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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碧雲是被一陣陣敲門聲吵醒「世子妃天已經亮了,該醒醒了。」門外兩丫鬟翠竹和翠玉已經重複這句話很多遍了,手都拍腫了裡面還沒有一點反應。
她走下床把門閂拿開:「進來。」
聽到裡面的聲音,翠竹翠玉才推開房門帶領一干丫鬟入內,竹鹽清水毛巾,每個丫鬟手裡拿一樣東西每樣都是新的,以前自己總在想,古代的人用什麼刷牙,看到竹鹽現在明白了,原來是用這個來嗽口呀。
「世子妃王爺和王妃已經在偏廳等你們敬茶了,這會估計二世子和二世子妃也去了,快讓奴婢幫你梳妝。」兩人開始幫她穿衣盤發,待她穿戴整齊後,才走到門邊示意站在門外等候的男僕可以入內,小保才又帶幾個奴才進入。
「世子妃,你該請自己的夫君起床了。」小保走過去提醒道。
何碧雲看向所有人,望著所有人都在看她:「規矩還真多。」一邊低喃一邊走進內屋床邊掀開榻簾。
只見趙贏睿睡得正香,嘴角還流了一絲口水,真可愛,馬上搖搖讓自己清醒,自己怎麼會有覺得他睡得流口還可愛的想法呢,這要是放在以前,打死也不相信。
見何碧雲站在那裡看著趙贏睿笑,小保眼中閃出一絲輕蔑,這世子妃不會是個花癡吧,雖然世子長得好看府裡人人皆知,可世子已經到鬧出很多笑話給別人看了,不想眼前的江央容再給世子增加更多污點。
「世子妃,您該叫世子起床了。」看她還是站在那沒什麼動靜,小保再一次出聲提醒她。
「起床了趙贏睿。」說完粗魯的把他拉起來,走到洗臉盆邊,拿起一旁奴才早起準備好的濕毛巾向他臉上抹去。
下人都被她的舉動嚇傻了,這世子妃好歹也是千金小姐,聽說性情溫和乖巧,怎麼現在看來卻如此粗暴,這傳聞多半不誤。
被何碧雲這樣崔殘,睡得再死的人都會被叫醒,見他慢慢睜開眼睛,漸漸清醒:「早啊娘子,你怎麼起得這麼早,好曆害啊,我每天都要讓人叫上好多遍才醒呢」。
聽他這一開口,何碧雲只感覺自己頭上出現三條黑線,屋裡的丫頭個個手掩著嘴巴,那一雙雙眯起來的眼睛不難看出都在偷笑。
自己什麼時候在趙贏睿心目中成了萬能女超人了,從昨天到現在,聽他說得最多的一句話就是(你好曆害)拜託這是常識好不好,腦袋梢微正常點的人都會做。
「知道自己睡得晚就不早了,快起來別讓大家等我們。」說完讓開給下人幫他穿戴。
就在這時,一個嬤嬤裝扮的婦人走了進來:「老奴給世子世子妃請安」。
「你是?」
「回世子妃,老奴的主子是王妃。」意思很明白了,她是王妃派來的。
說完就見這位嬤嬤直接走到床榻,從床上摸出一塊白絹,何碧雲這才想起,在電視上這白絹是來驗證女子是否是清白之身用的。
看到依舊潔白的絹絲,老嬤嬤臉上露出喜色:「王爺他們已等候多時,世子和世子妃快跟老奴一起去吧。」
跟著他們繞過一段小路才走到偏廳,果然進去後發現,大家早已在那等待,只剩她和趙贏睿最遲出現。
一直繃著臉的敬南王看到大兒子,望向他臉色馬上放柔,含笑對著趙贏睿問道:「睿兒昨晚睡得可好?有否想父王。」
「父王我睡得很好,睿兒給父王請安。」
聽聽敬南王這口氣,哪像是一個父親對兒子該說的話,再看那個王妃,一臉冷漠的表情,像是在隱忍著什麼,這敬南王該不會有男同傾向吧,她又不是腐女,實在受不了敬南王對趙贏睿的表情,頓時覺得全身毫毛豎起打個冷顫。
再看在場的每個人,除了那位跟自己昨天一同入門的二世子妃不自在外,所有對這景象早已習以為常。
「媳婦給公公婆婆請安。」何碧雲只是說並沒有行禮,因為她不知道該怎麼行禮。
「父王母妃萬福。」二世子趙贏智與新婚妻子蘇靈兒說完雙雙行了個大禮。
「快快起來,江央容看到沒,你學著他們再請一次安。」開口的是敬王妃,沒想到這傻子竟然還娶了個蠢媳婦,連請安行禮都不會,情況對自己是越來越有利了。
「父王母妃萬福。」說完照著剛才趙贏智他們那樣行了大禮,趙贏睿看何碧雲那樣,馬上學著她一起行禮。
「好了好了,快起來。」敬南王對著大兒子說完,面對眾人馬上又板著臉「開始敬茶吧」。
下人聽到王爺的吩咐,趕緊把早已準備好的茶端上前,因為趙贏睿是長子,所有自然是他們先敬:「公公、爹請喝茶。」說完雙雙跪下,王爺接過茶杯意思性的碰下嘴後放下茶杯,把一旁準備好的紅包一人發一個:「謝謝公公。」
「婆婆、母妃請喝茶。」兩人來到王妃身邊,依著剛才向王爺敬茶那樣跪在那裡,把茶捧上,王妃也同樣意思性的碰下嘴,給了她跟趙贏睿一人一個紅包,接著便輪到趙贏智夫婦,等他們敬完茶。
「江央容跪下。」王爺威嚴的開口。
「睿兒,父王只叫她跪下你不用,快起來。」看到趙贏睿跟江央容一同跪著,敬南王對著他慈愛的道。
「可是娘子這樣跪會很痛的。」因為自己剛才跪下的時候太用力膝蓋好痛,想來娘子也會很痛。
看著兒子才新婚就開始向著媳婦,讓敬南王心裡有些吃味:「只是訓她幾句而已,你先站起來。」
聽敬南王這樣說,趙贏睿才怏怏然的站起來。
「你可知錯。」重新對上何碧雲又換上一張充滿嚴厲的臉。
「媳婦知錯。」這待遇也想差太多了吧,這王爺不去演變臉戲實在太可惜了。
「我不管你昨天是為何原因跳河,如今你已是敬南王府的大世子妃,本來昨天就該直接把你掃地出門,但這婚是皇上御賜,你爹又是禮部尚書,所以我才忍了下來,今天看在睿兒的份上也不再對你追究,睿兒雖比較特殊,但出嫁從夫的道理不用我說你自是懂得,以後只要你對自己的夫君好,為他生個一兒半子的,榮華富貴便是享之不盡,聽明白了嗎?」
看那敬南王啦啦喳喳說了一堆,何碧雲點點:「媳婦明白,只是我並不是…」
何碧雲正想說自己不是江央容,就被王爺打斷了話:「看你也是個識時務的孩子,既然明白我也就不必再多說,你起來吧」看何碧雲站起來再對眾人說:「宮裡還有事,我就先走了,剩下的事就交給王妃了。」
「恭送王爺。」大家都紛紛半蹲著。
看著王爺走後王妃才開口說訓:「雖說你是長嫂,但是這敬南府上上下下之事都是由智兒在打理,往後你有什麼需要,都該向贏智說一聲,他說給你便有,說不給你也不可有半點意見,聽明白了嗎?」
「明白。」這話很明顯的在告訴自己,以後這家趙贏智才是主,自己要仰他鼻息生存,好的架子,不過她何碧雲可不吃這一套。
「娘,你都說了,她是長嫂,自古長幼有序,等過些日子大嫂熟悉這一切,這府裡的事還是交由大嫂代大哥管理吧。」趙贏智說得一臉虔誠,不過何碧雲可看不出他有這誠心。
「理雖不可廢,但你也知道以你大哥的情況,怕是一輩子也沒法好了,你大嫂終究是女人,有再大的本事,怎可跟男兒相比,這敬王府將來也終歸是你的,不必多說一切照舊。」
這王爺夫婦可真是一對寶,這王爺對大兒子好,可不難看出這王妃是對這二兒子好,看她們母子二人在那推說來推說去的,她還沒吃早餐,肚子餓得很沒時間跟他們這樣耗下去,不就是誰管事嗎?自己不久後就會離開這裡回到現代,她不想要也不稀罕。
「母妃說得對,媳婦不才怕是無法擔此重任,二叔別再推託了,恕媳婦跟夫君先告退。」
「看來你倒是個機靈的人,都散了吧,各自做你們自己該做的事情去。」
回到馨園,只隨便吃了一點白粥就覺得飽了,趙贏睿跑到外邊小保他們正在陪玩,真是個十足的孩子,真是難為了這一群照顧他的奴才們,看看他們個個都是人高馬大,卻得陪他在那玩老鷹捉小雞,畫面是有多滑稽。
「小保跟了世子多久了?」何碧雲走出屋外問著跟在身後的翠竹翠玉。
「回世子妃話,小保從小就一直照顧世子了。」兩人恭敬的回答。
「難為他了,要照顧智商低下的世子可不容易。」看看他,見到趙贏睿摔倒馬上跑上去扶起他拍掉他身上的灰塵。
「奴婢代小保謝世子妃的體諒,其實世子並非天生癡傻。」
「哦那是怎麼回事?」難道有料?反正閑著無聊,聽她們說道說道。
「這個。」兩人對看一眼:「主子家的私事恕奴婢不敢說。」
「翠竹翠玉,想來你們也清楚,世子這樣肯定讓馨園的人處處比別人矮一截,如果你們不對我說清原由,那以後我若做出些不得體的事來,豈不是讓馨園在府裡更難立足?」
「可是茲事體大,奴婢真的不能說。」兩人還是對她搖搖頭,要是沒得到批准跟她說了,就算府邸上不會懲罰她們,只怕那個人也不會放過自己。
「真的不能說嗎?我不會讓任何人知道是你們告訴我的。」看出她們真的不肯說,何碧雲做勢要跟她們下跪,不信她們不講。
果然:「世子妃萬萬使不得,奴婢告訴你就是了。」拗不過她,兩人才妥協。
「世子並不是王妃所出,是己逝的馨夫人生的,聽說當年王爺跟王妃也是太上皇賜的婚,但感情一直不和,王妃一直無所出,太后當時就跟王爺提過幾次納側妃的事了,過了幾年王爺自己相中了馨夫人,將她納了側妃。」
看何碧如靜靜的在那聽著,兩人才繼續說:「馨夫人還沒進門就已經懷了大世子,王妃對馨夫人可是恨之入骨,馨夫人產下大世子的第二年,王妃也產下了二世子,可自古王位是傳嫡不傳幼,大王妃更是視世子為眼中釘,王爺從納了馨夫人進門開始,更加冷落了王妃,所以只要王爺不在,王妃就處處為難馨夫人。」
「不知道為什麼,馨夫人不久後就染上怪病,不管是宮裡的御醫還是民間聖手,都無人能治,只能長期服藥維持性命,王爺為此對馨夫人更是過步不離,王妃有多少怨自是知道了,大世子從小聰慧過人,不管是武藝還是文藝,都比二世子強很多,劍術、騎術、文採樣樣比二世子精通,可誰也沒想到,在大世子十歲那年馨夫人就病逝了,大世子還傷心過度想自溢隨馨夫人而去,還好被發現了,人雖是救回來了,可從那時開始便成了現在這般癡傻。」
聽兩人這麼一說,何碧雲覺得事情應該沒這麼簡單,如果說自己的婆婆死了,想自殺相隨的應該是公公,怎麼可能是十歲的趙贏睿,看來這其中必有隱情:「可有我婆婆的畫像?」
「聽說有一張,在王爺那裡,但是不是真有,沒人知道。」
估計這王爺是藏起來睹畫思人吧,看他對現在的王妃也是不冷不熱,應該對婆婆是用情至深,沒想到這王爺倒也是個癡情種,早上他那樣對趙贏睿,是把對婆婆的感情轉嫁到自己夫君身上了吧,這麼一想心裡就舒坦多了,不然自己都要把他當成老變態了。
「知道了,我不會跟任何人說起,你們大可放心。」何碧雲對身邊的兩個人保證,可兩人卻在一旁看到遠處一雙冷梭的眼神,不免輕輕發抖。
「你們很冷嗎?也是這十月天氣我穿得比你們多都冷更何況是你們,快跟我進來吧。」說完帶著她們走進屋內,沒想到這敬王府的關係這麼複雜。
是夜,看著身邊的人睡得很香,在她身上點了穴後才點燃屋裡的燭臺:「進來。」
聽到主子呼喚,翠竹翠玉和小保馬上推門而入,翠竹翠玉兩人走上前一同跪了下去:「奴婢向主子請罰。」
此刻的趙贏睿沒有絲毫癡傻的模樣,反倒一副精明之色,即使不開口也讓人不栗而寒:「你們何罪之有?」他不怒反笑的問。
「奴婢不該尚做主張把府邸裡的往事說給世子妃聽。」
「這事你們不說,遲些日子她也會從別人口中得知,你們起來吧。」
「世子您想留下她嗎?」小保開口問道。
「她既與我拜堂,便是我的女人,更何況現在眾所周知,上天既然讓她不死,說明該她當我的妃子,只要我留她一日她便是你們的主母,聽清楚了嗎?」一雙清透的眼睛亮得讓人不敢直視。
「是,奴才們清楚。」
「現在馨園多了她,凡事都要小心,切不可露出馬腳讓她察覺,免得破壞我們的計畫,時間不早了,都去休息吧。」
「奴才們告退。」
看著他們出去,趙贏睿把目光落在暈睡中的何碧雲身上,臉上露出一抹玩味的笑容,這明顯是對床上的人感興趣,想知道她以後會有什麼表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