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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君若安的書房出來,黎芸一路上垂著頭,腳恨恨的踢著一顆石子,連黎倩雅走近都未發覺。
「誰惹我們家芸兒生氣了。」
抬頭,發現黎倩雅笑吟吟的望著她。
「姑媽。」聲音拉的很長,軟綿綿的。
輕拍著黎芸的手,道:「怎麼了,芸兒。」
「就是有些鬱悶,但一看到姑媽,什麼都好了。」
「嘴巴真甜。」輕點黎芸的額頭,黎倩雅笑道,轉念一想,似乎一直都沒問芸兒可否見過綠如。
「芸兒,你可知前幾天我們府裡來了個綠如的丫鬟,你有沒有見過她。」
一陣風吹來,帶起黎芸櫻紅色的衣擺。
黎倩雅卻也剛好錯過黎芸微顫的身體。
只見,黎芸驚異道:「綠如,是誰,芸兒怎麼沒聽過。」
微微一笑道:「姑媽也不知道。」
美目一轉,嬉笑道:「姑媽,芸兒想去如廁。」
「呵呵……你呀,快去吧!」
馨竹院。
葉知秋靠著回廊,墨眸仰望著天空。
感覺有人靠近,回眸,便看到君若安一身墨紫迎風而立,黑眸靜靜的望著自己,神情冰冷。
微微淺笑,聲音清雅,如冬日的陽光,不驕不躁。
「若安。」
收回眸光,君若安頷首,葉知秋本就淡然如水,但剛剛他忽然有一種感覺,若不是那一抹鵝黃,他還真感覺不到她的存在。
君若安已經知道,落紅是綠如搞的鬼。
他在路上碰到父親。
「若安,落紅不是無情物,卻因為有心人,讓它變成無情物,你找到綠如自會明白一切。」父親看了他許久,只是說了這麼一段話,拍了拍他的肩膀,轉身離開。
望著葉知秋清秀未施粉黛的素顏。
那雙明淨無垢透徹見底墨光眸映著自己的身影,那麼清晰可見。
君若安沉吟道:「為何不解釋。」
聞言,葉知秋微微愣住,隨即清淺一笑道:「當時知秋不知道如何解釋,而且,若安你若不信我,說再多也是惘然。」
你若不信我,說再多也是惘然。
所以你便不解釋,任他誤會,葉知秋你到底是什麼樣的女子。
淡然如水,通透紅塵。
一葉知秋,心若明鏡。
是這樣嗎?
夜晚,月明星稀。
君府一片安寧。
幾乎所有人都已入睡。
卻有一些人喜歡夜間活動。
在君府後院偏僻的角落。
背對著月光,一黑衣人,仰首靜立。
「你來了。」
聲音喑啞,似乎有意壓住原來的音色。
「回去告訴你家主人,君府的人已經起疑。」
另一道聲音傳出來,卻不見身影。
話落,黑衣人冷哼:「你最好不要用命令的口氣講話,我家主人雖然出身不好,卻也自有他一席之地,而你,不過是寄人籬下。」話落,腳跟輕點,消失在夜色中。
這時從大樹後面閃出一個人,帶著面紗,看不清容顏。
但看身形,似乎是個女子。
只見她雙手緊握,夜風一陣陣吹起她的秀髮。
「呵呵其實都是一樣的人,誰也沒有資格說誰,不是嗎?」
尾音消失在晚風中。
而那女子竟然抬腳對著大樹猛踢,似是非常憤怒。
從君府回來,駱既問越想越不對。
找來心腹,在暗中監視,發現陸羽拿著畫卷在尋人。
說來也怪,陸羽尋找的地方竟是各大青樓、茶館之類的地方,那陸羽平時呆板無趣,找人的技巧卻值得讚賞。
這些地方,人多混雜,大事小事天下事都會被人說起。
有些事就算剛開始你不知道,但日後終會傳入耳邊。
這天,駱既問一人在離溪的余香樓喝茶品茗。
就聽見一堆人在那裡竊竊私語。
起先,駱既問並未在意。
但君家大少奶奶這幾個字不期然的傳入他的耳朵。
凝神靜聽。
「……想不到那女子竟水性楊花至此,在新婚第一夜就與陌生男子私下媾和,幹那等令人不恥紅性出牆的事……」
「那君已然豈不顏面掃地,兒子娶妻第一夜就被戴綠帽子,而且宮裡那位恐怕也坐不住……「
「不對呀新婚夜不是新娘新郎的洞房之夜,怎麼會牽扯到其他人身上。」
「這你有所不知,我是聽別人傳的,那人說是他也是聽別人說的,新郎當晚根本未進新房,而新娘第二天卻有落紅出現,你說這不是明擺的事…」
駱既問沒有再聽下去,怒氣衝衝的走出客棧,消失在小巷子中。
而剛剛私語的那些人酒足飯飽之後回家之際,皆被幾個黑衣蒙面人拳打腳踢,身上掛彩,而且還受到殘酷的言語威脅,讓他們以後嘴巴放乾淨些,怕再遭到毒打,迫於無奈,那些人只得答應。
之後凡是有人私下裡講葉知秋的事,都會被人在半路上教訓。
陰暗的房間,一人端坐,頭微垂,指尖撥弄著琴弦,有些詭異的琴聲響徹整個房間,忽然琴聲莫名一斷。
那人抬頭,竟是女子,一張臉妖豔至極,那眉那眼那鼻那唇,是那般的完美精緻,嵌在白皙的鵝蛋臉上,只是眼眸中似乎歷經風塵。「進來。」
聲音柔媚,聽的人心酥軟。
一個綠衣女子推門而進。
「主人,屬下按你的吩咐將事情在離溪宣揚,但似乎有一幫人在暗中有意阻止。」
「是嗎?」依然柔媚,其中卻有一絲陰狠。
綠衣女子聞身立即跪下,顫音道:「請主人降罪,手下至今仍未發現是哪路人。」
妖豔女子走近綠衣女子,嬌笑道:「綠如,你何罪之有。」話鋒一轉,厲聲道:「你暫時莫要露面,那個陸羽拿著你的畫卷到處找你呢,至於那幫人,你也莫要操心,紙終究是包不住火的,而我的目的就是要君若安名聲狼藉,讓葉知秋在君家無立足之地。」
君若安早在回來的第二天就聽手下來報,說在離溪各個地方,總能聽到一些關於葉知秋和他的事,而且傳言似乎並不是針對葉知秋一人,而更主要的是他君若安。
可是暗中阻止的那幫人又是誰。
腦海閃過一個人的身影。
會是他嗎?
葉知秋依然每天準時向公婆請安,閒時擺弄花草,或看一些書籍,清淨無為,許是與她的性情有關。一切順其自然,不去強求,唯獨關於君若安。
命裡有時終須有,命裡無時莫強求。
但她既已嫁給君若安,能夠如此進距離的靠近他,雖苦卻又那麼甜。
誠然,她也想獲得君若安的認同,做些什麼事來討好君若安,但怕只怕她的心意會被曲解,更加惡化她和他的關係。
「小姐,你在哪裡?」
霜兒的聲音打斷葉知秋的冥想。
「怎麼了。」
「霜兒剛剛在客廳意外聽到老爺和夫人的對話,說是你的事現在在離溪被傳滿城風雨。」霜兒思索著剛剛聽來的話,開口對葉知秋講。
「我早就料到了。」只是沒想到是十多天之後,淡淡一笑道:「傳言會消失的。」
「為什麼?」霜兒愣愣的問。
葉知秋沒有回答,其實她也不知道原因,但她就是相信傳言會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