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36038/coverbig.jpg?v=cdddcae011b91f9163546df83f2c0b95)
進屋裡,已打掃妥當,便對那唯唯諾諾的鐘紋道:「紋兒,替我去把四哥兒和映月喊來。」
他比我年長尚多,聽得我如此輕佻的喚,一張白過的老臉霎時漲得通紅,然吃了方才我這一嚇,半天擠出一句:「諾」,便怏怏的去了。
一屋子丫鬟上來見禮,涼涼地瞧著他們,雙手相扣,屈著膝矗在那裡自然是不好受的,有一個十二三歲的小丫頭動了一動,一皺眉,手拂過桌上杯盞,唰一聲甩了下去,直直落在他腳前,嚇得他忙忙退了一步,方淡然開口:「原是賞了給你的,這番也沒差。」
那丫頭白著臉,戰戰兢兢地道:「謝……謝淺小房賞賜……」
忽然厲聲喝道:「不許叫小房,叫容主子!汝以為我會一輩子當小房麼?」他忙諾諾言是。
話畢方靜片刻,抬眸縈言:「今日我所說,不得傳出去,否則我定不得饒過。」
眾人皆俯首言是,抬袖,見上方的澗繡,皺眉冷道:「起來罷,我以後所有衣物皆要以水雲繡揝制,不得再出現澗繡。」
那丫頭顫顫言:「容……主子,這水雲繡,須側妃以上方,方可……」
不待其說完,便涼涼打斷,粉面含怒:「我這般受寵,側妃還不是遲早的事?向來分配時也有例外,他怎得如此愚笨」那丫頭忙諾諾應下,揮手令其攜眾人下去了。
獨自攜躺在軟椅上,頭枕著靠背,纖纖十指,這虛榮貪婪、刻薄狠毒的形象,如此塑造真真艱難,然所幸是曾經習過的,否則還不知如何應付。
一會兒,鐘紋帶著那二人來了,遣了鐘紋下去。
故意小聲翼翼地談道:「我與汝二人密述一事,然實在我已患有身孕……」
話未必,兩人皆驚,對映月道:「去看看門口有人否,我聽著響動了。」
只見一人影匆匆竄開,映月方閉了門回來。
咻地抬眸,示意二人近前,密語:「方才的話不過是為了騙鐘紋,他是側福晉的底細,自然會去稟告他。」
伸手摘下玉佩,對二人道:「經過走水一事,我已知你二人對我的心思,放心我必定不得虧待你們,然映月撈玉佩一事實在冒險,如若你有事,我不久又失去一個親信,汝要知,物乃死物,然人卻是活的,下次斷斷不可如此。」
兩人皆感動得點點頭,我又續道:「映月,這塊玉佩既然你撈出來了,就與了你,這是我父親身前傳與我的,汝記得好生保管。」
映月詫異地抬頭,急急地道:「奴婢不要您的玉佩,既然是您父親的遺物,奴婢就更不能拿了,您要是願意,就另給奴婢一物罷。」
我挑挑眉,問道:「什麼物什?」
他一笑,澀澀然道:「說起來害羞,四哥可否先回避一下。」
四哥兒看著他,迷迷一笑,應著鈍鈍地出去了。
他方道:「奴婢想要主子一方絲帕。」
取了一方紫帕,遞與他,故作詫然道:「要這作甚?」
他羞澀地紅了紅臉,笑言:「主子能得此福祉,奴婢瞧著羡慕,願得主子一方絲帕,也好沾些好運氣,早日覓得如意郎君。」
笑了笑,允了,喚了四哥兒進來。
又談了半盞茶時辰,便令他們出去了,方知四哥兒原是姓朗,名字便是一字四,便是這麼喚來的。
望門虛掩,靜如沉思,那方絲帕上繡有細小紅花一朵,映月,汝可不要令我失望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