浮生六夢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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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一 夢如鏡 弟七章 算

既然此生汝已成人,那人之六性:癡嗔哀怒怨樂,汝都將逐一經歷,紅塵如煉世,心源生六相,而汝之功德即在此……

吾,入世所為何?吾之道,在紅塵。

吾,為白澤。

白夢娘靜靜得看著此時正因疲極而伏案小睡的年輕男子。

棱角的面孔,端正的五官,乍一看真是不像一個文弱書生,卻似一個征戰沙場的武官。

不知不覺他們來到這滑縣極南的瓦崗已有些年月,她親眼目睹了眼前這個男子的漸漸蛻變。

看著他逐漸的成熟起來,也看著他慢慢的沉斂,一身的光華都被束之於內裡,如被上鞘的寶劍將自己掩藏的再不外露一分一毫。

或者,白夢娘突然想到,這或者也是他本來的摸樣,一直以來她看到過他靦腆的摸樣,見到過他少年老成仍不失純粹的性子,也知道他心存天下的志氣。

只是,她卻獨獨不曾預料到這個眼前的他。

如被打磨光潤的瓷器,表面光滑卻不失呈亮,就這麼安安靜靜得待在那一角,沒有鋒芒,卻仍有著極強的存在感……恰到好處的存在感。

因此這些年他在瓦崗寨的位置到真有些尷尬。

自從年前寨內翟李兩人的權利交迭,如今的李密在瓦崗坐的已然是說一不二的頭把交椅了。

只是,她卻敏銳感覺到玄成內心裡德冷意愈來愈盛起來,間隙著某種似有若無的緊迫感……

他,一直在等的,卻是不知那個人會不會如他所想的那樣子成長?

如此的賭注,太過決絕。

「表姐?」伏案的男子兀自睜開迷蒙雙目,待適應了屋內的亮光後,雙眼已呈清明之色:「玄成睡了很久吧?」

白夢娘輕點螓首,應了他一聲。

「表姐有事?」他敏感的覺察到眼前清麗女子的不安思緒,抬目望向她道。

「不……」她直覺搖頭,只是又不知想到了什麼,於是頓了頓話語才又道:「你想的那件事,怎樣了?」

他面色平靜得站起了身,輕輕踱步走到了屋內唯一的一扇小窗前,眯了眯眼睛道:「他,本就不是真心想反,不過在等一線契機罷了,其實他這人也到簡單,只要能給予他合適的身份與權勢,那麼忠臣與反賊也不過只是一線間隙。」

白夢娘自是知道,話中的「他」指的是誰。

玄成一笑,略帶三分冷意:「他,本就不堪以謀事,我如今不過是需要這樣一個說得過去的經歷而已,表姐,你不是知道的麼?」

「玄成……你便真得能肯定你等得那人足以撐起你想要的那方天地麼?」似是猶豫了半刻,夢娘終是忍不住將自己心中的疑惑道出。

玄成笑,回首直直望向素衣的女子:「表姐,那日我分明將他的隱忍與不甘瞧得清楚,當日我真是羡慕呵!羡慕他們的兄友弟恭,只是我知道……那並不會長久的,若真是嘗過權勢的味道,那麼就會生成誰也抵不過的蠱毒,握在手中的,就不再願意輕易放開,不是麼?」包括…對你的……

白夢娘驀然倩笑,如荷一般的清麗出塵,瞬間炫花了他的視線,於是,他只聽得她輕輕淺淺的一句:「原來,這樣的玄成才是玄成……」

原來,真的是她不曾看他太清。

曾在記憶裡對自己靦腆微笑的陌生公子,轉眼已變成堅忍而深沉的謀士。

可以算計眼前的一切,將入眼的所有都化為足夠掌控的籌碼。

只是,為什麼?

她為什麼還是會覺得自己正在一絲絲的滲出寒意?這樣的事,她不是早就料到了麼?

為什麼?為什麼此時的她還會感到莫名的寒冷……甚至是失落?

抬目望向他凝視的方向,那是一片暈開豔紅的夕陽,如血的,夕陽。

突然,白夢娘覺得自己似乎不應該站在這,眼前的這個人其實並不需要吧?

並不需要她。

即使,她名為白澤。

奉書而至的,白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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