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並沒有編造理由,個人做出這樣推斷是有根據的。早在蕩秋千遊戲環節開始的初始階段,我就有從眼前陌生女子的神態之中觀察到些許異樣,全程出席卻沒有參與遊戲的實際情況並不是她有意脫離團隊,而是由她自身恐高的特點所決定的,如果你們強制要求她參與這一遊戲並且採取一定的懲罰措施,想必由此造成的嚴重後果是我們所不能承擔的。」,鎮定自若的曹振不緊不慢地闡述個人觀點,在臨近結束的時候果斷伸手拉起右手緊握繩索卻眼淚早已滑落臉頰的女孩。
「究竟是不是正如他所說的那樣,這到底是不是他因為逃避責任而刻意編造的藉口?」,眼見女孩已經被拉離秋千,眾人依舊緊追不捨地發出追問。
「是的,是的,就像他所說的那樣,我天生怕高,我不敢將這一情況告訴你們,因為我知道可能因為這個原因而失去你們這些所有玩伴。」,女孩抑制不住的情感終於在話語闡釋終了得以爆發,只是低落傷感的情緒深深影響到在場的每一個人。
「不怕不怕,即便你失去他們這些玩伴,我以後也會在每年的暑假來陪你。」,曹振面容堅毅地說出這些話語,隨即將女孩拉至更為靠近自己身邊的位置。
「我們錯了,我們不應該強制你做自己無法完成的事情,我們因為擁有你這樣一個朋友而感到自豪,我們不會拋棄你的,不用擔心。」,意識到自己錯誤的胡權隨即帶領眾人承認錯誤,一場看似形勢嚴峻的危機很快得以消除。
危機得以消除的同時眾人迅速向曹振靠攏,幾乎就在眾人離開的同時,秋千一側的繩索從上方側枝上滑落,這一突發狀況著實使得眾人大吃一驚,他們接連慶倖曹振毀滅秋千的明智之舉。原本趙雪就有恐高症,再加上秋千繩索的損壞,這樣足以造就無法挽回的災難性傷害,眾人自此以後對於曹振敬重有加,曹振在眾人心中的地位也因此得以迅速轉變。
後來曹振一如自己先前所言,他在直至高中畢業之前的每一個暑假都到外公家所在胡家村陪趙雪,相互分享人生經歷的他們情感也越發深厚,更為巧妙的是他們竟然就讀于同一所大學。
眼前的趙雪沉浸在對於往事的美好回憶當中,靜坐一旁認真聆聽完他們整個初識故事的陶詠萌生諸多疑惑。趙雪、曹振的結識故事的確與小說橋段有些相似,陶詠驚訝于時年八歲的曹振便擁有如此敏銳的觀察能力和邏輯推理能力,更疑惑于情感如此深厚的兩人何以沒有走進婚姻殿堂,縱然是這樣一個極盡奢華鋪張卻流程單一的狂歡慶典都不能使趙雪進入房間以置身她所適應的安靜環境。
甲板那端的揚聲器裡依舊轟鳴著傳送出勁爆動感的音樂,享受於眾人圍繞追逐的部分年輕女子依舊極力地舞動著自己的腰杆,相較之前稍稍得以改觀的是她們振胸、抖臀的幅度有所減小,與此同時肢體舞動的節奏也明顯緩慢下來。部分確實再無體力盡情舞蹈的年輕女子索性退出,摘掉面具的她們靜坐席位一角,各自飲用酒水的優雅舉止很難使人將她們與先前極力舞動腰杆的姿態聯繫起來。她們的舉止越發優雅,陶詠的厭惡情感也就越發強烈,她討厭那些年輕女子略顯病態的情感觀念和人生態度,一張面具的遮擋就足以使得她們展現各自的真正面目。
結識趙雪的歡喜情感總算可以很大程度上消減自己的不滿情緒,如若不是擁有身旁趙雪的陪伴,想必長達數個小時的漫長等待足以使她幾近瘋狂,陶詠看了看面容姣好的趙雪,不禁暗自慶倖。
「國企文案的工作崗位收入不菲,為何雪兒妹妹對於自身的裝扮並沒有太大的投入,工作期間要求嚴格,如今出席告別單身的狂歡慶典活動理應用心打扮一番才是。」,好奇于趙雪情感狀況的陶詠委婉提出個人問題。
「陶詠姐姐所言極是,國企對於員工的著裝確實有著嚴格的要求,工作期間也的確很難保持自己的個性,好在個人崇尚的著裝風格便是簡約,工作服裝的正式與嚴肅也正契合我的性格特點。反觀當今社會盛行的浮誇風氣已使得個人很難堅持個人的追求。部分省市的從政者盲目迎合上級領導喜好,耗費鉅資引進全新品種樹木綠化城市環境,熱衷逢迎的盲目舉動甚至忽略氣候條件這一基本條件,最終導致的結果是承擔法律責任。相信終有一天會遇到那個真正適合自己的人,能夠彼此接受對方的情感觀念和生活態度,能夠彼此包容對方的優缺點,進而確立長達一生的情感立場。在此之前我所需完成的事物是使自己變得足夠優秀,只有這樣才能在相遇的初始便吸引到那個他的關注目光。」,趙雪不無信心的回答。
「的確如此,當今社會的浮誇風氣已然使得個人漸逐迷失自我本性,對於金錢、權勢的熱衷追求往往會使商人、從政者喪失道德底線,利潤可觀的經濟回報和個人從政生涯的大跨步發展多半是以觸犯法律條文為前提,熱衷此道的當事人往往在當時沒有意識到這一問題,等到東窗事發臨近承擔法律責任之際往往悔之晚矣。」,面容堅定的陶詠的隨即補充道。
「陶詠姐姐,如此睿智聰穎的你喜歡的是哪種類別的男生呢?」,女生熱衷八卦的突出特點在任何情況下都不會改變,情感立場剛剛得以確定的趙雪隨即向陶詠提出這樣的一個問題。
「嗯,我喜歡的應該是安靜、睿智、富有思想,能夠包容我優缺點的男生。畢竟情感是長達一生的大事,太過草率、急切或是慌張都會有所影響。以後的我在確定戀愛立場之前必須具備一年以上的瞭解時間,確實認為能夠繼續走下去,我才會全身心地開始一段感情。如若由於輿論壓力或其他因素而急忙開始一段戀愛,想必擁有一定數目的失敗戀愛經歷之後會對愛情失去信心,乃至最終失去愛的能力,如果是這樣的話無疑是個人最大的悲哀。」
「個人喜歡陶詠姐姐對於愛情持取的態度,我也堅信自己終將遇到那個能夠陪伴一生的人,只是在親眼見證過那麼多失敗情感之後,我甚至開始懷疑是否有真愛的存在。得不到的永遠在騷動,是不是無法得到的就永遠是最好的呢?如若一味的態度堅定地堅持自己的情感態度便能收穫真愛,那麼數年的堅守也就收穫預期的理想,若是堅守最終換的是取理想的破滅,然而個人生命當中最為寶貴的時段已經流逝,那麼由此造就的悲哀結局又怎能輕易釋懷呢?如果努力進步促使自己變得優秀的轉變不被重視,那麼是否應該繼續堅持自己的情感觀念呢?」,激動的情感態度使得趙雪陳述這些話語的時候語音稍顯顫抖。
「文學是一種孤獨事業,沒有非凡的毅力和成竹在胸的自信是無法完成的。個人總是希望能夠借由自身偵探小說創作引發國內文學界的思考,進而一改國內文學界現階段所具有的諸多弊病,甚至開創國內文學界發展的新紀元。然而冷酷的現實著實讓我感受到理想與現實的巨大差異,個人先前創作的兩部偵探作品雖然得以如願出版發行,但是當今時代浮誇的社會風氣使得個人作品引發的影響在尚未形成規模之際便迅速夭折,廣泛流通於市場之上的多是毫無文學價值的人物傳記或心得總結。如果個人孤獨便可成就國內文學事業發展的新紀元,我願意畫地為牢與世間萬物隔絕。至於情感,我想愛情應該在很多年後才會降臨。」,陶詠雖語調平緩,然而其激烈的情感和滿腔的疑惑都集中聚集在眼鏡上方的眉間。
「同是從事文字工作的我能夠理解其孤獨與艱辛,我也同樣堅信任何一個從事文學創作的作家都擁有著超乎常人的精神世界,直至個人文學素養上升到常人無法企及的高度時才會開始創作,至於那些急於追求成功期望借文學創作收穫名譽而草草動筆創作的偽文學愛好者,他們多半會在創作途中因為無法忍受孤獨而選擇放棄,即便極少部分得以堅持下來,卻也早已失去從事文學創作之初的熱情,靈感的枯竭和創作題材的單一使得他們少有發展前景,從而最終湮沒于文學創作的洪流之中。能夠經受時間考驗和讀者剖析的文學作品定然會引發文學界的軒然大波,而你的文學作品恰恰能夠引發一場勢極雄渾的風攪雪,吹刮病態的創作理念和盲目跟風的創作潮流,進而開啟國內當代文學發展的新紀元。」,趙雪的話語極大程度上堅定了陶詠的立場,陶詠的情緒也稍稍好轉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