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海盜之巔
img img 大明海盜之巔 img 正文 第五章 死神,降臨(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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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五十一章 海盜團 img
正文 第五十二章 雛形初具 img
正文 第五十三章 險在澎湖 img
正文 第五十四章 生死之際 img
正文 第五十五章 意料之中,意料之外 img
正文 第五十六章 夜之火舞 img
正文 第五十七章 刺殺 img
正文 第五十八章 逆轉 img
正文 第五十九章 恩怨情仇 img
正文 第六十章 血回信 img
正文 第六十一章 再入虎穴 img
正文 第六十二章 琉球尚清 img
正文 第六十三章 對決 img
正文 第六十四章 功成回府 img
正文 第六十五章 不明之會 img
正文 第六十六章 宣戰 img
正文 第六十七章 開戰 img
正文 第六十八章 苦戰 img
正文 第六十九章 火行南洋 img
正文 第七十章 戰事瀕危 img
正文 第七十一章 將軍澳嶼之戰(上) img
正文 第七十二章 將軍澳嶼之戰(下) img
正文 第七十三章 龍門港海戰 img
正文 第七十四章 對峙 img
正文 第七十五章 變故 img
正文 第七十六章 三人行 img
正文 第七十七章 酒樓 img
正文 第七十八章 天上人間 im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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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八十六章 轉危為安 im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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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五章 死神,降臨(上)

再說福船船頭眾人,發現林風四人後,船樓內眾人便來到了露臺之上,看屬下捉拿官府細作。雖然海面上熱鬧非凡,但露臺上許李二人卻沒有絲毫慌亂,畢竟是一方豪傑,總不至於因這一點小小的變故就慌了心神。

李光頭抬抬他那低垂的眼皮,皮笑肉不笑地對許棟說:「許老大,看來這三個小子還有幾分本事啊,這麼多人,這麼多船居然還沒將他們擒住。」

許棟臉色卻有些難看,從一開始兩家便較著勁,但現如今畢竟是他的三管哨在指揮抓賊,如此興師動眾卻連三個小毛賊都抓不住,這讓許棟的臉往哪兒擱?

許棟沉著臉說:「陳四,過來!」

陳四連忙上前:「許老大。」

「你帶幾個兄弟下去看看,看看他們究竟是怎麼抓人的!」

「是。」陳四答應一聲,向身後使個眼色,身後兩名隨從立刻快步上前,跟隨著陳四下了福船,坐上一隻腳艇,劃了開去。

再說林風三人,看到岸上有數百哨兵,三人不得不停了下來,經過剛才一番激戰,外加拼命游泳,三人尤其是夢雨,早已氣喘吁吁,現在單是浮在水中已經勉強。小豬對著林風朝岸上努努嘴:「小風子,有把握麼?」

林風一陣苦笑,咧咧嘴:「這要是平時或許還行……」

「風哥哥,我快沒力氣了……」

聽到夢雨這麼說,林風心中更是焦急:「小豬,快點想想辦法,你平時讀的書都跑哪兒去了?什麼空城計、美人計、過五關斬六將計,你快點來上個啊!」

眼看著身後追兵越來越近,小豬只好說:「為今之計,只好趕鴨子上架了,俗話說射人先射馬,擒賊先擒王……」

「哦」不等小豬說完林風就打斷道,「都什麼時候了你還神神叨叨的說什麼俗話說,你是不是說我們應該去福船上擒住許棟或者李光頭*迫他們放了我們,我看行,畢竟他們身邊護衛不多。」

「只是……」

「好了,就這麼定了!乖饅頭,再堅持一會,跟風哥哥去抓住那個什麼許啊李啊的咱們就能跑了。」「嗯。」夢雨瞪著兩隻大眼,一臉認真地朝林風點點頭。

「哎,哎,我說你們兩個,怎麼就定下了,這危險太大了……」

「那也總比沒辦法好啊,都火燒屁股了,哪兒管那麼多,快走,那群海盜又追上來了!」

小豬回頭一看,果然有幾條船已經離他們不過幾丈遠了,只好把心一橫,硬著頭皮上了,但心中仍是惴惴不安,因為他明白,稍有差池,三人今天便會喪命於此,由於曾經經歷過海戰,他比林風還有夢雨對死亡有著更清醒的認知和更深的畏懼。

此時的三人離福船已不算太遠,而此時船上的眾人也看清了林風三人的動向,李光頭故作驚訝道:「怎麼?難不成這三個小子狗急跳牆想來捉我們不成?」

此時許棟的臉色更為難看,如果自己的手下不僅未將三個小毛賊抓住,反而令他們跑到了旗艦上和眾老大交手,自己將顏面何存?

許棟沉聲道:「來人,命令岸上的兄弟下海擒賊!」

「老大,」許棟剛說完,汪直就站了出來,「老大,依屬下愚見不必如此,萬一三個小賊趁機從海岸上逃跑,那更加不妙。」

許棟轉念一想,也明白汪直的意思,萬一三個小賊跑了,那豈不比在福船上擒住他們更使自己顏面盡失?

「汪直,你有什麼辦法?」

「此等小事,不勞老大費心,且交給屬下去辦。」

難得有人替自己挽回面子,而且就算三個小賊跑了也可以怪罪到汪直頭上,許棟立刻答應:「嗯。」

林風三人已遊至福船旁,大號福船有四門碇,粗長的碇繩牢牢地插入水中,登船繩梯已經被收了回去,三人只能像首次上船時一樣,順著碇繩攀爬,不過這一次卻是危險非常。

三人剛剛伸手抓住碇繩,林風頓時齜牙咧嘴,夢雨看一眼林風,擔心地說:「風哥哥,你的手……」

林風朝夢雨嘿嘿一笑:「沒事,就是劃了幾道口子而已。」

小豬沒有注意兩人的對話,只是抬頭看著船上,心生疑惑:實在是太平靜了,船上的人不可能沒有注意到三人,本想登船時必有一場惡戰,但誰知三人已抓住碇繩而船上卻一點反應都沒有。一絲不好的預感頓時爬上心頭。

不過箭在弦上,不得不發,或許是由於天色太黑,船上眾人未注意到他們三個呢?

林風低喝一聲:「走!」

立刻,林風在前,夢雨在中,小豬在後,三人如猿猴般攀上碇繩。

碇繩長度足有二十丈,除去水下的部分,仍有很長一段距離。

就在三人剛剛攀爬至碇繩中央時,突然「嘶」一聲刺耳的破空聲穿透耳膜,居然有一支利箭直奔林風肩頭而來!

這支箭是誰射的?此人正是汪直。

話說汪直在許棟面前接完令,未帶隨從,直接來到船舷處,隨手抄起一把寧波弓,張弓搭箭,對準了船下的三人,然後對守護船舷的哨兵說:「準備煙罐。」

雖說為捉活口,不能傷了三人的性命,但是汪直卻有一手百步穿楊的箭術,如此近的距離,可以輕鬆射中三人身體的任何部位。

兵法雲:「渡河未濟,擊其中流,半渡而擊之。」等三人爬到碇繩的一半,汪直手指一松,手中的箭頓時如月光下的獠牙,呼嘯而出,飛向最前面的林風。

箭枝力道大且距離短,若是常人絕對無法閃避,但是林風常年習武,卻形成了對於危險異乎常人的敏感,眼看著箭翎迎面而來,林風幾乎是出於身體本能地向旁邊一偏,躲過了這射向肩頭的一箭。但就在他閃開的一瞬間,卻看見箭枝竟徑直射向了身後的夢雨!不及開口提醒,林風身體居然在碇繩上超乎常人地扭曲,然後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出手如電,堪堪地抓住了箭翎的翎羽!不過此時的林風已經難以保持身體的平衡,且又受到箭枝的前衝力,頓時從碇繩上掉落下來,下落之時,林風已知船上有神箭手,立刻大喊:「快跳!」

汪直看到林風不但躲過,居然還徒手抓住了他的快箭,也是大吃一驚,不過他迅速抽出第二枝箭,弓如滿月,手指一松,另一枝箭向著夢雨飛去。但是之前夢雨和小豬雖未看清怎麼回事,但聽到林風喊聲之後,立刻撒手跳海,汪直箭剛出手,夢雨便已撒手,因而巧之又巧,箭枝再次落空。

看到二人也已安全跳海,林風立刻又喊道:「跟我來!」說著向福船下游去。等到了福船根下,夢雨連忙問:「風哥哥,你有沒有受傷?剛才怎麼了?」

林風暗籲一口氣,說:「船上有神箭手!看來我們不能順著碇繩往上爬了。」

「啊?」二人也是吃了一驚。

「那怎麼辦?」林風看看四周,四周的海盜看見三人落水,又紛紛靠攏過來,再不快點決斷將又有被包圍的危險。

「小風子,夢雨。」這時小豬說。

「嗯?」

小豬用手向上指指高大如樓且有向外的傾角的福船說:「你倆看怎麼樣?」

這時船上的汪直看見兩枝箭均未射中目標,不禁心說可惜,又不禁感歎林風武藝高絕,看著三人遊到福船根下,已經失去了射箭的角度,汪直對手下揮揮手,說:「扔!」

只見數個煙罐從船舷處拋了下來。這種煙罐內有煙灰,是在海戰中處於上風頭時製造煙幕所用,每艘福船上都會備有上百個煙罐。

煙罐從正在順著船身向上攀爬的三人身邊落下,在底下形成一片煙幕。

林風咧咧嘴:「幸好爬了上來,要不然你們倆就得變成烤乳豬和焦饅頭了……」

小豬和夢雨沖著林風一瞪眼,嚇得林風一縮脖,沒敢再說話。三人屏住鼻息,向船舷無人處奮力爬去。

扔完煙罐後,汪直又向手下吩咐道:「船舷上閃開一塊空處,備絆馬索!」

船身有向外的傾角,攀爬起來極為費力,不過幸好三人武藝高強,且船身多有起伏,倒也並非十分困難。

等爬到船舷邊緣的時候,看看船舷處無人,三人默數一二三,同時一個鷂子翻身,翻過船舷,踏上露臺。誰知三人剛翻上去吃驚地發現原本以為這一段船舷處無人守衛,可誰知露臺上居然趴著數名海盜!但為時已晚,還未等三人站穩,露臺上的海盜突然將早已放好的絆馬索一扯,一下子將三人絆倒,摔了個大馬哈,然後數名海盜飛撲上去,疊羅漢般壓在了三人身上,玩起了肉夾饃。這時縱使三人有一百八十般武藝也無處施展,不一會便被抹肩頭,攏二背,五花大綁起來。

不多時,三人被眾海盜押著,在汪直的帶領下來到許李二人面前,剛才一番交鋒船頭眾人也都看在眼裡,許棟對汪直贊許地點了點頭,道:「汪兄弟,辛苦了。」

汪直一抱拳:「請老大處置。」

「嗯」許棟又轉頭對李光頭說,「李老大,咱們來一塊審審這三個小賊。」

李光頭面無表情,隨著許棟上前。

林風三人未多做掙扎,收斂秉性,任由身後的海盜押著,心中還暗自嘀咕:或許向許李二人解釋一下便可脫身了。

「跪下!」「跪下!」

身後的海盜晃著三人的肩膀喊道。

此時林風卻不再忍了,男兒膝下有黃金,跪天跪地跪父母,說不定以後還跪媳婦,但豈有跪他人之理?只見他一晃肩膀,震開身上的手,朗聲道:「不跪!」

許棟見此一皺眉,剛要發火,這時汪直走上前,對著許棟耳語道:「許老大,剛才看這三人不但武藝超群且機智過人,不妨現在先施恩於他,如若查明不是官府細作,收為己用也是幾員悍將,不知您意下如何?」

許棟聞言,稍稍壓壓火氣,看看一旁的李光頭仍是面無表情,一言不發,遂對汪直點點頭,然後揮揮手說:「算了!不跪也罷!我來問你們,你們三人究竟是誰,從哪兒來,意欲何為,是不是官府細作?!」

林風看一眼小豬,知道這種時候還是讓小豬說話比較好,不然自己嚼嚼大舌頭說不定又會說錯什麼。

小豬一抬頭,說:「許老大,我們不是什麼官府細作,還望您明察?」

「哦?那你們是做什麼的?」「小人本是這條船上後廚的雜工,名叫朱大有,已經在跟隨許老大船隊兩年,我旁邊兩位一個叫林風一個叫夢雨,本是慧覺寺收養的兩名孤兒,小人與他二人自小一塊長大。我們三人對許李二位老大仰慕已久,只是一直無緣得見,這次聽聞兩位老大今晚在此會面,我也正好在此打雜,遂有心和林風、夢雨一同來共睹兩位老大的風采,本想看一眼就走,但不曾想竟被發現,才有了這一番誤會。」

「哦……此話當真?」

「絕無一字虛言。」「來人!」

「在!」許棟手下應一聲。

「去後廚帶幾個人來!」

「是!」

許棟看了汪直一眼,汪直立刻上前,耳語道:「老大,我看這三人所言非虛,再說,若真是官府奸細,豈會派三個娃娃來?更何況還有一個是女的?」

「嗯。」許棟點點頭。

在許棟手下去帶人之際,林風卻發現鄭獠兩隻賊眼一直在色迷迷地看著夢雨。此時夢雨全身浸濕,濕衣緊貼身體,將夢雨略顯成熟、凹凸有致的身段體現得淋漓盡致,猶如出水芙蓉,梨花帶雨。

小豬向林風使個眼色,示意暫別動怒,大局為重。

這時卻見鄭獠站了出來,雙眼盯著夢雨胸前,口中卻在說:「許老大,可別輕易聽信這三個小娃娃的一面之詞,只要給我一會兒,我就能讓他們乖乖招供。」

說著,鄭獠走道夢雨面前,伸出手粗野地摸著夢雨的臉蛋。

夢雨拼命搖頭躲避,卻無奈雙手被縛,身後又有人按住肩膀,只能一雙怒目,狠狠地瞪著鄭獠。

一旁的林風早已將牙齒咬得咯咯作響,若不是在小豬一再示意下,他早就已沖將出去。

汪直看了看許棟,但許棟卻未阻止,而是哈哈一笑說:「鄭獠,你都年過五十了,還行麼?」

鄭獠一看許李二人皆未阻止,更是洋洋得意,說:「許老大,別看我年紀有些大,但到現在仍是夜夜雲雨,久戰不歇,現在就讓我來看看這個小娘們還是不是個處兒!」說著,鄭獠手上更加放肆,一手抓住夢雨的衣領,作勢就要扯下來。

「住手!」忽然林風大喝一聲,雙肩有力,震開身後海盜,如一只衝刺而出亮著獠牙的狼一般沖向鄭獠,還未等眾人有所反應,林風一腳正中鄭獠胸口,瞬間將其踢飛數一丈有餘,林風一轉身,挺直身軀,擋在了夢雨身前。

「鄭老!」

「鄭老!」

鄭獠的手下紛紛上前,將鄭獠扶了起來。

「咳!」鄭獠一聲乾咳,接著居然吐出一口血來。鄭獠緊咬帶血的雙齒,如剛出地獄的惡鬼一般,死死地盯著林風,突然從手下手中搶過一把刀,縱身砍向林風!

「住手!」汪直大喊一聲,飛步上前,一下子抓住了鄭獠握刀的手。 「你幹什麼!」鄭獠惡狠狠地對著汪直說。

汪直沒有答話,而是轉頭對著許棟說:「許老大!」

許棟一看再不說話已經不行了,於是上前一步說:「汪直,你沒看見鄭老受傷了,還不快點帶鄭老下去給他療傷!」

「是!」汪直立刻答應一聲,「來人!來扶鄭老下去!」

說著,也不管鄭獠作何反應,汪直帶著手下半扶半拉地將鄭獠帶進了船樓。

這時李光頭冷笑一聲,說:「許老大,你這就有點不仗義了吧,難道為了這麼一個小丫頭片子要傷了我們兄弟的和氣?」

其實許棟看李光頭與鄭獠沆瀣一氣,早就想拿鄭獠開刀,現在眼看鄭獠身負重傷,心裡更是出了一口惡氣,眼見李光頭質問,便隨口答道:「李老大,我自會處理好此事。」

說完,許棟又指著林風厲聲道:「把這個小子給我抓住!」

小豬看到此處已經發現許、李、鄭三人之間存在著矛盾,不禁心舒一口氣:靜觀其變或許有機可乘!連忙對林風使眼色:別亂動!

林風雖然不知道小豬作何打算,但也明白小豬的意思,隨未作反抗,便又被許棟手下給押住。

這時廚下的僕人也被帶了上來,小豬一看,是同樣打雜的陳小胖和掌勺的老王頭。

由於小豬能識文斷字又會拳腳功夫,所以一直在後廚備受推崇,被眾人奉為偶像,而且平時小胖還沒少求著小豬教他功夫,還算是小胖的半個師傅,所以一看二人被帶了上來,小豬高懸著的心也稍稍放下了一點。

「老王頭(陳小胖)見過許老大。」

他們二人站在那兒戰戰兢兢,連頭都不敢抬,別說沒有看見小豬,甚至心理一隻還在嘀咕,自己是不是被官府細作給栽贓陷害了。

「你們兩個抬起頭來,看看是否認識後面那人!」許棟說。

「是。」二人麻利地轉身,但瞬間臉上的表情就僵住了,陳小胖驚訝地繞著大舌頭說:「大,大,大……有???哎,哎……」

這時小胖的大肥腿被老王頭狠狠地捏了一把,小胖疼的眼淚差點掉出來,他抬頭看看老王頭,因為有許棟在場也沒敢說話,老王頭則狠狠地瞪了小胖一眼。

老王頭轉過身來。滿臉堆笑,對許棟說:「許老大,這三個人我們都不認識,和我們沒有一點關係。」

小豬一聽老王頭這話,頓時急了:「喂!老王頭!你怎麼睜著眼說瞎話啊!我是大有啊,朱大有啊!你怎麼能說不認識!哎,小胖!你說句話啊!」

老王頭轉過頭,一臉驚奇地說:「你是誰?怎麼會知道我的名字的?」

這時小胖昂起一張委屈的胖臉,對著老王頭說:「對,對啊,他,他,他就是大,大,大……」「大什麼大!你給我少說話!」老王頭又狠狠地瞪了小胖一眼,粗魯地打斷了他。

小胖嚇得一縮脖,不敢說話了。

小豬一看老王頭這是明顯的明哲保身了,雖然知道小胖一緊張就大舌頭,說話結巴不利索,但現在小胖卻是唯一的救命稻草,他連忙又大喊:「小胖,你說話呀!」

這時許棟看了一眼三人,說:「小胖子,你說。」這下老李頭不敢說話了,小胖看看老李頭,又看看被綁著的小豬,最後把臉對著許棟說:「他,他,叫朱,朱,朱大有,和,和我們一塊在,在,在後廚幹,幹了兩年,年,年了。」

「嗯,好,」許棟點點頭,「把他們兩個帶下去。」

「老,老大。」這時小胖居然眨眨小眼,又開口說話。

「嗯?」許棟貌似對這個小結巴很感興趣,便說,「還有什麼事,說吧!」

小胖挺挺胸脯,說:「老,老大,大,大有是好,好,好人,絕,絕對不是什,什,什麼細作,我,我小胖相,相,相信他和他,他的朋友都,都是好,好,好人。」

「說完了?」

小胖的胸脯一下子又塌了下去,怯生生地說:「說,說完了。」

「把他們帶下去!」「是!」

等老李頭和陳小胖被帶下去後,李光頭指指被綁著的三人說:「不知許老大要如何處置這三個人?」「這……汪直,是你抓住他們的,你說說看,該怎麼處置他們?」

汪直知道收服三人的話許棟不好自己說出口,便說:「二位老大,既然這三人並不是官府細作,那依在下看便沒有嚴懲的必要了,而且既然他們有人本就是船隊人員,倒不如就將他們收入麾下,讓他們戴罪立功……」

「汪直!」不等汪直說完,李光頭便厲聲喝道,「你難道忘了?我們闖蕩海上,所最講究的就是一個‘義’字?」

「不知李老大此話怎講?」

「且不說剛剛這小子不知天高地厚重傷鄭老,就僅僅剛才在海上他們已經傷了我們多少兄弟!此仇不報我們何以面對受傷兄弟!如若兩家聯盟,許老大如此處置傷我兄弟的賊人,又何以服眾!再說,僅憑後廚幾個打雜的的片面之詞便斷定他們不是官府奸細,是否太過草率?萬一放過,到時我們和官府開戰,他背後捅上一刀怎麼辦?我們兄弟又怎麼能把性命託付給許老大?到時會有多少兄弟無辜冤死?」

「夠了!」許棟臉色越來越難看,一下子打斷了李光頭,說,「依李老大之見該怎麼辦?」

「在所有兄弟面前,身綁巨石,屍沉海底!」

林風三人一聽之下頓時一驚,臉色刷白,小豬心中也是苦笑:本想利用其三家矛盾獲救,誰知現在卻要成為三家矛盾相爭的犧牲品。

此時三人的命運全部掌握在許棟手中,所以三人緊張地看著許棟,同時小豬看看林風和夢雨,示意二人做好準備,一有不測,便做最後一搏。

只見許棟略一沉吟,點了點頭,說:「好!就依李老大之見!」

「老大……」汪直說。

「汪直!」許棟頭也沒回,「不必多說,我意已決!」

汪直一聽之下也不再多言,縱有愛才之心,也是愛莫能助,他也知道此時正在會盟關鍵時期,必須籠絡人心而不能因小失大。

林風三人眼看沒有挽回的餘地,小豬對著二人一使眼色:動手!

三人身後均有兩名海盜押著雙肩,攥住被繩子綁住的胳膊。說時遲,那時快,林風和小豬的動作出奇地一致,只見二人一縮肩,然後身體以最快的速度下蹲,用速度和力量掙脫胳膊上的雙手,接著不等眾人有所反應,一個掃堂腿,將身後的海盜掃倒。而夢雨更加簡單,她趁身後不備,一腳踩在身後右邊海盜的左腳上,緊接著,將頭迅速向後一仰,後腦正好磕在左邊海盜的鼻樑上,夢雨雖是少女,但畢竟習武多年,所以這兩下也是力道極大,只見兩名海盜一個抱腳,一個捂鼻,早已放開了被縛的夢雨。

說來話長,其實這只不過是一瞬的事,只見林風一腳挑起一把掉在地上的鐵刀,隨後腿如游龍,一腳正好踢在飛在空中的刀的刀柄上,頓時寒光一閃,鐵刀直直地釘在了船舷上,林風作勢便要衝上前去割開身上的繩索。

這時汪直首先反應過來,大喝一聲:「別讓他們跑了!」然後縱身向林風沖了上去,一腳踢向林風腹部。此時林風上身被縛,活動不便,而且汪直這一腳速度極快,猝不及防之下,只能微微一側身,這一腳擦著林風的衣服踢過。林風心中暗呼一聲僥倖,但誰知汪直餘勢未衰,緊接著又一拳打向林風肩頭,此時林風身體失去平衡,早已避無可避,只能雙腳後蹬,儘量減弱這一拳的力道。

「啪!」一拳擊實,林風感覺肩膀傳來一陣劇痛,然後身體向後橫飛出去,倒了下去,緊接著就被撲上來的海盜給按在了地上。

而此時小豬和夢雨也已又被眾海盜抓住,雖然也打倒了幾個,但畢竟上身被綁而且海盜人數眾多,也是雙拳難敵四手。

當三人又被帶到許李二人面前的時候,李光頭又是一陣冷笑:「怎麼樣,許老大,這三個小子絕非善類吧。」「李光頭!你們濫殺無辜!我們就算死了,做鬼也不會放過你們!」夢雨咬牙切齒道。

「哼,」李光頭鼻哼一聲說,「我等著你們!」

許棟面沉如水,說:「召集兄弟們,我要當著兄弟們的面把這三個小子沉到海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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