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紅玫瑰,白玫瑰,你給的童話

晚上楊思奇突然打電話來。好像真的許久未聯繫。明白自己在這無望的感情是扮演了多麽不值得的角色。我早該把一切弄清楚,我早該勇敢一點的。

「小雅」他的聲音溫溫的。「什麼事?」我問。「沒事不可以給你打電話嗎?」他莫名的惱火。「可以啊!」我還是波瀾不驚的語氣。「你變了,變得不像以前的你了。」他道。

「誰又不在變呢,你沒變過嗎?有些事是變了。只不過是忘了一段不被看好的情而已,不是變了,是我解脫了。」我答。他沉默。良久,他說:「我想要來看你,本週二。」「不必了。你有空可以去看看小愛,她很想你。」

夠了,這場曖昧的遊戲該收場了。本來方向就錯了,我何苦一直堅持。「小雅,你聽我解釋。」他想解釋,解釋什麼,解釋他和小愛欲說還休的過去,解釋他的一個個紅顏知己。我累了,沒必要了。我的心已經不在那了,是段凜讓我明白,愛是明明存在著的。絕不是這種見不得光的若有似無。

「沒什麼好解釋的。我從未誤會過什麼。就這樣吧!我要睡了。」我決絕的說。當斷不斷必受其亂。太多的不珍惜,我終於學會狠心。可是為什麼我還是很難過。心空空的。付出過的一切,不能當沒來過,你給的溫暖,我怎麼能說忘就忘,我痛恨這樣的自己。剛掛掉電話沒多久,段凜的電話打來了。「媳婦兒,剛跟誰打電話。我的電話都不接。」他賭氣。我像個做了什麼對不起他的花心女人,內心有種莫名的負疚。「沒有啊!高中要好的好朋友。」我說。他沒細問。「媳婦兒,每天睡前一曲,今天的曲目是《依然愛你》」「得了,你怎麼不去當歌星啊!就憑你那張臉就可以讓簽你的公司賺到翻了。」我打趣。「哀,其實我也這樣覺得,林家還真的想簽下我來著,我自己不同意而已。」隔著電話我都能聽出他的表情。想笑。但他開始唱起來了。「」曲終,他說:「我的粉絲永遠只有你一個,情歌只會唱給你一個人聽。媳婦兒,晚安。」他深情款款。他給的甜蜜無人能及。甜蜜得似一場夢,但願不要醒來。週一,楊思奇說是已經到達我們學校。他終究是來了。見到他時,他瘦了許多,引來不少女生回頭,他的確是個容貌出眾的男生。我們兩人坐在學校的咖啡館。

「為什麼要來?」我問。「因為想見你,想在你生日之前見到你。」他的聲音有點沙啞。「越來越會說話了。」我答。「不是會說話,而是真這麼想的。」他說。「你跟小愛?」我問。「沒在一起了,我一直以為自己是喜歡她的。可是在一起後我才發現我愛的是你。」他表白,深情厚意。「滿滿的都是思念著你。?」他說。得不到的永遠在騷動,被偏愛的有恃無恐。我看著這個人。原來是因為我沒被你握在手上,你發現了你愛我。

是的。我的放手讓你放不開手,就如張愛玲說的一樣,得不到的白玫瑰是床前明月光,而得不到的紅玫瑰卻是心口的朱砂痣。為什麼你犯了跟我一樣的錯誤,以為自己不能擁有的才是最渴望的。卻不去看身邊珍惜就唾手可得的幸福。我是盲人,以愛之名束縛自己多年。卻是暗戀錯了一段好年華。

「你的愛來晚了,如果早在他出現之前你對我說這話,估計我會歡呼雀躍,你不知道我是以怎樣的感情守著這份堅持。可是現在的我已經放棄了,死灰難複燃。」我默然,哀悼我的初戀。你說愛我之時竟是我埋葬對你的感情之日,世事無常。

「小雅,我愛你,你在怨我。」他道。「沒有,你誤會了。只是一切都太遲了。遲了。」我苦笑。「我要怎麼做你才能夠回心轉意,我要怎麼證明我的心裡只有你。」他皺眉。「對不起。」我不再言語。你會明白,你沒有愛上我,只不過是愛上一種習慣,你沒有愛上我,只不過是怕失去。最後他掏出一個小盒子,「本來想你生日給你的。但恐怕我不能等你到你生日了。這是給你的禮物,不要拒絕我的一點心意,看在多年的情份上。」我把盒子打開,一個玉戒指映入眼中。華貴而精緻。「這太貴重,我不能要。」我推辭。「不管怎樣你得收下,不然我就不走了。」他也開始耍賴。算了,大不了後面給他寄回去。我把戒指收著。和他告白,他將離開。我因為下午有課沒去送他。送人太過傷感,我一向不喜歡做這樣的事。走出咖啡廳卻是看到了段凜,難道他一直在看著我們。「段大少也會偷窺。!」我惡意的問。

「哪有,散散步而已,好巧啊!好巧啊」他答。「這樣啊!」我故作深沉。「你跟他怎麼樣了。」他按捺不住了。「我們,」我拖著音。「你們怎麼樣了」他著急的問。「你很想知道?」我逗他。他搖頭,又點頭。「我們啥事都沒有?」哈哈!他意識到自己被耍了,很是氣惱。「該怎麼罰你,小笑說他來了,天知道我有多擔心。我害怕自己比不過他,害怕你會動搖。」他說。「對我就這麼沒信心,對自己就這麼沒信心。」我問。「不知道,止不住的焦灼。天知道我是多麽的擔心,我甚至祈禱讓他沒出現在你的人生中。」他道。一臉誠摯。何以報你的深情。「說得太誇張了,你又不是未經世事的小男生!」我只是笑。

「這的的確確是真的。」他低頭道。

「天知道,我見到你的感覺,就像相愛了很多年。就覺得你是我的。雖然聽上去很自私,可是不就是對著合適的人自私嗎」「你到很會說」我道。「對了,忘了給你一樣東西。」我這才注意到旁邊停了一輛車。依然的藍博基尼。估計他家是收集這個的。每次所見的車都不同。他打開車門,從裡面拿出一個天藍色的大袋子遞給我說:「諾,給你的。明天穿這個見。」我提著袋子回了宿舍。打開以後,發現是一件紅色禮服和一雙水晶鞋。小笑見了,雙眼發光。「華倫天奴」她驚呼。她見到名牌就會這樣,所以我還曾經開玩笑她可以就職於工商打假部門,只要未使她兩眼放光的名牌都可以直接處理掉。

她開始敘述這個品牌的歷史,「富麗華貴、美豔灼人是華倫天奴品牌的特色,華倫天奴喜歡用最純的顏色,鮮豔的紅色可以說是他的標準色,精瓦倫蒂做工十分考究,從整體到對每一個小細節都做得盡善盡美。華倫天奴是豪華、奢侈的生活方式象徵,極受追求十全十美的名流忠愛。華倫天奴是全球高級定制和高級成衣最頂級的奢侈品品牌。人們自然會感受到這個名字所具有的羅馬貴族氣息。華倫天奴代表的是一種宮廷式的奢華,高調之中卻隱藏深邃的冷靜,從60年代以來一直都是義大利的國寶級品牌。記錄大設計師華倫天奴格拉瓦尼傳奇一生的傳記電影《華倫天奴:末代王尊》(2008年在多倫多國際電影節上展出。華倫天奴大師的設計講究運用柔軟貼身的絲質面料和光鮮華貴的亮緞綢,加之合身剪裁及華貴的整體配搭,舒展了名流淑女們夢寐以求的優雅風韻,贏得了賈桂琳甘迺迪(JacquelineKennedy)、瑪格麗特公主、美國前「第一夫人」南茜雷根以及大明星JuliaRoberts、NicoleKidman、LizHurley的青睞,她們甚至被貫上華倫天奴的女人的稱號。華倫天奴(Valentino)大師成為上流社會社交生活的製造者,既是設計師,同時更像一名社交界的大明星,這是華倫天奴成功的一大原因。華倫天奴格拉瓦尼深信高級時裝不但需要有能力欣賞的人,更需要有財力欣賞的人。他與眾多名流交往甚篤,並且毫不掩飾地說道:「我就是專為有錢人做衣服的人。」」正是她這種對名牌淵博的瞭解。猶如百度百科般的敘述。我的腦袋也被洗腦,幾乎各大品牌我見一眼就能知道得十分準確,而這都是拜小笑同學所賜。

明天是週二,是你的生日呢」?小笑提醒著。自己反到給忘了。

我笑:「你準備拿什麼來取悅我?」

「哈哈!有我陪在你身邊就是最大的奉獻了。明天估計不能陪你過了,給你一個愛的抱抱。」小笑誇張的抱著我。

「你還真行,什麼叫不能陪我過了,你泉下有知要保佑我。」我取笑。「死丫頭,就會對我牙尖嘴厲。」小笑戳著我的腦袋。

「好了,姐姐可是很關心愛護你的。我給你準備的禮物是烤箱。哈哈!以後就可以為我烤點麵包什麼的。姐姐很看好你的。」「暈,你是要我給你打雜吧!想得真美啊!」我繼續不饒人。「這點小心思都被你知道了。」她故作受傷狀。我笑,其實她懂的。我會喜歡。

「謝謝。」我真心的說。「姐姐可不是為了你的謝謝而送你這個的。我是為了將你打造成新一代賢妻良母。明天就好好上廳堂去表現吧!」我無語了。她果然是女中豪傑。「那小女子多謝栽培了。」我故作嬌羞。我們相視而笑。

明天誰知道會發生什麼呢,一切明天再說吧!但且擁有此刻的感動。第二天,小笑果然拖回了一個烤箱。安置在宿舍廚房內。

而後依然是上課,中午段凜出現了「媳婦兒,生日快樂。記得舞會的事吧!」他握著我的手。我調皮的眨眼。「不記得了。」「媳婦兒,這樣可不厚道!」「我必須去嗎?可我沒去過那種場合,還穿著那種衣服,多不自在啊!」我答。「媳婦兒,我也不想讓你不自在,但是今天很特殊。你必須得去媳婦兒」他看著我一臉期待。

「好吧!」我點頭答應。「媳婦兒,這才乖。」他輕輕在我的臉上啄了一下。「晚上見。」他道。晚上我拾掇妥當,把頭髮束起。穿上那件驚豔的紅裙和鞋子,看著鏡中的我,宛若公主,果然人靠人裝,馬靠鞍。小笑看著妝成後的我驚豔不已。

「今夜,你將會是舞會上的女神。」我只是笑。被段凜的司機載到舞會現場。只見段凜在不遠的地方和幾個人說著什麼。我能感覺到,周圍的人對我的驚豔和好奇。我淡定自若,取一杯紅酒。突然覺得有道目光盯得我不自在。轉過身。

「傻小子。」「傻女人」陳諾涵正睜大眼睛望著我。他走過來。「哈哈!你也裝得挺像個女人。」他道。「什麼叫裝得像個女人。」我的優雅與端莊他視若無睹。

「穿得這麼有魅力,是想幹什麼?」他毫不留情,也毫不介意周圍人的目光。「我是應人之邀,不是來和你費唇舌。不跟你計較。」我打量著身著正裝的他,帥氣中帶點可愛。他一貫如此。「不會是和男朋友一起來的吧!」他問。我還未回答,段凜已經走過來了。

「媳婦兒,怎麼了,怎麼不過去找我。」他一點也不掩飾他平時的作風。「凜,怎麼你跟她在一起?」他很吃驚。「怎麼不可以嗎?」段凜笑著問。「只是,小雅,不,」他段段續續,沒說出個所以然。「沒事」只是以這兩個字結尾。他看了我一眼。有點失落,有點疑惑,有點擔心的眼神,第一次從他眼裡讀出這麼多東西,他一向清澈如水。不善於掩飾什麼,這次卻在掩飾著。

今天我才發現原來四大家族的人彼此都認識,甚至關係密切。我還在沉吟。舞曲起,段凜拉著我起舞,旋轉,隨著舞曲跳動。

「媳婦兒,你好美,你怎麼和諾涵一起。」他問。「你不會吃醋了吧!」我貼近狡猾的笑著。「是啊!媳婦兒,下次不可以和他這麼親密。還沒見過諾涵對誰這麼熱情過!」他答。「去,你想多了吧!」我只是說。「和他一起很開心,他幾乎不會讓我難過。」我笑。「那我呢?和我一起就令你難過了。」他帶著委屈的表情。

「你會讓我又愛又恨,你會挑起我的情緒,你會讓我不由自主。」我依然是笑。「我想你是愛我的。雖然我有點嫉妒諾涵那小子。可是媳婦兒,你是我的。」他抱著我的手緊了緊。他揚眉而笑。「你是我的劫難。」我輕聲說。愛是否能恒久,我不知道,我只想抓住現在的美好。離開舞池中心。

我的腳因為重心不穩,滑了下,右腳的水晶鞋滑落。周圍的人看著我,有點尷尬。段凜看著我,微笑,「媳婦兒,可真不小心。」說完他俯下身子,蹲在我腳下。拿著那只鞋,幫我穿好,一個小動作。引來周圍眼光四射,知道他是個身份特殊的人,周圍圍繞著數不清的光環。因愛而愛是神,他彎下來給我穿著鞋的那一刻,不得不覺得感動。「好了,小心點,老是扭傷腳。」他帶著疼惜的責怪。「知道了。」我答。他拖著我的手,我們來到陽臺,有點冷。但站在這比在裡面清醒得多。他看著我不言語。把外套脫下罩在我身上。「媳婦兒,我們結婚吧!」他只是笑。「暈,你在開玩笑嗎?我還在二十一歲。大學未畢業。」我抗議。「可是我多想讓你呆在我身邊,我知道愛不是束縛彼此,但我忍不住就有這個念頭。不想你被其他的人注視,只想要你望著我。我很自私吧!」他問。「你對我太沒信心了吧!」我只回這一句,「是沒信心,我總是怕這一切都是假的。怕某一天你不在了。我很奇怪吧!」他皺著眉。我把手放在他的眉梢,用手撫平他的眉。踮起腳,吻在了眉梢。「我怎麼會覺得你奇怪,只是不要再為我皺眉了,你這樣子不好看。?」我輕聲說。他望著我,眼睛亮亮的。吻住了我。所有的話語都是多餘,這夜安靜而喧鬧著。我我看著他,可是腦海還是盤旋著他的樣子。是什麼讓我如此想念。夜空裡的一切都失去了顏色,只記得他的一切。

            
            

COPYRIGHT(©) 202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