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5章 容姐姐

今天看沒有什麼事，玄玉石帶著張兮兮離開皇宮來到敬王府做客。

敬王府的花園占地面積也很大，幾處假山緊連相依，花園中央有個大大的池塘，水是從處面引進來，然後流出外面，是純天然計設而成，池塘上建起彎彎曲曲的石橋，石橋中心還設了個涼亭，雖然沒皇宮那般大，但別有一番風彩。

花園的牆壁旁，竹子茂盛，花園中間兩條小路旁種了一些小樹，不是很大，但在夏天時卻能讓走過的人感到絲絲陰涼。

帶著張兮兮在撲人的指引下走到亭內：「他就是你心裡掛念的人。」趙贏睿一副小心臟受不了的樣子，他記得玄玉石心裡的那個人是女孩子，怎麼會成了個小少年。

「贏睿，她是女孩子。」江央容淺笑道，真不明白古代人是什麼眼力，明明就是女兒家，換了身男裝就個個認不出，想來也真好笑， 手裡正好拿著一盤水果走近他們。

「娘子」趙贏睿趕緊上前接住盤子，硬是將食盤往桌上一擺，又回過身去扶著她落坐，眉眼間淨是不以為然。

「這種事情讓翠竹她們來就可以了，以你現在的狀況，怎麼還端盤子呢？」說完扶著她坐下。

江央容任他牽著自己的手，坐在他想讓她坐的椅子上：「你也太大驚小怪了吧，不過一盤水果而已。」能有多大重量，她都快成米蟲了。

「還是王妃好眼力。」白了趙贏睿一眼，玄玉石拉著張兮兮為她做介紹：「兮兒，這就是我跟你提過的敬王爺，這就是敬王妃。」

張兮兮朝他們點點頭：「王爺好，王妃好。」有點怕生的她緊握著玄玉石的手。

「兮兒去換回女裝好不好？」這麼標緻的女孩子，江央容很想看看換回女裝的她有多美。

想了想：「我沒衣裳。」小小的眉頭快打出個結了。

江央容看她為難得，不就一件衣裳嘛：「府裡有，翠竹翠玉，帶兮兮去換下女裝。」她們一離開，江央容覺得留在花園裡聽兩個男人對話也沒什麼意思，乾脆陪張兮兮她們一起去。

張兮兮在房裡頭過了一小會，換好裝才走出屏風來到江央容面前。

「 哇！好漂亮的女孩，像仙女！」江央容讚歎地望著，她看起來好小，可是好美，像圖畫裡那種不存在的人，在水藍色輕柔紗衣的裝裹下，不真實地像風一吹就會跑。

彎彎的柳眉，黑白分明，盈然若水的眼眸，嬌挺的鼻樑，不點而朱的瑰色唇辦，以著完美的比例組合在一張細緻白皙的鵝蛋瞼龐上，這般絕美脫俗的容顏，何止傾國傾城？！而她一身素白的襦裙，外披著一層淡淡的水藍色輕紗，肩若削，腰如束，纖細嬌弱的身姿仿佛不沾塵世，飄飄若仙。

微微羞怯：「王妃說笑了。」張兮兮有些好意思，她天天看著自己的臉，對自己美不美沒什麼樣感覺，但不明白別人怎麼見到她都會有驚豔的感覺。

「別叫王妃，多見外，我比你年長，如果不嫌棄，就喚我一聲姐姐如何。」江央容拉著她坐到自己身邊，真是越看越喜歡，總算讓她見到比自己相公還美的女子了。

「容姐姐跟王爺的感情真好。」讓她好生羡慕，希望自己將來和啊哥也能這樣。

「那是因為我懷孕了，他太大驚小怪了。」自從知道她有喜後，就變得緊張兮兮的，這不讓她碰，那不讓她動，好像她是易碎的玻璃娃娃似的。

「容姐姐懷孕了。」張兮兮看著她依舊平均的肚子，跟她在書上看所寫的太不一樣了。

摸了摸肚子，對她笑了笑：「看不出來吧，現在才三個多月，所以不會明顯，等過些日子就會大很快。」雖然張兮兮不說，但江央容卻能從她臉上看出她的心思，這女孩心思太過純真，不適合在宮裡那些複雜的地方生活太久，想來玄玉石自己應該也明白。

「好神奇。」張兮兮對江央容所說充滿興趣。

「容姐姐就是啊哥跟我說過的未來人對嗎？」玄玉石對自己身邊所發生的事，每次一回去都會說給她聽。

「玄天師跟你說過？」這點倒是讓江央容很意外，但從這點上不難看出，張兮兮在玄玉石心裡有著不可估量的地位，因為以她對玄玉石的瞭解，他絕對不是一個會八卦的人。

「嗯，容姐姐你生氣了嗎？其實啊哥是怕我無聊，所以才會每次上山都跟我說他所遇到過的事情。」張兮兮趕緊幫玄玉石解釋，就怕江央容誤會。

看她像是嚇到一般，江央容唇畔上揚：「沒有，我說過你可以把我當姐妹，別說話總那麼見外，這也並不是見不得人的事，生氣是很消耗精神的事，我才沒那麼笨呢，你原來住在哪裡？」

「我住在橋連山，我是第一次自己下山，離家那麼遠。」

「難怪性子那麼怕生，這有路來吃了不少苦吧？」想來是因為沒什麼機會碰到外界的緣故，不過她的父母膽子也真大，這麼放心讓她一個小姑娘家一人走江湖。

「為什麼要叫張兮兮呢？這名字跟你的人一點都不符合。」美麗的人就應該叫美麗的名字，張兮兮給人一聽偏就成了髒兮兮了。

「啊娘說我小時候就是因為整天髒兮兮的，剛好我爹爹姓張就給我取了這名字。」對於名字她不會多在乎，不過是稱呼罷了，而且啊爹他們都叫她兮兒，她感覺倍兒好聽呢。

「來到京城這些時日子可習慣？」江央容很明白皇宮的生活有多難，並不是指衣食，是指與人相處難，個個勾心鬥角，在那樣的環境下生活很累。

「有啊哥在，兮兒很快就適應了，容姐姐能給我說說未來是什麼樣子嗎？」對於永遠都沒機會認識的未來她充滿好奇。

「未來比這兒好多了，人人平等，沒有主僕之分，而且穿著也比現在簡單方便，這裡的馬車將來會改成汽車，馬路改成水泥公路，還有能像鳥兒在空中飛翔的飛機。」說著江央容拉拉裙擺：「那裡的男子全都是把頭剪短的，不像如今的男子每天起來還得打理。」

「身體髮膚受著父母，怎麼可以把頭髮剪掉呢？」

「不但是男子，女子也有些會把頭髮剪短，顯得俏皮可愛呢。」

「女孩也把頭髮剪短。」張兮兮聽她這麼說，腦海裡展現出個個都是短髮的人，感覺畫面奇醜無比：「聽起來好不可思議。」

「那能像鳥兒一樣飛翔的飛機是做什麼用的？」

「用來運人和運東西的，它的飛行速度很快，能在最短的時間裡把人送到遙遠的地方，比如說你從橋連山到京城要一個月路程，用飛機只要一天就能到達了。」

「這麼神奇，被你說得好想親眼看看。」

「你小腦袋瓜想哪去了？」江央容覺得她的表情豐富極了。

「或許，你就是註定要讓玄天師愛上的女人。」江央容似天真又似有所圖謀地說道。

「啊哥心裡有我，對我來說，就很足夠了。」張兮兮不敢要求太多。

「只要相愛，沒有人會不希望一輩子廝守，難道你不想和你啊哥相守嗎？」她問。

玄玉石一直都有陪在自己身邊，就算這些年他常在外，每次回去也時常陪她，他們這樣已經算是相守了吧：「我當然希望，但是這次下山才知道，啊哥原來那麼出色。」光皇上對啊哥的敬重，宮裡兩位公主對他的喜愛，張兮兮就知道，這樣的啊哥她感覺自己很配不上他，突然對自己很沒信心。

「我相信幸福是要靠自己去爭取的，如果只是希望而不努力，『希望』就永遠只是個希望；其實我看得出你在你啊哥心裡佔據的位子不小，他明明很愛你呀！」

「有這麼明顯？」那這麼說是自己太遲鈍了，才會直到前幾天啊哥親口說出來才明白。

「是真的。」江央容很嚴肅的道：「你千萬別有覺得自己配不上他這些傻想法，在愛情的世界裡，是沒有配不配得上這麼一說的，只要你喜歡他，他喜歡你，愛情就會變得這麼簡單。」

「我知道了，姐姐謝謝你開導我，你懂得可真多。」她似懂非懂的點點頭。

「其實我並不是真的懂很多，想當初我就差點離開贏睿。」都說旁觀者清，當局者迷，她也曾經是當局者。

「怎麼會？連我也看得出王爺很愛你，容姐姐以前不愛王爺嗎？」趙贏睿是敬王爺不是嗎？但別的王爺都妻妾成群，他卻只有江央容。

「愛呀…不過現在我們己經在一起了，以前的事都不重要了。」她還皺了皺自己的鼻子，神情很不以為然。

「容姐姐我很高興啊哥帶我來這兒認識你。」從小自己就在山上，除了啊哥沒有姐妹，她內心有多希望能有一個說說心裡話的姐妹，現在有個容姐姐了，感覺很好哦。

晚上她和玄玉石留在敬王府，直到吃完了晚飯，兩人才共乘一匹馬回宮。

「怎麼了？」玄玉石一手拉著馬繩一手圈著她，生怕她掉下去，審視著她的表情。

「我……」她深吸一口氣，張開眼：「我只是很羡慕……容姐姐有一個那樣珍愛她的丈夫。」

玄玉石笑了出來：「就為了這個？你也會有的，你知道嗎？」等她真的屬於他之後，他會讓她沒時間再為這種事感傷。

「真的嗎？」

「你不相信我也會疼愛你嗎？」這小妮子，什麼時候他的保證變得不值錢了。

「你又不一定會是我的相公。」她在他懷裡轉過身，羞嗔的語氣像在撒嬌。

「誰說不是？」他手臂鎖緊她，故作兇惡地質問：「難道你想嫁給別人？！在你心裡還有別的男人？」

「才沒有。」她急忙否認：「我喜歡你，只愛你一個，絕對沒有別的男人，你不可以懷疑這一點。」

「我知道。」聽她這麼說，他低笑著道：「我只是想聽你親口說。」

「啊哥什麼時候變得這麼壞了，都不像我小時候的啊哥了。」

「我的兮兒也不是小時候的兮兒了。」而是他視為伴侶的女子。

「謝謝你。」側過頭在他頰畔落下蜻蜓點水的一吻。

她的唇才離開他的臉，玄玉石卻用手抬著她的頭不放：「這樣就想打發我嗎？」他低啞地道。

被他突來的親昵動作惹紅了臉，顧忌著一動也不敢動，他們現在可是在馬上，而且快到宮門口了，不過玄玉石才不管，俊臉一吋吋接近她；抵著他的胸膛拉近彼此之間的距離。

「會有……別人……看見……」她緊張兮兮、吞吞吐吐地道，她現在可又換回了男裝，讓人誤會了可不好。

「無所謂。」想看就讓他們去看，玄玉石執意碰她的唇。

「別…啊哥」他不怕有觀眾，但她可介意極了，可惜她的抗議無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