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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請幫我找到他」寒諾雅柔和的眼神中滲中請求。
張良避閃她的目光不敢直對「流沙向來行蹤不定,我很難找到他」
清楚歷史的寒諾雅知道張良要找白鳳不是不可能,可怎麼覺得他不想幫助自己「我知道以你的機智,一定可以做到,難道你是不願幫我」
幸好這女子只為白鳳不聞天下之事,不然以她對歷史的瞭解,天下應是無人能及了「寒姑娘,這些事待你身體完全恢復後再說吧!」
「我現在已經很好了,張良先生你要不要幫我請給我一個準確的答覆」
張良沒有直接回答她的問題「只是淡淡的說了一句「墨家端木姑娘被白鳳所傷,現在依然昏迷不醒」
寒諾雅一聽此言想起了那日在機關城
張良在她心智未回神之前離開了她的視線,我這樣做是不是自私了?她那麼渴望找到白鳳,我卻?白鳳非尋常人,唉但願我的決定不是個錯誤。
張良暗忖著已來到了小聖賢莊外,吩咐了看門的兩名弟子幾句便出了莊
寒諾雅整個晚上都輾轉難眠,離開房間朝大門外走去。
不行我不能這樣乾等著張良的決定,我要自己想辦法去找,他說得沒錯,流沙行蹤不定。我在這多耽擱一分鐘,就少了一次找到他的機會。
寒諾雅想著不知不覺到了門外,卻被攔了下來「寒姑娘,三師公有令沒有他的容許你不可以離開這裡半步」
「什麼?他是你們的三師公又不是我的,我憑什麼聽他的」說完正要衝出去,便被儒家兩名弟子架了回來
不能出莊的寒諾雅憤憤的離開了,小聲低罵著「還說什麼謀聖,也只不過耍些把戲吧了!這麼多年都過來了,他以為這樣就可以攔得住我嗎?」
想得出神不小心同少羽來了個直面相撞「你不是和子明在一起的嗎?」
「是寒姑娘呀!剛三師公找我有事,子明現應和荀夫子在一起」
寒諾雅同然想到了一個狠決的主意「子羽你一定知道子房先生在哪吧?」
「寒姑娘三師公特意叮囑了不讓你知道他的行蹤,恕在下抱歉」
寒諾雅一個冷笑在他耳邊小聲說道「伏念先生好像還不知道天明時墨家鉅子一事吧?」
她這一句話驚得少羽語無倫次「你?怎麼會知道?那天,明明已經?」
寒諾雅打斷他的話「別管我怎麼知道,就說要不要告訴我子房先生現在何處」
少羽不相信寒諾雅是這種狠心的人「呵呵!寒姑娘說笑了吧?」
寒諾雅一個冷哼「笑話?項少羽你聽好了,為了找到白鳳我會做出任何事情,我並不希望成為別人眼中的壞蛋,若要有人阻攔我尋找他我會不惜付出那人的生命為代價」
少羽打了個寒顫,自與寒諾雅機關城相遇從未見過她如此決絕的眼神,眼中像有千萬道光要把他給射穿了。
這種目光甚至比衛莊的還要讓人後怕「寒姑娘你變了」「我沒變,這就是真實的我。只是你不瞭解吧了!怎麼還是不要說?」
這的確讓少羽為難,張良有恩于墨家同項氏一族,可如今繼續瞞下去的話天明和墨家的朋友就可能會——看來只有對不起‘三師公’了「三師公具體去了哪我真的不知道,不過他說明天卯時會回來」
寒諾雅露出笑臉「那我們今天?」
少羽自然明白她的意思「我今天一直沒有遇到過你」
聰明的孩子,寒諾雅滿意的點點頭
卯時已有曙光照射整個小聖賢莊,一眼未睡的張良推開房門正見寒諾雅坐在自己的房間裡,手裡晃動著玉瓷杯。
張良似乎已料定她會在此「他真值得你這麼做?」
寒諾雅將手中的玉瓷遞給他「這是我用蓮花瓣泡制的水,我給它起了個名字叫‘清玉蓮馨’嘗嘗」
張良這下對她的舉動有些不解了,不過還是接過杯子輕飲了一口,蓮花的清馨滑過齒間在口中留下淡淡的餘香。「好喝嗎?」
寒諾雅問著。「很清香」
是的他從沒喝到過如此可以用美味來形容的水。
寒諾雅從他手中拿過杯子又加少許水「那就多喝幾杯,希望你在喝的時候腦子有機會多轉幾下,想到更好的答案回到我下面的問題」
張良放下杯子「恕在下不明白姑娘的意思」
張良是明白她想要問什麼的,只是現在最好就是裝裝糊塗。
「不明白嗎?敢問我是儒家弟子嗎?」
「姑娘自然不是儒家的弟子」
「那為何他們不讓我出莊?」
「姑娘是子房的客人,子房要對姑娘的安全負責」
寒諾雅趕緊避開他眼中異樣的目光「張先生對於你的好意,諾雅萬分感謝,若你不肯幫我,諾雅自不會強求,只願你別再想法阻止我。歷經十二朝、越過兩千年的里程,只為找到他的存在。在這兩千年間,每當生命因危險的逼近快要終結時,只要想到他我就能撐下去,他就是我生命的支柱力。你問我這樣為他值得嗎?值得!如果用一種比喻我對他的‘愛’那就是樹根攀附著地底,那怕樹枝燃燒、樹幹折斷,樹根都會深深的與地底連在一起,無限蔓延下去」淚隨著她的話語像夏午後的雨水落滿臉頰。
看著她的傷心,張良想將她擁進懷中好好的撫慰,可他知道他不能那麼做,眼中人的心早被白鳳占得滿滿的。
原以為自私一下也許能讓她淡忘掉,他承認他輸了,輸給了她的執著「我答應陪你一起去找他」
張良肯幫自己,這讓寒諾雅破涕為笑。此時那幾只好看的碟翅鳥飛過微開的窗前。
寒諾雅激動的叫著「鳥兒、鳥兒,我知道它們是來指引我方向的」
張良疑惑的望著她「指引方向?」
寒諾雅、張良倆人離開桑海已有一段距離。一路上張良對寒諾雅的照顧無微不至,殊不知他們的身後有雙眼睛正帶著醋意狠狠的盯著自己。
自將她留在儒家白鳳時常出現在她看不到的地方,觀察著她的舉動。
他依然沒有明白已將她拋在儒家,為何還是放心不下,此時再見她同張良如此有說有笑,心裡卻是莫名的難過。
張良見寒諾雅有些傾斜的身體關心的問道「還好吧?這麼弱的身體休息下,別逞能」
寒諾雅搖搖頭「我沒事,只要想到他我就會很有力量」
聽聞此話張良多麼希望是對自己說的「白鳳定是上輩子修了福氣,有你這般真心真意的對待」
寒諾雅笑而不語
天色漸暗,林中更顯陰森恐怖。這時儒家專屬訊號傳來,小聖賢莊危機速讓張良立即回去。
謀聖卻極為難,一邊是儒家、一邊是她。這?
寒諾雅覺出他的難處「回去吧!儒家需要你」
「可你?」
「不必擔心我,兩千多年都過來了。這點路程我還是可以的,你看還有鳥兒為我引路呢」說著指了指不遠處天藍色的鳥兒
張良知她是堅強而倔強的女孩,別沒再多說,只讓她路上小心。
一個人走在漫長的小道間,伴隨自己的只有那幾隻忽遠忽近的鳥兒。
此時暗處的白鳳也已回到鬼穀,他沒出來阻止她,不知內心是何所想
滿腦子全是白鳳的寒諾雅無視了腳下的石塊,一股巨痛的襲擊瘦小的身子跌落黃葉飄落的泥地上。
用盡全身的力氣卻撐不起來,身體只得匍匐著一點點的向前,碎石子無情的割破她的衣裳和吹彈可破的肌膚,血溢出、冷風吹來陣陣的刺痛。
每向前一步疼痛就加深一份,當臨近鬼谷時自己已是筋疲力盡,整個身體如同野獸撕裂般痛
昏沉的眼中看到了那條醒目的‘赤練王蛇’,她知道自己到了,終於可以再見他,唇角蕩起慰心的笑。
赤練望了眼腳下已暈過去的女孩,抬頭看看樹梢「這女孩可真叫我刮目相看,居然從桑海來到這裡,痛苦的兩次經歷卻沒有嚇退她;看來你註定丟不下她」
白鳳躍下枝頭,輕輕將她抱起朝自己的房裡走去,害怕碰到傷處驚擾了她。
小心翼翼的解開她的衣帶為她清理傷口「笨女人,不接儒家子房的心意,卻將身心投給冷如寒冰的自己。這樣的不值得你可知曉」
他是動情了,再見她時已壓抑不住內心的顫動,見她傷痕累累、自己的心如鞭抽般疼
門口處站了許久的衛莊冷冷的開口「你的心已經決定留下她」
聽到衛莊的聲音,白鳳迅速為她蓋好被子,明知道衛莊的興趣是蓋聶,可當想到寒諾雅半裸的身子落入衛莊的眼裡,自己就全身不適,他不許除自己以為的任何人見到她最美的一面,這是男人天性中的妒忌。
離開床榻旁,冷冷的邪笑「我越來越發現自己捨不得她」
「你何時變得這麼喜歡挑戰我」
「挑戰?你不同樣喜歡她留下」
衛莊一個冷笑「想不到你盡然比赤練還瞭解我了,白鳳凰因一個女子變得不再自己,有意思」
白鳳笑而不答如風般離開房間,衛莊望著床上的女孩,卻有種親切的感覺蔓延全身。
怎麼回事?難道自己也同白鳳一樣栽在此女手中
睜開眼睛寒諾雅見衛莊正目不轉睛的盯著自己,不免一驚心中暗忖‘秦時裡的衛莊不是目空一切的嗜權之主嗎?怎麼會用這樣的眼神看著我,這不是褻瀆的眼神卻用著親人遠離後再次重逢的熟悉’
不自覺的脫口而出,第一次與白鳳無關「做我哥哥!」
寒諾雅的話讓衛莊感到不可思議‘她剛才的話什麼意思,第一次有人讓自己成為這人的哥哥’
立即恢復冷漠的神態「哥哥?多麼刺耳的代名詞,你以為這樣就能繼續留在鬼穀了?」
寒諾雅笑笑「很奇怪你為什麼總是偽裝自己變得不可一世,你難道不知道嗎偽裝得越好越能看出你內心的孤獨與對某種希望的渴求」
衛莊第一次露出驚慌之色,這個來鬼穀不過數月的小女娃居然可以穿透自己的內心,自己何嘗不是她話裡的人,堅強偽裝得背後有著別人看不到的‘脆弱’一直在隱藏卻是讓發現了
衛莊戲謔的笑笑,用冷漠代替已被寒諾雅看透的內心「你這些不知所云的廢話留著說給白鳳聽」
寒諾雅知道他已經有點動心了「墨家之人提起你的時候,總說你是混蛋,我卻不知道你‘混’在哪裡,你可讀懂赤練的心事、瞭解白鳳性情,會不留痕跡的關心身邊的人。你說你喜歡高處征服一切,這只不過是在這亂世所需要具備的,你不壞。這些理由加在一起足夠你做我的哥哥了吧?」
「我並沒說會成為‘廢物’的哥哥」
寒諾雅呵呵笑著「是嗎?那你為什麼要說讓我把這些不知所云的廢話留給白鳳?你這不是在逃避嗎?沒想到堂堂衛莊卻不敢成為一個弱女子的哥哥?難道你怕我會駕馭你?」
寒諾雅話起到了作用,衛莊喜歡駕馭人卻不被他人所駕馭,寒諾雅既然挑戰了自己,那——「做我的妹妹就要忘掉自己的過去,包括白鳳。你必須成為另一個相似赤練的人,那才是具備留在我身邊」
寒諾雅沉思了會「好!我答應你」
衛莊顯得有些驚惑「你居然可以‘忘掉’白鳳?」
「我找了他很久,恐怕時間也無法讓我將他忘記,但是他既然不喜歡我纏著他、既然那麼愛著自由,那我就不該——按照我們那裡的話來說對他‘死纏爛打’只要可以見到他看著他好好的,我就很自足了。其實經歷這次也想明白了,愛一個人不是霸佔的得到而是默默的相助」
衛莊不知道該說什麼,自打這個女娃的出現,白鳳起了以前從未有過的憂慮。
然她的話總是別於他人,感到自己的心正要被她一點一點的融化。
不是嗎?一點武功也不會的她再多次受難後依然倔強的一如往常,這樣的堅持世間又有幾個人能做到。
可如今她‘放棄’了白鳳只是簡單的希望白鳳得到幸福,想想自己不覺好笑‘什麼都沒放棄,又得到了什麼?'
寒諾雅見沉思,輕喚他「我都答應你的條件了,可不可以做我的哥哥。你給個准話成不?」
衛莊恢復神情「你可以做到,我自然不會反對。」
寒諾雅笑笑「那就說定了!‘君子一言、快馬一鞭’你可不能反悔」
衛莊似懂非懂的聽著她的話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