，沒關係，我一定會讓你感興趣的。

之前，他一直都在教我節奏感很強的現代舞蹈，每天都把我累得半死，但我不敢有任何抱怨。其實飛舞起來的時候也是可以忘掉一切煩惱的，所以我喜歡那種飛快的舞動，儘管很累。

這天，他突然要教我交誼舞，那種慢三慢四。

他輕輕地摟住我的腰，這時我才發現我已經到了他的下巴。他將我拉得很近，所以他的呼吸我都能聽得見，越來越清晰，越來越粗重。我甚至聽見他的心跳聲，仿佛他的心就要從他的胸膛蹦出來一樣。他呵在我臉上的氣越來越熱，我突然感到害怕。我想推開他，可是我越推他，他就把我抱得越緊。

最後，他在我耳邊說：「你知道不知道你自己是個小妖精？專勾人魂魄的小妖精？」

我很害怕聽他這樣的耳語。我說我什麼都不知道，我也不是小妖精，我說他才是個老妖怪，讓他放開我。他偏不放。我說我要喊了。

他說，你喊吧！

我突然明白，就算是我喊破喉，外面的人也是聽不到的，即使他要殺了我分屍，外面的人也不是會知道的。

我說，你是我爸爸。

他大笑起來，就像是聽到一個天大的笑話一樣，問我什麼時候叫過他爸爸了。

我說，我現在就叫。

他說他不想當我的爸爸，他要當我的情人。

我幾乎是哭著說，我不要。我說他是我媽媽的丈夫，請他不要忘記。

他說他沒有忘記，但是他不覺得這有什麼矛盾，他照常當我媽媽的丈夫，暗裡卻要當我的情人。

我說我不要情人，我只要爸爸。

他突然很凶地說，你的爸爸在國外，不要你們了。

我突然哭了，大哭起來。他慌了，連忙哄我。

我哭著說，我還只是個孩子。

他用手撫著我的臉，替我擦去淚水，說：你已經不再是個孩子了，你已經長大了。你比你的媽媽還要美一百倍，你不知道嗎？

我說我不要長大，我也不要美麗。並掙扎著要離開他的懷抱，可是我根本就不是他的對手。

他突然將我按在地上，我害怕極了，我意識到將會發生什麼事，甚至不敢往下想。

他的手開始撕我的衣服，邊撕邊說：你不知道我等這天等多久了。

我哭著求他不要這樣，我說我媽媽會回來的。

他說我媽媽要出差一個星期，是不會回來的。

我絕望了。我想喊，想叫，可是我竟然像是突然失聲一樣，無論我怎麼努力怎麼張大嘴巴，卻一點聲音也沒有發出來。恐懼已經令我連聲音都發不出來。我拼命地推他的手，可是他的力氣那麼大，我根本就推不動他。

很快我的衣服被撕破了，文胸也被扯掉，他突然像一頭瘋狗一樣猛地啃咬我的乳房，並用手亂抓亂揉。我痛得大叫起來。我終於叫了出來，聲嘶力竭地叫喊起來。整間屋子都充滿了我淒厲的叫喊聲和哭聲。

突然，我感到我的下體一陣撕裂般的疼痛，差點沒有暈了過去。

也不知道他揉搓了我多久，他終於放開我。我的衣服已經全部被扒得精光，全身都是青黑色的瘀痕。下體的痛楚讓我天旋地轉。我癱躺在地上，像是一尾死魚。淚似乎也流幹了，竟然不再流了，我竟然說不出話來，我是哭喊得斯啞了。

我突然意識到自己被眼前這個禽獸強姦了，我竟然被我的繼父強姦了。原來被強姦的滋味就是這樣的，疼痛、難受、恐懼、絕望。

他光著身子蹲在我的面前，我閉上眼睛，不想看到他。他突然狠狠地打了我一巴掌，痛得我不得不瞪大眼睛看著他。

我心裡突然出現一個更恐怖的想法，他一定是要把我殺了，一定是，他怕我去告他，必須得將我殺了。我的腦海裡突然閃過「先奸後殺」這個詞語，我的心裡除了恐懼還是恐懼。

他捏著我的臉說：你是個婊子，天生的婊子。嘿，原來你早就在外面有男人了，還在我面前裝純情。

我張口欲辯，卻說不出任何話來。我不知道他何以如此說。我很想跟他說，這是我的第一次，真的是我的第一次，我的第一次就這樣給他強取豪奪去了。他竟然還要侮辱我，真是禽獸不如。

後來，我才知道，原來我的第一次竟然沒有流血。我也不知道是什麼原因。他因此斷定，我在他之前就不是一個處女，所以他斷定我是個天生的婊子。

那就讓我做婊子吧，反正，現在我也不再是乾淨的了。當時我這樣想著，在很長的時間，我都是這樣想著。我為我的身體被強行佔有而感到羞恥，感到自卑。我覺得我再也不可能與我的同學平起平坐了，再也不可能理直氣壯地站在他們之間了。

他扔下一句：放心吧，這樣的事，沒有完，以後陸續有來。你可以告訴你媽媽，如果你不怕後果，你就試試看，你也可以去公安局舉報我，你去吧。

看著他囂張放肆的樣子，我恨得咬牙切齒。可是，我承認我很懦弱，很膽小。我不知道他說的後果是什麼，但我能夠想到一定比這樣慘烈一百倍，我深信他是什麼都幹得出來。我怕他會傷害我的媽媽，更怕媽媽不相信我。

我壓根就沒有想過要報警，我不覺得這樣的事情員警可以幫到我。

為了不再發生類似的事情，我儘量避免與他單獨在家。白天我一直在街上流浪，直到所有的燈都亮了，我才敢回家去。

第一卷：從雲端到地獄 （七）狼的本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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