遲雨舒拿著離婚協議從律所出來時,天上飄著綿密的細雨。
剛要上車,老公沈瑾鈞的電話就打了過來。
遲雨舒默了默,接起電話。
電話那頭,沈瑾鈞語氣微涼:「你不在家?」
遲雨舒愣了愣,恍惚覺得他語氣怪異,似乎在關心自己。
她垂眸輕聲道:「我一會兒就回來了,你……」
沈瑾鈞開口打斷:「回來的路上買個消腫的藥膏。」
遲雨舒皺眉,哪怕決定了要離婚放手,心裡還是沒法控制地湧起擔心。
「你受傷了嗎?嚴不嚴重?心臟沒感覺到疼吧?我馬上回來幫你處理。」
可下一秒,聽筒裡傳來的聲音便讓她胸腔一冷。
「阿鈞,我還是好疼……你討厭死了!」
那聲音又嬌又軟,甜得好像能沁出蜜來。
是沈瑾鈞的白月光許卿卿。
緊接著,沈瑾鈞漫不經心的聲音傳來:「剛剛我沒注意分寸,把卿卿弄傷了,你不方便處理,趕緊把藥買回來就行。」
「對了,再買一粒事後藥。」
沒等她開口,電話已經被掛斷了。
夜風淒冷,遲雨舒聽著聽筒裡的忙音,感覺指尖都冷得沒了溫度。
讓她這個妻子,去給情人買事後藥?
結婚三年,沈瑾鈞從未碰過她,在他眼中,她就只是他身邊一條隨他使喚的舔狗,沒有自尊愛著他,所以也完全不必考慮她的情緒。
不過,他開心就好。
他開心了,他胸腔裡跳動著的阿瑾的心臟,才能安然無恙。
她默默買了藥膏和事後藥車回家,推開門時,許卿卿正坐在沈瑾鈞懷裡,身上的吊帶睡裙鬆鬆垮垮,脖頸和胸口滿是吻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