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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了!好了!你倆別吵了!」錢小凝依然一只手掐着腰,另一只手拍了拍桌子,控場道:「既然那祁傑沒死,不管是誰救的,都算是一件幸事,只要他還活着,以後找到他再把他抓來就行,更何況還爲咱們組織省下了一瓶彌足珍貴的復活藥水呢。」
說着,她攥起拳頭敲了敲桌子,「喻南星,未來一周,安排你組裏的人去各大熱門微博下發布祁傑沒死的消息,利用這次新聞熱點把罪罰組織炒作起來。咱們罪罰組織雖然已經成立快三年了,不過一直在暗中殺殺人救救人什麼的。也是時候讓網民知道咱們罪罰組織的存在了!」
錢小凝意氣揚揚地說着,整個人都燃起來了。
「好的。」喻南星泰然自若地推了推眼鏡架,「雖然慢一點,但比起找營銷號推廣,這樣總歸保險一點,那樣搞不好就會暴露我們自己。」
「嗯,我也是這麼想的,而且以你的技術,絕不會暴露IP,有什麼需要提供的設備,盡管跟我提就好!」錢小凝補充道。
「足夠了,現在的設備幾乎全是進口的,對目前的任務來說,已經十分齊全了。」
「那就好。」錢小凝將手託在了下巴上,食指在嘴脣邊劃來劃去,在大家看來,她似是在思考什麼不得了的事。
過了半晌,她終於開口道:「凌菲,你先從祁傑的任務中撤出來,從今天開始,你跟小天一起去調查一下中山公園的異形襲人案吧。」
「好。」凌菲擡起頭來,面色凝重,「說起異形,我倒是想起今天有個神祕女人出現暗殺祁傑,劫囚的殺手舉着衝鋒槍對她一頓掃射,她居然安然無恙地從汽車中走了出來。」
「什麼?!」聽到她的話,所有人目瞪口呆。
「對,剛剛忘了說了,今天押送祁傑去刑場的所有武警都被突然出現劫囚的殺手槍殺了,還有那些死刑犯也莫名其妙死了,總之除了祁傑以外,不該死的和該死的都死了。」陸昊說着,悵然地聳了聳肩膀。
「居然還有劫囚的?」喻南星問。
「今天與祁傑一同去刑場的死刑犯裏有一個叫張玉國的。」錢小凝頓了頓,嘴角輕揚,露出一抹不屑的笑容,「他是一位十惡不赦的巨貪,買通殺手來劫囚這種事他自然能做得出來。」
聽她所言,衆人陷入了一陣沉默之中。
「不知最後出現的神祕女人到底爲何要殺祁傑呢?」陸昊的聲音打破了這份沉寂。
「應該就是仇殺吧?畢竟祁傑得罪的是陽冠區的黑幫老大。」錢小凝面色凝重地解釋道。
「咳!扯遠了。」凌菲見大家開始談論不相幹的事,道:「中山公園的那次異形襲人事件,不是說是造謠的嗎?當今時代,怎麼可能會有異形呢?咱們又不是生活在漫威的商業大片中。」
「我看過那個傳播在微博上的異形襲人的視頻,夜間拍的,像素很低,鏡頭也一直在晃,但是直覺告訴我那絕不是處理過的。」靜宸沉靜自若地說。
「好吧,我尊敬的上司,既然連商業直覺最敏銳的您都開口了,那肯定是值得懷疑的咯。」說着,凌菲聳了聳肩膀,「雖然網民們對這異形的評論大多數是娛樂向的,似乎還不如小鮮肉的花邊新聞來的熱門。」
見凌菲對異形仍有些質疑,錢小凝雲淡風輕地說:「菲姐,所以才將此重任交給你和小天嘛,沒有異形的話,那自然是最好的結果了,平安盛世,我們也能省省心。」
「喂!老板,您能不能不要隨時都想着展現您的‘年輕’有爲啊?!」聽到錢小凝叫自己菲姐,凌菲忍不住吐槽道。
「菲姐啊,這還用展現嗎,這明明就是事實啊!」錢小凝噘嘴嗆了凌菲一嘴。
「不就比我大幾個月嗎?哼!」凌菲雙手抱胸,一臉的不服氣。
見組織裏兩位大齡剩女又開始了想方設法比嫩的戰爭,陸昊抿嘴翻了一個白眼,道:「呃……兩位美女姐姐,十分抱歉打斷您倆激情澎湃的對話,請問……接下來我的任務是作甚?」
「哦,你啊,你跟靜宸一起去調查那個救走祁傑的神祕人吧。」錢小凝笑道。
「哈?比起異形的任務,這個才是最危險的吧!那神祕人完全可以一擊將我秒殺啊!我都可以想象,他只要伸出術指,對着我輕輕念一個滅咒,從此世上就沒有我陸昊這個最有潛力成爲世界第一帥的陽光少年了!」
陸昊毫無幹勁地趴在方桌上,就像是放假前被通知要補考的苦逼學生一樣,完全沒有了活力,「就算是咱們罪罰組織那個從未出現過的神祕頭領與他對峙,我猜啊,也不會是他的對手。」
錢小凝見陸昊一副生無可戀的樣子,不禁瞥了他一眼,說:「讓你去調查,又不是去戰鬥!你的速度最快,靜宸的直覺最準,你倆搭檔,難道連跟蹤跟蹤,看看他到底是什麼身份都做不到嗎?」
似乎是感受到錢小凝兩眼射來的殺氣,陸昊立馬坐得挺直挺直的,畢竟所有的家長會都是錢小凝替他開,與旁人不同,別的同學怕老師向家長告狀,而他卻最怕錢小凝在老師面前說他的糗事了,因爲家長會第二天,老師一定會將錢小凝講的糗事講給大家聽!
想清楚這一點,他一本正經地舉起右手,對着錢小凝敬禮道:「Yes,Madam!」
「哼!小樣!」看到陸昊老實服帖的姿態,錢小凝得意地咧着嘴笑起來。
「嗯,呃,小凝姐姐,那,那我呢?」等了半天錢小凝也沒有給自己安排任務,張夢有些着急地問道。
「你啊。」錢小凝愣了一秒,「你就負責賣萌好了!我的小夢夢!」
說着,錢小凝向埋在椅子中的張夢走來,託起了她肥嘟嘟的笑臉,肆無忌憚地噘嘴親了上去。
「……」
其他人見錢小凝又犯病了,紛紛從椅子上站了起來,右手抱拳輕錘心髒的位置,齊刷刷地喊道:「罪罰與正義同在!」
以罪罰組織禮畢的儀式終結了這場會議,大家匆匆退出了屋外。
門外走廊。
「靜宸大哥,這麼大個藍島市,神祕人也不知去了哪裏,咱們怎麼追查啊?」陸昊問。
「不知道。」靜宸冷冷地回應他。
「……」陸昊感覺自己幼小的心靈受到了傷害。
「既然那神祕人救走了祁傑,說明他與我們組織的利益並不衝突。所以,你不用那麼放在心上。」靜宸拍了拍他的肩膀,繼續面無表情地向前走去。
「那豈不是,這次任務形同虛設了?」陸昊有些意外。
「對啊,你不會才明白過來吧?」靜宸絲毫沒有給他留面子。
「……」
作爲一名朝氣蓬勃的話癆,陸昊被靜宸堵得一句話也說不出來了。
他這才明白,比起追蹤神祕人,與「面癱宸」一起執行任務才是一件更爲困難的事。
兩人並肩從二樓走廊走到了旋梯上,又從旋梯上走到了一樓大堂,一句話都沒有再說過。
這僅僅兩分鍾而已,但在陸昊心裏卻仿佛是度過了整整一個年。
他表面風輕雲淡,神思卻瘋狂遊蕩着,除了在心裏罵了「面癱宸」上百遍以外,他還想起錢小凝提到的異形襲人案。
前幾天,他的一個同學還說他的朋友在夜裏遇到了異形呢。
「那異形不是在中山公園吧,他明明說是在世紀公園啊?」陸昊一邊繼續走着,一邊小聲念叨着。
「你說什麼?」靜宸站定了下來。
見先前只顧着低頭走路的靜宸如此反應,陸昊着實被嚇了一大跳,不由得大叫道:「啊——你嚇死我了!一驚一乍的!」
剛喊出聲來,陸昊才發現一驚一乍的明明是自己。
「什麼異形在世紀公園?」靜宸又問了一遍。
「哦,你說這個啊!」陸昊摸着自己的腦袋,眼神有一些飄忽,「就你們說的那個異形襲人案嘛,我一個朋友說他的同學在世紀公園也遇到了異形。」
「哦?」靜宸眉頭一皺,凝視了他一秒,轉而嘴角上揚,笑說:「呵,你這個翹課大王,竟然還有朋友?」
「我……」
靜宸明明只比陸昊高出半個頭而已,可此時他就好比是一座龐然大山,將他壓得一絲氣也喘不過來。
「……」被靜宸戳中內心的痛處,陸昊整個人都沒了力氣。
他沒有做聲,低着頭默默向前走着。
靜宸大步走到陸昊的身旁,伸出手搭在他的肩膀上,笑着說:「那你抽空去世紀公園調查一下吧,比起神祕人,還是威脅人類生命的異形比較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