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華國記】 【第十話】：屠戮

上回說到，南蠻大軍侵犯月華國的落雪邊境，攻破城池與守城將軍薛儲決一死戰。南蠻首領力大如牛，幾番交鋒下來薛儲漸漸不敵。就在此時，月離與殤音真好趕到，他們的修煉結束了……

「我說，兩位。」殤音的鬢角在空中飛揚，他把刀抱在懷中，眼中充滿高傲，「打得盡興？」

「哪裡來的黃毛小兒。」南蠻王舉斧對他，「現在還輪不到你說話！」

「你……說什麼？」

幽冥邪魅的聲音從他背後傳來，驚得一身冷汗。長刀架在脖子上，寒氣逼人。

「你……你想幹什麼……」他開始害怕了，第一次感到死亡是如此的逼近自己。

嘴角勾起一絲邪邪的微笑，殤音徹底的變了，他不再害怕任何東西。手中長刀一閃，頭顱落下在地上，那睜大的眼睛正在不可以思議地打量著這個兵慌馬亂的世界。

殤音收起刀，轉身盯著南蠻軍們，一言不發。

他們開始一步步的後退，直至退到城牆邊才停下腳步。殤音不動，只是冷冷地盯著他們，仿佛是看死人一般。

南蠻軍們面面相視，舉起手中粗制武器就怒吼著沖過來。

「不自量力……」殤音沒有拔刀，只是瞪他們一眼，那些南蠻軍便紛紛倒下了。

在場將士個個驚訝不已。

唯有月離依然淡笑，這小子越來越喜歡故弄玄虛了，不過是速度快一些，肉眼無法追上而已。

「多謝國主救命之恩。」薛儲朝月離拱手道謝。

「國主。」薛雪的聲音傳來。

眾人回頭望去，只見她的一身白袍已染上殷紅的血跡，觸目驚心。薛儲趕緊上前查看傷情。

「雪兒，你沒事吧。」

又是這個討厭的稱呼，薛雪討厭地瞪他一眼，甩開他扶住自己的手，向月離走去。

「看來有點內傷，麻煩你了。」月離跳下高臺，身輕如燕。

「沒事，南蠻軍隊果然是力大無腦。」薛儲笑起來，只是笑得格外蒼白。

「給你治療一下。」月離小手覆上薛雪的胸口，一陣柔和的光芒散發出來。

很快，薛雪感覺原本沉悶的胸口暢快了許多，她拱手道謝。

月離擺手，「好好去休息一下，剩下的事情交給殤音就可以了。」

詫異地看一眼站在旁邊的少年，薛雪腦海中閃過幾分疑惑，但很快就揮去，退回城中休息。

「我不是做雜活的啊……」殤音咧咧嘴，顯得很是委屈。

「哦，是嗎？」月離瞟他一眼，走到城牆邊望著城樓下還有上萬的南蠻軍，他們還不知道自己的首領已經命喪黃泉了。嘲笑他們的愚笨，她展開摺扇，說道：「那下麵的幾萬袋垃圾怎麼辦，你給埋了？」

「唉，人在江湖身不由己啊……」這邊在感歎，那邊人就不見了，只聽得樓下傳來慘叫聲。

「你慢慢玩吧。」月離轉身離開，留下一句誰也沒有聽見的話。

「秘術的副作用，永遠都比你想像的還要大。」

落雪城的作戰會議室內，三人坐在那裡。

薛儲是正襟危坐，薛雪挽手而坐，月離呢？她把椅子反過來趴在靠背上面，一臉愜意。

「嗚，去訓練了三年，真是累啊。」

「三年？」薛雪疑問，自月離神秘消失開始，到現在不過才三天，哪來三年？

「啊，沒什麼，呵呵……」月離訕訕地擺手，或許是真的一時說漏嘴了吧。

「國主，接下來我們該怎麼辦？」薛儲皺眉，南蠻大軍會再來的。

「放心吧……」月離跳起來，走到窗邊，伸出小手在玻璃上寫字，「殤音會鎮守這裡，南蠻大軍不會再有膽量來。」

薛雪遲疑了一會，問道：「他，是誰？」

「怎麼問這個？」

「好奇。」

月離不在乎地努努嘴，「朋友。」她轉過身，對他們微笑，「好了，就聊到這裡！我還有事，需要回去一趟。」

薛儲站起身，拱手道：「恭送國主。」

離神宮內，陽光找不到的地方是格外涼爽。

一挽發絲綢裝扮的女子在殿上持筆深思，欲下筆卻不知該如何開鋒。

「鏡弦。」

輕輕的聲音在殿下響起，殿上女子抬頭，原本緊繃的表情變得舒緩。

「國主……」

「真是辛苦你了，姐姐。」

月離踏上殿來，鏡弦起身讓位。

「國主，有這麼多呢。」

月離咂嘴，才在外面玩了幾天呐，居然囤積這麼多公文下來，唉……

「好吧，我會處理掉的，你去休息吧。」

「是，您注意身子。」鏡弦退去。

翻看著檀木桌上的公文，月離歎口氣，「是你才要注意身體吧。」

蒼征十年秋末，月華國國主月離從落雪邊境歸來，她在那裡所留下的是滿地屍體和邊境數年的安寧。接下來，她所要去的地方是名為華夏的機械國，在此請參照它國國記……

——摘自《月華國國記月離傳》

殤音的出身不明，來歷不明，他的一身本領是月離給他的。殤音在晚年的時候，他學會了下棋，經常在與好友對弈時提起她，時而悲傷時而歡笑。至行終將至的那一刻，他面帶微笑，嘴裡嘀咕著什麼……

——摘自《民間野史英雄傳記》

月琦還很小，十來歲的樣子就失去了雙親，現居住在離神宮內，日子也算是悠閒自在，她的爺爺在不久之前逝世，月離怕她傷心所以沒有講出此事。

「月離姐姐，水好溫暖哦。」

充滿水霧的泡澡水池，全部用木板相隔，從石像獅子的口裡噴出熱水來。月離臨時想到的，可能是她喜歡上秘境中的那潭溫泉了吧。

把整個身體浸泡在水中，只露出個小腦袋來。

「月琦，你去過後宮嗎？」

月琦搖搖頭說：「什麼是後宮啊？」

「就是有很多女人的地方……」月離整個身子都沉入水中了，她睜開眼睛朝水面上的月琦揮揮手，露出一口白牙。

「有很多女人的地方？」月琦不懂，她也學著月離的樣子潛下去，然後張開眼睛，刺痛的感覺湧上腦門。趕緊站起來，嘟著個小嘴揉眼睛，「嗚嗚，好痛，好痛。」

在水裡偷笑，月離潛泳到她身後，接著就出其不意地抓她一下胸部。月琦嚇得跳起來，月離趁此間隙迅速遊走……

每代君主都會擁有自己的後宮，若是要比人數，就看你是否花心了。自從十二國征戰開始，月華公就沒怎麼去管過後宮，就讓它這麼荒廢下去。反正自己常年在外征戰，對於兒女情長實在沒有什麼興趣，只是宮裡那些閑來無事的管理們每年按規矩招進來的而已，能夠陪伴自己的只有手中的饕龍槍和無盡的鮮血。

月華國也是個富裕的國家，儘管月華公總是忙於天下戰事，但也從來沒有忘記過百姓的存亡，減稅和清剿貪官污吏，讓其民富國盛。宮內開銷是年年有餘，吃喝不愁。月離不是超級摳的那種，她看不慣後宮的爭奇鬥豔。到現在，她都不明白後宮的那些妃子們一天到晚的在爭些什麼。

不知道後宮叫什麼名字，月離就暗地裡給它起了一個，說是叫做肥肥宮……可以去無視這個搞笑的名字，但是不能無視掉裡面的妃子們。一個個在後宮裡練得比狐狸還要精，內心的城府連軍隊裡的參謀都比不上，讓她們當妃子可惜了，若是用在戰場上，敵軍的將領會頭痛而死。不過，肥肥宮裡跟戰場差不過謔……

月離一身黑衣，夜襲月華後宮。

蓮花池裡的水面倒映著陰寒的月光，蓮花全部枯萎了，成死氣的暗黃色。

瞧這裡的怨氣，真是濃重。

站在牆上輕歎，自己的母親當初也是如此麼？

「月上枝頭，不曾聽得鳥細語。日落江山，未曉天下戰事亂。」

是誰在此吟詩？月離扭頭望去，只是神情一滯……

【第十話】：完

【第十一話】：紛亂的紅塵

敬請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