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夢雨這麼說,林風心中更是焦急:「小豬,快點想想辦法,你平時讀的書都跑哪兒去了?什麼空城計、美人計、過五關斬六將計,你快點來上個啊!」
眼看著身後追兵越來越近,小豬只好說:「為今之計,只好趕鴨子上架了,俗話說射人先射馬,擒賊先擒王……」
「哦」不等小豬說完林風就打斷道,「都什麼時候了你還神神叨叨的說什麼俗話說,你是不是說我們應該去福船上擒住許棟或者李光頭*迫他們放了我們,我看行,畢竟他們身邊護衛不多。」
「只是……」
「好了,就這麼定了!乖饅頭,再堅持一會,跟風哥哥去抓住那個什麼許啊李啊的咱們就能跑了。」「嗯。」夢雨瞪著兩隻大眼,一臉認真地朝林風點點頭。
「哎,哎,我說你們兩個,怎麼就定下了,這危險太大了……」
「那也總比沒辦法好啊,都火燒屁股了,哪兒管那麼多,快走,那群海盜又追上來了!」
小豬回頭一看,果然有幾條船已經離他們不過幾丈遠了,只好把心一橫,硬著頭皮上了,但心中仍是惴惴不安,因為他明白,稍有差池,三人今天便會喪命於此,由於曾經經歷過海戰,他比林風還有夢雨對死亡有著更清醒的認知和更深的畏懼。
此時的三人離福船已不算太遠,而此時船上的眾人也看清了林風三人的動向,李光頭故作驚訝道:「怎麼?難不成這三個小子狗急跳牆想來捉我們不成?」
此時許棟的臉色更為難看,如果自己的手下不僅未將三個小毛賊抓住,反而令他們跑到了旗艦上和眾老大交手,自己將顏面何存?
許棟沉聲道:「來人,命令岸上的兄弟下海擒賊!」
「老大,」許棟剛說完,汪直就站了出來,「老大,依屬下愚見不必如此,萬一三個小賊趁機從海岸上逃跑,那更加不妙。」
許棟轉念一想,也明白汪直的意思,萬一三個小賊跑了,那豈不比在福船上擒住他們更使自己顏面盡失?
「汪直,你有什麼辦法?」
「此等小事,不勞老大費心,且交給屬下去辦。」
難得有人替自己挽回面子,而且就算三個小賊跑了也可以怪罪到汪直頭上,許棟立刻答應:「嗯。」
林風三人已遊至福船旁,大號福船有四門碇,粗長的碇繩牢牢地插入水中,登船繩梯已經被收了回去,三人只能像首次上船時一樣,順著碇繩攀爬,不過這一次卻是危險非常。
三人剛剛伸手抓住碇繩,林風頓時齜牙咧嘴,夢雨看一眼林風,擔心地說:「風哥哥,你的手……」
林風朝夢雨嘿嘿一笑:「沒事,就是劃了幾道口子而已。」
小豬沒有注意兩人的對話,只是抬頭看著船上,心生疑惑:實在是太平靜了,船上的人不可能沒有注意到三人,本想登船時必有一場惡戰,但誰知三人已抓住碇繩而船上卻一點反應都沒有。一絲不好的預感頓時爬上心頭。
不過箭在弦上,不得不發,或許是由於天色太黑,船上眾人未注意到他們三個呢?
林風低喝一聲:「走!」
立刻,林風在前,夢雨在中,小豬在後,三人如猿猴般攀上碇繩。
碇繩長度足有二十丈,除去水下的部分,仍有很長一段距離。
就在三人剛剛攀爬至碇繩中央時,突然「嘶」一聲刺耳的破空聲穿透耳膜,居然有一支利箭直奔林風肩頭而來!
這支箭是誰射的?此人正是汪直。
話說汪直在許棟面前接完令,未帶隨從,直接來到船舷處,隨手抄起一把寧波弓,張弓搭箭,對準了船下的三人,然後對守護船舷的哨兵說:「準備煙罐。」
雖說為捉活口,不能傷了三人的性命,但是汪直卻有一手百步穿楊的箭術,如此近的距離,可以輕鬆射中三人身體的任何部位。
兵法雲:「渡河未濟,擊其中流,半渡而擊之。」等三人爬到碇繩的一半,汪直手指一松,手中的箭頓時如月光下的獠牙,呼嘯而出,飛向最前面的林風。
箭枝力道大且距離短,若是常人絕對無法閃避,但是林風常年習武,卻形成了對於危險異乎常人的敏感,眼看著箭翎迎面而來,林風幾乎是出於身體本能地向旁邊一偏,躲過了這射向肩頭的一箭。但就在他閃開的一瞬間,卻看見箭枝竟徑直射向了身後的夢雨!不及開口提醒,林風身體居然在碇繩上超乎常人地扭曲,然後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出手如電,堪堪地抓住了箭翎的翎羽!不過此時的林風已經難以保持身體的平衡,且又受到箭枝的前衝力,頓時從碇繩上掉落下來,下落之時,林風已知船上有神箭手,立刻大喊:「快跳!」
汪直看到林風不但躲過,居然還徒手抓住了他的快箭,也是大吃一驚,不過他迅速抽出第二枝箭,弓如滿月,手指一松,另一枝箭向著夢雨飛去。但是之前夢雨和小豬雖未看清怎麼回事,但聽到林風喊聲之後,立刻撒手跳海,汪直箭剛出手,夢雨便已撒手,因而巧之又巧,箭枝再次落空。
看到二人也已安全跳海,林風立刻又喊道:「跟我來!」說著向福船下游去。等到了福船根下,夢雨連忙問:「風哥哥,你有沒有受傷?剛才怎麼了?」
林風暗籲一口氣,說:「船上有神箭手!看來我們不能順著碇繩往上爬了。」
「啊?」二人也是吃了一驚。
「那怎麼辦?」林風看看四周,四周的海盜看見三人落水,又紛紛靠攏過來,再不快點決斷將又有被包圍的危險。
「小風子,夢雨。」這時小豬說。
「嗯?」
小豬用手向上指指高大如樓且有向外的傾角的福船說:「你倆看怎麼樣?」
這時船上的汪直看見兩枝箭均未射中目標,不禁心說可惜,又不禁感歎林風武藝高絕,看著三人遊到福船根下,已經失去了射箭的角度,汪直對手下揮揮手,說:「扔!」
只見數個煙罐從船舷處拋了下來。這種煙罐內有煙灰,是在海戰中處於上風頭時製造煙幕所用,每艘福船上都會備有上百個煙罐。
煙罐從正在順著船身向上攀爬的三人身邊落下,在底下形成一片煙幕。
林風咧咧嘴:「幸好爬了上來,要不然你們倆就得變成烤乳豬和焦饅頭了……」
小豬和夢雨沖著林風一瞪眼,嚇得林風一縮脖,沒敢再說話。三人屏住鼻息,向船舷無人處奮力爬去。
扔完煙罐後,汪直又向手下吩咐道:「船舷上閃開一塊空處,備絆馬索!」
船身有向外的傾角,攀爬起來極為費力,不過幸好三人武藝高強,且船身多有起伏,倒也並非十分困難。
等爬到船舷邊緣的時候,看看船舷處無人,三人默數一二三,同時一個鷂子翻身,翻過船舷,踏上露臺。誰知三人剛翻上去吃驚地發現原本以為這一段船舷處無人守衛,可誰知露臺上居然趴著數名海盜!但為時已晚,還未等三人站穩,露臺上的海盜突然將早已放好的絆馬索一扯,一下子將三人絆倒,摔了個大馬哈,然後數名海盜飛撲上去,疊羅漢般壓在了三人身上,玩起了肉夾饃。這時縱使三人有一百八十般武藝也無處施展,不一會便被抹肩頭,攏二背,五花大綁起來。
不多時,三人被眾海盜押著,在汪直的帶領下來到許李二人面前,剛才一番交鋒船頭眾人也都看在眼裡,許棟對汪直贊許地點了點頭,道:「汪兄弟,辛苦了。」
汪直一抱拳:「請老大處置。」
「嗯」許棟又轉頭對李光頭說,「李老大,咱們來一塊審審這三個小賊。」
李光頭面無表情,隨著許棟上前。
林風三人未多做掙扎,收斂秉性,任由身後的海盜押著,心中還暗自嘀咕:或許向許李二人解釋一下便可脫身了。
「跪下!」「跪下!」
身後的海盜晃著三人的肩膀喊道。
此時林風卻不再忍了,男兒膝下有黃金,跪天跪地跪父母,說不定以後還跪媳婦,但豈有跪他人之理?只見他一晃肩膀,震開身上的手,朗聲道:「不跪!」
許棟見此一皺眉,剛要發火,這時汪直走上前,對著許棟耳語道:「許老大,剛才看這三人不但武藝超群且機智過人,不妨現在先施恩於他,如若查明不是官府細作,收為己用也是幾員悍將,不知您意下如何?」
許棟聞言,稍稍壓壓火氣,看看一旁的李光頭仍是面無表情,一言不發,遂對汪直點點頭,然後揮揮手說:「算了!不跪也罷!我來問你們,你們三人究竟是誰,從哪兒來,意欲何為,是不是官府細作?!」
林風看一眼小豬,知道這種時候還是讓小豬說話比較好,不然自己嚼嚼大舌頭說不定又會說錯什麼。
小豬一抬頭,說:「許老大,我們不是什麼官府細作,還望您明察?」
「哦?那你們是做什麼的?」「小人本是這條船上後廚的雜工,名叫朱大有,已經在跟隨許老大船隊兩年,我旁邊兩位一個叫林風一個叫夢雨,本是慧覺寺收養的兩名孤兒,小人與他二人自小一塊長大。我們三人對許李二位老大仰慕已久,只是一直無緣得見,這次聽聞兩位老大今晚在此會面,我也正好在此打雜,遂有心和林風、夢雨一同來共睹兩位老大的風采,本想看一眼就走,但不曾想竟被發現,才有了這一番誤會。」
「哦……此話當真?」
「絕無一字虛言。」「來人!」
「在!」許棟手下應一聲。
「去後廚帶幾個人來!」
「是!」
許棟看了汪直一眼,汪直立刻上前,耳語道:「老大,我看這三人所言非虛,再說,若真是官府奸細,豈會派三個娃娃來?更何況還有一個是女的?」
「嗯。」許棟點點頭。
在許棟手下去帶人之際,林風卻發現鄭獠兩隻賊眼一直在色迷迷地看著夢雨。此時夢雨全身浸濕,濕衣緊貼身體,將夢雨略顯成熟、凹凸有致的身段體現得淋漓盡致,猶如出水芙蓉,梨花帶雨。
小豬向林風使個眼色,示意暫別動怒,大局為重。
這時卻見鄭獠站了出來,雙眼盯著夢雨胸前,口中卻在說:「許老大,可別輕易聽信這三個小娃娃的一面之詞,只要給我一會兒,我就能讓他們乖乖招供。」
說著,鄭獠走道夢雨面前,伸出手粗野地摸著夢雨的臉蛋。
夢雨拼命搖頭躲避,卻無奈雙手被縛,身後又有人按住肩膀,只能一雙怒目,狠狠地瞪著鄭獠。
一旁的林風早已將牙齒咬得咯咯作響,若不是在小豬一再示意下,他早就已沖將出去。
汪直看了看許棟,但許棟卻未阻止,而是哈哈一笑說:「鄭獠,你都年過五十了,還行麼?」
鄭獠一看許李二人皆未阻止,更是洋洋得意,說:「許老大,別看我年紀有些大,但到現在仍是夜夜雲雨,久戰不歇,現在就讓我來看看這個小娘們還是不是個處兒!」說著,鄭獠手上更加放肆,一手抓住夢雨的衣領,作勢就要扯下來。
「住手!」忽然林風大喝一聲,雙肩有力,震開身後海盜,如一只衝刺而出亮著獠牙的狼一般沖向鄭獠,還未等眾人有所反應,林風一腳正中鄭獠胸口,瞬間將其踢飛數一丈有餘,林風一轉身,挺直身軀,擋在了夢雨身前。
「鄭老!」
「鄭老!」
鄭獠的手下紛紛上前,將鄭獠扶了起來。
「咳!」鄭獠一聲乾咳,接著居然吐出一口血來。鄭獠緊咬帶血的雙齒,如剛出地獄的惡鬼一般,死死地盯著林風,突然從手下手中搶過一把刀,縱身砍向林風!
「住手!」汪直大喊一聲,飛步上前,一下子抓住了鄭獠握刀的手。 「你幹什麼!」鄭獠惡狠狠地對著汪直說。
汪直沒有答話,而是轉頭對著許棟說:「許老大!」
許棟一看再不說話已經不行了,於是上前一步說:「汪直,你沒看見鄭老受傷了,還不快點帶鄭老下去給他療傷!」
「是!」汪直立刻答應一聲,「來人!來扶鄭老下去!」
說著,也不管鄭獠作何反應,汪直帶著手下半扶半拉地將鄭獠帶進了船樓。
這時李光頭冷笑一聲,說:「許老大,你這就有點不仗義了吧,難道為了這麼一個小丫頭片子要傷了我們兄弟的和氣?」
其實許棟看李光頭與鄭獠沆瀣一氣,早就想拿鄭獠開刀,現在眼看鄭獠身負重傷,心裡更是出了一口惡氣,眼見李光頭質問,便隨口答道:「李老大,我自會處理好此事。」
說完,許棟又指著林風厲聲道:「把這個小子給我抓住!」
小豬看到此處已經發現許、李、鄭三人之間存在著矛盾,不禁心舒一口氣:靜觀其變或許有機可乘!連忙對林風使眼色:別亂動!
林風雖然不知道小豬作何打算,但也明白小豬的意思,隨未作反抗,便又被許棟手下給押住。
這時廚下的僕人也被帶了上來,小豬一看,是同樣打雜的陳小胖和掌勺的老王頭。
由於小豬能識文斷字又會拳腳功夫,所以一直在後廚備受推崇,被眾人奉為偶像,而且平時小胖還沒少求著小豬教他功夫,還算是小胖的半個師傅,所以一看二人被帶了上來,小豬高懸著的心也稍稍放下了一點。
「老王頭(陳小胖)見過許老大。」
他們二人站在那兒戰戰兢兢,連頭都不敢抬,別說沒有看見小豬,甚至心理一隻還在嘀咕,自己是不是被官府細作給栽贓陷害了。
「你們兩個抬起頭來,看看是否認識後面那人!」許棟說。
「是。」二人麻利地轉身,但瞬間臉上的表情就僵住了,陳小胖驚訝地繞著大舌頭說:「大,大,大……有???哎,哎……」
這時小胖的大肥腿被老王頭狠狠地捏了一把,小胖疼的眼淚差點掉出來,他抬頭看看老王頭,因為有許棟在場也沒敢說話,老王頭則狠狠地瞪了小胖一眼。
老王頭轉過身來。滿臉堆笑,對許棟說:「許老大,這三個人我們都不認識,和我們沒有一點關係。」
小豬一聽老王頭這話,頓時急了:「喂!老王頭!你怎麼睜著眼說瞎話啊!我是大有啊,朱大有啊!你怎麼能說不認識!哎,小胖!你說句話啊!」
老王頭轉過頭,一臉驚奇地說:「你是誰?怎麼會知道我的名字的?」
這時小胖昂起一張委屈的胖臉,對著老王頭說:「對,對啊,他,他,他就是大,大,大……」「大什麼大!你給我少說話!」老王頭又狠狠地瞪了小胖一眼,粗魯地打斷了他。
小胖嚇得一縮脖,不敢說話了。
小豬一看老王頭這是明顯的明哲保身了,雖然知道小胖一緊張就大舌頭,說話結巴不利索,但現在小胖卻是唯一的救命稻草,他連忙又大喊:「小胖,你說話呀!」
這時許棟看了一眼三人,說:「小胖子,你說。」這下老李頭不敢說話了,小胖看看老李頭,又看看被綁著的小豬,最後把臉對著許棟說:「他,他,叫朱,朱,朱大有,和,和我們一塊在,在,在後廚幹,幹了兩年,年,年了。」
「嗯,好,」許棟點點頭,「把他們兩個帶下去。」
「老,老大。」這時小胖居然眨眨小眼,又開口說話。
「嗯?」許棟貌似對這個小結巴很感興趣,便說,「還有什麼事,說吧!」
小胖挺挺胸脯,說:「老,老大,大,大有是好,好,好人,絕,絕對不是什,什,什麼細作,我,我小胖相,相,相信他和他,他的朋友都,都是好,好,好人。」
「說完了?」
小胖的胸脯一下子又塌了下去,怯生生地說:「說,說完了。」
「把他們帶下去!」「是!」
等老李頭和陳小胖被帶下去後,李光頭指指被綁著的三人說:「不知許老大要如何處置這三個人?」「這……汪直,是你抓住他們的,你說說看,該怎麼處置他們?」
汪直知道收服三人的話許棟不好自己說出口,便說:「二位老大,既然這三人並不是官府細作,那依在下看便沒有嚴懲的必要了,而且既然他們有人本就是船隊人員,倒不如就將他們收入麾下,讓他們戴罪立功……」
「汪直!」不等汪直說完,李光頭便厲聲喝道,「你難道忘了?我們闖蕩海上,所最講究的就是一個‘義’字?」
「不知李老大此話怎講?」
「且不說剛剛這小子不知天高地厚重傷鄭老,就僅僅剛才在海上他們已經傷了我們多少兄弟!此仇不報我們何以面對受傷兄弟!如若兩家聯盟,許老大如此處置傷我兄弟的賊人,又何以服眾!再說,僅憑後廚幾個打雜的的片面之詞便斷定他們不是官府奸細,是否太過草率?萬一放過,到時我們和官府開戰,他背後捅上一刀怎麼辦?我們兄弟又怎麼能把性命託付給許老大?到時會有多少兄弟無辜冤死?」
「夠了!」許棟臉色越來越難看,一下子打斷了李光頭,說,「依李老大之見該怎麼辦?」
「在所有兄弟面前,身綁巨石,屍沉海底!」
林風三人一聽之下頓時一驚,臉色刷白,小豬心中也是苦笑:本想利用其三家矛盾獲救,誰知現在卻要成為三家矛盾相爭的犧牲品。
此時三人的命運全部掌握在許棟手中,所以三人緊張地看著許棟,同時小豬看看林風和夢雨,示意二人做好準備,一有不測,便做最後一搏。
只見許棟略一沉吟,點了點頭,說:「好!就依李老大之見!」
「老大……」汪直說。
「汪直!」許棟頭也沒回,「不必多說,我意已決!」
汪直一聽之下也不再多言,縱有愛才之心,也是愛莫能助,他也知道此時正在會盟關鍵時期,必須籠絡人心而不能因小失大。
林風三人眼看沒有挽回的餘地,小豬對著二人一使眼色:動手!
三人身後均有兩名海盜押著雙肩,攥住被繩子綁住的胳膊。說時遲,那時快,林風和小豬的動作出奇地一致,只見二人一縮肩,然後身體以最快的速度下蹲,用速度和力量掙脫胳膊上的雙手,接著不等眾人有所反應,一個掃堂腿,將身後的海盜掃倒。而夢雨更加簡單,她趁身後不備,一腳踩在身後右邊海盜的左腳上,緊接著,將頭迅速向後一仰,後腦正好磕在左邊海盜的鼻樑上,夢雨雖是少女,但畢竟習武多年,所以這兩下也是力道極大,只見兩名海盜一個抱腳,一個捂鼻,早已放開了被縛的夢雨。
說來話長,其實這只不過是一瞬的事,只見林風一腳挑起一把掉在地上的鐵刀,隨後腿如游龍,一腳正好踢在飛在空中的刀的刀柄上,頓時寒光一閃,鐵刀直直地釘在了船舷上,林風作勢便要衝上前去割開身上的繩索。
這時汪直首先反應過來,大喝一聲:「別讓他們跑了!」然後縱身向林風沖了上去,一腳踢向林風腹部。此時林風上身被縛,活動不便,而且汪直這一腳速度極快,猝不及防之下,只能微微一側身,這一腳擦著林風的衣服踢過。林風心中暗呼一聲僥倖,但誰知汪直餘勢未衰,緊接著又一拳打向林風肩頭,此時林風身體失去平衡,早已避無可避,只能雙腳後蹬,儘量減弱這一拳的力道。
「啪!」一拳擊實,林風感覺肩膀傳來一陣劇痛,然後身體向後橫飛出去,倒了下去,緊接著就被撲上來的海盜給按在了地上。
而此時小豬和夢雨也已又被眾海盜抓住,雖然也打倒了幾個,但畢竟上身被綁而且海盜人數眾多,也是雙拳難敵四手。
當三人又被帶到許李二人面前的時候,李光頭又是一陣冷笑:「怎麼樣,許老大,這三個小子絕非善類吧。」「李光頭!你們濫殺無辜!我們就算死了,做鬼也不會放過你們!」夢雨咬牙切齒道。
「哼,」李光頭鼻哼一聲說,「我等著你們!」
許棟面沉如水,說:「召集兄弟們,我要當著兄弟們的面把這三個小子沉到海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