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2章 小乞兒

從跟啊爹啊娘道別後，張兮兮按著路圖一路走；目標當然是全國最繁華的京城，進城五天了，沒辦法見到玄玉石，她所能做的事情就是觀察環境。聽大街小巷裡的傳言閑語，其中為傻王爺被治好，還有玄天師如何的神機妙算被盛傳為最。

她因比較憨直，又從沒單獨下過山，對外面的世界也都是從玄玉石那裡聽來的，所以一路下來，商家也看出她的憨傻，每每都被商家獅子大開口而不懂還價，身上的銀兩和值錢的東西早花光光了。

現在的她跟一群乞丐在一處破畝裡暫住，她記得啊哥說過，如果想找他直接到皇宮去，但是她來到這裡的第一天就去了，門衛見她開口想找玄玉石，卻是一副乞丐裝扮，所以把她轟走了。

到底怎樣才能見到啊哥呢？漫步在大街上，一時想的入神，張兮兮突地失去注意：「唉呀！」好硬的牆。

身形嬌小的張兮兮才一撞到，就立刻被反作用力衝擊的往後倒，眼看就要跌落地上－－咦？那堵牆居然有手耶？！

「小兄弟，你沒事吧？」預期中的疼痛沒有到來，原來被對方伸手攬住了腰。

張開眼，冷不防看見一隻漆黑中閃著深藍色奇異光芒的眼眸，她頓時呆住了。

「小兄弟？」沉厚的嗓音再度響起，男子眉頭也跟著皺起來，這小乞丐怎麼有點眼熟。

「啊…啊哥」整張臉都因自己這句話而亮了起來，既驚奇又興奮，她終於找到啊哥了。

「兮兒？」要不是聽她喚自己一聲啊哥，玄玉石絕對不敢把眼前的小乞丐認出是張兮兮來。

「你怎麼變成這般模樣？」打聽了京城大大小小的客棧，難怪找不到她，想她這身著扮，只怕是沒可能去投宿的。

「以後走路小心點，別老只顧著想事情。」說完才放開。

「呀！」張兮兮一時沒防備，居然朝大街上跌去，才赫然聽見一聲聲讓開、讓開的喝令，就在同時，一陣馬蹄聲馳快的幾乎近在耳邊。

所有人呆住，眼看著馬上的人來不及停住，跌在地上的張兮兮即將變成馬下亡魂，所有人都閉上眼不忍心看，有人把身過孩子的眼睛捂住，怕見到血腥的畫面晚上會做惡夢。

突然玄玉石移動，只見他伸出手握住她的，下一秒鐘她便已經從地上被拉起，靠上玄玉石胸前，安然的站在一旁。

「你是誰？」他不慍不火的問著騎馬的人。

馬上的人好不容易重新控制好韁繩，居高臨下的眼神一掃過來，就看向那個差點讓他肇事的小乞丐：「要不是有人幫你，你早就成了一縷亡魂，誰讓你跑到大街上的？」

駕馬的騎者穿著一身武裝，從他的方向看過去，看不見那小乞丐的臉，只看見他嬌小的背影，和護著他的那個男人，看兩人天對地的穿著，男子覺得兩人應該不認識。

視線一對上，玄玉石冷淡的眼神讓騎者心不由得驚跳。張兮兮撫著心口，一臉驚嚇，已經意識到發生了什麼事。

「差一點點就被踩死了呢，好險。」她的喃喃低語只有他才聽得見，顯然她還沒從剛才的驚嚇中回神，沒聽見那個騎者的兇惡大罵。

見騎者狂妄的態度，玄玉石皺起眉，摟著張兮兮站在身後：「這裡是人來人往的大街，又是誰准許你在這裡騎馬快奔？」毫不客氣的反問回去。

「本將軍想以馬代步，整個京城的百姓有誰敢說半句不行？」兇惡的眼神掃向四周，善良老百姓們連忙一一轉開頭，假裝正在忙自己的事，年輕騎者對這種反應相當滿意，不過跟他對沖的玄玉石可沒那麼識相。

「京城是有法治的地方，天子腳下就算你有官階在身，也不容你仗勢淩人的橫行無阻，就算是在其它地方，也容不得你如此放肆。」玄玉石昂首道。

「你不過是個平民，竟敢對本將軍大呼小叫？！」騎者幾乎是橫眉豎眼的吼道，看玄玉石雖裝扮不俗，但身邊沒半個隨從，所以認為他可能是小有家業的富商，說話的氣勢不覺增大。

「如果你想仗勢欺人，在我面前是行不通的，你最好乖乖下馬用走的，並且保證這種情形不會再發生，否則別怪我不客氣。」

「要我道歉，絕不可能。」騎者哼道：「本將軍沒要他來我面前跪著賠不是，就已是對她莫大的寬容了。」

「那麼，我只好『請』你下來囉！」話聲一落，玄玉石矯健的飛身向前，搶下韁繩，然後用力一扯。馬兒受不住力，前腿一屈，馬上的騎者差點摔翻下來；幸而他反應快，所以只是跌撞著下了馬，還不至於太狼狽。

「你……你……你竟敢……」雖是幾個簡單的動作，但李雙全看得出眼前的男子身手不弱，要是真動起手來，怕自己定要吃虧。

「我竟敢怎麼樣？」甩開手上的韁繩，還將馬拍走。

「回來、回來！」騎者見馬兒跑走，立刻放聲大喊，結果馬兒卻是愈跑愈遠，讓騎者氣的鐵青了臉。

「有膽子……你給本將軍報上名來！」他氣的連話都說不順暢。

「你又是誰？」

「本將軍乃太子御前待衛李雙全」提到太子，騎者連衣服都可以翹起來了。

「原來是太子的人；但就算你是太子的人，也不該如此放肆橫行。」玄玉石嚴正道。

「住口，本將軍還輪不到你來教訓；說，你到底是誰？」

「玄玉石下不才，沒什麼本事，想來也不值得讓將軍認識。」好生謙虛地回道。

「玄…玄天師？」聽到這三個字，李雙全的氣勢一下子像泄了氣的皮球，再也囂張不起來，雖沒見過玄天師，但在太子身邊，對這號人物還是很有耳聞的。

「李待衛，希望你以後別再做這種危險的事，別以為你是太子待衛就可以任意橫行霸道。」玄玉石沒回答他的問題，說完擁著張兮兮離開，對於自己所做的事他知道什麼叫適可而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