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是誰殺 了俺大哥

首領府門口，被攔住的彪形大漢，一看到舒長老的身影，立馬臉紅脖子粗的大聲質問道：「舒德曼，你憑什麼讓人攔著俺不准進去？俺大哥是不是你殺的？俺就知道，你對俺大哥不安好心！你這個卑鄙無恥的小人！」

大漢中氣十足的這麼一喊，堪稱一個大喇叭，聲音傳出老遠，很快就把附近的人都吸引了過來。

舒長老氣得差點沒血液倒流，粗人就是粗人，說話根本不過腦子，污蔑張口就來，簡直不知所謂！

儘管氣得吐血，舒長老卻不能跟他一般見識，「孟隊長，飯可以亂吃，話不可以亂說，本長老兢兢業業輔佐首領十幾年，從未有過不臣之心。首領的事，本長老也是被侍衛通知才知道，你這樣污蔑本長老，是何居心？」

「你放屁，你說你是清白的，那為啥攔著俺不准去看俺大哥，俺看你根本就是做賊心虛！」

「本長老攔著你並非心虛，而是要等其他兩位長老到齊以後，再一起進去。」

「俺不信，俺就要現在進去看俺大哥，你攔著俺就是心虛，你肯定讓人對俺大哥的屍體在做什麼手腳！」

舒長老被氣得腦子嗡嗡的，就在他快要堅持不住的時候，另外兩位長老接連趕到。

「孟長老，你怎麼能對舒大長老如此無禮！」最先趕到的喬長老厲聲呵斥，一把拽住大漢的胳膊，讓他不得放肆。

「喬大，你放開俺，俺大哥被人害死了，俺要為俺大哥報仇！」

眼見三位元長老全部到齊，舒長老掃了小心聚過來的群眾一眼，提高聲音說道：「首領遇害，乃石風寨之哀事，現三位執事長老到齊，請隨本長老一起入內查看。

待四位長老一進屋，圍在門口的寨民交頭接耳的切切私語起來。

「聽到了嗎？首領死了！」

「真的嗎？首領真的死了？」

「也不知道他是怎麼死的？」

「管他怎麼死的，死了就好！」

圍觀的寨民聽到首領死了，先是感到震驚和不敢相信，然後大都隱隱露出一副如釋重負的神色。

三位執事長老在舒長老的帶領下來到首領房間，看到站在走廊外跟人問話的步谷菱，齊長老的眼神閃了閃，這個穿著奇裝異服的女子不是被他手下抓起來的可疑奸細嗎？她在這裡做什麼？

齊長老心有疑惑，卻暫時不方便節外生枝。

走進首領房間，看到倒在血泊裡的首領，三人均是呼吸一滯，只見孟長老嗷的一聲撲在屍體上幹嚎起來。

「大哥，俺是孟三，你怎麼死的這麼慘？快告訴俺是誰殺了你，弟弟一定殺了他為大哥報仇！」

相比孟三仿佛死了親爹般的哭嚎，其他兩位長老的反應則顯得有些平淡。

「說，到底是誰殺了俺大哥？舒長老，是不是你？」

「孟三，你少在這裡血口噴人！就我這身板，你覺得我能殺得了你大哥嗎？」舒長老氣得連本長老都不說了。

舒長老雖不是文弱書生，但確實是書生的底子，地上的屍體看著有他兩個那麼大，若是正面搏殺，估計乾瘦的舒長老能被一巴掌拍到牆上去。

「那你說是誰？是誰殺了俺大哥？」

「這個我也不知道，不過我已經在著人調查，應該很快就能查出兇手。」

「不知道舒長老找了誰在調查此事，可查出什麼端倪？俺們能不能見見此人。」喬長老馬上想到了剛才在走廊外看到的步穀菱。

「諸位長老請稍等，本長老這就把她叫進來。」舒長老說完，轉身就親自出去叫人。

他走到外面，沖步穀菱乾咳一聲，問道：「找到兇手了沒有？」

步穀菱經過一番詢問，心中已經大概有了底，她沖舒長老耳語幾句，帶著被問話的幾個侍衛和奴僕重新進到首領屋子裡。

一進屋，舒長老就跟眾人說道：「步姑娘找到殺害首領的兇手了。」

看到進來的步谷菱，齊長老眉頭一皺，正要說話，卻被孟三激動的搶了先，「你真的找到殺害俺大哥的兇手了？他是誰？是誰殺了俺大哥？」

「諸位別急，對於殺害貴首領的兇手，小女子心中確實已經有了眉目，不過請稍等片刻，馬上為大家揭曉兇手是誰。」

本來對步穀菱出現在這裡心有不滿的齊長老，聽到她的話，只得暫時按下心中的不滿，等著看她如何找出兇手。

「舒長老，請問小女子要的東西準備好了沒有？」

「已經準備妥當。」舒長老一揮手，站在他身後的僕從馬上雙手奉上幾張折疊好的小紙片。

步穀菱接過紙片，全部小心的打開看了一眼，接著就沖被她詢問過的六個侍衛語氣肯定的說道：「我知道兇手就在你們中間。」

她話音剛落，跟他們站在一起的幾個奴僕馬上往旁邊挪了挪，一副跟人劃清界限生怕被連累的小心模樣。

侍衛們神情一愣，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很快瞪大眼睛臉上露出一副被冤枉的氣憤表情。

其他人不知道步穀菱的葫蘆裡賣的什麼藥，便都默不作聲的看著她表演。

舒長老淩厲的眼神從六個侍衛身上慢慢掃過，聲音威嚴的說道：「如果兇手現在站出來主動承認殺人，本長老可恕其家屬無罪，否則等下被揪出來，其所有家屬與兇手同罪！」

「說的對，敢殺俺大哥，就應該讓他全家給俺大哥陪葬！」

步穀菱一直暗中關注著幾個侍衛臉上的反應，如果說她之前只有五分把握兇手在這六個侍衛當中，那現在則有七分把握指認出兇手是誰。

指認出兇手不難，難得是如何讓兇手認罪，畢竟時間太短，她手上沒有足夠的證據，最好的辦法就是讓兇手主動承認殺人。

「殺害首領是大罪，我說自己知道兇手，兇手肯定覺得我是在騙他。其實，兇手自以為做的天衣無縫，但風過留痕，雁過留聲，既然殺了人，又怎麼可能不留下蛛絲馬跡。我最後再給兇手一個不連累家人的機會，現在我手上有六張折疊好的紙片，兇手拿到的紙片上只有一個黑點，其他無辜者拿到的紙片上則有兩個黑點，希望拿到只有一個黑點的兇手主動認罪，免得累及無辜家人。」

說完這些，步穀菱就把六張折疊好的小紙片一一發給六個侍衛，然後讓他們等她的口令同時打開。

六個侍衛感覺自己手上拿著的不是紙片，而是自己的命運。誰也不知道眼前這個女人是不是真的知道兇手，萬一她只是隨手指認，自己不就成了冤死鬼！

「好，現在一起打開紙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