烏骨骰
img img 烏骨骰 img 第十章 烏骨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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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一章 他是! img
第三十二章 錢佼出事 img
第三十三章 故人 img
第三十四章 那會是誰? img
第三十五章 捅他兩刀? img
第三十六章 沒了活著的意義 img
第三十七章 天舒 img
第三十八章 主動權 img
第三十九章 誰殺的他? img
第四十章 他不認我 img
第四十一章 誰有錢 img
第四十二章 明鏡尊者 img
第四十三章 此乃邪道 img
第四十四章 何事 img
第四十五章 棋局 img
第四十六章 殺心即起 img
第四十七章 鎮魂 img
第四十八章 必死之路 img
第四十九章 天地色變 img
第五十章 無可替代 img
第五十一章 找死 img
第五十二章 不允許 img
第五十三章 我是他師父 img
第五十四章 重華尊者 img
第五十五章 枯骨紅顏 img
第五十六章 又見千里石 img
第五十七章 蹊蹺 img
第五十八章 是敵是友 img
第五十九章 辛圭鬼王 img
第六十章 前往第五層 img
第六十一章 豔青 img
第六十二章 後悔了 im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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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烏骨骰

怎麼又牽扯到李孚一身上來了?什麼時候那狼崽子也會這等禁術了?他可不記得自己教過那個狼崽子!

「這等表情,裝的還真是像啊!不要告訴我,你和他不相識。」謝必安拿著手中的哭喪棒摁在了錢爻的胸口,手中的力道一點一點摁壓下去:「我救了你,你與陰司的債也算一筆勾銷,若是我現在讓你死……應該不算犯了規矩吧?」

錢爻只覺著自己的胸口像是被他摁碎了一般,一口心頭血又湧了上來,然而那根哭喪棒上的力道卻一點兒都沒松下,反而有隱約更重的傾向,像是要把錢爻的骨頭給雜碎一樣。

「怎麼?想好了麼?」謝必安聲音幽幽,手中的哭喪棒就快要摁斷錢爻的胸腔:「說點兒我想聽的,不然我可不保證手中的力道,會不會把你這小身子骨給碾成一團碎肉!」

胸腔傳來的痛,讓錢爻疼得想哭都哭不出來,骨骼傳來哢吃哢吃的響聲,仿佛下一秒就要斷了一般,錢爻知道,謝必安著實敢下這個狠手!

「我說……我說……」牙關吐出的字,帶著血從錢爻的口中吐出,無論是上一世,還是這一世,他可從沒這麼狼狽過!

得了這句話,謝必安才松了手中的哭喪棒,挑起了錢爻的下巴尖:「早說,何必受這些罪呢?」

「真是不見黃河不死心的賤骨頭,和李孚一那個臭德行一模一樣。要說你不是他的人,我可信不來。」

錢爻哪裡知道謝必安和李孚一有什麼瓜葛,他死的早,怎麼可能知道這五年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李孚一怎麼又惹上了謝必安這尊難纏的小鬼了?

莫不是當年的事兒謝必安也摻和了一腳?

「說吧,你和李孚一到底是什麼關係?」

錢爻那叫一個難!

他敢說他以前是祁陸麼?

說了怕是連下一秒都活不過。

「這……我,我是……太子府的道士。」錢爻開口道。

「太子府的道士?」謝必安喉嚨發出呵呵的聲音:「據我所知,兩天前你可還被李孚一打的奄奄一息呢!」

「這總不會是個意外吧?」

說著,他側了側目看了看一旁還在添著柴的阿大,又側了回來。

「我的確是太子府的道士……可,太子府又不止我一個……一個道士,太子殿下……日理萬機,哪裡……哪裡認得我?」錢爻說一個字就倒吸一口氣,胸口的疼讓他整個人說話都有點兒抖,然而他更清楚,要是說不清楚,估計今晚謝必安就能把他弄死。

得了這個回答,謝必安才側了側目,面上的悲喜面似乎有所微動,像是在思考這句話的可行性。

「抽靈呢?別跟我說那不是。你一個連讓李孚一認都認不清,又怎麼可能會抽靈?」謝必安也不是個傻子,也不會由著錢爻說什麼就是什麼。

「那不是抽靈。」錢爻自然是一口咬死不承認!

「那是因為我用了一件法器!抽取的靈氣,再轉到自身上!我……沒想到那東西……那麼……那麼難控制,結果就造成了……這個模樣!」

一看謝必安又要拿哭喪棒收拾他,錢爻也不怠慢,趕緊開口說了一個理由。

「哦?」一句話,讓謝必安又要抬起的哭喪棒松了下去。

「什麼法器?」他可從來沒有見過有什麼法器,是能夠抽取靈氣的。

「那不是……我的,是……是祁陸的一件法器,名曰,日月圭。」錢爻開口道。

這話其實倒也是真的,日月圭是祁陸生前煉製的最後一件法器。是為李孚一煉製的,這個法器可以抽取靈氣,然後再轉化為自身所用,只不過一次最多只能抽取方圓三公里左右的靈氣。

只不過用器物來抽靈氣,因為壓制不住山川靈氣的緣故,所以反噬會有點兒大,既然有了反噬,那對祁陸來說那就是雞肋了,而且三公里的靈氣對祁陸來說,塞牙縫都不夠,這東西就沒用了。

錢爻這次把日月圭取回,是想要重心改一改,給錢佼改成個保命牌的,卻沒想竟然用在這了。

「祁陸?還真是陰魂不散呢!」

謝必安聽了這句話,聲音裡竟然帶了點兒笑,只不過那笑有點兒邪惡,讓人怎麼想都覺得不懷好意。

「敢偷祁陸的東西,你也是膽子夠大。沒被李孚一抓住碎屍萬段,也算是你的福氣。」

「東西呢?」

是不是祁陸的東西,謝必安可比誰都認得清楚,這人是不是在說謊,看一眼東西就知道了。

「我……身上的傷……太……太重了,沒辦法拿。」物盡其用這是錢爻的規則,剛才這人拿哭喪棒壓他,他總得討回來一二。

不過他說的也是實話,要不是謝必安給他吊著一口氣,估計他也得去陰司報導了。

「凡人就是麻煩。」謝必安開口道,手中的哭喪棒被他掛回腰間,抬手一道紅光,修復著錢爻的身體。

「你這身子跟破爛一樣千瘡百孔,我能保你一命,可讓你痊癒,卻不是我能做到的!」謝必安耗費了些許靈力修復了點兒錢爻身上的傷,讓他看起來總算不太像是一團癱在地上的爛肉了。「現在可以把日月圭取出來了吧?」

日月圭,說是圭,可其實也就是一個小小的白玉牌,只不過這玉的材質極好,上邊還用了深海秘銀做了嵌邊,一黑一白,的確是有日月之感。

謝必安一看到日月圭就確定了這東西的確是出自祁陸之手,那妖道就喜歡玩兒這些花裡胡哨的東西!深海秘銀這種東西都能被他弄來,也難怪能吸取天地靈氣了。

「小道士,你膽子可真大啊。就不怕李孚一會抽了你的皮?」謝必安把玩著手中的日月圭,卻並沒想收為己用,他討厭祁陸,連帶著祁陸的東西也一併不想看見。

「太子殿下?他不是和祁陸有仇麼?怎麼會……」天下人都知道的事兒,現在世上除了李孚一和錢爻,沒有第二個人知道他們倆當年到底是發生了什麼。

他這般回答,倒也不會有錯,而且聽謝必安這口風,這老不死的應該是知道些什麼東西。

「有仇?呵呵……怕是全天下的人都這麼認為吧。祁陸啊!祁陸!你可真是打的一手好算盤,為了保那個小崽子,可還真是用心良苦啊。」謝必安笑著,然而那笑聲聽到人耳朵裡,覺得有些陰森。

「你怕是死都不知道……即便是你為他抗下了所有,他又是各種心思呢?」謝必安笑得倡狂,那張悲喜面上都染上了些難見的情緒。

錢爻聽了一愣。

李孚一的心思?

他當然知道啊!

那人恨不得能把他挫骨揚灰啊!

「幫我辦件事,你沒資格拒絕。」謝必安幽幽的開口,那張悲喜面幾乎貼在了錢爻的臉上,「我救了你的命,辦好了,就一筆勾銷。」

「若是辦不好……這條命,我可是還要討回來的!」謝必安幽幽的開口,語氣裡帶著惡劣,讓人一點兒都不會懷疑他說這句話的真實性。

「什麼……事?」祁陸總覺著,謝必安這貨讓他辦的事兒應該不是簡單的。

「替我去太子府偷件東西。」

「你是太子府的人,方便下手,不要看我,若是我能得手何必找你,李孚一那小崽子越來越狠了,整個太子府讓他防的連只蒼蠅都飛不進去,尤其是針對我們陰司的人,符陣佈置的就差畫在太子府的那片天上了。」

謝必安這話一出,倒是讓錢爻有幾分愣,防的連只蒼蠅都進不去?

開玩笑呢吧?

他昨天進太子府的時候就跟逛自家後花園似的,連個侍衛的毛都沒見著!

難不成是李孚一抽風?昨天沒有安排?

不過管他怎麼回事呢,既然謝必安認為太子府不好進,那也是一個好事。

「偷……什麼?」錢爻也有點懵,謝必安這是又看上了太子府的什麼東西了?

謝必安站起身子,如果忽略那張悲喜面,白衣墨發看起來倒也是君子如玉,可錢爻清楚,他就是個瘋子。

幽幽的聲音隔著那張悲喜面從那人口中傳來,輕飄飄卻不送拒絕的傳入到錢爻的耳中。

「偷一個爐子罷了。」

「一個乾坤爐。」

錢爻忘記自己是如何拖著這具破爛身子回到柳兒巷的。

他帶著一身血垢到了胡家。

開門的是胡勇,門一打開猛然一個血次呼啦渾身血垢的血人出現在自家門口,饒是他一個大男人,也嚇得脊背生寒,心臟停了半分。

「勇哥,是我錢爻。」

六個字從那人口中說出來,胡勇才軟著腿扶著門,拍著胸口緩解了半分。

「你……你怎麼……成這個樣子了?差點兒把我都給嚇死了,還以為是什麼髒東西找上門來了。」

任誰見到這麼一副場景,都會被嚇得不輕,錢爻也不覺得有什麼,畢竟現在他自己都覺著自己這個樣子的確嚇人。

胡勇是把錢爻給拖進去的。

他一身的血,一件道袍全部被血打濕,結成一塊塊的血痂,頭髮上耳朵裡也全都是血垢,渾身看不出有什麼傷,但是皮膚卻白的沒有一點兒血色,如果不是他還能說出話,胡勇簡直以為自己拖的是個死人!

僅僅兩天的時間,到底發生了什麼,能把一個人變成這個樣子,錢爻到底經歷了什麼,胡勇想都不敢想。

好在人雖然成了這個樣,但還是清醒的,這讓胡勇或多或少的心裡松了一口氣,只要沒死就是好的了。

他那裡知道此刻的錢爻是生不如死?

抽靈這種事情,看起來是挺風光的,可是哪裡是那麼好抽的?

渾身的血管爆裂,疼得他魂魄都在抽搐,如果不是謝必安出手,那他直接就死在了扶虞山上。

趁著錢爻洗身上血垢的時間,胡勇估摸著錢爻也沒吃飯,趕緊讓妻子起床去廚房抓了把稻穀,煮了碗粥出來,配著自家醃的白菜,讓錢爻先墊墊肚子。

洗乾淨身上血垢,換了身胡勇的舊衣服,又喝了半碗粥,錢爻這才覺著自己又活了回來。

「錢家兄弟,你……這一身血到底是怎麼回事?發生什麼事了?是……是因為晴晴的事兒麼?」胡勇嚇得不清,心底裡一片的愧疚。

他看著錢爻皺著眉頭喝著粥,咽下去一口都要抽搐一下,胡勇就怕他下一秒就得吐出一口血來。

「我看你沒什麼皮外傷,是不是受了內傷了?」胡勇是真的緊張,先不說這人是為了幫自己,就說隨便是個什麼人,他也得擔心上幾分!這是做人最起碼的惻隱之心。

「算是吧。」即便是肚子餓得咕咕叫,錢爻喝了半碗粥後再也喝不下去了。

不是因為難喝,他連錢家的玉米碴子粥都能喝下去,又怎麼會嫌棄這軟糯的大米粥?

因為他疼,渾身疼。

一口粥下腹,五臟六腑都是疼得,那些爆裂的血管又有蠢蠢欲動的感覺了。

「從閻王手裡撿了條命回來,倒還真是慶倖。」他是真的無比慶倖碰上了謝必安,感謝從他手裡活了這條命。「也算是大難不死必有後福了。」

胡勇一聽他這話,難受的一顆心都是繃著的。

「錢家兄弟,都怪我!都是我的錯!」

「要不是我拜託你救我閨女,你也不會……也不會遭此大難啊!是我對不住你。」

他沒有想到錢爻會受這麼重的傷,更沒有想過錢爻差點兒回不來,如果因為自己的女兒,而害了別人的一條命,那他這輩子良心都難安,幸好!錢爻活著回來了!

「這事兒還真怪不到你,是我自己托大了。」

「我答應了你的請求,收了你的銅板,就要做我應該做的事兒,你不必為這個有多大的負擔,這是我應該做的。」

錢爻說著捫心自問的良心話。

他一點兒也不覺得自己受的這一場難,是因為胡家的人,反而覺著自己有幾分對不住胡家的人。

胡晴晴是被李孚一的人抽的魂魄,那小崽子是自己養大的,正所謂子不教父之過,這話用在這裡也沒什麼毛病,是李孚一造的孽,由他來收尾倒也沒什麼毛病。

胡勇一聽他這話,心裡那是更加的難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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