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莊梔梔的生日宴佈置的很是華麗,一看就知道花費不菲。
她掐著點出來,一身晚禮服,打扮的像個耀眼的公主。
可我分明記得,這身禮服,是幾個月前裴翌替我定製的,出自一個國外知名設計師之手。
當時,裴翌還一臉寵溺的告訴我,會讓我在生日當天成為最耀眼的那顆星。
可後來,他忘記了我的生日,也忘記了這件衣服原本是要送給我的。
莊梔梔走了過來,她像是沒有看到我那樣,很是自然的挽上了裴翌的胳膊。
「還以為姜姐姐不會來了呢,還是我裴哥面子大,如果是我邀請,一定會被拒絕呢。」
她的茶言茶語讓覺得反胃,剛準備出言反駁,就瞥見了她脖子上的項鍊。
這是……
神女之淚。
似乎是察覺到了我的目光,莊梔梔腰挺的更直了。
她纖細的手輕輕撫上項鍊,看向我的眼神輕蔑極了,「這好東西,你應該是見都沒有見過吧,這叫神女淚,曾經可是屬於歐洲的一個王室,見證了一個又一個王朝的興衰更迭,後來才被一個神秘人拍下。」
參加宴會的人一股腦的迎了上來,都在恭維她。
我將目光從項鍊上移開。
我自然是知道的。
這條項鍊,沒有人比我更清楚,因為,它曾屬於我。
只是後來,被我弄丟了。
卻也沒想到,會是被莊梔梔撿了去。
不過,我也不想再要回來。
因為這條鑽石項鍊縱使價值不菲,可是,對我而言,它代表著離別和痛苦,是不祥之物。
剎那間,那些被封塵的記憶如水一般的襲來,差點就要將我溺斃。
我藉口去衛生間逃開了。
莊梔梔卻跟了上來。
她來到鏡子跟前整理著妝容,語氣漫不經心極了。
「你還在堅持什麼呢?這樣的婚姻還有意思嗎?裴哥遲早要給我一個名分的,以其到時候被狼狽的趕走,還不如主動離開的好,給自己留幾分顏面,你說呢,姜寧?」
早就見識過莊梔梔的兩面三刀,這一次,我沒有生氣,只是雲淡風輕的整理了下及腰的長髮。
「只要我不讓,你就永遠只是個上不得檯面的小三。」
莊梔梔像是受到了天大的委屈一樣,上來便撕扯我,我將她推開,一個巴掌狠狠的抽在了她的臉上。
莊梔梔先是驚詫,隨即是怒不可遏。
她嘶吼著再次撲上來,卻被我揚起的巴掌嚇退了。
看吧,她就是個生活在陰溝裡的臭蟲,欺軟怕硬,只會使陰招。
我沒有停留,拿上包就準備離開這個令我作嘔的地方。
莊梔梔卻在這個時候哭哭啼啼的跑了出來。
她向眾人哭訴,脖子上的項鍊不在了。
有人注意到了她臉上的巴掌印,問她怎麼回事,她只是捂著臉看我,一副懼怕的模樣。
一時間,如水一般的惡語都湧向了我。
甚至有人說,是我在拉扯間趁莊梔梔不注意偷走了她的項鍊。
我只覺得可笑。
原本就是我的東西,怎麼就成了偷了,更何況,這不過是她賊喊捉賊的低劣手段。
可有人,偏偏就很吃這一套。
裴翌陰沉著臉走上來。
「把項鍊還給她,那是她的東西。」
我怔怔的看向裴翌。
眼睛酸澀,生疼,可是卻沒有一滴淚落下來。
只有經歷過真正的孤立無援,才會明白眼淚是最無用的東西。
這一刻,所有人都以為我是個卑劣的小偷,竊取了別人心愛的東西。
我深深的吸了一口氣,「我沒有偷她的東西。」
裴翌及眾人看向我的目光就越發鄙夷了。
裴翌毫不在意我的自尊,直接審判我。
「就憑你這點工資,你買得起這樣的項鍊嗎?」
我沒有理會裴翌,在他的眼中,沒錢就和人品掛鉤吧。
「莊梔梔,你確定那條項鍊是你的嗎?」
面對我質問,莊梔梔有一瞬間的慌亂。
她輕輕的拽了拽裴翌的衣角,楚楚可憐,「裴哥,算了,姜姐姐也不是外人,她如果喜歡,送她好了。」
裴翌卻是不為所動。
他上前,停在我咫尺的地方。
「姜寧,別惹我生氣,把項鍊還給梔梔。」
裴翌的偏見,讓我的五臟六腑都湧起了絲絲的鈍痛,五年的朝夕相處,他竟覺得我是這樣的人嗎?
我低下頭,突然笑了起來,可笑著笑著,眼淚就出來了,怎麼也忍不住。
我不知道自己是怎麼了,只是這突如其來的酸澀感,讓我險些承受不住。
裴翌變了臉色。
他一把搶過我手裡的包,一股腦的將包裡的東西倒在了地上。
在一堆物品上,那條項鍊格外的明顯。
現場一片寂靜,所有人都在交頭接耳的嘲諷,只有我,孤立無援。
這時候,我才猛然意識到莊梔梔突如其來的暴怒是為了什麼。
她是故意裝作生氣,與我撕扯,順勢把項鍊塞進我的包裡,好做實我小偷的身份。
裴翌俯身撿起項鍊,看向我的眼神帶著濃濃的怒火。
「姜寧,你真讓我感到噁心。」
他反手把項鍊遞給莊梔梔,「抱歉。」
莊梔梔接過,搖了搖頭,一副善解人意的模樣,卻在看向我時,眼裡得意一閃而過。
我所有的隱忍,在這一刻徹底的爆發。
我推開裴翌,徑直看向莊梔梔。
「這條項鍊原本就是我的,怎麼就成了你的了?別說這項鍊是你塞進我包裡栽贓的,就是我拿的,那我也是拿回自己的東西,怎麼成就偷了?」
莊梔梔沒想到素來隱忍的我會突然發難。
加上這條項鍊本就是裴翌車禍當天,她在醫院裡撿到的,一時有些心虛。
她往裴翌身後躲了躲。
「裴哥,姜姐姐這樣,我害怕。」
果然,裴翌本就陰沉的臉,因為莊梔梔的一句話,越發的難看了。
「姜寧,別在這裡丟人現眼了,滾回去吧。」裴翌聲音很冷,看得出是真的生氣了。
我沒有理會裴翌的怒火,只是堅定的看著莊梔梔。
「這就是我東西,是你拿了我的,莊梔梔,你才是那個小偷。」
莊梔梔有片刻的僵硬,隨即像是被踩了尾巴的貓尖銳的叫了起來。
「你說是你的就是你的?寫你名字了嗎?」
「寫了,寶石底部刻著我的名字。」
一時間,場上寂靜無聲。
眾人看著我這堅定的樣子,不由得動搖起來。
裴翌冷哼,嫌惡的瞪我一眼,便拿過了莊梔梔手裡的項鍊。
意外的,在項鍊寶石底部發現我名字的字母縮寫時,他僵了僵,一雙眼睛晦暗莫名。
我上前,將裴翌手裡的項鍊拿過,在莊梔梔憤恨不甘的眼神裡,安然戴上,回了一句:多謝保管。
一時間, 場上人看莊梔梔的眼神都微妙起來。
弄了半天,是一出賊喊捉賊的戲碼。
莊梔梔白了一張臉。
她的手機還放在一側直播著,這一幕看在網友的眼裡,如水的一般的嘲笑幾乎將她淹沒。
她惱怒的關掉直播,紅著眼睛躲進裴翌懷裡。
我沒有心情再逗留,也沒有等裴翌便率先離開了。
他的白月光遭受了這樣的委屈,想必,他得費些心力安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