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夢菡收簪,撤去威脅。平靜地看著對方解開綾羅絲緞,露出那具魅惑的胴體。
紅兜單薄,蝶衣鎖骨處幾縷藍紋成功吸引她注意。
為瞧得更真切更完整,她不得不上前,不顧對方掙扎,親自摘下紅肚兜。
春色誘人,冷夢菡望著蝶衣鎖骨處的湖藍色蝴蝶紋身,眸色訝然。
蝶衣半身光裸,又羞又惱,淒淚漣漣忿喝道:「你、你也太過分了!究竟要看到幾時?」
夢菡這才收回神思,目光坦蕩道:「情非得已,希望姑娘明白。」然不等蝶衣拾衣穿戴,便又瞅向她襯裙道,「將這個也脫了。」
「你!」蝶衣氣煞,嬌顏鐵青問,「莫非連褻衣也要?!」
冷夢菡面不改色,頷首答道:「是的,一絲不掛。」
「太不像話了!」蝶衣怒不可遏,玉指劇顫直指她鼻樑,淚崩質疑,「你真指望他日驗身時,九爺會將你錯當成我,碰你嗎?!」
夢菡聞言,驟然哈哈笑了起來。
笑到對方心慌意亂,方斂去笑意,一字一字譏誚道:「你未免不識大體!」
蝶衣氣結。
卻見對方恢復冷漠,平靜地道:「花魁娘娘可知前往刺殺王爺的,俱是武功一流的高手。這些殺手個個目光如炬,真真假假一眼便知。我若不謹慎,怎能隱藏起內功底子模仿出你行走之態,以假亂真?」
蝶衣語塞。
於是夢菡繼續說道:「當著陌生人面寬衣解帶確實荒唐,但你可曾想過,此等情勢下王爺想到的是你,這足以證明你在他心目中的地位!你可以為尊嚴拒絕讓我查看,但若因此露出破綻,累心愛之人遇險,日後可沒有後悔藥……」
一席話驚醒夢中人。
蝶衣雖出身風塵,對宵王卻是真癡情。當下不住聲地連連應道:「我照辦,一切照你的意思做……」
事不宜遲,夢菡將對方領進內室,細緻研究其身體所有部位的特徵。
工筆顏料在嬌軀上從容揮散,沒過多久,蝶衣便搖身變作她的模樣。
「真是巧奪天工!姑娘的手藝,堪稱神來之筆!」蝶衣對鏡審視,難以置信觸摸著臉頰,驚贊不已。
冷夢菡身負奇技,絕對有不謙虛的資本。
可每當她得稱讚四處得瑟時,大師姐若冰總會潑她冷水,後語重心長奉勸道:「女子,賢淑才是王道。」於是她發誓要洗心革面,借這趟任務將自己磨煉成淑女。
因而聽了蝶衣的讚歎,只淡淡一笑,道:「雕蟲小技而已。」
不習慣兩個一模一樣的人對看,這便當著她面,褪去自己一身的衣物。
「啊,你、你也是……」蝶衣捂嘴,驚詫於她鎖骨上也有一枚形色相同的蝴蝶紋身。
冷夢菡搖頭苦笑,她亦直到望見蝶衣身上的紋身時方知鬼方雲涯遣她來此的用意。
眾師姐妹中,唯她有紋身。易容很簡單,但刺青契合著肉色,輕易是無法用顏料調和勾勒的。
只能說是巧合,世間僅南方百花族有紋蝶習俗。她系百花族人,一出生就被烙下圖騰,蝶衣身上既有刺青,那便證明她也來自百花族。
慨歎之餘,她終於著手倒騰起自己,只是當觸及蝴蝶時,額上不免浮現出三條陰霾:好個鬼方雲涯膽敢當小師娘沛沛之面毒誓潔身自好,能在此露骨處發現紋身,他擺明與蝶衣逍遙過!
心頭憤懣,她一面嘟囔著拜師不慎,一面完成了工序。
客居遇同鄉,蝶衣對她的態度大為轉變。不僅熱情地沏茶,還親自彈唱了一曲。
這恰稱冷夢菡心意,憑藉過目不忘的本領,她牢牢記住對方做事時每一個神態與動作。一切就緒,方學著蝶衣的模樣,將真正的蝶衣護送出飄香樓。
順著她意,蝶衣乘上對門那匹青驄馬,前往宵王郊外的別苑避難。
冷夢菡俏立樓外,眼睜睜望著坐騎淹沒入人潮。豔陽高照快近晌午,她得意地勾起美豔的朱唇顛倒過客,只差叉腰、仰天長笑:宵肅親王墨晨,本姑娘來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