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涵宇、謝德勝、夏翰昇三人無一例外的都是出身于家道殷實的富貴人家,家族豐厚的財富積累使得他們在那個年代成為能夠接受大學教育的極少數一部分人,那一時代投資於高等教育也就意味著將在結業之後收穫一份穩定工作,三人毅然放棄穩定工作、決心創業的舉動使得各自父母在很長一段時間裡都很難理解,長達數月的漫長談判非但沒使他們妥協,反而更加堅定各自的創業決心。
除去思想認識上的高度一致以外,三人家庭背景又在一定程度上有所相似,他們的先輩均是利用建國以後的發展契機迅速發展家族產業,各自佔據漁業、運輸業、畜牧業的他們都期待各自孩子在學成之後繼承家族產業,從而通過自身所學知識積累更為豐厚的經濟效益。
三人直至大學畢業之前都是按照父母的既定要求,按部就班地實現人生各個階段的主要任務,這也就是曹涵宇、謝德勝、夏翰昇分別學習行政運營管理、建築設計、財務管理的主要原因。接受高等教育的他們在大學畢業之際越發強烈地認識到開創人生軌跡的重要性,於是毅然放棄各自家長所寄予的關於繼承家族產業的希冀。畢業之初的他們並沒有即時建立起通過創業改變人生的發展規劃,曹涵宇起初希望能夠躋身所在城市的政治舞臺,謝德勝則希望在遊歷國內諸多城市的同時設計完成眾多影響當代的建築作品,夏翰昇雖然沒有過分覬覦功名的爭鬥之心,卻也希望能夠開創財務管理的新紀元,從而使得國內諸多領域得以受益。
大學畢業關於人生發展軌跡的信心滿懷遭遇各自父母嚴厲否決的失落心情可想而知,父母最終還是無力使得各自規劃在孩子身上實施,於是各自退讓一步的他們達成共識,留待所在城市創業以實現各自規劃,如若創業未果則必須繼承家族產業。出奇一致的個人經歷使得他們立場堅定,結合一場不早不晚的相遇最終成就曹氏房產在國內範圍內的迅猛崛起。
三人相遇是在曹涵宇完成企業規劃案的後一天,那時正值改革開放政策空前高漲地被實施在他們所在的城市。外來電子企業及輕工業正日益迅猛地佔據國內實施改革開放政策的幾個沿海成城市,外來企業引進帶來的強烈競爭使得經濟發展態勢展現一片良好態勢,建立於以改革開放為契機的許多產業多因管理方法的不合理,或是因為難以保留日益嚴重的勞動力損失而紛紛衰亡倒閉。
親眼見證諸多失敗企業範例的謝德勝、夏翰昇不禁擔憂起各自的前途,迫于現實狀況對於各自夢想無情摧殘的他們選擇散步公園以更好地思考人生。相比之下,曹涵宇那一階段的境況比尚未結識的謝德勝、夏翰昇要好出很多,房地產公司運尚還較為理想的運營狀況雖然短期暫無經濟收益,然而這也全然因為房地產自身運營週期較長的顯著特點所決定,曹涵宇認為改革開放的發展機遇必將促使這一產業在所在城市收穫盛況空前的發展機遇,更為重要的是更為完備的發展運營規劃工作已經制定完成,接連自然會因為這策劃案而收穫融資股東的大力支持,如此一來當前階段眾人所認為的幾近衰亡倒閉的認知也就不攻自破。
曹涵宇的成功一部分來源於自身超前的商業眼光,另一部分與自身自信豁達的人生態度密不可分。「天生我材必有用,千金散盡還複來」的自信、豁達人生態度在他身上得以完美展現,接受外來企業強烈衝擊勞動力市場的首個瓶頸時期,曹涵宇家族的財富積累僅僅能夠維繫企業員工下一月薪金報酬的支付,他蟄伏一月制定完備發展方案時期外界流言四起,就在曹氏房產發展前景遭遇四下流言攻擊之時,負責企業財富管理的部分工作人員暗自尋找自己的下一份工作。即便如此,曹涵宇依舊不為所動,信心滿滿地制定著企業的長遠發展規劃,財務管理負責人多次彙報財務危機的進言也被他微笑回絕,他們在碰壁幾次之後也就不再言語,甚至動搖自身原本還很堅定的工作立場。
夕陽漸逐隱去最後的耀眼金黃,緩緩滑落天際的嬌嗔姿態極盡對於這座城市的最後留戀,改革開放初期的沿海城市天空依舊很藍,那時實施改革開放的沿海城市尚比如今內陸城市的環境品質都要好出很多,當然現階段最早實施對外開放的沿海城市也要比部分內陸城市的環境品質要好一些,畢竟近數十年的經濟發展使得國內呈現一片大好的發展態勢。最早實施對外開放的沿海城市在大力發展經濟的同時也意識到環境保護的重要性,因而在發展經濟的同時制定極為嚴格的環境保護措施,經濟發展對於輕工業及電子資訊產業的逐漸轉移保證其經濟發展的迅速騰飛,建立於以科學技術為基礎的新興產業不再依賴改革初期的重工業基礎加工,內陸城市的迅速發展使得國內工業格局發生重大轉變,這也就是最早實施對外開放的沿海城市在那一階段乃至現今環境品質都優於部分內陸城市的原因。
沉浸于曹氏房產即將發生重大變革喜悅的曹涵宇在夕陽趨於消失的黃昏出發,夜幕即將降臨的公園偶爾傳來幾聲鳥鳴,隨即便有飛鳥倏忽低空掠過湖面的影像映入眼簾,此時公園的恬淡與靜謐與這座正在實施對外開放政策的城市形成鮮明對比,這樣的恬淡靜謐景象大抵只屬於年邁退休的老人。經歷冤判得以反正的老人對於這樣的景象格外享受,刻骨銘心的動亂與驚恐記憶已不復發生,曹涵宇只是通過老人面容深深淺淺的皺紋推斷出他們曾經可能經歷的迫害,老人異常溫暖的笑容使得他對自己的推斷更加堅定,只有切身經歷過頻臨死亡的驚恐與動亂,才會對於平淡簡單的生活持以如此崇高的感激之情。曹涵宇經常來到公園散步的原因便出於此,他時常以自己的艱難處境與這些老人對比,只要個人的生活境況沒有淪落到瀕臨死亡的恐怖境況,那麼個人便有實現夢想的機會,曹涵宇經常這樣想。
當天漫步公園的曹涵宇依舊遵循著往日的行程路線,湖心公園享受過心胸開闊的舒暢愉悅過後,曹涵宇行進在通往茂林邊緣的庭園,茂林邊緣的庭園是他遊覽公園的最後一站,他習慣在心胸開闊之後使得自己回歸鳥鳴的自然與恬淡,親近自然可以確保自己不會因為對於經濟、權勢的過分迷戀而失去自我。直至曹氏房產取得國內房地產業半壁江山的今天,曹涵宇依舊保持著這樣一個放鬆自我的習慣。
茂林邊緣的庭園出現在曹涵宇眼簾的初始階段,他便很快發現這座庭園與往日的不同之處。曹涵宇記憶中的庭園在這個時候多半不會有人,而他也正是青睞於這份靜謐才將遊玩行程的最後一站確定在這裡,眼前庭園突然出現的兩個男子一時間竟使他覺得詫異。曹涵宇走進庭園使得自身第一時間做出的推斷得以驗證,他多半不會因為這突然出現的兩個陌生男人而使自己的遊覽興致受到影響,甚至會因為這兩個陌生男人的突然出現產生一種結識志同道合好友的欣喜情感。
曹涵宇借著微弱光線很快判斷這兩個陌生男子的年齡比自己略小,他們知識份子的裝扮則使他更加驚喜不已,想像著眼前的兩位陌生男子極有可能成為自己公司團隊的夥伴,曹涵宇下意識地趨步前行以盡可能地在這個求才若渴的特殊時段收穫得力助手,從而使得曹氏房產在該城市佔據有利發展地位,甚至成為享譽國內的知名房地產品牌。相識相知的過程似乎簡單順利地出人意料,乃至之後三人在回顧往事的時候都忍不住讚歎緣分的巧妙與順其自然。
三人情感的迅速拉近是以曹涵宇提出的曹氏房產發展問題所推動的,三人相識的初始階段只是各自講述著自己對於人生的規劃,對於父母安排生活的不滿使得年輕的三個陌生男人很快找到共同話題,結束對於以往生活狀態的不滿,他們逐一講述起各自對於之後人生的規劃打算。交流各自人生態度的時候,三人萌生出一種相見恨晚的遺憾情感,最後講述個人境況的是曹涵宇,他的果敢堅毅贏得謝德勝、夏翰昇的推崇與尊敬,提及個人公司發展前景的同時,曹涵宇言明自身企業當前階段發展的瓶頸。感觸良多的謝德勝、夏翰昇隨即決心加入曹氏房產,簡短的聊天期間使得他們對於曹涵宇得以很好地瞭解,接受高等教育的他們在與曹涵宇聊天的同時看到房地產行業所具有的良好發展前景,不滿足于僅僅成為曹氏房產員工的謝德勝、夏翰昇甚至主動提出融資入股的請求。
謝德勝、夏翰昇的加入不僅很快解決了曹氏房產的資金問題,同時也促使曹氏房產的發展更加科學嚴謹,及至曹氏房產首批商品房正式售罄,他們異軍突起地成為所在城市首批將蛋糕做大、做好的成功一員。三人共同經歷從無到有的合作經歷使得彼此情感更加深厚,曹氏房產第二次幾近破產衰亡的危機爆發之時,三人果斷爆破建築存在品質隱患的樓盤,這一舉動雖然使得曹氏房產在當年沒能收穫預期的經濟效益,然而他們毅然決然的行動力真正踐行「追求完美,絕對放心」的服務宗旨,收穫社會各界廣泛讚揚的曹氏房產在之後的十餘年間再也沒有出現品質問題,良好企業形象的無形財富更推動該企業在房地產市場贏得空前的發展機遇。至於國際經融危機所造就的第三次危機,曹氏房產則憑藉三人的合理經營而安然度過,成為那一時段為數不多在金融危機摧殘全球經濟的惡劣環境下依舊盈利的企業。
靜坐席位一角的偵探小說作家陶詠,神色凝重地注視著遊輪上極盡奢靡鋪張的豪華裝修。時年二十四歲的她在兩年前結束自己的大學學習生涯,畢業初期的她曾于某大學執教漢語言文字學專業,語言文字功底卓越的她在大學期間開始自己的文學創作。「真正的作家不是致力於如何向讀者講述自己的文學作品,他所需要的是如何將自身的文學創作發揮到極致。」,世界偵探小說女王愛葛莎克利斯蒂《古宅迷蹤》作品中奧利弗夫人的這樣一段話語對她影響至深。
主修漢語言文字學的陶詠對於語言文字的駕馭功力自然不在話下,自初中階段便對文學產生強烈興趣的她在高中、大學階段合理利用資源地閱讀過校圖書館的大半藏書,尤其癡迷於懸疑、偵探小說創作的她對於此類作品愛不釋手。歷時多年的文學積澱使她對於故事情節的設置擁有足夠的信心,加上漢語言文字學專業的學習更使其作品別具魅力。陶詠為使自己小說作品的人物形象更要形象飽滿,她甚至在大學期間自修心理學,即便自身只有兩部偵探小說的創作經歷,然而她堅信建立于深厚文學功底、貼切人物形象的人物刻畫、邏輯縝密的推理環節足以使得自身作品有望改編成為影視作品,至時成就洛陽紙貴的空前勝景。
陶詠對於文學的追求可謂是深沉且堅毅的,對於自身文學作品創作有著嚴格立場的她渴望成功,她希望自己的文學作品能夠成就國內收穫諾貝爾文學獎的莫言所擁有的高度,因而主要從事偵探小說創作的她偶爾也會轉換風格構思著在時機成熟的情況下創作幾部純文學作品,借由虛構的故事情節和飽滿的人物形象刻畫傳達自己對於當前社會現狀的某些不滿與鄙棄。接受西方文學薰陶的陶詠對於國內偵探小說的創作情況極為不滿,更為具體的概括乃至上升到她對國內絕大多數的才文學創作都抱有強烈的不滿情緒。
從事文學創作的作家大都擁有只屬於自己的情感觀念與人生態度,絕大多數的作家在從事文學創作之初都懷有堅定的立場,持以堅定信念偏執地奉承著自己的人生信條以期待自己的文學作品能夠引發世人對於人生的思考。絕大部分作家伴隨著個人創作經驗的日趨成熟竟慢慢失去自己的風骨,更為確切地說應該是喪失自我趨於向現實妥協的具體表現。於是,當前盛行的文學創作範式總是動搖他們起初對於文學創作的定義,片面迎合讀者的需求而從事文學創作。這是作家自身走向衰亡墮落的一種表現,陶詠即時以此為戒警醒自己切勿迷失自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