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邵輝情不自禁地張開雙臂,閉上雙目,大口呼吸着浸着雨後泥土和綠植散發出芬芳的空氣,宛若新生一般,眼眶裏充盈着熱淚。
子彈在他額前的那種壓迫感加上如今置之死地而後生的暢快感,才讓他真正體會到,他根本不想死,他對這大千世界愛得很,愛到不能自拔,愛到不能舍棄!
能夠重新呼吸到藍島市碧海藍天下的空氣,這便是上天對自己不薄吧。
這一次,他一定要認認真真痛痛快快地活一把。
「感覺不錯?」紅發男子不知何時已經站在了他的身後。
邵輝立馬收回雙臂,擦了擦眼眶中溢出的淚水,破涕爲笑道:「徒兒就覺得,高興!」
見他的情緒還有些激動,紅發男子也微笑着打趣道:「怎麼,高興到不餓了嗎?」
「餓!」邵輝立馬捂住胃部,做出飢餓狀,隨即又抿起嘴巴,幡然醒悟道:「餓也沒用啊,徒兒又沒錢,什麼吃的也買不到。」
「錢?」紅發男子一臉疑惑。
「嗯。人民幣。這個世界任何東西都需要人民幣買。」想到又回到這個沒錢就無法活下去的現實世界,邵輝一臉沮喪。
「伸出手來。」紅發男子說。
「哦。」邵輝聽話地將雙手捧在身前,頓時有了精神,一心期待自稱神位的師父能變出什麼吃的來。
紅發男子伸出術指,放到嘴邊,輕輕地念了一句「生」,邵輝的雙手上便生出了一錠沉甸甸的貝殼。看那材質,應該是銅的。
邵輝雖然是藝術生,但他十分確定,在鑑賞課上見到過這玩意兒的照片,這應該就是最早的貨幣——銅貝!
「這?」邵輝目瞪口呆,「師,師,師父,您竟然還會變,變變銅貝?!」
「這就是錢吧?」紅發男子有些困惑,「爲啥要叫人民幣?」
「呃……」邵輝不知該怎麼回答。
這就好比是雞同鴨講一樣,沒有實物,怎麼解釋,這個穿越者都無法理解。
不過,師父既然會變銅貝,那他應也會變別的什麼東西,還不如直接變出食物來得痛快點。
既然他兜了這麼大的圈子帶自己來到這個地方,莫不是,他只會變銅貝吧!
想到這裏,邵輝立馬追問:「師父,這是仙法嗎?」
「不,這也是結界術。」
「哈?!」邵輝吃驚地叫出聲來。
「這便是結界術的最高境階,第七階‘無極’,即無中生有,生出來的任何事物都不會再變成煙霧消失,而是永遠存在下去。」
「原來第七階這麼厲害?」邵輝有些喜出望外。
在他的印象中,這跟仙法已經沒有什麼分別了。
紅發男子看到他臉上藏不住的竊喜,面無表情地搖了搖頭,說:「這個世界無人能達到此階,哪怕是顓頊時代,沒有神位的人類也無法做到。」他又頓了頓,抿嘴笑道:「所以,你就不用想那麼長遠了!」
被師父戳中內心的痛處,邵輝這才恍然大悟,之前提到的第六階和第七階的結界術,根本不是自己用不到,而是自己學不會啊。
他尷尬地笑了笑,「我就是,就是問問,問問!」
「呵。」見邵輝尷尬的神情甚是好笑,紅發男子有些忍俊不禁。
「哇——好帥啊!」
「好帥啊,這是cosplay嗎?」
「那個紅頭發的帥哥cos的是誰啊?簡直跟從漫畫裏走出來的一模一樣!」
突然,一羣少女嬉笑驚嘆的聲音傳到了兩人耳中。
看到面前走過六七個中學生少女,邵輝靈機一動,湊到了紅發男子耳邊說:「師父,不用您變銅貝了,我找到賺錢的方法了,您一會只要站着不動就行。」
紅發男子似乎是想起了什麼,先是愣了一秒,旋即他的眉頭舒展開來,點頭道:「嗯。」
「拍照十元,拍照十元!美女們,你們照不照啊?機不可失失不再來啊!」邵輝伸出手,笑嘻嘻地對着不遠處的少女大喊道。
「照!照!照!」
「我也來!」
「走吧,一起去吧!」
少女們蜂擁而上。
紅發男子被這幾個女孩子圍着自拍了一通,雖然這整個過程他的臉上都是面無表情無比僵硬,但是少女們還是心滿意足地掏出錢來,又心滿意足地走開了。
令人忍俊不禁的是,走開的時候,少女們雖嬉鬧着,卻仍是忍不住回頭瞄向紅發男子。
就好似見到了心儀的偶像一般,怦怦亂跳的小心情充斥着她們的大腦皮層。
「師父,您真算的上是靠臉吃飯啊!」邵輝數着手中的錢,「整整120塊!」
「這才是你們這個時代的錢嗎?」紅發男子問。
「嗯,這啊,就是人民幣。」邵輝甩了甩手中十塊二十塊的票子。
「看起來很多。」紅發男子面無表情地說。
「呃……嗯……嘖……反正夠我吃好幾頓飯的了!」邵輝吞吞吐吐道。
少女們走遠以後,周圍也沒了人影,紅發男子伸出術指,念道「穿」,便在公園裏一處極爲隱蔽的草坪上生出了另一道結界壁。
「你這便去吃飯吧,爲師在那處等你。」說着,他指了指另一道結界壁的方向,「遇到危險記得大聲喊,爲師便可趕去救你。」
「嗯,謝謝師父。不過師父當真不餓?」
紅發男子搖了搖頭,轉而頭也不回地走進眼前那道長方形的結界壁中,消失在了邵輝眼前。
邵輝無奈地嘆了一口氣,他沒想到與這個陌生人只是萍水相逢,人家卻已經將自己這個通緝犯視爲了保護對象。
既然如此,做徒弟的怎麼也要孝敬一下師父,無論如何要帶點這個世界的好吃給師父嘗嘗。
他暗自念叨着,便向着公園外走去。
……
……
海口路8號別墅。
陸昊和凌菲用結界術瞬移回了罪罰組織的基地別墅,兩人急匆匆地穿越大堂,順着寬敞的旋梯,到達了二樓。
與大堂豪華的大理石地面不一樣,二樓鋪着祥雲花紋的地毯,即便是凌菲那8cm的高跟鞋踩在上面,也幾乎沒有聲響。
走到廊道盡頭的那一扇紅木門前,凌菲毫不遲疑地擰開門把手,兩人便走了進去。
這並不是一間臥室,但是裝潢和格局卻明顯是地中海的臥室風格,十分違和的是,中間擺着一張黑色方桌,如此看來倒像是一間地地道道的會議室。
方桌兩側分別坐着兩個人,盡端站着一個看起來二十七八歲的女人,按照公司的常識來說,那一定是主管級的人物了。
「怎麼樣啊?到手沒?」方桌一側一個十一二歲扎着雙馬尾的女孩站了起來,一臉焦急地問道,聲音清甜可人。
她的名字叫張夢,是一位六年級的小學生,長得甚是粉嫩可愛,小臉有些嬰兒肥,眼睛大大的,眨巴眨巴着,卷翹細長的睫毛也跟着忽閃忽閃的,甚是惹人喜愛。
別看她小小的一只,她可是罪罰組織第五組的組長呢,當然第五組也全是小學生。
「怎麼沒見你們把人帶進來啊?」一個戴眼鏡的男青年站了起來,他右手食指和中指並攏,推了推架在鼻樑上的黑色眼鏡框,一本正經地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