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愛的萌芽 第四章 聖女的浴火禮（上）

第四章聖女的浴火禮（上）

皎月的阿媽看見女兒回來了，把女兒抱在懷中：「妮子，明天晚上就要舉行浴火禮了，你怕不怕？」

「阿媽，我不怕，阿媽，我一定要當我們奴安族最好的聖女。」皎月從阿媽的懷中跳下來，對阿媽認真的道。

「木英，今天晚上就幫妮子準備好浴火禮上的衣服，別出了差錯，祭神的時候出錯可是大不敬。」皎月的阿爸在一旁提醒道。

木英答應著準備下來，皎月卻躺在阿爸的懷中睡著了，這個小丫頭才幾歲啊，就肩負重任，只因這個小丫頭的身上流著與眾不同的血液，這種血液是可以通靈的，聖女的境界會很高。

次日一早，整個寨子都沉溺在一股喜悅當中，族長帶領寨子中有資歷的蠱婆商量今晚的浴火儀式的相關事宜，阿幼桃的阿奶也被請去了。

其餘的人都在為今晚上的浴火場做安排，阿幼桃早早的就到皎月的家中，想與皎月一起好好玩會兒，誰料皎月的母親木英卻不再容許兩個孩子玩耍，一直在教皎月晚上浴火的儀式。

阿幼桃也陪著聽，兩個小丫頭一邊聽一邊玩鬧，甚是得意，木英沒有辦法，只好將她們帶到族長的家中，等待族長親自教導，自己便回去縫製衣服了。

族長與蠱婆們一直在商議有關的事情，沒有搭理兩個小東西，兩個小東西就偷偷溜了出去，在石板上跳啊，鬧啊。

阿幼桃拉著皎月的手說：「妮子，瞧你，我們整個寨子的人都為你高興呢，你今天穿的真好看。」

「這件衣服不算什麼，我晚上穿的衣服那才叫好看呢，我阿媽在上面鑲嵌滿了銀飾還有琥珀，我的頭飾更好看，什麼都有。」皎月一直在炫耀她今晚穿的聖女的衣服。

「妮子，你會多少蠱術了，我聽阿奶說聖女要學很多東西的。」阿幼桃晃著皎月的手問。

皎月語塞了，然後才低頭說：「我阿媽說我到樓閣中閉關自然會有人教我的，我現在不能學這些旁支的蠱術，我要學就學羽蠱家的正宗。」

兩個小姑娘一起玩了大半天，終於暮色降臨，經過一天的忙碌，寨子已經被各家的女人們打扮的十分好看，大大的燈籠外面還畫著幾條龍還有很多祥雲，舉行浴火禮的廣場上有一塊大布做成的帷幕，上面全都是一些看不懂的經文。

火把高高的舉起，整個寨子都彌漫著神秘的氣息。皎月很早就被她的阿媽木英喚回去洗澡，換衣服了，只留阿幼桃一個人在外面瞎晃，小丫頭雖然年紀小，心事卻挺多的，一邊在路上走一邊想：皎月就快被關在閣樓裡面了，我一個人該怎麼辦，誰陪我唱歌，誰跟我一起去溫泉洗澡

阿幼桃走著走著就回到家裡了，朵阿爸看見失落的女兒，摸摸她的腦袋：「怎麼了，朵朵，是不是皎月要閉關你不高興了。」

「阿爸，我為什麼不能跟妮子一起閉關，我願意陪著她。」阿幼桃清澈的眼睛看朵阿爸，仿佛在向朵阿爸要一樣屬意已久的玩意兒。

阿奶這個時候從蠱房裡面出來了：「桃子，你想什麼呢，閣樓是聖女才能進的地方，你現在充其量只是一個小蠱妹，可不能說出這樣大逆不道的話來，你快點過來，我幫你擦擦身子，然後換上新衣裳，浴火禮馬上就要開始，寨子裡面的女子全都要去。」

三江這個寨子很是奇怪，沒有世俗外面的男尊女卑，反而有些女尊男卑的意味兒，蠱術傳男不傳女，聖女必須是女的，寨子中的長老也是女的。寨子中的男子只是負責上山打獵還有耕種一些體力活。

其實不然，並不是女尊男卑男子才不讓學蠱術，在三江寨子的寨民們認為，蠱術有些時候是屬陰的東西，不宜男子練習，否則會傷了男子本該有的陽剛之氣。在外面，也有一些男子煉蠱，可是蠱術終究沒有女子的純，也沒有女子煉出來的厲害。

阿幼桃是阿奶的心尖，阿奶將畢生的愛都給予阿幼桃，今夜是個特殊的晚上，阿幼桃被阿奶打扮的漂漂亮亮的，從頭到腳，都換了新的帽子，頭飾、衣服、裙子、鞋襪。仿佛今晚的浴火禮都是為了阿幼桃舉行的一般。

阿幼桃任由阿奶倒弄，一邊問阿奶：「阿奶，皎月什麼時候可以出來，等她出來的時候她還認識我嗎？」

「桃子唉，你跟妮子感情好我們都見著呢，放心啦，等你把阿奶的蠱術全都學會，皎月也就出來了，以後皎月出來了你可不能叫人家妮子了，要叫聖女知道嗎？」阿奶囑咐道，害怕自己的孫女亂了規矩出錯。

阿幼桃乖巧的回到：「阿奶我知道了，衣服穿好了，我們可以去看皎月的浴火禮了嗎？」

阿幼桃比誰都渴望去參加浴火禮，是啊，外面一派盛裝的景象，誰都想去瞧瞧，更何況今夜是個不尋常的晚上，60到70年才能遇到一次。

阿奶牽著阿幼桃往浴火禮的廣場走著，路上遇見不少熟人，他們對阿奶都很尊敬，在寨子中，蠱婆、蠱妹一些人都是很值得尊敬的，不像在寨子外，外面的人將會蠱術的人視為‘巫婆’。

雖然天色還沒有黑，現在的廣場已經擠滿了人，高高的檯子上為聖女準備了一個位置，上面擺滿了鮮花和琥珀，金銀珠寶，甚為華麗。

阿幼桃的阿奶是蠱婆，身份尊貴，徑直帶著阿幼桃往前排的位置走去了，前排的人不是寨子中的族長或者有身份的人，就是蠱婆一類人，他們都在等候聖女的降臨。

一陣喧鬧，阿奶在與身邊的幾個蠱婆討論著事情，阿幼桃坐立不安，不停的詢問：「阿奶，皎月什麼時候出來啊？」

「桃子被吵，準備好了，到吉時聖女就會出來。」阿奶在阿幼桃的背後拍了拍，安慰阿幼桃不要著急。

「快看，快看，聖女要出來了」外面的人群中有人喊道。

朝臺上看去，果然是聖女要出來的前兆，臺上被火光籠罩，紅彤彤的，，在夜色中，這片紅色更絢麗了。從天上還飄下許多花瓣，這時候，族長巍峨的走上台去，雙手示意大家不要吵了。

到底是族長，還沒說話就將吵鬧的人群組織起來，族長清清嗓子道：「今天，我們迎來了百年一遇的好日子，我奴安族的第六十代聖女已經出現了，她就是木英家的皎月。」

族長說完這一段話，眾人大聲喝彩，為皎月是聖女向皎月的父母道賀，沸騰過後，族長又道：「神祗上顯示，今天晚上是個好日子，是舉行聖女浴火禮的好時辰，經過我們商量，決定在今晚舉行浴火禮，下個月的今天送聖女進閣樓閉關，在座的有沒有什麼異議？」

族長說話都是徵求大家的意見，由於他的和善，不獨裁，整個寨子的人都將他當做有名望的尊長。

眾人都不說話，阿幼桃剛想說什麼，被阿奶捂住嘴：「桃子，你瞎說什麼呢，大人說話，小孩不要插嘴，以前在家裡沒有告訴過你嗎？」

阿奶有些氣急，族長見眾人一片沉默，然後又繼續大聲說：「既然沒有異議，聖女的浴火禮照常舉行，請各位蠱婆上臺迎接聖女。

阿奶上臺之前對阿幼桃說：「桃子，你在這裡不許說話，不許動，清楚了沒有。」阿幼桃無辜的看著阿奶然後點點頭，阿奶這才放心的走上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