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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這……這這算?什麼?菲姐,咱們的任務是不是失敗了?!」
一臉吃驚的陸昊對着身旁的凌菲驚嘆道。
「嘖,怎麼說呢,事實就是有人已經比我們搶先了一步。」
凌菲手右託着下巴,抿緊嘴脣低頭沉思了片刻,轉而又擡起眉頭,說:「而且那人的速度已經快到根本看不清到底是誰。」
兩人此時正在站在山上的一塊巨石後,對眼前發生的這一幕已經是目瞪口呆了。
確切地說,自從押送死刑犯去刑場的這三輛車從監獄裏出來,陸昊和凌菲就一直保持一定的距離跟在車輛後方。這次組織安排的任務正是營救祁傑,只不過此次任務爲S級,即死而復生,等祁傑被執行死刑槍決後,再偷走他的屍體,便可用組織給的可以讓人死而復生的一滴液體再讓他活過來。
這樣,既可以避免戰鬥,也能免去暴露身份的風險。
也只有這樣,祁傑才可以用另外一個人的身份繼續活下去。
「看不清是誰無所謂,以我練了兩年半結界術的經驗來說,我敢保證,他用的絕對是結界術!」
陸昊也模仿凌菲的姿勢,左手抱胸,右手託着下巴,仿佛是在講什麼不得了的事情一般,語氣十分不容置疑。
「萬萬沒想到,爲了不暴露身份,見死不救就罷了,到頭來居然還把目標人物給整丟了!」他面色凝重地看向凌菲,心情十分陰鬱。
「老板說過,這次任務十分特殊,不可輕舉妄動,這些武警死的是有點可惜,但,也怪不得我們。」凌菲悵然道。
「唉……」陸昊萬念俱灰地嘆了一口氣。
這時,五輛特警武裝車從不遠處開了過來。
「救援部隊來了,此地不宜久留,先回組織,撤!」凌菲右手食指與中指並攏置於嘴巴前,隨即喊了一聲「穿」,面前便生成了一道長方形的半透明薄壁,她大步向着薄壁裏走去,一踏入這層薄壁,身體便消失在了空中。
「哎——你等等我啊!」陸昊的動作跟凌菲如出一轍,立馬跟着喊了一聲「穿」,眼前也生成了一層半透明的薄壁,下一秒,他也消失地無影無蹤了。
就像是什麼都沒發生過一般,秋高氣爽,萬裏無雲,天空泛着純淨無垠卻有些刺眼的瑰藍。
與安靜祥和的碧空如出一轍,地面上凌亂散布着的十幾具面目全非的屍體也出奇地安靜。
「吱——吱——」
瑟瑟涼風襲來,秋蟬衰敗的挽歌又再次唱起,只不過,這一次的歌聲似乎比方才更具有意義。
……
橋洞。
「生!」紅發男子右手食指與中指並攏,指尖靈活地移動着,一塊手機那麼大的半透明的薄壁隨着他手指的起伏而飛快躍動,就好似是鋒利的刀片一般,一瞬間便將祁傑身上、腳上的警繩全都切斷了。
祁傑目瞪口呆地看着眼前的一切,那種震驚,讓他感覺自己似乎喪失了言語的功能。
從刑場附近的山路來到這不知是哪座大橋的橋洞,以他的感官體會,這只是一瞬間,不,僅僅是一秒鍾而已。
如果不是見鬼了,那就一定是遇到了超自然的能力!
「轉過身去。」紅發男子的聲音溫潤而清脆,低沉卻富有磁性。
聽到這字正腔圓的四個字,祁傑連思考都沒進行,立刻按照他的指示轉了過去。
因爲好奇,他怯生生地側過一半臉,用眼角的餘光能掃視到紅發男子的動作。
那紅發男子從背後的破絨布中掏出了一把短劍,那劍奇怪地很,劍柄看起來似乎是黃金做的,劍身卻是翡翠做的。最讓他吃驚的是,整把劍身全是冰種陽綠色的翡翠,就算那劍柄是鍍金的,可光憑這劍身的翡翠,那價值在現代來說也是不可估量的啊。
該不會全是假的吧?
然而看到男子接下來的動作,祁傑仿佛是受到了驚嚇一般張開了嘴,那神情,甚是震悚。
紅發男子將短劍在自己的手掌中輕輕一劃,那劍就像是着了魔法一般,由陽綠色變成了通體的緋紅色。這還不算什麼,下一秒,這通體緋紅的劍身上「呼哧」一聲,便燒起了熊熊火焰。
那溫度,高的離譜,即便離着它還有一米多的距離,祁傑也足以感受到那股炙熱。
「轉過去。」紅發男子面無表情地說道。
祁傑立刻乖乖地按照他的意思做,盤坐在地上的整個身體緊繃着,腰也挺得直到不能再直了,事實上,這半個小時,又是劫囚殺手又是神祕女子又是詭異的紅發男子,這一刻,他已經嚇得一動也不敢動了。
「可以了。」
順着聲音,祁傑小心翼翼地轉過身子,這才發現鎖在自己手上的手銬已經碎開了。
可是剛才明明什麼感覺都沒有,甚至連砍碎這不鏽鋼的聲音都沒聽見。
他看向紅發男子,男子手中剛才那把通體緋紅的劍又莫名其妙地變回了冰種翡翠的陽綠色。男子輕輕地吹了吹劍身,正用自己的袖口仔細地擦拭着起來。
見男子似乎沒有惡意,祁傑這才終於安下心來仔細觀察眼前這個神祕的男子。
他生着一副十分俊俏的臉,雙眉濃密,眉峯上挑,倒掛如鉤,赤色的眸子鑲嵌在修長的眼睛中,閃着好似火焰一般的光芒。他的雙眼皮很寬,額骨和顴骨都輕微凸出,鼻樑挺直,嘴脣稍厚但棱角分明。
膚色算不上白,卻也不是什麼古銅色,看起來十分健康耐看。
他的紅色長發用青色的緞帶有些隨意地扎在頭頂,最長的地方已然到了他的脖頸處。
最讓祁傑吃驚的是,這男人竟然穿了一套淡青色的古代戲服。
不,那不是戲服,那明明是上等的絲綢做的,巨寬的袖口和袍子下端一圈是加絨的。那種絨的材料十分順滑,一絲一絲的,比他頭上的紅色毛發要順溜地多。可祁傑知道,那絕不是貂絨,每根毛比平時的皮草都要粗一些,而且光亮瑩潤,但也絕不是人工的,到底是從什麼動物上拔下來的,祁傑也說不上來。
他的領口繡着青色的回字紋,淡青色的袍子上也繡着不知道是什麼圖案的紋理。腰間束着十分精致的錦緞寬腰帶,將他整個人的比例顯得修長好看。
男子擦拭完劍身,便將劍又放到了身後背着的破絨布行囊中,動作十分麻利,一看就是個練家子。
他面無表情地看向祁傑,道:「你可以走了。」
旋即,他雙手交叉背在身後,欲要離開。
「大俠!先生!前輩!青天大老爺!」祁傑跪在地上,一把抓住了他長袍的尾端,想盡了腦子中所有對世外高人的稱呼,喊出了聲來。
男子轉過身來,眉頭稍皺,有些意外。
「我,我,我……」
「但說無妨。」男子的聲音如磐石一般沉穩。
「請大俠收我爲徒!」
「?」
「大俠既然已經救了我,我知道我應該以身相許,哦不,呸!」祁傑拍了拍自己髒兮兮的笨嘴,「我是說,我都還沒有來得及謝過大俠,不知我能替大俠做,做,做點什麼?!」
「不必。」男子的臉上又恢復了沉靜。
「我我我我,已經無處可歸了。」祁傑說着,鬆開了雙手,低下了頭去,聲音越發微小,「我已經是死過一次的人了,我……」
男子從寬袖中伸出雙手,將跪在地上的祁傑扶了起來。
「收你爲徒,可以。」他的臉上泛出真誠的目光,「只是敝人並不知在這個時空能待多久,一旦找到要找的人,便會離開,不會在此逗留,你可還願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