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殺人償命

步穀菱一聲令下，六人俱是滿臉緊張的打開手上的紙片，待看清紙片上的小黑點，神情全都驚恐不已，怎麼可能，怎麼可能是自己？

原來六人手上的紙片上都只有一個黑點。

「砰！」就在幾個侍衛一臉懵逼沉浸在不知所措之際，站在幾人中間最先發現屍體的高個侍衛撲通一下跪倒在地，他神色灰敗的說道：「首領是俺殺的，請長老不要累及俺的家人！

侍衛的話音剛落，步穀菱就聽到腦子裡叮的一聲，「恭喜宿主找出殺害首領的兇手，廚藝等級提升為一，獎勵調料兩味。」

步穀菱心中一喜，點開物品欄，裡面果然多了兩樣調料，一樣是辣椒，一樣是生薑。

辣椒和生薑……歡喜的心頓時拔涼拔涼，呵，這就是系統所謂的獎勵！垃圾！

「請宿主文明用語，不要小瞧了系統獎勵，這個時代還沒有把辣椒和生薑作為調料，所以發展空間巨大，還請宿主合理利用。」

不是吧，她記得生薑最早在春秋戰國時代就已經出現，想比起來，辣椒則到了明朝才從海外傳過來，所以她穿越的到底是什麼時間朝代？

「宿主不必擔心，辣椒和生薑的植株這個時代都有，不過暫時還沒有被應用到調料上來而已。」

她那是擔心嗎？她明明是在疑惑自己所穿越的年代，賊系統在故意避重就輕。

腦內的交流只是一瞬間，回過神，就聽見其他侍衛震驚的喊道：「阿蒙，首領真的是你殺的？」「騙人的吧，阿蒙，你為什麼要殺首領？」

他們比誰都清楚阿蒙是多麼老實的一個人，一個老實人竟然殺了自己的首領，開玩笑的吧？

眾人也是一臉錯愕，孟三卻在這時揮手就是兩個大嘴巴子抽在阿蒙臉上，接著又是一腳踹在他的胸口，「你個王八犢子，敢殺害俺大哥！俺打死你個王八犢子！」阿蒙倒在地上，他縮成一團毫不反抗的任孟三又打又罵，很快就被打的鼻青臉腫慘叫連連。

「快攔住孟三，別讓他把人打死了！」舒長老沖另外兩位長老說道。

聞言，齊長老和潭長老忙上前拉開暴怒的孟三，大聲勸道：「孟長老，可以了，再打人就沒命了！」

孟三喘著粗氣被人拉到一邊，舒長老上前一步，對地上的阿蒙厲聲呵道：「你跟在首領身邊多年，一直忠心耿耿，為什麼要殺害首領？」

為什麼殺害首領？聽到這個問題，阿蒙緩緩的抬起頭，鼻青臉腫神色灰敗的臉上漸漸現出咬牙切齒的刻骨恨意，他撐著地板慢慢跪坐起身……

「為什麼，因為他就是個禽獸！他害死了俺大妹和俺娘，昨天，他又想禍害俺小妹，俺小妹才十二歲，還是個孩子……俺跪在他腳下苦苦哀求，可他就是不鬆口，俺就只剩下小妹這一個親人，俺不能眼睜睜看著她被糟蹋……所以，俺殺了他，俺殺人償命，俺一人做事一人當，只求長老不要連累俺小妹，她還是個孩子，什麼都不知道！」

整個房間有一瞬間的安靜。

步穀菱心中那點讓人主動認罪的成就感如潮水般退去，她突然有些後悔當眾找出兇手了。系統只說讓她找出殺害首領的兇手，卻並未點明一定要把兇手公之于眾，她其實完全可以私下把兇手找出來。

「俺呸，俺大哥看得上你那低賤的妹妹那是她們的福氣，輪得到你一個低賤的侍衛在這裡滿口咧咧！敢殺俺大哥，俺今晚就找人輪了你小妹再送她下去陪俺大哥！」孟三不但沒覺得大哥做的過份，反而還嫌棄阿蒙不識抬舉。

聽到孟三要害他妹妹，本來打不還手罵不還口的阿蒙赤紅了眼睛，牙齒咬的咯咯作響。

「你個賤奴還敢瞪眼，有本事站起來，有本事把俺也殺了呀！」孟三大力甩開拉著他的兩位長老，一臉囂張的湊到阿蒙跟前，指著對方的鼻子大聲鄙夷辱駡。

阿蒙攥緊的拳頭緊了又緊，恨的眼眶睚眥欲裂。

孟三的行事作風跟首領那絕對是一丘之貉，他如今衝動之下殺了首領，孟三是絕對不會放過他唯一的家人。他那時沒能護住大妹，讓她和娘含恨而終，現在難道又要讓小妹也……

「不——」阿蒙瞪著猩紅的眼睛突然暴起，像條惡狼一樣狠狠的撲向孟三，在大家的驚呼和孟三的驚愕之下，掐著他的肩膀一口咬在他的脖子上。

不管反應過來的孟三如何掙扎翻滾、拉扯廝打，硬是咬緊牙關死不鬆口，不大一會兒，激烈掙扎的孟三嘴裡呵呵呵的溢出血來，竟是被一口咬在了喉管上……

「你們還愣著幹嗎，沒看到孟長老被咬，還不快把人拉開！」舒長老大呵一聲，眾人才仿佛從變故中如夢初醒。

步穀菱在心底歎息一聲，看孟三的樣子，恐怕是活不成了。以現代的醫學技術估計還能搶救一下，在這個只有茅草泥坯房的古代，便只有涼涼的份了。

若問其他三個長老中，舒長老最討厭誰，毫無疑問那肯定是孟三。孟三仗著自己是首領的堂兄弟，不但橫行霸道，魚肉百姓，也從來不把其他長老放在眼裡。高興的時候，遇到舒長老還會打個招呼，不高興的時候，那臉子想甩就甩，可偏偏首領護著他，舒長老拿他一點辦法都沒有。

現在首領被殺，石風寨勢必很快就要選出新的首領，性格強勢的孟三絕對是舒長老上位的最大障礙，若是沒有這個障礙，首領之位便成了舒長老的囊中之物。

說起來，另外兩位長老也並非沒見過世面之人，如果說孟三剛被咬的那一下，大家沒反應過來還情有可原，可孟三都快在地上翻出三室一廳了，兩位長老還是一臉沒反應過來的愣神模樣，這態度就有些耐人尋味了。

被舒長老一呵，其他無辜的侍衛收起臉上的駭然，對視一眼，蜂湧而上，把還壓在孟三身上死死咬著對方脖子不放的阿蒙用褲腰帶反手綁了起來。

阿蒙被拉開，大家這才清楚的看到孟三的慘狀，怒目圓睜的眼睛，喉嚨上汩汩往外冒血的窟窿，還有被生生咬下墜在脖子上的模糊肉塊……那情形竟比一邊的首領屍體看著要觸目驚心多了。

舒長老的目光觸及孟三的慘狀，瞳孔一縮，轉而看向阿蒙厲斥道：「你好大的膽子，竟敢當著諸位的面就咬殺孟長老，簡直無法無天，窮凶極惡！」

雙手被縛的阿蒙，披頭散髮，滿臉傷痕，他神情委頓的佝僂著脊背，渾身散發著一股將死之人的無望氣息。

「俺殺了人，俺願意以命抵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