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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宴開始時,傾夜很自然同我一桌,時不時替我夾菜,聽著周圍的唏噓聲,臉上著實有些掛不住,但礙于在父王面前,又容不得拒絕,只得悻悻的吃著飯。
期間大哥莞爾一笑,帶了個我從未見過的女子過來,那女子生的有些羞澀,一雙繡手緊緊拽著大哥的衣袖,小小的美眸有些不知所措,瞬間就明白了,這怕是我那有了著落的大嫂。
「父王,這是綠盈,想必父王曾見過的。」那名喚綠盈的女子面色一紅,恭敬的拜了拜父王,複而又看向我,她這般模樣我看著委實不順心,遂將目光移向了別處。
「這便是大哥所救的女子?想不到啊想不到,竟珠胎暗結了。」說話這人正是二哥。
綠盈臉一紅,羞答答的躲在大哥身後,倒是大哥一把將她抱在懷裡,隨後兩人一同向父王跪下,討了個旨,大抵就是要同那綠盈成親罷。
父王前後幾次打量著綠盈,綠盈一張臉更紅了,我挑眉看向父王,不知父王的說辭是什麼。
「既是你喜歡的,娶了便是了。」父王說這話不禁讓我一驚,這就同意了?可我這還沒過門的大嫂似乎不太會說話啊……
「羽兒,你看大哥,自己金屋藏嬌啊,嘖嘖嘖,現下好了,無端多了個大嫂了。」二哥雖看著我,話卻是明明白白說給大哥聽的,我忍不住噗嗤一笑,倒叫的那綠盈越發不好意思。
我覺得不能在戲弄綠盈了,否則大哥不會饒了我的。
「大嫂,來來來,坐著兒來。」我笑著招呼她,沖傾夜挑了挑眉,示意他坐旁邊去,綠盈很不好意思,我對大哥眨了眨眼,一溜煙就將她帶過來坐在了我旁邊。
「公主,這……」
「哎哎哎,別叫我公主,跟著大哥喚就行了,大嫂,我之前從未見過你呢,今後咱們可要好好聊聊。」拉過她的手,她驚惶的縮了縮,倒叫我抓的更緊了。
「羽兒。」大哥適時的飄來一句,我自是不會為難綠盈,無辜的撇了撇嘴,極不情願的放開了綠盈的手,卻是有另一雙手將我拉住。
「你大嫂自有你大哥陪,父王,我和羽兒吃飽了,這就先下去歇著了。」傾夜沒頭沒腦的拉著我起身,看的出來,父王對他這個女婿很是滿意,否則傾夜剛剛說完,父王又怎麼會馬上點頭呢?
「這麼早拉著我出來幹什麼?」被他一股腦拉著出了前殿,不知他要幹什麼。
「自然是要培養感情了。」突然的停頓讓我控制不住力道,身子不由自主的往前傾,一下子撞在了傾夜身上。
「是不是撞疼了?」我皺著眉揉了揉額頭,看著傾夜挑眉道:「你這身子怎的如銅牆鐵壁般?」他一愣,隨後撩開了我的手,替我輕撫著剛才被撞的額頭,道:「是不是銅牆鐵壁,三日後就知曉了。」
我愣怔著看著他,不知他是個什麼意思。
半晌才反應過來他所指的是何事,臉沒來由的一紅,掙開了他的手,他卻順勢將我拉近懷裡,溫潤如他,只聽的他說道了一句:「如今你這樣子,甚好。」
無端聽的他這一句話,心不自覺的抽了一下,我好像想起了什麼,卻什麼也沒想起。
「走吧,咱們歇著去。」傾夜將我往房間拉,我疑惑著他怎麼對北海如此熟悉,竟連我的院落都知道,驀的又想起一件事,他這般隨我去住處,是要幹什麼?
「那個,傾夜,大哥二哥那邊還有空的屋子,我帶你去那邊歇著。」言罷,他驀的停下來,一雙深邃的眼直勾勾的看著我,讓我有些心慌意亂。
「你在怕什麼?」他忽而向我靠近,我不自覺的向後退了兩步,他又朝我走進兩步,這下我被逼到牆角,再是挪動不得半分。
正想回答他這個樣子讓外人看了去難免又要生出些閒言碎語,他卻是一把將我抱起來,竟自朝屋中走去。
我大驚,這般情景如此熟悉,我自是不會忘了淩天對我的那個夜晚,掌心一用力,就朝傾夜前胸拍去。
因是抱著我,他躲不開,只聽的悶哼一聲,他的手一頓,我便趁這個空擋迅速避開了他的懷抱,正欲詢問他此番為何意,卻見著他嘴角滲出一絲鮮血。
阿彌陀佛,我這力道,是不是太大了些?
「你這是要謀殺親夫。」他淡淡與我道,伸手很是優雅的擦了擦嘴角的血跡,爾後又是直勾勾的盯著我,倒讓我不自在得我緊。
「你問我,我還想問你剛才想作甚?」我理直氣壯的看著他,他瞳孔一縮,隨後又笑了笑,道:「不過是累了尋個歇息處,再說了,如今四方賓客都在,保不准就有一雙眼睛暗中盯著我和你,我不同你處一處,那你準備讓我處哪?」
傾夜這話說的委實有理,如此看來,倒是我多心了。
「走吧,夫君。」我自然的挽上他的手,他有些詫異,不過見到我那打量著四周的目光,便低笑了一聲,我沒好氣的在他腰上一掐,倒讓他笑的更大聲了。
我白了白眼,也不去管他,任他一路笑到了屋。
「歇著罷。」我指了指桌子,示意他趴在桌子上休息,自然,屋內那張大床是我休息的地方,不可能讓給他的。
「咱倆不處同一張床?」他問這問題有些欠揍。
「那是自然,咱倆現在還未成親,怎麼也不能——」
「哎哎哎,你幹嘛,你給我下來,傾夜,聽見沒有,你給我下來——」
「我真的累了,早些歇著罷。」傾夜擺了擺手,睡在了床的外側,他倒是安穩,剛躺下便睡著了,讓我有些無奈。
想著北海的天氣也算涼的,便將被子與他蓋上,反正我倒是可以隨便搭張被子在地上,卻不想他竟伸手一帶,便將我帶到了床裡側。
「睡吧,放心,我若有心想對你做點什麼,早就動手了。」他閉著眼睛,這下倒讓我不好意思了,自己心裡的那點心思盡被他猜了去。
是以,我便就這麼躺在他身邊,迷迷糊糊的翻了個身,忽聽的傾夜極小聲的嘀咕了一句,因是睡得太沉,倒忘記他說的是什麼了,只記得第二日醒來時,桌上便擺好了熱乎乎的粥。
旁邊還有一個素白衣裳的人兒,呃,正是傾夜。
「醒了?」他走過來,替我理了理髮絲,我覺得倒是委屈了這魔尊,怎的一大早就親自伺候我。
「給你煮了點粥,來,趁熱喝了。」走到桌邊,端起那粥,甚是好聞,這不禁又讓我對傾夜多了一分好奇,看不出來他還有這般廚藝。
「倒是委屈了你這魔尊,一大早親自伺候我。」喝著粥,我撇了撇他,見他一臉笑意,便知我說的話是不管用了。
傾夜又替我添了碗粥,將將喝了一口,便聽見他說了句:「榮幸之至。」
一口粥在嘴裡嗆個沒完。
是日,吃完早飯,剛一出屋,便見著二哥賊嘻嘻的在不遠處看著我,我很自然的走過去,沖著二哥打了聲招呼:「二哥,早!」
我覺得二哥說的話很欠揍。
他是這麼說的:「是早,羽兒,昨晚和傾夜睡得可還好?」
讓我更為惱火的是,傾夜居然答了句:「甚好!」
我覺得我被氣出內傷了。
這廂還未發作,二哥已是正色起來:「離你成親之日還有兩日,傾夜,你先回去罷,北海還要同羽兒備嫁妝,可不能委屈了咱們羅刹公主。」
傾夜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道:「在理,倒是我疏忽了。」言罷又沖我笑了笑,道:「兩日後我來接你。」
二哥捂著嘴笑個沒完。
傾夜回去了,二哥拖著我到了冰庫。
冰庫裡有著數之不盡的珍寶,二哥帶我來這裡,是為了親自給我挑選嫁妝。
我覺得嫁妝什麼的都無所謂,可二哥卻說不行,羅刹公主出嫁必須風風光光的,不能有其他一點瑕疵,是以,只得任二哥一件件的將東西放入乾坤袋,數量之多,可見一斑。
「羽兒,二哥一直沒問你,你是何時與傾夜認識的,據我所知,你回來後可從沒出去過。」我心下一驚,見二哥仍在挑選著東西,心裡松了一口氣。
「我做事二哥不必管。」二哥一瞬間抬起頭愣愣的看著我,想著我剛才是不是說錯什麼了,卻不料他竟一把將乾坤袋扛在肩上,道:「感覺你又回來了。」
我被二哥這一句話說的愣頭愣腦的。
出了冰庫,自是要去見父王,法術已經習的差不多了,剩下這兩日,一定要好好陪著他。
走到半路上,卻瞧見綠盈站在前面的亭臺上,與二哥說了先去同綠盈說會兒話,便朝那亭台走去。
「綠盈拜見公主。」想是見著我的到來,綠盈忙行了禮,我覺得她還是挺懂禮節的,遂連忙將她扶起來,道:「嫂嫂無需多禮,快起來。」
將將說完,就見著大哥匆匆忙忙走過來。
「羽兒,你也在這?」我瞧了瞧大哥手裡提的東西,似是一些藥材,莫不是綠盈生病了不成?
「我去看父王,路過這兒,看見嫂嫂在這,便同她說會兒話大哥,可是嫂嫂生病了?」
話剛說完,綠盈便紅了一張臉,瞧著大哥支支吾吾說不出來,又瞧了瞧綠盈紅彤彤的臉,我驀的就明白了,莫不是肚裡有了不成。
我呵呵的乾笑兩聲,沖著大哥道:「恭喜大哥賀喜大哥,羽兒就不打擾你和嫂嫂了。」說完還特意看了看綠盈的肚子,笑呵呵的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