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真像

茶眸淺靜,被靜靜抬回了淺晨閣,臥與塌上,初初小產,尚不可動彈的,更莫說沐浴了。

映月進來,手中有一盆清水,盆上搭著毛巾,喚道:「主子如今身子弱,沐浴不得,且擦擦身子罷。」

輕應了聲,隨著他擺弄,淚珠子如連綴般無端的摔了下來。

映月抬手逝去,含聲道:「主子的法子實在是妙,總算除了那個惡婦。」

歎息,淺言不算應:「她實在沒什麼大過錯的,只道放在那邊實在是我一個阻礙,本是不該殺的,還有四哥兒,只應著都是阻礙,我要保護的也不僅我一人。那日悄召了爾來,不及詳細與了爾說,如今便與爾說了。實在,那四哥兒是側福晉的人,爾想必也猜著了,流產是應著服了先前帶來的藥,中有一種叫仙人芸,可作滑脈假像;至於那胎物,是事先浸泡好的雞胸脯,血混合著白帆泡制那幹肉,水中加白帆者,即不為父子,也可相融,這就是雞血和他的血相融合的道理;繡線,是我讓人熏好的,錦憶那丫頭,實在原是青樓裡我的人,前幾年機緣巧合進來的。」

映月瞪大了眼,聽得這些也是目瞪口呆,自然是有種種想不到的。

半晌方道:「主子如此信任奴婢,奴婢感激。」

輕歎一口氣:「映月,我本來亦是奴婢,爾在我面前不必如此自稱,叫我名字便好了,我年長爾一歲,若是願意,便喚我一聲姐姐,我便解願了。」

映月搖搖頭,惶然道:「這怎麼行……」

低眉,逼道:「原是我當汝妹妹看,汝卻推推拖拖,我實在傷心。」

映月聽這言,方放了心道:「那映月斗膽,喚一聲姐姐。」

淺淺笑道:「愚姐的心願了了,月兒記著要把四哥兒的事兒處理妥帖,他畢竟喜歡爾,白白去了也讓他風光些。」

映月含淚應下,想來也是有些不舍的,歎息,令她出去了。

指目其耳後的一紅痣,歎息,映月,如本不該流落至此的。

他,也是爾所逼,此番不得已,也是爾逼的我。

往後,尚有漫長路可行。

不再孤單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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