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她在隔壁屋子裡,她早上就醒了,現在牛大嬸正在和她一起吃飯,你們過去看看她吧!」
二人一躍跳下床來到隔壁屋子,看見喬可藍身穿一身紅色的粗布衣服正坐在那裡吃飯,兩個人便心安了。喬可藍看見他們進來,忙招呼他們坐下:「你們醒啦?快吃點東西吧,牛大嬸做的飯是我這輩子吃過最香的飯了!」
「是嗎?」荊天意問。
「當然!不信你嘗嘗。」
牛大嬸笑著又去取了兩副碗筷,三個人已經足足昏睡了三天三夜,這會完全不顧儀態地狼吞虎嚥,風捲殘雲地吃完了整桌菜和一整籠饅頭。吃飽後三人還互相笑笑說:「這果然是我這輩子吃過最香的飯!」
牛大嬸見三個年輕人已經恢復了神采,便笑著對他們說:「你們都睡了三天了!想必一定是累壞了吧,我們這長青村什麼都沒有,就是糧食多,你們就安心的在這裡養傷吧。」
「是啊,我們請了這裡最有名的郎中來給你們療傷了,你們就安心地住下吧。」此時,牛大叔也走了進來,「這裡是你們的衣物,我們沒有動過,還有你們的劍,都在這裡。」牛大叔放下衣物和兵器之後,便和牛大嬸出去忙活計了。
三人捧著破舊的衣服和沾滿血漬的劍,心中感慨萬分,熱淚盈眶。
「我們還真是大難不死。」荊天意捧著自己那件撕得破爛不堪的長袍說。
「還是把劍好好擦擦收起來吧,不要嚇到人家。你看這劍上滿是血漬!」喬可藍撫摸著那把心愛的劍說道。
「天意,有件事情我一直想問你,」赫安看著荊天意,繼續說道:「你是聖祖荊傑的後人?」
「我父親是當今南境島島主的堂親,十六年前遷居至新秀的。」
「為何遷至新秀?」
「這個我也不知道,當時我還沒有出生呢!我也沒有問過,關於與天境的事情我知道的並不多,也從來沒有去過,我爹說與天境我們以後不會再回去了。」
「哦,是這樣。能否借你扇劍一看?」
「可以啊。給你!」荊天意將手中扇劍遞給赫安。
赫安在手中翻來覆去看了半天,最後說:「只是普通貨色,天意,論武功你已算是上乘高手,為什麼卻用這麼一把破劍?」
「你什麼意思啊?我劍破又怎麼了,照樣殺得他們雞毛鴨血!」荊天意滿臉不服地搶回自己的劍扇。
「你真是不識好歹!你可知道赫安他是……」喬可藍正要說出赫安的真實身份,卻被赫安攔住。
「我是怕我們殺回襄陽的時候你那破扇子沒有用了!」
「你?看來你是又手癢了,想打架是嗎?」
「我可沒那閒工夫,既然你是荊家後人,又練得上乘劍法,應該配一把寶劍,還用這難登大雅之堂的東西!」
「是我爹說,這樣能消一消我的殺氣,他怕我四處打架鬧出人命來。」荊天意這才說出實情。
赫安心裡一盤算,荊天意一定也和喬可藍一樣,和與天境有著不可脫離的干係,於是接著問他說:「將你的生辰八字報上來。」
「八月十九子時生。」
「念在我們是出生入死過的,又念在你是聖祖後人的份上,七七四十九天之後,我替你換一把寶劍!我們還要回去殺敵,這次可以先不聽你爹的話了。」
「真的嗎?你還會做這等好事?」荊天意難以相信他聽到的話。
「當然真的了!天意,你別再這樣對他了!」喬可藍知道赫安要為天意親自鑄劍,欣喜地對荊天意說。
荊天意也不再多說什麼,只問他們兩個還要不要那身破衣服了,兩人搖了搖頭,他便將那幾件破衣服拿出門外去了。
「赫安,你要為天意鑄劍,這太好了!可是這裡沒有神劍斬,也沒有麒麟池啊!」
「劍的精髓在於材料,明日我便去尋找適合他的藍鐵和黃金絲,神劍斬不在沒有關係,只要我在就行了!寶石也可以回去再找左島主補上,到時候還不一定要把誰的血打進去呢!」
「你!我不理你了!」喬可藍想起自己的劍裡還有赫安的血便不好意思起來。
「哈哈,我逗你的,他和你不一樣,他不需要血,只需要一塊寶石!」說完也走出屋子,去和場上的大媽們閒談去了。
赫安向村裡人打聽方圓百里之內哪裡有最好的鐵鋪和黃金鋪子,村民告訴他,三十裡外有一個無劍莊那裡的鐵匠是這兒遠近聞名的巧匠,於是他回到屋子裡對喬可藍說:「我要到三十裡外的無劍莊去,你們在這裡等我。」
「不,我要和你一起去,我們彼此好有個照應。」喬可藍拿起劍就要和他一道出去。
「那也好,我們這就走吧!」
喬可藍告訴牛大嬸她們去了無劍莊,若是荊天意回來,叫他在此處等他們,若是三日之內不見回來,便去那無劍莊尋他們。
兩個時辰後,他們到了建于青山綠柳間的無劍莊,整個莊園看起來清新別致,處於深山叢林之中卻不見莊園門口階梯有半根雜草,足見主人愛莊之情。二人快步走上前去輕扣莊門,來應門是的一位妙齡少女,笑如春風地問道:「二位來我莊上有何貴幹?」
「哦,在下赫安,前來拜見貴莊莊主,想問莊主借藍鐵一用。」赫安拱手答道。
「民女喬可藍,是和這位赫公子一同來的。」
「既然有事找我家莊主,那便請進吧。」女子將門敞開,迎二位進莊。
這莊園鳥語花香,清雅別致,喬可藍和赫安邊走邊留心莊上的一草一木,喬可藍低聲對赫安說:「這和你那住處真有幾分相似,一點鐵器味道都沒有。」
赫安笑笑沒有說話。
二人被那女子一路帶進莊園大院之內,只見一位四十歲上下的男子正在園中舞劍,那劍雖三尺長,但早已生銹,變成鈍器一把,可那男子卻舞得起勁,根本不在意他手中的是一把鈍劍似的。
喬可藍見狀上前拍手笑道:「可惜一身武功,卻用一把破銅爛鐵在這兒故弄玄虛!」
那人一聽大笑一聲,轉過身看著那把劍說:「姑娘快人快語,只是若二位不是身懷武功卻用把破劍,為何上我這莊上來啊?」
而後便將那劍往石桌上一扔,赤手空拳和赫安、喬可藍打了起來。赫安出拳擊中來者雙掌,喬可藍眼明手快趕忙補上一腳,那人倒身起躍,站在石桌上,赫安、喬可藍也跟著躍過去,一人擊其手,一人攻其腿,合力將那人打下石桌,只見那人騰空翻了兩個筋斗,站在院中拍手贊道:「兩位好身手!在下無劍莊莊主孫修遠,敢問二位何事造訪?」
「莊主,在下赫安,此次前來,正是向莊主借藍鐵一用!」赫安上前拱手回答道。
「哈哈哈,赫公子真是愛說笑,江湖中誰人不知,藍鐵乃是兵器界至尊,凡夫俗子即使用它,也等同我這把鈍劍一樣,是一件廢器!」
「莊主果然是世外高人,實不相瞞我要這藍鐵卻不是給凡夫俗子鑄劍,莊主請看!」赫安說著,便遞上自己的飛花劍給孫修遠看,孫修遠接過那劍,一看便知是用純藍鐵鑄造,內加金剛石使其鋒利堅固,外雕飛花使其出劍便能致命。
「赫公子這劍乃是純藍鐵所造,比藍鐵還要稀罕難求,此劍已是劍中極品,何故還要藍鐵呢?」孫修遠將劍遞還給赫安,便坐在石桌前飲起茶來。
「莊主慧眼抬愛,在下此次來借藍鐵,卻並不是為自己鑄劍。而是另有其人!」赫安邊收回飛花劍邊向孫修遠解釋。
「哼,看你年紀也不大,想不到如此小家子氣,難不成怕我們出不起錢嗎?」喬可藍站在孫修遠面前,拿下他的茶杯。
「姑娘,這藍鐵在下向來不賣,能者分文不取,廢才千金不賣!」孫修遠又搶回茶杯,安逸地喝茶觀花。
赫安拉住喬可藍,上前去問孫修遠:「不知莊主要如何才肯贈這藍鐵?」
「數年來,到我莊上求藍鐵之人數不勝數,然而我卻一次都未贈出,今日你二人既然來到,便是有緣之人,想要我藍鐵,只需解我三道難題便可。」
「那你還拐彎抹角做什麼?出題便是!」喬可藍胸有成竹地說。
「第一題是一幅對聯,上聯是:青山綠柳纏綿意,請二位對下聯。」孫修遠笑著出了第一題。
喬可藍思忖一會笑著回答道:「鳥語花香劍書情。」
「姑娘,這聯對得不工整啊,何必勉強呢!」孫修遠笑著站起來對喬可藍說。
「莊主此言差矣,莊主所出上聯乃是這無劍莊所處之地,我所對下聯乃是這無劍莊的雅致情趣,莊主在莊門外便寫下了這答案,又何必故意刁難呢?」喬可藍也笑著回答道。
「哦?姑娘何以見得?」
「無劍莊處於青山綠柳之間,卻自門外石階到莊內庭院都沒有一根雜草,而莊主卻在院內舞著一把破劍,足可見莊主每天用心打掃庭院卻不去在意那劍是否能殺人,莊主與世無爭勇者無懼,一心在等一人歸來!不知我說的可對?」
「哈哈,姑娘智慧過人,在下這把鈍劍不要說是殺人,就是切菜只怕都嫌鈍了些,想當年我一心只顧習武鑄劍,卻辜負了愛我的人,令她遠走他鄉,至今未歸。就算今日功成名就又能如何,心裡卻是無比寂寞掛念。」
「莊主你胸懷天下,若是有緣定會與她重逢!」喬可藍不失時機地說。
「莊主,喬小姐所言極是,還請莊主一切隨緣啊。」赫安安慰孫修遠道。
「二位請隨我進來。」孫修遠帶二人進入他鑄造武器的密室,一進去,一股刺鼻的鐵器味道和火種味撲鼻而來,喬可藍捂住鼻子說:「想不到無劍莊廳堂裡清新雅致,這密室裡卻烏煙瘴氣!」
「二位,在下的第二道題便是關於這密室,在下早有聽聞,說這鍛造武器之地可以有一密法將鐵器味和火種味避開,但一直百試不果,請二位出出主意。」孫修遠看著赫安說道。
赫安心想,這人想必也是一個極為講究之人,神劍斬裡之所以一點氣味也沒有,正是因為仙蹤島的百花熏香加之屋內的百合以及神劍斬外長年覆蓋的冰雪,赫安笑笑回答說:「孫莊主,要想這鍛造室內如莊外一樣清新,在下倒有個辦法,只是不知道莊主是否能做得到。」
「哦?不妨說來聽聽。」孫修遠喜出望外,這一難題無數鐵匠都無法解開,如今卻有人說能夠做到,這正好解了他這多年來的一道難題。
「其實莊主苦心將這無劍莊建于青山之中,無非是想借植物氣息蓋過這生鐵味道,只是莊主只將宅院修在山中,卻不曾將青山移於屋內,這鍛造室自然是與廳外相差甚遠!」赫安笑指庭外青山。
「赫公子是何意思?叫在下將青山搬回莊上來?」孫修遠不解地問道。
「方才我見莊上花草茂盛,只是這屋內卻不見一花一草,這是何故?」
「只因這屋內鐵氣火種濃重,凡是進得屋內的花草都活不過半日,所以不再養植了。」
「莊主,敢問貴莊上可有黃花九輪草、白百合花、紫色石南、雪花蓮、紫羅蘭五草?」
「赫公子,莊上只差雪花蓮一草。」
「這便是了,雪花蓮生於溫寒地區,春日開花,內外共六層花瓣,此花清香怡人大多庭園種以觀賞,但是極少有人用其花瓣與蕊和練成香油,熏香室內,此種香油可去生鐵味和火種氣,可保室內鮮花常盛。」
「哦?真有這等神奇之物?那要如何煉製?」
「莊主只需栽種雪花蓮,待其開花之時便將花瓣花蕊采下,然後與白百合花蕊、黃花九輪草汁液合煉至混合,加溫至七分便收入細孔瓶內,置於室內各角落便可。」
「赫公子果然是有心人,這方法從來沒有記載,敢問公子出身何處?」孫修遠莊主一聽赫安如此精通百花相溶之術,便知他不是凡夫俗子。
「莊主,這便是百花熏香的製作方法,所謂百花並不是指百種鮮花,而是百合與雪花蓮合制而成之意。」
「百花熏香?這在江湖上的確是聞所未聞,赫公子,莫非不是中原人?」
「呵呵,在下家鄉離此地萬里之遙,百花熏香只是無意中研究而成的一點小玩意而已,莊主無須放在心上。在下身上正好帶有幾支,請莊主即刻試上一試,如若無效我二人自當離去。」赫安從袖子裡拿出十支百花熏香,當即開瓶試驗,果然屋內氣味清新,鐵器之味逐漸退去。
「如今天下戰亂四起,無數人顛沛流離,難得亂世之中還有公子這樣德才雙馨之人,看來我深居山中已久,孤陋寡聞了啊。」孫修遠大喜,眉間愁容散去大半。
「莊主太客氣了,這第二題也解了,敢問莊主這第三道題又是什麼?」赫安繼續問。
「在下深居山野多年,尋人不得,鬱結心中已有多年,這第三道題便是關於尋人,不知二位能否幫在下這個忙?」孫修遠邊說邊從屋裡取出一幅畫像,畫中人是一妙齡女子手持短劍立于一棵桃花樹下,靈氣逼人雙眼之中含嬌帶羞,面飛紅霞,是一位才貌雙全的佳人。
「這位一定是莊主一直在等的人吧?」喬可藍端詳著畫中人,道破孫修遠的心事。
「這是我的同門師妹,當年我們同時拜於素有天下第一劍的雷振天師傅門下,日久生情,不久便在師傅主持下成了親,但那時我年輕氣盛一心只想爭天下第一之位卻冷落了她,她一氣之下遠離故鄉,至今音信全無,多年來我費盡心思建造這無劍莊,廣結天下義士,就是為了有朝一日能夠有人知道她身在何處,可是到現在依然尋她不到。」
「哼,莊主,依我看你是分明不想借這藍鐵給我們,明知道我們急需藍鐵鑄劍,卻出這等難題來為難我們!」喬可藍放下手中的畫,生氣地看著孫修遠。
「姑娘請先不要動怒,二位已解我兩道難題,至於這第三道,無需即刻就解,在下只需二位應允便是,半年之內若尋人無果,二位將藍鐵歸還本莊便是了。」
「好!莊主爽快,我們就答應,半年為期,若是尋不到這畫中人,必將藍鐵鑄劍歸還莊上。」赫安一口答應了下來,「還請莊主將畫中人姓氏家族相告。」
「師妹本姓祝,名丹琳,襄陽人氏,距今已出走十六載,只要二位幫我探得她現下所在便可,無論她是否改嫁他人,在下都會親自去她府上尋她。」
「好!一言為定!」赫安與孫修遠定下這半年之約。
孫修遠從鑄劍室裡拿出一個八寸見方的錦盒遞給赫安:「藍鐵在此,重十三兩,還有嵌入藍鐵的黃金絲,請少俠一併收下。」
「多謝莊主,在下多有打擾,就此告辭,半年之後定當來莊探望莊主!」
「赫少俠無需客氣,若能來莊上鑄劍是在下的榮興,還可以向少俠討教百花之道。」
「如此,便多謝莊主了!三日之後在下再來造訪。」
「孫莊主,謝謝你了,我們又要來莊上打擾你,你可別再像借藍鐵這麼小氣,餓著我們啊!」喬可藍調皮地對孫修遠說。
孫修遠大笑著對他們說:「你這丫頭真是頑皮!」又轉過頭去笑著小聲對赫安說:「赫公子啊,這丫頭以後真的夠你受的了,哈哈!」
赫安聽後微微一笑也不作聲,看了看喬可藍又搖了搖頭。
二人拜別孫修遠之後,迅速回到長青村。赫安一連數日閉關趕制兵器圖,喬可藍則把在無劍莊的事情告訴了荊天意,荊天意聽完之後不無焦慮地說:「王戶的事還沒解決,又要去找人,看來這次我們麻煩大了!」
「我們已經答應孫修遠了,現在襄陽城內四處張榜緝拿我們,只要王戶一天不死,我們便沒辦法進城,哎!」喬可藍坐在那裡冥思苦想這個大難題。
赫安已經閉關三天了,這天一大早便跑出來對喬可藍和荊天意說:「我們出發去無劍莊吧!」
三人謝別了長青村的父老,直往無劍莊而去。
孫修遠一早為赫安一行人準備好客房和鑄劍室,赫安一來便進入鑄劍室閉關,喬可藍和荊天意與孫修遠飲茶聊天,說話間孫修遠才知道三人為何淪落至此,原來孫修遠祖上亦是襄陽人,當年王戶覬覦雷振天府中財富,妄圖吞併天下第一劍,雷振天帶領家人門徒死戰到底,不幸死于王戶手中,從此天下第一劍便四散崩潰,他才流落至此。
「我恨不得將此人剝皮鑿骨,方解心頭之恨。」孫修遠憤怒地對喬可藍和荊天意說。
「孫莊主,君子報仇十年不晚,既然如此,我們可共謀一計,將這禽獸殺之而後快!」荊天意憤然起身說道。
「荊公子之意與在下不謀而合,在下雖隱居多年,但在江湖上也結交了許多能人義士,明日我便廣派英雄貼,待赫公子出關之日,我們兵分兩路殺進襄陽城去!」
「好!不取那禽獸狗頭,誓不為人!」荊天意以茶代酒,與孫修遠一飲而盡。
在赫安閉關之日,前來無劍莊的江湖義士越聚越多,有當年天下第一劍的門徒,也有多年來受孫修遠相助的武林中人,還有與王戶結仇的仇家以及孫修遠以劍為友結交的武林高手,陸陸續續共有三千人。
孫修遠派人打聽得知王戶現在已住進當年的泰興總局,喬可藍和荊天意便根據記憶畫出了泰興局的地形圖,三人決定到時兵分兩路殺進襄陽城,一路由大北門直取王府,一路由小北門從後包抄,以前後夾擊之計一舉成功。
赫安閉關出來之時,手持一把三尺二寸長的藍鐵金絲七星劍,從劍柄至劍身是七顆不同大小的星斗圖案,劍柄處那顆星是一個凹槽,劍身上的六顆星是凸起的,這個原理和飛花劍一樣,為的是能夠在刺中敵人時加倍刺傷力。當荊天意看到這柄劍的時候就仿佛是他尋找多時的一個老友回到了他身邊,他拿在手中舞起三十六路連環劍法,這庭院內的花草樹本便跟著劍風起舞,令在場人無不拍手稱奇,天下間這樣的劍法和這樣的兵器都堪稱絕無僅有。
孫修遠更是連連拍手稱讚:「寶劍贈英雄啊,怪不得當日赫少俠執意要用藍鐵鑄劍,果然自古英雄出少年!」
荊天意得此寶劍如虎添翼,生平第一次對赫安說了謝謝。赫安只是笑笑拱拱手,並不多言語什麼。但是當他發現莊上多了很多生面孔時,覺得有些詫異,便詢問原因,孫修遠將事情原由告之,赫安聽得此信更加振奮精神,這實在是一件大快人心之事。
經過多次商議計畫,無劍莊人馬將于三日後啟程直取襄陽,荊天意和赫安先帶百人趁夜破了那小北門,放人進城,而後領一千五百人包抄王府後門,孫修遠和喬可藍另帶一千五百人直取王府正門,趁夜攻進王府,殺王戶,報血仇!
三日後,依計行事,赫安和荊天意先取了小北門,趁星夜放人進城,而後將王府團團圍住,孫修遠、喬可藍二人帶人馬從正門破門而入,正值夜裡三更時分,王戶在家中睡得正香,突然聽見外面殺喊聲大作,心知是仇家尋仇來了,披件衣服拎起大刀便迎了出去。卻見那赫安、荊天意由後門攻入院中,孫修遠、喬可藍早已攻破大門來到院中。
「原來是你們幾個手下敗將,竟敢夥同逃犯來我府上送死!還不看刀!」說著便揮起手中大刀殺了過來。
四人見來者兇猛,便圍于王戶東南西北四側,那王戶心裡一驚,舉刀迎敵,但是一人哪敵四劍,還未等他揮幾刀,四人便齊齊舉劍,且四劍直取要害,那王戶大叫一聲便暴斃而亡,赫安和荊天意又次起劍將那人頭斬下拎在手中,眾義士見王戶已死,便沖進府內將王戶多年來搜刮的民脂民膏一一搬出府來,整整一院盡是金銀珠寶。
赫安、荊天意二人提著王戶的頭,在星夜之下便懸上了大北門。第二天天剛微亮便聽見城內敲鑼打鼓百姓奔相走告王戶已死這個大快人心的消息,王府內的金銀財寶更是瞬間被民眾洗劫一空,王戶家屬僕人早已四散奔逃,整個襄陽城內鑼鼓升天鞭炮齊鳴,好不熱鬧。
眾位江湖義士見大惡霸已除,便紛紛辭行而去。
「如今大仇已報,三位,我還是回無劍莊去了。後會有期!」孫修遠向赫安三人作別。
「王戶一死,官府定不會坐視不理,此地不宜久留,孫莊主,我們就此拜別了,後會有期!」三人拱手回禮,孫修遠一路直奔江邊去了。
「我們不如一把火燒了這裡,從此以後,再也不會有泰興總局了。」三人點起火把,不消半個時辰便火光沖天,百年泰興從此灰飛煙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