懵懂愛 只是意外

「桑慕快，我送你去醫院。」沐汐手足無措。「沒事的姐。」桑慕依舊一如既往的逞強。血已經將衣服一點點浸濕，在她柔嫩的肌膚上顯得觸目驚心。

「落，快！桑慕在醫院，我該怎麼辦！」沐汐驚慌失措，能想到的人就只有落。「好！我馬上就到。」零落心一直沉，急忙掛掉電話立馬趕往醫院。當趕到時，醫生已經處理好傷口了。

「醫生，桑慕她怎麼樣？」零落滿頭大汗，連聲音都有些顫抖。「沒什麼大礙，只是皮外傷。馬上就可以回去的，就是記得今晚睡前換一次藥就可以了，絕對不能沾水。」零落的心終於落地，長長的舒了一口氣。「好，謝謝醫生。」

車子裡的氣氛十分的僵硬。桑慕沒有開口，沐汐也沉默不語。她知道此時的落應該是在生氣。

「落，今天只是不小心的被樹枝掛了一下。」桑慕最終還是開口了，只是說謊了，因為怕落責怪沐汐姐。零落沒有開口，一心一意的開著車。將沐汐送到家門口，「到了。」只是簡短而沒有任何感情色彩的兩個字。

沐汐垂下頭，眼淚開始打轉，明明都是沒有血源關係的妹妹，為什麼待遇差別就會那麼大？忍住了淚水，打開車門，沒有回頭。因為眼淚已經化過了臉頰。

「說真實原因。」一回家，零落就開始審問桑慕。威嚴的聲音回蕩在空曠的客廳。終究瞞不過他，桑慕將原由一一說了。

「你知不知道你那樣很危險！」零落的聲音在若大的房子裡顯得特別的清晰。桑慕怔怔的看著一臉怒火的零落。「會遇到嚴楠主要原因應該是你吧。」桑慕就那麼不經大腦的一句，脫口而出後卻立馬後悔莫及。「那麼你是覺得我當初應該答應她嗎？」零落的口吻裡是明顯的生氣。

「落……」當知道已經說錯的時候已經來不及。「好了，去休息一下。等晚點我會跟你做晚飯。」還未等桑慕開口道歉，零落就打斷了她。他並不希望彼此之間會存在這種客套的隔閡。「嗯。」桑慕垂下眼簾，咬住嘴唇，也便乖乖的休息去了。

桑慕回到房間並沒有睡著。

如果，落選擇和沐汐姐在一起，那麼會有人同意嗎？而且，落不是承認他喜歡田櫻了嗎？在感情的世界桑慕發現自己似乎和落越離越遠，很多時候都不明白他真正的想法。那麼，落為什麼只會對我一個人那麼誠實而在乎呢？

這麼多年，從未聽落提過他的親生父母，只是知道他家因為破產而被扔進孤兒院。就因為和自己一樣是缺愛的孩子才會這樣同情的在乎嗎？

桑慕的胸口悶悶的，像是被塞進一團棉花。那麼落的脆弱自己又什麼時候見過呢？那麼多年他就像是溫暖而結實的羽翼，一直保護著自己，將一切的傷害替自己抵擋在外。落，那麼你會不會為了我而留下了很多的傷痕了呢？

到快天黑時，桑慕下樓站在廚房的門口看著忙碌著的零落，系上圍裙的他依舊那麼帥氣而耀眼。那麼多年他既是哥哥也兼職著爸爸的角色。

桑慕上前從零落的背後環住他的腰。零落微震，呼吸有些不夠自然。那熟悉的味道傳入桑慕的鼻子，總是暖而舒適，讓自己深深的迷戀這種味道，會不會有點像是對罌粟上癮呢？就算背後的傷口因為拉扯而痛，桑慕也不想放開手。

「落，可不可以不要對我這麼好，我怕我會變得越來越貪心。」桑慕將臉貼在零落的後背，聽著他有力的心跳聲。

「那我應該對誰好呢？慕對我不也是很好嗎？」零落溫柔的回答，就像是冬天裡預熱好的棉被。

可是為什麼一直是由落在保護呢？桑慕沒有再開口，將那些話埋在心底。只是緊緊的抱著零落，貪婪的感受他特有的味道和溫度。

「今天怎麼了？這麼大了不會還向我撒嬌吧？」零落玩笑著洗刷桑慕。

「只是覺得，好想你一輩子都會是我一個人的。」桑慕輕輕回答，似乎還有曖昧的氣息。或許一開始關係就是模糊到所有的愛都是摻雜著的。

零落手中的勺子劃落在地，桑慕鬆開手，零落慌亂的蹲下身，迅速撿起勺子。「沒事，馬上就可以吃飯了，去飯廳等會兒。」桑慕看著零落背對的身影，深黑的眸子裡是猜不透的神情。垂下眼簾，似假非假的美睫微微顫抖，遮住了那不清的眼神。轉身便也去飯廳了。

零落深深的吸了一口氣，緩緩的吐出。不動聲色的帶過壓抑的情緒。

飯桌上依舊是桑慕喜歡的菜式。

「落，這些你都喜歡嗎？」桑慕盯著桌上的紫菜，淡淡的問，卻深深的疼。一直都記得零落對紫菜過敏。「傻丫頭，當然喜歡啊！」零落微笑著寵溺的摸著桑慕的頭。桑慕默然，夾起紫菜往零落嘴邊送。零落沒有猶豫，微張嘴。桑慕的眼淚再也忍不住，啪的一聲掉在零落的手背，刺痛了他的心。

「落，會不會一直都為了我，而放棄了自己喜好。明明你就對紫菜過敏，為什麼要附和我呢。」桑慕哭得全身發抖。零落呆在原地。「為什麼總是要騙我你什麼都好，為什麼總是一個人承擔，為什麼要為了我而改變自己的真實喜好。為什麼……」零落將桑慕擁進懷裡，久久的沒有說話，只是感受她的味道，她的呼吸，她的溫度。

待桑慕慢慢平靜，緩緩的在她耳邊清晰的吐出。「你這樣也會讓我變得很貪心。」也會想要你是我一個人的。

慕，那要我怎麼辦呢？就像我才是一直依賴著你而生存的。

或許就因為這樣，他們之間才會越靠越近，過往的感覺卻越走越遠。因為彼此都會有貪心和佔有欲。

「傷口還疼嗎？」零落一邊幫桑慕小心翼翼的脫掉左肩上的衣服，一邊心疼的尋問。桑慕搖頭。那刀痕雖不深，在她的牛奶般的白皙皮膚卻是特別的刺眼。零落的眉皺成一團，著實讓他心疼。

桑慕微微抬頭看著零落，乾淨得沒有任何的瑕疵。高挺的鼻樑渾然天成的完美，那麼有神的琥珀色眼睛，就像是有種讓人無法抗拒的吸引力。他的唇……薄薄的，性感而具有殺傷力。桑慕的臉有些微微的發燙泛紅，有些不自然的心跳和呼吸頻率越來越清晰。那麼近，連他卷翹的睫毛都看得清楚。呼吸均勻的散在她脖子，癢癢的溫溫的。

「你……」意外的兩個人的唇觸碰在一起。那一秒，空氣凝固，兩個人忘記呼吸。就像是全世界都靜止著，是沒有任何的距離。呆呆的看著彼此的眼，久久的楞著。

桑慕的衣服已經劃落，美如凝脂的光滑皮膚裸露在外她卻混然不知，此時的她，心跳聲已經不在是正常的，空氣中有種缺氧的窒息感。

「啪，」零落手中的藥瓶碎了一地。如夢初醒，零落猛然的逃開。慌亂的站起身，卻一直沉默著不知說什麼好。房間裡是滿當當的尷尬。她會不會給自己一耳光呢？如果給了，那也是她理所當然該做的事。零落等待著桑慕的處決。

桑慕整個人覺得輕輕的，那是初吻……明明不應該有感覺的，為什麼會有種甜甜的味道。不是應該推開他嗎？為什麼當時會動不了？到底是怎麼了？

桑慕不知她現在的樣子是多麼引人犯罪，是個男人都會有種獸性大發的衝動。零落深吸一口氣，轉過身調好自己的情緒。打破尷尬的氣氛「那個……把衣服穿好，小心感冒。」桑慕這才回過神，紅著臉將衣服慢慢穿好。「落……」桑慕輕喚零落。零落的每根神經都緊繃著，轉過身，「對……」話未說完，就被桑慕放在他唇上纖細白皙的手指止住。「不可以說那三個字哦。因為我相信落不是故意的。」看著彼此，一起笑了，猶如那不滅的絢爛之花。

窗外，那張溫婉而美麗的臉，久久的楞在那個時空。他們剛剛接吻了，是真實存在的事情。眼淚終於流了下來。秦零落，我怎會將你輕易的讓給淩桑慕那丫頭，你一定是我的！田櫻終究還是嫉妒成性。原本是來找零落的，看他走得那麼急以為出什麼大事了，才會到他家。卻看到這一幕。

「現在你還會相信他們之間還只是單單的親情嗎？」轉身嘲諷著身後的承佑，田櫻嘴角浮上一抹譏笑，卻感覺自己才是真正的像個傻子，為什麼還要放縱他讓他有機會和她繼續在一起呢？這次一定會抓牢他絕對不會松一點手。沒有再去敲門，轉身往回走。留下承佑一人楞在原地，遲遲不敢相信剛才發生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