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006 回家

「父王…」眼淚嘩啦啦的掉下來,平生知道了親情為何物,大抵就如同我這般罷。

「羽兒,這一次,父王會把你護的好好的,來。」父王將我扶起來,又對大哥二哥招了招手,這才回了水底,那一座明晃晃的宮殿格外耀眼,想必那就是整個北海的支柱了。

「羽兒,告訴父王,你為何會變成這樣?」我被拉著進了大殿,大哥二哥緊跟其後,我的父王,北海之君,此刻全沒了王者風範,有的只是對女兒無盡的關心與憐惜。

「父王,羽兒是被淩天所救。」我這廂還未答話,大哥已是向父王稟名了情況,父王聽後臉上的震驚之色唯今我還記得,他說:「羽兒,淩天為何會救你?」

我搖了搖頭,我不知他為何救我,我只知道,他救我就是為了折磨我,當然,這點我是絕對不會同父王說的。

「想來那淩天是覺得有愧吧,罷了,如今羽兒回來了,也沒必要再糾結於此事了。」二哥收了摺扇,將我從父王身邊拉起來,又道:「父王,兒臣先帶羽兒下去梳洗,羽兒也累了,待晚宴時我才帶羽兒來,屆時召告整個北海,羅刹公主已經回來了。」

說完頗有深意的看了我一眼,不明所以。

「如此甚好,千刹,你和狐飛陪羽兒去吧!」既是父王開了口,我便也沒有在多說的了,依了二哥的意思,去換了一身行頭。

「羽兒,以後有什麼需要儘管和大哥說,整個北海都會視你為掌上明珠,你是我們最最受寵的羅刹公主。」大哥命侍女備了沐浴的水,將我送進房門,我沖他一笑:「寵的太過可不是什麼好事,大哥二哥先回去吧。」

「沒事兒,反正這幾天我和大哥閑的很,你先沐浴,完了二哥在遣個侍女過來,我和大哥在前廳等你。」二哥晗首一笑,我淺笑著關上了門,許是幸福來的太突然了,一時沒怎麼適應,那個蒼老卻又泛著點點疼愛的人,是我的父王,這兩個說要寵我無度的是我的哥哥,我輕輕笑了,這樣的感覺,真好。

緩緩褪下衣服,胸前那條大黑蟲赫然顯現,隱隱有蠕動的跡象,我一驚,這東西該不會還要在我身體裡亂竄吧?

將髮絲浸在水裡,我靠著浴桶邊緣靠著,那條黑蟲太過明顯,讓我覺得有些噁心,遂將帕子遮住了那天黑蟲,末了,才細細揉搓著其他的地方。

「你永遠也逃不出我的手心。」熟悉的聲音傳來,心裡大驚,這聲音,分明就是

「你怎麼在這兒,淩天,你出來,你出來——」我驚惶的看了看四周,他怎麼可能發現我的,恐懼湧上心頭,突然我覺得,淩天給我的感覺已經不一樣了,沒有初見那般時的美貌,與我來說,他不過是個折磨我的魔鬼。

「這樣的你,真讓我失望。」虛空緩緩浮現出一個人影,淩天身著黑色玄袍,如墨的發溫順的披在身後,潛意識裡,讓我想逃。

「你想幹什麼?大哥二哥——」

「千令羽,你不要敬酒不吃吃罰酒。」話還未說完,脖子已經被他緊緊掐住,他將我從水裡柃起來,直至我翻白眼,他才將我摔在地上。

我撫著脖子重重的咳嗽了幾聲,巨大的羞辱讓我不得不急切的尋一件衣服披在身上,我狼狽的尋著衣服,他卻一把將我抱起來,朝最裡頭的床榻走去。

我大抵知道他要幹什麼了,驚恐的看著他,不停的喚著大哥二哥,卻沒有一點結果。

「淩天,你放開我,放開我,你這個禽獸。」我拼命掙扎著,奈何他的力道太大,我越掙扎他越是將我禁錮在懷裡,我慌了。

「禽獸?等會兒我就讓你看看真正的禽獸。」他爆喝一聲,手臂一伸,便將我丟近了床榻,我向後不斷蜷縮著,為什麼,為什麼他能進來,大哥二哥呢?

他略帶腥紅的眸子緊緊盯著著,不過彈指一會間,他便已經將我壓在身下。

我拼命搖著腦袋,躲避著他的吻,他抬手重重扇了我一巴掌,臉頰火辣辣的痛意襲來,舌尖在口中不停的輾轉,幾乎沒有任何前戲的,他就那麼輕易的佔有了我的身子。

淚順著臉頰落下,我怎麼也想不到,醒來見的那個美人兒竟會是這般模樣,痛意襲來的時候,我狠狠咬住了他的嘴唇,直至血腥味充斥在口中,才放開。

他如同猛獸般狠狠撞擊著我,我哭了,我失掉了自己的純真,而身上這個男人,無疑成了我此生最恨的人。

他冷漠的俯視著我,道:「羽兒,若你乖乖的,我便也不會對你這般,要怪,只能怪你自己不聽話。」

這算理由麼?呵,我自嘲的笑了笑,承受著他帶給我的屈辱,咬牙道:「不要讓我有殺你的機會。」

他的動作一頓,爾後又是更加猛烈的索取:「千令羽,這是你自找的。」

這一夜,我被淩天折磨的不成樣子。

天泛白的時候,他緩緩起身,盯著床上那抹無助的殷紅,冷冷的勾了勾嘴角,複又看了看睡在床上的我,悠悠的留下了一句話:「就算是你恨我,我終究還是得到了你。」

看著他遠去的身影,鼻子一酸,眼淚便流了下來。

昨夜並未按時舉行我回來的儀式,大哥同我說,昨夜我召了個侍女進去服侍,後來便睡著了,叮囑別人不許打擾,原因是這個嗎?怕是淩天動的手腳罷?

我沒敢告訴大哥昨晚的事,第二日,儀式正式舉行,我身著大紅色宮袍,那一頭耀眼的白髮在眾人眼下分外刺眼,我視若無睹,在大眾之下接受他們的朝拜,在他們心中,我是至高無上的羅刹公主,卻不知昨晚我是怎樣被人淩辱,心裡澀澀的,看向大哥和二哥,又看了看父王,想必他們昨晚一定以為我睡著了,可笑啊可笑,淩天,終究是你,將我給毀了。

「父王。」繁瑣的儀式過後,我回到了內室,昨晚的疲憊湧上來,我懶懶的皺了皺眉。

「羽兒,是不是沒睡好?」大哥率先走過來,我看了看父王,只求別在他們面前露出破綻,便道:「沒,只是這頭冠重的很,想摘下來罷了。」

末了,父王緩緩走過來,親自為我取了頭冠,「羽兒,以後父王一定不會讓你再受委屈。」眼淚驀的就流了出來,昨晚面對淩天時,我才知自己有多麼的無助,現下所有的委屈湧上來,倒叫我止不住了。

「羽兒別哭,父王以後好好疼你。」我靠在父王懷裡,委屈的將眼淚擦乾,驀然想到一件事,我要習的上好的法術,才能對戰淩天。

「父王,我要習法術,讓那些人都不敢欺負我。」我咬牙道,昨晚之辱,我勢必要討回來。

「咦?羽兒如此說來,倒叫我想起一事,羅刹琴自千年前就消失了,前些日子我和大哥又聽見羅刹曲重現世間,羽兒,可是你?」

聽二哥說這話,我便想起了在仙波閣所彈的曲,點了點頭。

「若是羅刹琴在手,羽兒便不用怕任何人了。」大哥欣然點頭,只是羅刹琴在淩天那,又如何取得呢?

「淩天他絕對不會將羅刹琴還回來的,千刹,淩天為人,太過狡猾。」父王深皺著眉,蒼老的臉上閃著焦急之色,我不開口,因為這事,我幫不上忙,事實上,我只想離淩天遠遠的,待我可以和他抗衡之日,在將他殺掉。

「罷了,現下無法取回羅刹琴,倒也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今後羽兒就跟著我和大哥習束法就是。」父王和大哥同時點了頭,那時,我並不知道,自己習的一身上好的束法之後,會面臨如此多的災難。

自此,我日日跟著大哥和二哥習束法,大哥誇我進步挺快,我淺笑不語,可我這周身的動力全都是因為淩天,我要他為那晚付出代價,要把我所受的屈辱討回來,那些日子,我沒日沒夜的練習法術,父王每次來都只是遠遠在旁邊看著,他的眼裡似跨越了千山萬水,直到後來大哥拿了母后的畫像與我看,我才知曉,我竟像極了我的母后,天宮的素菱仙君。

父王與母后的初識是在一場戰鬥中。

那時候,天宮與北海結怨已久,不過是開天闢地以來,天宮的第一任宮主不守信用,將北海的老祖宗打下了十八層地獄,受生生世世無休止的折磨,自此以後,北海和天宮便不再是盟友,而是敵人,那一次,父王戎裝出馬,率領北海眾將士討伐天宮,將士們士氣大振,一路過關斬將,竟破了天宮千百年不破的防守。

天宮眾人人心惶惶,生怕今日就是他們的末日,這時,一素衣仙君自動請嬰,要求迎戰北海之君,宮主允了。

那時候,正在殺敵的父王一身沾滿了鮮血,深深印在了迎戰的素菱仙君,也就是我的母后心上,所謂一見鍾情,大抵說的便是這般了,見到母后的那一刻,父王一愣,卻也因此讓敵人鑽了空子,生生讓敵人刺穿了他的左胸膛。

素菱仙君大驚,顧不上自己的身份,忙拖著父王離開了天宮,雙方首領皆不在,只好草草結束這場戰鬥。

而在一座不知名的島上,父王則是發呆的看著這個正在給自己療傷的女子,清麗脫俗,好似九天仙女下凡,神聖不可侵犯,知道傷口包紮完畢,父王才得知,眼前之人竟是天宮派來迎戰的素菱仙君。

父王的心跌到了穀底,那段時間,父王覺得時間過的好快,他不懂為何敵人首領為何會救他,但他卻不希望傷那麼快就好,他不想和這個素菱仙君面對面戰鬥

事實上,素菱仙君也存的是這個心思。

可該來的還是會來。

那一天,天宮八百里急詔傳回素菱仙君,與父王不告而別,卻不想這一別,竟差點連面都見不到了。

天宮眾人異口同聲的指出:素菱仙君與北海之君私通已久,此番出戰,不過是要與那北海之君理應外和,攻個措手不及,素菱仙君百口莫辯,看著那些人的嘴臉,她笑了,笑的如同冰山上盛開的雪蓮,那麼清冷,那麼無助。

最終,素菱仙君被處以火邢,天宮宮主親自拔了她的仙脈,將她送上了火邢架,素菱仙君奄奄一息時,心中竟無比掛念那被她救下的男子,隱隱約約中,那男子正朝她疾飛而來,她淒涼的笑了笑,心想著,他怎麼會來救她呢?

父王看到那被綁在火邢架上的人兒,滿身狼狽,他今日才聽說有此事,不顧北海眾人的反對,硬是殺上了天宮,將火邢架上的素菱仙君救了下來。

有時,父王滿眼通紅,只留了一句:我北海與你天宮不共戴天。

是以,素菱仙君私通之名成立,成為天宮捉拿的罪人。

那幾夜,父王幾乎拼盡修為才將素菱救了回來,素菱說,你怎麼那麼傻啊,耗費那麼多的修為,還怎麼和天宮鬥。

父王破涕為笑,道:若那日不是你救我,恐怕我這北海之君早已不在了。

素菱看著他:那不過是一點小傷,也勞你這般掛記。

父王呵呵一笑:自然是一點小傷,若你以身相許,咱倆就扯平了。

素菱一雙眼噙著淚,呆呆的看著父王:如今我只是一介凡人,你也願意娶我嗎?

父王說,不管你的身份地位變成什麼樣,我都要你,素菱,你是我這幾萬年來愛上的第一人。如此誠懇的表白,素菱再不拒絕,兩人從此結為連理。

舊事接踵而來,母后早在誕下我之日就撒手人寰,父王悲痛欲絕,卻將滿腔的愛意寄託在我身上,這些年來,倒真真是苦了父王,沒了母后的陪伴,他一個人的時候,想必也是難受的緊。

我停了下來,看著站在不遠處的父王,沖他笑了笑,飛快的跑過去跌在他懷裡:「父王怎的站那麼久?來,羽兒扶著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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