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懷念的不是你,而是你給我的致命的曾經。
淅淅瀝瀝的小雨不知道什麼時候開始下的,雨水打在車窗上發出「啪嗒啪嗒」的響聲,車窗外面的世界一片朦朧,莫小北報了家裡的位址便看向車窗外,不再回頭。
她在想那個女孩說的那些話。
奚哲煩躁的開著車,心裡的火氣不斷的升騰,他氣自己,今天一天,他做了太多讓自己意外的事情,那些行為甚至沒有通過大腦思考就做了出來。就像現在,一時頭腦發熱的送她回家。
對她可憐?同情?怎麼會?在奚氏那麼大的家族裡就是一個小型的戰場,勾心鬥角、彼此利用早已磨練的他鐵石心腸。冷血無情就是他最好的偽裝,可是面對莫小北的慌亂、無措讓奚哲心驚,他害怕這種情緒,可是自己卻又無法控制…
一個紅燈,奚哲轉頭看向莫小北,奚哲的角度只能看到她的側臉,長髮散落在肩膀上,眼睛撇向窗外,看不到她的神情,柔和的光籠罩著她巴掌大的小臉,安靜的如同一隻慵懶的貓,此刻的奚哲竟然有種心安的感覺。
心安。
那種感覺就那麼自然而然的浮現。
雨還在下著,莫小北忽然想起她和韓一第一次見面的時候。
那是個多雨的季節,天空烏雲密佈,連著下了好幾天的小雨,淅淅瀝瀝的,總是下個不停。莫小北望著園子裡的向日葵發呆,一個男孩兒吃力打著一把墨綠的傘出現在她的面前,他的皮膚很白,睫毛濃密,他有著好看的眉眼,冷然的氣質。
之後的許多年,莫小北時常在想,世界上怎麼會有長得比女孩還要漂亮的男孩呢?或許用漂亮形容一個男孩不夠恰當,但是她無法找到更貼切的形容詞。
他和她一起望著滿園子的向日葵。他對她說:「向日葵也叫太陽花。古希臘神話中水澤仙女克麗泰愛上了太陽神阿波羅,但是阿波羅卻看也不看她一眼。傷心欲絕的克麗泰只能每天站在水邊仰望天空,凝視著阿波羅架著他金碧輝煌的太陽車在天空碾過,後來眾神可憐她,把她變成一朵向日葵,因為向日葵每天望著太陽的熱度和光芒,致死方休,因此,它的花語是沉默的愛。」
她以前一直不明白,爸爸為什麼在這個若大的花園裡只種向日葵,每次問爸爸,爸爸只是說它象徵著‘希望’。她從不知道,原來,向日葵還有這麼美麗的傳說。
那一年,她五歲,他六歲。
那一年,小小的莫小北記住了韓一所說的每一句話。雖然,當時的莫小北不太明白那個關於太陽花傳說的意思。可是她還是記住了,可能是當時的韓一長得太過漂亮,也可能他說的話太過深奧,或者是從見第一面起,她就深深的記住了那個講了一個美麗的傳說的漂亮男孩兒。
那一年,韓一的媽媽帶著韓一住在了莫小北家的隔壁。他們每天相伴,日升日落,他在她童年裡佔據了太重要的位置,以至於多年的今天,莫小北始終無法釋懷。
……
「喂,喂?地方到了,你到底要不要下車?」奚哲黑著臉,不爽的推了莫小北一下。
莫小北茫然的回過神,無辜的看著奚哲。她纖長的睫毛輕顫,墨色的眼眸一層水氣。
奚哲一怔。
那種似曾相識的感覺再次襲來。
「我們…是不是在哪裡見過?」他語氣遲緩,帶著一絲質疑。
莫小北輕輕的搖搖頭,也沒有要下車的意思,轉頭再次看向了窗外。
車裡詭異的安靜。
過了許久,莫小北打破了沉默的氣氛:「我知道那些照片不是你貼在黑板上的,今天是我太激動了,可是我不會為我做過的事情道歉,因為你說的話真的很傷人。你送我去醫務室,又送我回家,我們…算是扯平了,我不再生你的氣了。」
「……」
奚哲一陣怔忪,他有些不知所措。
「我希望你不要再找那個貼照片的人,我不想把事情再鬧大了。如果你不喜歡有同桌,我明天會去跟班導講,我坐到別的地方去,只有一年就畢業了,我坐在哪裡都可以的。」
「那個…不需要…」奚哲急切的說著,俊秀的臉旁一片緋紅。
「為什麼?你不是很討厭有人在附近嗎?」莫小北一臉不解。
「那個…」
「?」
奚哲慌亂的看向別處,精緻的俊臉更加緋紅,怒聲大吼:「喂,本少爺說不用就不用,你哪裡來的那麼多的問題阿?」
「可是…知道了,咦,你臉怎麼紅了?」莫小北靠近奚哲仔細的看著。
她的頭髮散發出淡淡的香氣,晶瑩的大眼睛定定看著他,眼裡充滿了盈盈笑意,她的身上仿佛縈繞著淡淡的光澤,奚哲感覺自己出現了幻覺。
「撲騰,撲騰…」
又來了…
心跳快的厲害,全身燥熱,眼前一片花白。他感覺自己呼吸困難,猛的打開車門跳下了車。
莫小北被他的動作嚇到了,怔怔的看著他。
奚哲不自然的摸摸鼻子,繼而暴怒:「你到底要不要回家?」
莫小北無奈的搖搖頭,奚哲這個傢伙還真是頭腦簡單,四肢發達的…可愛傢伙。
奚哲困惑的看著莫小北的背影。
今天是怎麼了?心跳的那麼快,不是得心臟病了吧?等下要到醫院看看。
……
城西的高級商務會館是供給富二代以及那些紈絝子弟玩樂消費的地方,那裡裝潢奢華而不失雅致,地點安靜,是有錢人喜愛的地方。
包廂裡香氣彌漫,煙霧繚繞,坐滿了男男女女。顧晨逸玩的正嗨,他們玩一種叫做‘深水炸彈’的遊戲,輸的人負責把酒全部喝完,贏得人女人隨便挑,怎麼高興,怎麼玩。顧晨逸今天似乎運氣很好,身邊已經坐滿了美女。
他的腿上跨坐這一個氣質妖嬈的女人,她媚眼如絲,吐氣如蘭,長髮飄散,香氣迷人,任誰看一眼以後都無法再移開眼睛。她穿著極短的裹身短裙,坐在顧晨逸的腿上甚至擋不住鏤空的底褲,她的手一下一下的劃著顧晨逸胸前裸露的皮膚,眼神飄渺,香舌及其挑逗的輕舔顧晨逸的耳朵,輕聲細語:「晨逸哥哥,你都好久沒來了,人家好想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