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之淡然,失之坦然.對不起,我做不到。
「可以——讓開嗎?」澤田甚的聲音帶著濃濃的鼻音,似乎沒睡醒的感覺。
人群立刻散開,閃出一條路來,只有莫小北還愣愣的站在原地。
莫小北忽然快速沖到澤田甚的身邊,緊抓住澤田甚的手,大喊:「我叫莫小北,請你一定要記住,我叫莫小北,我叫莫小北」
澤田甚完全愣住,人群立刻炸開,所有的女生全部沖到澤田甚的身邊,拉扯著莫小北。嘴裡還吐露出不堪的字眼:「賤人,懂不懂規矩啊!」
「不知道到要排隊嗎?」
「打她,打死這個臭女人。」
「」
莫小北的後背結實的挨了幾下,她只覺得大腦一片空白,她的衣服已經被拉扯的慘不忍睹,頭髮也散落下來,臉頰上有幾道明顯的刮痕。
澤田甚本能的護住莫小北,心頭焦慮不安還夾帶著刺痛,仿佛這些人每打一下,都打在他的心頭上,疼的要命:「滾開,都給我住手。」
失控的女生們頓時聽話的閃在一邊,澤田甚看著懷裡虛弱的女孩,心裡分外柔軟:「我,送你去醫院。」
莫小北的睫毛顫抖,眼裡不斷的滾出淚珠,那些淚珠如同天上隕落的繁星,砸在澤田甚的手背上有種滾燙的感覺。她聲音輕顫:「你記不記得有個叫莫小北的女孩,她在你們的小鎮上足足等了你,八年。」
澤田甚的心不斷的下沉,似乎在急速的墜落,他的大腦一片空白,他覺得自己似乎忘記了對自己很重要的記憶。他沒有回答,只是怔怔的看著莫小北。
莫小北望著澤田甚,他沒有任何反應,甚至沒有任何表情變化,他的眼裡寫滿了質疑。莫小北明白,那些屬於他們兩個人的記憶,早已不復存在,只有她活在過去裡不願意自拔。
莫小北的心墜入穀底,她掙脫澤田甚的懷抱,拉好自己的衣服,狼狽的走出澤田甚的視線,整個過程動作非常緩慢。
她再也沒說什麼,就那麼決然的走出他的視線。
甚至,沒有回頭再看他一眼。
一切發生的太過突然,所有的旁觀者都無法消化所看到的,甚至,澤田甚自己。
莫小北步伐非常緩慢,她每走一步,都會牽扯到渾身的傷口。她不知道自己究竟哪裡受了傷,只是覺得很冷。她抬起頭看著天空中的太陽,一陣眩暈。
為什麼,明明是夏天,怎麼會那麼冷呢?
她猛地被拉進一個懷抱,她抬起頭就看到了奚哲怒氣衝衝的臉:「怎麼會變成這樣?誰打的?」
「沒有,我自己弄的,是我不好,是我不乖。」莫小北眼神迷離聲音輕柔。
「說,誰打的?」奚哲用力的扯過莫小北,聲音冷漠的嚇人。
莫小北沒有回答,眼淚順著臉頰不斷的流出,她微微低著頭,身體靠在奚哲的身上,長長的睫毛上掛著晶瑩淚珠,臉上的抓痕還滴著血,身上的衣服殘破不堪這樣的莫小北,竟然帶著一絲頹廢的美。
奚哲有些著急,他最怕女孩子哭,他不懂得怎麼哄她。他荒亂的替她擦去眼淚,幾次都碰到了她臉上的傷口,疼的莫小北哭的更加厲害。
他打橫抱起莫小北,黑著俊顏大聲吼:「我們去醫院。」
「他是我的韓小一,我是他的莫小北。」莫小北在心裡不斷的念著,只有這樣她才會覺得,他們童年的記憶是真實的存在過。她把頭深深地埋在奚哲的胸前,因為只有這樣,別人才不會看到他的眼淚。也只有這樣,她才會被緩解,才不會那麼痛了。
她只不過是只膽小的蝸牛,遇到傷心地事情只會縮回自己的時間裡療傷,可是這只蝸牛,多麼渴望會有一個人一起躲在她那狹小的房子裡,陪她療傷。
晚風徐徐吹過,金燦燦的花瓣不斷飄舞,偌大的莊園頓時飄過一陣馨香,那裡是一大片向日葵園。花園中心有一個小型的噴泉,噴泉旁邊擺放著一架鋼琴,以及幾張桌椅。澤田甚最喜歡在這裡喝茶看書。
花園裡坐著三個帥氣的男孩兒,他們各有特色,或冷峻,或淡漠,或邪魅。
夕陽西下,三個人似乎興致都不高,懷著各自的心事,發著呆。
奚哲想起了莫小北,被打了堅決不承認的莫小北,打傷了不去醫院的莫小北,為了照片打了他兩個耳光的莫小北。他滿腦袋都是莫小北,莫小北想她的傷好沒好,想她吃飯沒有,睡覺沒有。他覺得自己完全瘋了,被一個叫做莫小北的女人折磨瘋了。
澤田甚眼底一片淡漠,但是誰也不知道,那樣淡漠的背後,到底流露出怎樣的一種感情?他真的不願意承認他在意那個女孩,或者是說在意她每次出現時帶給他的那種感覺,他想知道,她究竟是誰?為什麼要出現在他的面前,破壞他原本平淡的生活。
顧晨逸這幾天時常會想起那天的對話,以及莫小北對他的疏離。在過去的20年,他從沒有這麼失敗過,對於女人,他始終認為是個玩物,只要他勾勾手便前撲後擁,只要他微笑,便神魂顛倒。可是這個女人,卻完全不感冒,他覺得非常氣憤,他顧晨逸何時被人這麼排擠過?
任誰也無法想到,他們想的是同一個女孩。
花園裡寂靜的可怕,但是誰都沒有打破沉寂的意思。
過了良久——
「幫我查下莫小北。」
「給我查下莫小北。」
奚哲的聲音和澤田甚的聲音同時響起,三雙眼睛對視著對方。很快的又各自撇向了別處,誰也沒有解釋什麼。
莫小北?呵,又是莫小北。
顧氏家族有一個及其強大的互聯網,他們可以查出世界任何事情,只要是真實的存在過,就會有資料。而顧晨逸是顧家獨子,與奚哲,澤田甚從小相識日本,這個忙本就是小菜一碟,更何況,這個女孩同時引起了他兩個朋友的注意。顧晨逸不得不承認那個叫莫小北的女人引起了他濃烈的興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