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79524/coverbig.jpg?v=20250626051522)
「在‘縛型’這一階,隨着施術者大腦中的想象,可以生出任何形態的結界壁,當然,這結界壁的強弱硬度乃至形態也與每個人的法力以及熟練度有關。」
想起被女人槍殺時,子彈打到結界壁上就像是打在綿軟的棉花上一樣,還泛出十分好看的漣漪,邵輝不由地問:「師父,您之前救我的那道能夠吞掉子彈的那種是怎麼回事?怎麼感覺連材質都變了?」
「變」,男子伸出術指,指尖又對着眼前的這把短劍輕點了一下,「你摸它試試。」
邵輝伸出手,去摸那半透明的短劍,卻如同是摸到了水面一般,十分柔軟。當他想要嘗試抓住那劍,但通體滑來滑去,根本捏不住。
可這又不是水,或者說劍身充盈在水中,就像是水皮球那樣,唯一不同的是沒有皮球的那層橡皮膠的包裹,這劍就是水自己包裹着其中的水而已。
「怎麼會?!」邵輝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切。
「‘縛型’一階掌握熟練者,的確可以做到改變結界壁的柔軟度,不過,至少修煉五年以上且天賦不錯的人方能達到這種水準。」
「五年?!」邵輝不禁聳起肩膀,驚道。
「嗯。」男子頓了頓,沒有給他的驚愕預留時間,「接下來是第三階,‘滅午’。」
說着,他一個翻身跳躍,從半空中的結界壁穩穩地落到了地面上,懸浮着的那把短劍,從劍身到劍柄,逐漸變成了碎末,隨風消散了。
緊接着,他一只手挽起自己的寬袖,彎下身子,另一只手從橋洞清澈的河水中撿起一塊小石子,輕輕拋向了半空。
於此同時,他伸出術指,念道「生」,一個精巧的半透明方盒子便將正在掉落的小石子困在了其中。
「滅」,男子泰然自若地念了這麼一聲,只見這個透明的方盒子連帶着其中的那顆小石子同時在一瞬間便化爲烏有,煙消雲散了。
「我去——」邵輝感覺自己受到了驚嚇。
「生出圍合的穩定空間,只要法力足夠強大,空間內的任何物體都會化爲烏有。這便是第三階,‘滅午’,在爲師的那個時代,此階是戰鬥時最常用到的攻擊術法。」
與邵輝一驚一乍的表情十分不同,男子臉上依然沒有絲毫波瀾,還是那般安之若泰。
「穿」,他術指一出,在面前生出了一道稍微大於自己體型的長方形結界壁,然後又指向了橋洞的盡頭。
邵輝尋着他手指的方向看去,原來橋洞盡頭也有一道與他眼前這道一模一樣的結界壁。
「看好了。」男子聲音低沉溫潤。
邵輝朝他點了點頭。
旋即,男子就邁進了眼前的這道方形結界壁中,邵輝的眼睛瞪得圓圓的,不敢相信眼前發生的一切。
只見男子邁進眼前這道結界壁的身體全然消失了,不,不是消失了,他的身體並沒消失,而是從橋洞盡頭的那道結界壁裏出現了。
「這,這——難道是在變魔術?不不不,絕不是在變魔術!」邵輝的呼吸逐漸急促起來,這種景象明明只在電視上的魔術節目裏見到過啊!
想起自己從刑場附近的山路瞬間到達此處,他又似乎明白了什麼。
瞬息移動!
原來他用的就是這種術法。
男子從另一道結界壁中又穿了回來,下一秒,這兩道長方形的結界壁便由下而上化作粉末消散了。
「這便是結界術的第四境階,‘宙清’,以壓縮空間而實現控制時間。」
「也就是將兩道結界壁之間的空間給壓縮到最小,就能實現瞬時移動了!」邵輝恍然大悟,這不就是遊戲裏才有的閃現效果嗎?
「嗯。」男子說着,右腿輕輕一擡,便又跪坐到了之前的那道橫向的結界壁上,開始整理起自己的衣袍。
過了半晌,他擡起頭來,對着魂驚未定的邵輝道:「第五境階‘分界’,即從體內分出無固定形態的結界,可以依附在任何人身上,從而實現操縱他人的身體。從這一境階開始,需要消耗的法力會劇增,爲師就不做示範了。至於第六境階和第七境階,於你而言,應是用不到,也沒必要學了。」
聽到師父所言,邵輝不住地點着頭,表情卻仿佛是失了魂一般,呆滯而又木訥。
「咕嚕——」突然,邵輝的肚子叫了起來。
他這才從方才的驚訝之中回過神來,摸着自己的肚子,無奈苦笑道:「師父……徒兒實在是不爭氣……這……」
「無妨,人之常情。」
「師父剛才講了這麼多,應該也是餓了吧?」
「並不。」男子依然坐的挺拔英氣,「爲師居於神位,不需進食。」
什麼?!
邵輝努力控制自己的情緒,讓自己表面上看起沒那麼大驚小怪。
經過這番眼界大開,眼前這個看起來也就二十五六歲的英俊青年,的確不可能是普通人,不過,也不至於就是那無所不能的神吧?
「咕嚕——」不爭氣的肚子又開始抗議了。
邵輝耷拉着身子,左看看右望望,實在是不知道在這荒郊野嶺能有什麼吃的。
「收」。男子輕盈地從結界壁上跳了下來,結界壁也隨着咒語化成粉末消散了,「也不知爲何,爲師來到這個世界,這種荒郊野嶺竟連野兔都感知不到。」
「呃……」聽到男子所言,邵輝無奈地吞咽了一口唾沫,不知該說什麼。
「不礙事,爲師這便帶你去一處地方,興許有你能找到的食物。」
聽到他的話,邵輝立馬從結界壁上爬了下來。
男子伸出術指,念道:「穿。」轉而對着邵輝說:「你先進去。」
「哦。」邵輝點了點頭,乖乖地走進了紅發男子剛生出的那道「閃現壁」中。
從盡端結界壁裏走出來,他發現這是在一處灌木叢中。
他剛走出幾步,便看到三個手着地腳朝天的兒童鑄銅雕塑,驀地發覺這三個雕塑好眼熟。
旋即,他悻悻地從雕塑後繞道了雕塑前。
「媽媽!有妖怪!」突然,一個稚嫩的聲音傳來,打亂了他凌亂的思緒。
邵輝立馬轉過頭去,便看到一個三四歲的小男孩正站在不遠處的空地上,指着他大叫着。
「別胡說!」那孩子身旁的婦女走了過來,一把將孩子抱到了懷中。旋即,她一臉抱歉地對邵輝笑了笑,說:「孩子還小,不懂事,你別介意哈!」
「沒什麼。」邵輝微笑着回應她。
婦人抱起孩子向遠處走去,孩子從她的肩膀扭回頭看着邵輝,扯着嗓子說:「媽媽,我真的看到了,他是從雕塑後的玻璃中鑽出來的!」
「你看錯了,聽見沒!別看了,不禮貌!」那個媽媽仍然不相信他。
邵輝無奈地笑了笑,剛才的結界壁還真是被他看到了,不過還好,小孩子經常說看到了什麼大人看不到的東西,或者以大人的常理無法發生的事情,大人都會覺得小孩子是在胡說八道而已。
邵輝低頭看了看自己髒兮兮的衣服,懷疑那孩子的媽媽恐怕是把自己當成犀利哥了,說來也真是慶幸,因爲要執行槍決,獄警讓他在監獄裏換上了自己先前的衣服,否則穿着那藍色囚服出來,估計連大人都會嚇傻吧。
只是這裏,這仨傻孩子的雕塑,這美輪美奐的景致,這不就是他專業課上爲了實踐考察來過好幾次的世紀公園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