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好人卡

魚湯要好喝，還得多熬一會兒，步谷菱蓋上鍋蓋，沖擠在她旁邊的幾個女人笑了笑說道：「你們想知道怎麼做，可以問石嬸，她都瞭解。」

幾人一聽，又全都擠到石嬸邊上，石嬸沒有藏私，把自己看到的操作步驟一一告訴給大家。

「什麼，要先把魚鱗刮掉，俺就說那魚鱗硬邦邦的，咬著硌牙，原來是要刮掉的呀！」

「還要除掉內臟，原來魚苦是因為沒除掉內臟，俺以前怎麼沒想到？」

「……」

覺得魚煮的差不多了，步穀菱揭開鍋蓋，更加濃郁的魚香撲鼻而來，所有人都咽了咽口水。

「這、這也太香了吧，妹子，這魚等下能不能讓俺嘗一口，就嘗一口，就一口行不行？」

「妹子，俺也想嘗一口，俺不吃魚肉，就嘗一口湯！」

「妹子，求求你，俺也想嘗一口！」

石嬸臉都綠了，步姑娘的意思，這些菜是有她和妞妞份的，就兩條魚她們這個嘗一口，那個嘗一口，她娘倆還吃個屁！

「各位大姐，食材都是石嬸提供的，這事我真做不了主，你們想吃的話，可以自己準備食材，我可以告訴你們怎麼煮的好吃。」食物本來就不多，別人吃一口，自己就要少吃一口，步穀菱還沒有好心到分自己喉嚨的食物去給別人吃。

主要是她實在太餓了，感覺這兩條魚，她能一口氣吃的除了魚骨頭之外一滴湯不剩，實在是分不出一口湯給別人喝。

石嬸本來還擔心步穀菱一個姑娘家臉皮薄，會不好意思拒絕別人，那幾個女人不就是看著這一點，才故意全都拉著步姑娘一個勁央求嗎？

「行了，行了，煮魚的方法也告訴你們了，該幹嘛幹嘛去，別在廚房裡杵著了！」石嬸揮著手毫不客氣的把人往外趕。

四個女人依依不捨的踏出廚房，那吸著鼻子一步三回頭的樣子，簡直比跟心上人分別還難捨難分。

趕走了四個搶食的，石嬸心累的歎了口氣，「唉，這魚煮太香了也不好！」

煮完了魚，還剩一個青菜，不管什麼青菜，想炒出來好吃，有兩個訣竅，一個是火大，二個是捨得放油。

石嬸看著還綠油油就被舀出鍋的青菜，很懷疑它熟了沒有？

四個菜被端到堂屋的桌子上，鐵鍋看得眼睛直冒綠光，可惜沒他的份，他咽著口水語氣幽幽道：「俺去外面透透氣。」

「石嬸，您和妞妞不嫌棄的話就一起吃一點？」

「欸，不嫌棄，不嫌棄！妞妞，趕緊拿碗筷過來！」

四個菜，三張嘴，不過一柱香的時間就被吃的一乾二淨。

石嬸剛想收拾桌子，就聽到傳來「當——當——當——」的鐘聲，她臉色一變，拉起女兒就跑出屋子，然後在離屋門口不遠的地方跪下。

鐘聲一共敲了九下，這是石風寨喪鐘的最高規格。

「是首領死了！」不知道是誰發出一聲驚呼。

步穀菱探頭看了一眼，只見各家小屋門口，都跪了人，她連忙把腦袋縮了回去，假裝自己什麼都不知道。

再沒過多久，就聽到首領府的方向傳來哀樂聲。

「石嬸，舒長老傳話，今晚首領府要準備兩桌酒菜，戌時開席，不得有誤。」

「是，俺知道了。」石嬸一口應下，時間已經不多，她必須馬上準備起來。

戌時也就是現代的七點，步穀菱看了一眼腕上的手錶，此時已經五點四十，這麼短的時間要整出兩桌酒菜，似乎有點倉促。

「石嬸，不嫌棄的話，我給您搭把手吧。」感念石嬸的一飯之恩，步穀菱主動提出幫忙。

石嬸哪裡會嫌棄，簡直求之不得，「謝謝你，步姑娘，你真是個好人！」

「叮，恭喜宿主獲得別人真心實意的好人卡一張，集齊一百張可提升一級聲望值。」

步穀菱：系統，你怎麼不乾脆摳死算了！一百張好人卡才提升一級聲望值，以後過馬路的老奶奶，大家都放著不許動，讓她來！

……

夜色微涼，白幡飄飄，哀樂戚戚，首領府一樓大廳，並排擺著兩具黑色棺木，棺木頭頂各燃著一盞長明燈，腳下則跪著各家的孝子，嗚咽著往火盆裡燒著紙錢。

侍從走到舒長老身側，在他耳邊小聲說道：「長老，晚餐已經準備妥當，是否通知用膳？」

「去通知吧。」

「是，小的這就去安排。」

三位長老和幾位管事面色肅穆的走進擺著酒席的房間，不知道誰吸著鼻子說了一句「好香」，頓時打破了縈繞在大家周圍壓抑嚴肅的氣氛。

齊長老微微一笑，說道：「這菜確實挺香的，首領府什麼時候來了新廚子，我怎不知？」

舒長老也看出了菜色的不一樣，不過他並不知道這其中有步穀菱的功勞，所以淡淡道：「哪有換新廚子，還不一直都是石嬸。」

「舒長老，您就別藏私了，這桌上大半的菜色看著都很新穎，如果不是換了新廚子，難道是石嬸又學做了新菜式？」

「哎呀，俺說你們，不管是新菜式還是舊菜式，再不吃可就涼了！」

一句話，說得大家都忍俊不禁。

舒長老擺出一副主人的姿態招呼大家道：「潭長老說的對，大家都請入座。」

待晚膳吃的差不多的時候，舒長老叫來侍從低聲吩咐道：「你去問問廚房，今天的菜除了石嬸還有誰動手了？」

「回長老，除了石嬸，還有那個步姑娘。」

舒長老警惕的神經一下子緊繃起來，這也太大意了，怎麼能讓一個身份不明的女人在首領府廚房幫忙？這個廚房的吃食可關係著整個石風寨長老和管事的安危！

「去，把步姑娘叫去我書房。」

步穀菱此時，正在給石嬸的女兒和鐵鍋講齊天大聖的故事，剛講到唐僧差點被老虎吃掉，侍從從外面走了進來。

「步姑娘，俺長老要見你。」

「那正好，我也有事要見他。」

步穀菱在書房坐等半個小時，舒長老這才捋著鬍鬚姍姍來遲。

「本長老有事耽擱，讓步姑娘久等了。」

步穀菱擺出職業微笑，「舒長老日理萬機，小女子略等等無妨。」

「聽說今晚的席面也有步姑娘的一份功勞，沒想到步姑娘年紀輕輕不但洞查細微、思維敏捷，還有一手讓人唇齒留香的好廚藝，不知是哪戶人家培養出你這般女子？」

舒長老這是在打探她的出身，步穀菱聽了嘴角笑容不變，避重就輕的答道：「舒長老謬贊，小女子其實就是一普通人家的姑娘，不過是跟著母親學過幾樣簡單的菜式，當不得長老如此誇獎。」

舒長老笑的如沐春風，「步姑娘不必謙虛，本長老還沒謝過步姑娘的查凶之恩，為了表示謝意，步姑娘有什麼要求儘管提。」

「叮……系統任務，離開石風寨，去往梁國，明天天黑之前必須完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