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麟兒安靜的進屋將食物擱置在桌上,聽見響動的寒諾雅睜開雙眼,卻發現眼前漆黑一片。
她以為是到了晚上,忙開口問「是誰?白鳳還是麟兒?我聞到了飯香,可為什麼不點燈呢?這麼黑,不點燈我怎麼吃呀?」
黑麒麟早已離開屋子,寒諾雅的話卻進了門口處赤練的耳朵裡。
赤練抬頭望了眼明媚的陽光想著點燈?漆黑一片?現在明明是白天,難道?赤練立即轉身離去。
沒有人回答她提出的問題,眼前卻又什麼也看不清,她想試圖走到桌邊,卻不料一個抓空從椅子上摔了下來!白鳳恰巧趕到,心疼的將她扶起。
白鳳將她攔腰抱起,往床榻而去。
不知來人是誰,寒諾雅扭動身體抗拒,直到聞出屬於他那股乾淨的氣息,才小心的問道「白鳳,是你嗎?」
白鳳將她放在床間淡淡的回道「是我」
聽到他的聲音,寒諾雅的小臉上綻出了美麗的向日葵,聲音也由此變得歡快「白鳳我肚子好餓,天這麼黑你又不點燈,叫我怎麼吃東西?」
她的話讓白鳳眉頭緊鎖、心有不忍,抬頭望了眼蔚藍的天空「好!我馬上給你點燈」
白鳳自是清楚,不是天黑了,是她眼裡的世界黑了。這對於蘇醒緊三個月她來說何其殘忍。白鳳不忍告知實情,只能這般哄騙著!
世間所有隱瞞之事,都有暴露之時。
白鳳正哄寒諾雅蠟已用完,需去赤練處取拿時,屋外很不適宜的響起了隱蝠那讓人毛骨悚然的聲音「這該死的太陽真是曬得人不舒服,若不是為了衛莊大人,我寧願待在陰暗潮濕的地穴裡」
隱蝠的聲音雖不大但也正好傳進了寒諾雅耳中。太陽?晚上哪來的太陽?
白鳳見她的臉色漸漸由晴轉陰,頭一轉凜冽的眼神如寒光般射向屋外的隱蝠
白鳳的實力,隱蝠自是清楚,一溜煙便不見了。
白鳳正預去追,寒諾雅卻讓他停下了腳步「現在是白天對嗎?你為什麼要騙我?說什麼去赤練那取蠟,全都是謊言」
不知白鳳的位置,寒諾雅空洞的眼神只能麻木的‘注視’著前方!
白鳳沒有回答她的問題,只是摟她入懷輕輕的抱著。好久後才說「對不起,我不該騙你」
聽著他的愧疚,寒諾雅平靜的問了一句「我瞎了對不對?」
隱蝠的話已讓寒諾雅起了疑心,白鳳也不再隱瞞「諾兒,我就是你的眼睛」
白鳳原以為寒諾雅得知真相後定會發脾氣,咆哮的怒吼。可她卻是出奇的安靜。
白鳳請撫她的後腦勺安慰「諾兒心裡難過就哭出來,堅強不是用隱藏來表現的」
寒諾雅離開他的懷抱,無神的眼珠死死的盯著一個地方「我並不害怕黑暗,也不擔心看不見其它物體;可、、、可是我永遠也見不到你的臉了,我怕隨著時間的流失我的腦海記不住你的樣子,我真的怕」
聲調有著明顯的難過,雙肩也因激動起伏著。白鳳低聲咒駡,該死!我要怎麼做才能讓她免去這些折難
輕捧她的臉,吻去她臉上佈滿憂傷的淚痕「諾兒,我有沒有在你心裡?」
白鳳的吻似暖流襲過她的全身、讓她安心「你在我心裡,就如我在你心裡一樣」
白鳳接過她的話「既然如此,看不看到我有何區別?只要我是在你心裡的就夠了!諾兒,所謂的以心相付不是誰看著誰,是不論在哪、不論看得見看不見,心裡永遠因他(她)的位置而惦念」
「我明白了,我會每天把你以往的每一個神態在腦海中重播。我不會再傷心了,因為悲傷的情緒也會影響到你和我一起難過,那不是我想要的」
時間如寒潭中的水,悄無聲息的流淌。寒諾雅依舊那張清麗的容顏笑對他人。
白鳳很清楚寒諾雅是為了不讓自己也難過,以最大可能隱藏內心的痛苦,他告誡自己必須要讓心愛的女人由至內心的笑出來
衛莊站在斷崖邊,他沒有像往常那樣揮舞手中的鯊齒,而是靜靜的注視著前方沉思。
赤練離他僅有一丈之遠「衛莊大人,白鳳正乘著雪雕往桑海而去」赦人心魂的蜜隱饒徹山谷。
衛莊望了眼幾隻留在鬼穀內的碟刺,淡淡的開口「諾雅醒了?」
赤練回道「是的,麟兒已將食物送去白鳳的房間」
「白鳳一定會在太陽西沉前回來」衛莊說完轉身離開斷崖,往寒諾雅所在之處走去
自打眼睛看不見後,寒諾雅的聽力就特別敏銳,一點點風吹草動都可聽得清清楚楚。
衛莊進屋的響動便已知曉,臉露一笑「誰在哪?是你嗎?白鳳」
衛莊看了眼桌上未動的食物「是我!麟兒準備的食物不好?」冷漠的口吻中參夾中少有的關心。
「原來是衛莊哥哥,麟兒準備的食物很好,是我不想吃吧了」
「你最大的本事就是讓每個人都為你擔心,你應該很清楚,我從不留對我沒用的人」
衛莊捺下話便出去了。衛莊的話一遍遍的在寒諾雅腦海中回過,這樣的亂世莫說流沙,誰又會留一個沒用的廢物。何況這樣拖累白鳳,讓自己於心何忍?
不行,我要不只是每天笑對她人,我要戰勝自己、堅強起來,做別人做不到的事。寒諾雅空洞眼裡。仿佛有了一絲光芒
桑海儒家
白鳳再次光臨小聖賢莊,這讓墨家眾人很不愉快。
「你又來做什麼?用鯊齒傷寒諾雅的是衛莊不是我們」
盜蹠說這話時有著明顯的不悅,近乎是用吼的。
一旁的高漸離面無表情的說「白鳳凰你還是回去吧,三年之期已滿,對寒姑娘我們已經盡力了」
張良默不作聲的觀察著白鳳的面部表情,這張俊邪的臉早已由三年前的絕望轉變成今天的著急。
難道「諾雅是不是已經醒了?」
聽張良如此親切的稱呼自己的女人,白鳳感到憤怒,表情卻依舊如常「真不愧為儒家子房,諾兒的確已經醒了」
除張良外,眾人同發驚歎之聲「怎麼可能?她明明已經」
「我雖不喜歡墨家認為的非攻兼愛這些虛無飄渺的廢話,但我可以為了諾兒無視,可以容忍、容忍你們因端木蓉的傷對我的怒氣」
張良聽出了他的話外之意「諾雅是不是發生了什麼事?」
「諾兒的後腦嚴重受到鯊齒的重創,已雙目失明」
張良面容一皺,大家的表情也漸漸暗淡,同時發出驚嘆號「失明?」
「蓉姐姐!」雪女回望端木蓉,想說什麼卻欲言又止。
沉默許久後,白鳳與端木蓉去了另一間屋子。
盜蹠看著兩人進屋差點跳起來;蓋聶則是默不出聲,他的態度讓人納悶得不知道他此時的想法
小屋內,端木蓉將一個乳白色碗狀形的瓶子交給白鳳「聽你的描述,寒姑娘的腦內定有血塊壓迫在同一個地方,這才導致她雙目失明,這瓶藥對驅除血塊有很好的作用」
白鳳望著端木蓉素雅的臉龐問道「血塊散去,是否重現光明?」
端木蓉邊忙著整理為寒諾雅挑選的藥材邊回道「這世間之事沒什麼是絕對的,我只能是盡我行醫之力幫助她而已」
白鳳嘴角上揚,淡出一個冷俊的笑「救我女人的人,曾經差點死在我手裡。命運還真是捉弄人的主」
「諾雅是個好姑娘,是個對認定之事執著的人。我救她並非因為你,你不必自作多情」
白鳳用冷笑表達此時內心的想法。無論他是否願意,這輩子他註定是欠端木蓉了
白鳳加快速度,只為提早見到一直思念的人,就怕好動的她傷到了自己。
白鳳的擔心不是多餘,剛進屋就見寒諾雅蹲在地上,小手在地上胡亂探尋著什麼,低頭一看原是打碎的碗碟。
眼看寒諾雅就要觸到那些鋒利的碎片,白鳳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將她拉去一邊「你怎麼可以做怎麼危險的事,麟兒呢?」由於著急的關心,白鳳的聲音變得高亢。
剛被他突如其來的舉動嚇到的寒諾雅,在聽到他的聲音後安了心「衛莊哥哥說你有其它事外出了,我不敢亂跑只能在這等你」
白鳳搬了張凳子讓她坐下,說話的口氣溫柔了很多「告訴我怎麼是你整理打碎的碗碟?回答我,別轉移話題」
寒諾雅低下頭,用只有白鳳聽得見的聲音說道「麟兒有其它事要做,我也不想感到自己是個廢人,我希望自己可以像正常人一樣生活。鳳!你會支持我、幫助我的對不對?」
白鳳突然語塞了,只是握著她的手說「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