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2

裴翌回來的時候已經是半夜了。

他顯然沒想到我還沒睡，有些意外。

他脫下外套走了過來，當看到被扔進垃圾桶裡的蛋糕時，他愣了一瞬。

似乎是終於想起了今天是什麼日子，他揉了揉眉心，臉上卻無半分愧色，有的只是煩躁。

「姜寧你又發什麼脾氣，我跟你說過了，最近公司忙，沒空和你過這些無聊的日子。」

無聊的日子？

發脾氣？

可我明明什麼都沒有說不是嗎？

我抬頭看向裴翌，他比起五年前多了幾分矜貴。

歲月似乎格外的優待他，不曾在臉上留下任何痕跡，時至今日，愈發俊美清冽。

只是，他從前對我的那些溫柔小意，到底是從什麼時候開始不見了呢？

好像，是從兩個月前的一個晚上。

那晚，我們一起看了電影，吃了愛吃的食物，笑得大聲，像是新婚燕爾。

夜晚，正在床上親暱的時候，他的手機忽然亮了起來。

他隨意的一瞥，整個人當即像是被悶雷砸中，沒了興致，他拿著手機出了臥房。

那一夜，他靜坐在落地窗前，一夜未眠。

第二日，他洗漱完，破天荒的噴了香水，是我不喜歡的味道，他卻說：他喜歡。

我當時只以為是客戶喜歡。

現在想來，他說的應當是：她喜歡。

從那天起，他回來的越來越晚，對我的事也沒再上心過。

明明在同一屋簷下，見面的次數卻是屈指可數。

到了今天，連我的生日，我們的結婚紀念日，他都忘得乾乾淨淨。

原以為他真的是公司忙，卻不想，是在陪別的女人。

我無力的嘆息一聲，指了指桌上的藥。

「你別忘了吃抗排異的藥。」

轉身時，我還是沒忍住的叮囑了一句：「你的身體，不適合喝酒，還是，戒了吧。」

我不知道裴翌是從什麼時候開始喝酒的。

只記得他曾答應過我，說就算不為了自己，也要為了我好好愛護身體，好好的，活下去，陪我一輩子。

可是現在，他滿身酒氣，不走近，已經燻鼻了。

裴翌臉色瞬間陰沉下來。

他抬起手臂嗅了嗅，似乎是想到什麼，他眼中閃過一絲愧色。

「以後，不必等我，早些歇息。」

我腳步一頓，沒有回頭，只是輕輕‘嗯’了一聲。

裴翌接了一個電話又走了，連招呼都沒有打一個，陌生得，像我們只是合租的室友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