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拾壹
白海陌淵養傷的日子,粘得冰隕更緊了。金舞璃從月晚國盡興而歸時,發現白海跟著冰隕已經跟到形影不離的地步了。雖然在黑風寨的事件後她對白海陌淵有了改觀,但看著他緊隨隕姐姐左右得逞的臉,實在欠打。隕姐姐居然也不介意,舞璃更加忿忿了。不知這白海陌淵有什麼招數,上次與雲哥哥走了一程就跟雲哥哥稱兄道弟了,這次死纏爛打地跟著隕姐姐從關外回到不落城這一趟,就能泰然地緊跟姐姐左右,金舞璃倒想去討教討教了。而還沒來得及跟白海叫板去,舞璃被人粘上了。
這柳岩不知道著了什麼風,天天來鏢局尋舞璃出去遊玩。一開始舞璃總心不在焉,想著白海粘著隕姐姐的事就像被搶了寶貝的孩子一樣悶悶不樂,但漸漸被柳岩帶去的地方吸引了。這些她平時不曾注意的不落城裡的邊邊角角,居然有這樣一些奇異的景致。
清晨,白海走出鏢局大門伸個懶腰,望望今日民風,就見柳岩又將舞璃邀出去了。望著二人身影遠去,白海自得地笑。前些日子舞璃還沒回來的時候,就見這個男子時常在鏢局外觀望,一問才知,他知道舞璃出鏢多日不回,擔心她出了意外。白海因為同樣是情竇初開,十分感同身受,就把舞璃的情況告訴他,還提點他如何去邀得女孩子的心。就這樣,促成了一樁美事。白海想著又自豪地笑了。
這日,柳岩帶金舞璃來到不落城東南一隅的一處天然噴泉。地下的壓力將地下泉水從石縫壓出地面,幾股噴泉高低不齊,最高的時候可以碰噴到一丈來高,十分神奇。舞璃看著不禁讚歎造物者之神妙。
「最神奇的還不止於此,舞兒,隨我來。」男子說著繞著噴泉走到西北面,蹲下身,「這樣看它試試。」
舞璃按著他說的蹲到他身邊,抬頭望去,看得呆了。從那個角度望去,噴泉正好在太陽之前,噴得高時遮了太陽,水柱裡就暈染了陽光充滿靈氣,水柱邊緣居然還散出七彩的奇異光芒。最神奇的是噴泉剛好噴到太陽底部的高度時,水柱頂部集了個光點,向外發散出七彩光芒,仿佛開了朵七彩色的花迎接著即將降臨的神靈。
水柱高低不同,映出的光影效果也不同,高低變幻著,仿佛萬花筒一般精彩。舞璃蹲著看了許久,只得感歎她平時太不懂挖掘奇景,竟不知這不落城還有這樣奇妙之地。站起身,才發覺雙腳早已麻木,一個趔趄就向後倒去。身後的人穩穩接住她,湊於她耳邊輕問:「舞兒,可真如我所說般神奇?」
溫熱的氣息撲在耳畔,引起一陣酥麻,舞璃趕緊離開他的胸膛,自己站好,裝作平常道:「很好看。」小臉卻羞得通紅。
柳岩也不慣做出這樣出格的舉動,面色微紅,歉意道:「冒犯了。」
噴泉下,兩人竟一時無言。
「咳。」老者清一清嗓子。
舞璃立刻就看到了不遠處坐在青石台前作畫的墨瑕子,一路小跑過去,堆笑道:「師傅何時來的?」
「日升之時。」墨瑕子不曾抬眼,繼續作畫。
那剛才之景師傅都看到了?舞璃紅了紅臉,為了轉移注意力,舞璃故作好奇地問道:「師傅在畫什麼呢?」
墨瑕子收了筆,掏出印章蓋在畫的一角,將身子騰到一邊道:「徒兒,方才見你觀那泉水良久。看看師傅這幅日照噴泉圖神韻如何。」
金舞璃觀摩全畫,道:「師傅的畫技可謂登峰造極,這泉水在你筆下更有神韻了。」
畫中泉水仿佛有生命一般,映入眼中緩緩流淌,似要淌到心底去了。舞璃只覺一陣恍惚,身子裡有些異樣,卻又不知異樣在哪裡。舞璃收回神思,見墨瑕子收了畫,正欲離開,忙道:「師傅走好。」
墨瑕子微微一笑,道:「告辭。」
第一次看到師傅的笑容,舞璃受寵若驚。回到柳岩身邊,柳岩遞給她一枚銅錢,柔聲道:「聽聞許願後將銅錢丟進泉眼中,許下的願望就能成真。舞兒,試試罷。」
「好哇!」舞璃興奮一下,接過銅錢閉眼許願,再瞄準泉心將銅錢擲出。
銅錢劃出一道金色弧線正好落進泉水噴出的眼洞裡,柳岩興奮呼出:「舞兒好准的投法。」卻不見身邊人眼色漸沉,嘴角上彎,露出詭異的笑容來。
每天與冰隕形影不離的白海居然連著幾日不見了人影。在他離開的第三日,一身明紫長衫的少年騎著白馬意氣風發地回到金陽鏢局。白海陌淵此特來給金陽鏢局總鏢頭遞上請帖,邀他去參加盟主的壽宴。
「冰兒,那白海陌淵又回來了。「雪單手支頤,語氣幽幽。
「恩?「冰隕側過頭看他。
「他總這樣粘著你,害我都不好現身,整天一副貓樣,好生委屈。」雪難得使一次小孩子性子。
冰隕被雪逗得微微一笑,道:「我欠了他一個人情,便就遂他的願吧。「
雪不再頑皮,恢復平時溫柔從容的摸樣,道:「這次白海要來邀你參加盟主的壽宴,不知冰兒去否?「
「那些殺手既然要擾亂三界,定會去攪盟主的壽宴,所以定然要參加。「
「南疆墨蠶從來都是雌雄雙生,從不分離。而煉製墨蠶只練雄蠶,雌蠶用來控制雄蠶。所以解除墨蠶之束還有一種法子,就是用雌蠶將雄蠶引出。冰兒,如遇到那晏梟,定要把他捉回。不過你現在功力不全,要多加小心哪!「上次未能求得鬼蟾,只能用冰片暫時封住墨蠶。雪溫柔的聲音透出擔憂,深深望了冰隕一眼,又道,」我再去暗界一趟,盡力求來鬼蟾。「
白海陌淵走出鏢頭的書房就直奔冰隕院子去了。冰隕正在院中飲茶,白貓伏在桌上打盹。
白海鼓了鼓氣,走上前去遞上請柬:「你願意去赴我爹的壽宴麼?「
冰隕淡淡看著他。
白海見了她淡漠的眼神,手心裡出了冷汗,生怕她不答應。
長了綠葉的梅樹下,白衣女子伸出手接過請柬道:「我會與你同去。「
白海立刻歡欣得差點歡呼雀躍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