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皎月也點頭說:「就是,我們族長爺爺也經常對我說以後我學會蠱術後千萬不能害人,我們奴安族都是救人的。」
阿幼桃與皎月在一旁編繩子玩,那邊的人卻著急得很,阿奶的眉頭緊蹙,木英不一會兒就領著族長來了,族長看了看躺在地上的病人,又看見身著奇異衣服的外鄉人,一下就明白了,以為是前來治病的。
阿奶一看見族長來,就站起來,拉著族長到一邊說話了,族長很沉穩的對阿奶說:「蠱婆婆,你急著叫我來,究竟是為了什麼,是不是治病遇到麻煩了。」
「你看見外面的病人了是不,這個人是中了黑蠱術的水蠱,每天都要喝幾桶水,你再看看現在他浮腫的皮膚,如果不治療,他耳朵肚子就會鼓脹,最後膨脹而死啊。」阿奶根據老祖宗留下來的經驗,對族長一一說了。
族長沉吟了一會兒,方道:「那你想怎麼治呢,你是知道的,我們與外界的聯繫雖然不多,可是外面的人來治病我們都是盡力幫助的,救人命嘛,自當是盡力。」
阿奶歎息了一聲:「我需要取聖女的血做引子,才能解開病人體內的黑蠱術。」阿奶知道這是大不敬的行為,所以一定要請組長來商議,如果族長同意了,一切都好辦,如果不同意,阿奶也是無能為力了。
聽阿奶說要取聖女的血,族長好像觸電了一般,思考了很久,又看看外面已經奄奄一息的病人,總是不能下決斷。
阿奶看見族長的猶豫,長長歎了一口氣:「算了,族長如果真覺得為難就不要管他們了,我回去吧。」
剛到病人身邊想要病人出寨子,族長就前來在阿奶的耳畔說:「蠱婆婆,你還是幫他解蠱罷,畢竟,我們奴安族從來不會害人,也不會見死不救。」
阿奶立刻笑開顏,然後再木英耳邊說了幾句話,木英看了看族長,猶豫的點點頭,然後拿了一個小竹筒來給阿奶。
阿奶叫來兩個小姑娘,阿幼桃與皎月並排站在前邊,阿奶和藹的說:「聖女的職責就拯救族人,保護奴安族,聖女是最善良的,聖女,現在要救你跟前的病人,需要你的血做藥引子,你可願意?」
阿奶雖然說是詢問皎月,可是手中已經拿了針,想要取血,族長在一旁道:「蠱婆婆,一定要聖女同意才能取啊,可不能一意孤行,傷了聖女可是大不敬的罪。」
阿奶點點頭,渴望的目光看著眼前的小女孩,皎月看看阿爸又看看阿媽,他們兩人都不敢擅自做主,什麼也沒有對皎月說,皎月只好看看身邊的阿幼桃,阿幼桃小聲的問阿奶:「阿奶,要了妮子的血,妮子就會死嗎?」
阿幼桃的眼淚已經在眼圈裡打轉了,她害怕皎月死去,阿奶與族長都笑了:「桃子想多了,我只是要幾滴血而已,桃子,救他還需要你的血,你是處子,血也是極金貴的藥。」
皎月咬著牙:「婆婆,你拿我的血走呀,我不怕,我是聖女,我要拯救蒼生。」
「聖女真是善良啊,聖女這般年紀已經有救人之心,我們奴安族有福了。」在外面圍觀的人不停的感歎。
外地人一家子都留著眼淚跪在皎月的跟前,阿奶用燒過的針在皎月的食指上一紮,鮮豔的血滴流了下來,阿奶趕忙用裝水的竹筒子接住,大約是用了十滴血,阿奶將皎月的手放開。
然後拿著血來到病人的身邊,將懷中的一個布包拿出來焚燒掉,燒下的灰盡數倒進裝血的竹筒子裡面,然後開始念咒語:「莫伊,答伊索,哈爾打諏陬」一邊攪拌灰燼與血,最後,竹筒居然奇跡般的變成了紫色。
咒語念完後,阿奶將竹筒裡的灰燼血水灌進病人的嘴裡,病人貪婪的喝了下去,藥力一發作,病人竟然蘇醒過來了。
阿奶喝道:「別動。」病人立刻不敢有所動靜,只是不斷的喘氣,想必是一直昏睡氣上不來,現在一直在大口呼吸。
阿奶拉著阿幼桃來到病人身邊,也用針紮了阿幼桃的手指,阿奶吩咐病人:「眼睛閉上。」然後拿著阿幼桃的手在病人的額頭上滴了三滴血,在手背與腳背上上分別滴了一滴,方才放開阿幼桃。
阿幼桃與皎月的手指都破了,兩人都相互心疼對方,阿幼桃怕疼,哭了好一會兒,皎月將阿幼桃帶到一旁,好生的安穩,木英也拿了家中的一些好吃的東西出來哄兩個善良的孩子。
阿奶問躺著的病人:「覺得怎麼樣了,有沒有好一點。」阿奶端了一個凳子在病人的身邊坐著,外面的月亮已經掛上的樹梢,可是皎月的房子裡還是燈火一片,來圍觀的寨民們也不願意散去。
病人醒來了,虛弱的說:「好多了,感覺身體一片清涼,沒有以前那種混沌的感覺了,謝謝你,婆婆。」
阿奶點點頭,病人的父母都上前拉著病人的手,然後又向阿奶跪下來:「蠱婆婆,我知道你們寨子都不喜歡錢,也不喜歡別的什麼,你更不喜歡我們跪下磕頭,可是這次,我們一定要跪,感謝你。」
阿奶將他們扶起來,對族長說:「族長,人我已經救下來了,他中的是蠱苗的黑蠱術,為什麼會中蠱,還需要你問,畢竟破解了別人的蠱術,是一場暗鬥。」
族長吸了一口煙,也坐在阿奶的身邊,外面圍觀的人也坐在門檻上,想看族長是怎麼問的,更重要的是想知道黑蠱種那麼毒的蠱,原因到底是為了什麼。
族長皺著眉,對躺在地上虛弱的年輕人說:「年輕人,我一會兒問你的問題你一定要據實回答,若是有半點虛假,今天我們聖女與蠱婆婆就算白白救你了。」
年輕人紅著臉點點頭,族長一邊吸水煙一邊問:「中了黑蠱的時候你在哪裡?」
「我在離這裡不遠的五排鎮,在那裡住了將近一個月認識一個女孩子,後來我愛上了那個女孩,她善良、美麗,年輕,只是沒有什麼文化。」
「五排鎮,那裡知道蠱術的人也不少,風景也很不錯,在那裡旅遊,你選擇得很對,你們相愛的來龍去脈,你好好說一說。」
「是,我在五排鎮的第二天,我為了找房子,想安定下來寫生,可惜人生地不熟的,於是就遇上了她,她說她家中有一間房子空著,可以讓我住,我便去了。」
「哦,是她主動邀請你去的,難怪啊,她一開始就看上你了,想請你做上門女婿呢,或許你不知道,如果一個男的答應女子在家住的請求,便是答應了在女子家中當女婿哩,這是我們這邊的風俗。」
「啊?我竟然不知道,難怪她們家的人對我這般殷勤,我還以為是偏院山區的人民風淳樸,所以才」年輕人懊悔的拍自己的頭。
族長又繼續問:「那她後來為什麼會給你放蠱呢,這蠱也太蹊蹺了,你細細說來。」族長老鷹一般嚴厲的眼神看著年輕人,年輕人只好實話實說。
年輕人道:「實不相瞞,我確實是愛上這個年輕美麗的女人了,可是我沒想過要跟她結婚,我只是想跟她愛一場,然後和平分手。我的寫生作業已經完成了,我正要回家,她卻將我攔著了。」
「不對吧,年輕人,我們這邊的人我還是瞭解的,如果你只是拿感情當兒戲,她不會對你下那麼狠的手,你是不是做了什麼對不起那名女子的事情了。」族長嚴厲的問。
年輕人的臉立刻紅得像熟透的番茄,然後說:「那是她自願投懷送抱的,我是正常的男子,我怎麼能抵擋得了她的溫柔還有美麗,所以就在那裡的第二個星期左右,我們就住在一起了。」
「糊塗啊,你明明糟蹋了那個姑娘,你們外面的人或許不看重一個女子的名聲,在我們這,女子的名聲特別重要,你要了她卻不負責任,這不是造孽嗎?」族長在年輕人的頭上打了幾下。
年輕人竟然活生生的受了,年輕人的父親也直接給她年輕人幾個耳光,大聲罵道:「孽障,你竟然做了這樣對不起人的事情,你明天趕緊,趕緊去給那姑娘賠禮道歉去。」
「你阿爸說的對,如果你不前去迎娶她,主動承擔責任,只怕我們只能救你一場,她那裡有你的頭髮,有你遺留的氣息,想繼續種蠱,輕而易舉啊。」阿奶說了一句話,阿奶的語氣帶有怨恨,似乎很討厭年輕人的做法。
年輕人竟然嗚嗚的哭了:「我不敢去,真的不敢,萬一她殺了我怎麼辦,她那麼恨我。」
「你自己看著辦罷,真的不想去就回去在家裡等死,以後也不要來我們寨子裡求醫了,寨子不歡迎你這樣薄情寡義的人。」族長起身,留下這句話就要離去。
年輕人卻摟著族長的腳:「爺爺,你救救我,我不想死,也不想就這樣病著,求你救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