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我答應你就是

接到系統指示的步穀菱，福身一禮，語氣自責的說道：「小女子無意誤入石風寨，還請舒長老恕罪！」

舒長老盯著步穀菱心念電轉，最後淡淡道：「既然是無心之失，步姑娘何罪之有？」

「舒長老大人大量！小女子離家兩日未歸，還請舒長老明日允小女子出寨，小女子感激不盡。」

「你想離開這裡？」

「兩日未歸，家中親人定然著急萬分，還請舒長老成全。」

「也罷，明天正好是集市之日，齊長老會帶人下山採購，你便隨他一道走吧。」舒長老答應的非常痛快。

當夜無話。

第二天清早，步穀菱吃過兩個芋頭，穿著石嬸好心送給她的衣服，準備出門坐等齊長老一起出發。

剛穿過首領府從大門出來，就看到外面的臺階邊跪著一個幹乾癟癟、衣裳淩亂的小姑娘，小姑娘低著頭，從身形來看大概也就十來歲的樣子，頭髮又亂又糙，一看就嚴重營養不良。

步穀菱心道：這誰家的小姑娘，怎麼大清早的跪在這裡？

念頭剛過，就聽叮的一聲，「請宿主上前幫小姑娘一把。」

才剛起床，系統就讓她做好事，步穀菱覺得自己怕不是遇了一個活雷峰系統。

步穀菱：「你確定自己是智慧生活系統？根據你下達的任務，我很懷疑你的程式設計是東北活雷峰那旮遝的。」

系統：「請宿主不要隨便臆想系統，否則很可能遭到來自系統的懲罰。」

就知道用懲罰來威脅她，步穀菱撇了一下嘴，輕步來到小姑娘跟前，彎下腰柔聲問道：「小姑娘，你為什麼跪在這裡？」

阿朵抬起頭，露出一張臉頰紅腫、眼眶通紅的菜色小臉，她怯怯的瞄了步穀菱一眼，突然砰砰磕起頭來。

「這位姐姐，阿朵求求你，求求你幫幫俺，讓俺見見俺大哥！求你了姐姐……」

步谷菱連忙扶住把頭磕的砰砰響的小姑娘，一頭霧水道：「有話慢慢說，你大哥是誰？我不認識他呀。」

「俺大哥叫阿蒙，俺知道是你查出俺大哥是兇手的，求你了姐姐，求你讓俺見大哥最後一面好不好？」阿朵一邊說一邊眼淚嘩嘩的流。

原來小姑娘是那個侍衛阿蒙的妹妹，不是說她十二歲了嗎？看這樣子最多也就十歲吧。

……我去，這麼小的姑娘那個首領竟然也能色心大起，說他禽獸都是誇獎他了！

「你大哥被舒長老命人關起來了，想見他你應該去求舒長老，求我沒有用。」她就是個過路的。

「俺見不到長老，俺從天沒亮就一直跪在這裡，他們沒人願意幫俺跟長老傳話，姐姐，求你幫幫俺好不好？」

步穀菱看著哭的眼睛通紅的小姑娘，心中很不落忍，說起來如果不是她插手，小姑娘的哥哥也許沒有那麼快被抓起來。

「這樣吧，我去幫你試一試，如果可以的話，我就過來叫你。」

「嗚……謝謝姐姐，謝謝姐姐……」

步谷菱走到首領府門口，先問了侍衛一句舒長老起了沒有，聽到舒長老起了，便讓侍衛幫忙通傳一聲。

舒長老沒有拒絕步穀菱的求見。

「步姑娘是特意來跟本長老辭行的嗎？」

步穀菱笑了笑，恭敬的行了個禮，「一大清早的就來打擾長老是小女子不該，只是小女子有個不情之情，還請舒長老能通融通融。」

舒長老眼中精光一閃，問道：「何事？」

「侍衛阿蒙的妹妹天未亮就跪在首領府外，希望能跟大哥見上最後一面，還請長老看在他們兄妹情深的份上允他們見上一面？」

還以為步穀菱來找他是為了要那二十兩銀子呢。

一聽不是要銀子，舒長老松了口氣，說了幾句場面話就答應下來。

步谷菱連忙去叫阿朵，然後又在對方的央求下陪她一同來到關押阿蒙的地方。

阿蒙被關在一間暗淡無光的地下窖洞，身上的甲胄已除，只余滿是補丁的裡衣，裡衣上佈滿了大大小小的鞭痕和各種血色印記，看來短短一晚就受到了不少非人折磨。

「大哥——」阿朵撲在柵欄上，哇的一下就哭了出來。

「小妹，你怎麼跑這來了，誰讓你來的，快離開這裡！」看到自己唯一的家人，阿蒙不但沒有絲毫喜悅，反而臉上佈滿了擔憂和害怕。

「嗚——大哥，怎麼會這樣？他們說，你殺了人，會被處死……怎麼會這樣？大哥，俺不要你死，嗚……」隔著木欄，阿朵緊緊抓著大哥的手，滿臉的無措和驚惶。

「阿朵，聽話，趕緊離開這裡，這裡不是你呆的地方！」

「俺不走，連大哥都不在了，俺一個人活著還有什麼意思，俺……」

「阿朵！」阿蒙一聲厲呵，打斷了妹妹的自怨自艾，「你聽著，離開石風寨，好好活下去，一定要好好活下去，聽到沒有？」

步穀菱在旁邊看得心裡很不是滋味，我雖未殺伯仁，伯仁卻因我而死……

「砰，」阿蒙不知道什麼時候走到正在出神的步穀菱這邊，他直直跪下，磕頭拜道：「步谷娘，俺小妹洗衣做飯什麼都會幹，求你走的時候把她一起帶走吧！為奴也好，做婢也好，只求給她一口吃的，不讓她餓死就成！這輩子俺無以為報，願下輩子為姑娘當牛做馬任憑驅使！」

不是，那個……她就出個神而已，怎麼就扯到為奴為婢當牛做馬了？她自己還不知道明天身歸何處，如何能應承別人的命運相托？

牢裡的這位大哥，是不是對她的能力有什麼誤解，說起來她現在還是個沒有身份的黑戶呢！

「叮，請宿主答應阿蒙的請求。」

步穀菱露出一個慘澹不失堅強的微笑，「……我答應你就是。」

沒想到對方連句推脫的話都沒說就答應下來，阿蒙激動感激之餘，忙叫上小妹一起給步穀菱磕頭。

「說完了沒有，說完了趕緊走！」十分鐘沒到，守在洞口的侍衛就開始大聲趕人。

出來洞穴後，步穀菱瞥著滿臉淚痕的小姑娘，淡淡道：「我等下就會隨齊長老下山，以後恐怕都不會再回這個地方，你是跟我走還是留在這個地方？」

步穀菱心裡是希望小姑娘選擇留下的，畢竟她現在除了一身衣服什麼都沒有，根本幫不到小姑娘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