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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王無礙,羽兒啊,累了就多休息吧,這般練法,怕是你吃不消。」父王拉我至旁的石凳上坐著,突然記得上次大哥二哥同我說的,多陪陪父王,自回來之日起,好像沒有多少時間是陪著父王的,思及此,我便笑道:「正好這幾日累了,倒可以好生休息幾天。」
正與父王說著,大哥二哥已是走了過來。
「這兩個月羽兒的法術習的不錯。」大哥眼底帶著笑意,我亦回頭一笑,道:「那是自然,大哥二哥如此教我,自是進步得快。」
額前沾了汗水,因習術法時穿的是緊身的衣袍,這身裝扮,倒真是有些熱乎了。
「先回去換身衣服罷,待會兒有個晚宴,這次北海的鄰邦都會來,大抵是來瞻仰你這羅刹公主的。」二哥款款說道。
「這事兒父王都給忘了,羽兒啊,你先回去換身衣服,千刹,帶羽兒去冰庫拿那件羽裳。」我聽聞,不得大驚,羽裳?北海之母才會有的榮耀,父王何以把它給我?
大哥嘴角掛著笑意,晗首道了聲是,便拉著我下去了,是以我還未反應過來,大哥就已經將我帶到了冰庫前。
「羽兒,可知父王為何要將著羽裳給你?」大哥佇立在冰庫前,我想不出個所以然。
「這件羽裳,是母后最愛之物,父王與母后雖然天人永隔,但父王的愛卻全部給了你,羽兒,羅刹公主,不僅僅是北海的羅刹公主,今日父王將羽裳給你,就是要召告天宮,羅刹公主是有多麼的榮耀至尊,羽兒,這麼說可明白?」
大哥這麼一說,我確實明白了,的卻,羅刹公主是天宮罪人同北海之君誕下的,兩個哥哥亦是,如今將母后最愛之物贈與我,意思在明顯不過,縱然母后是罪人又如何,她的子女依然享受著北海最尊貴的待遇,讓天宮那些不看好的人失望。
冰庫緩緩打開,那件羽裳飄然掛在中央,大哥足尖一點,很輕易的就將羽裳拿了過來,那是件雪白色的衣裳,周身透亮的不帶一點瑕疵,仿佛三月的春光,那麼柔和又那麼高雅。
「拿著,待會兒回去穿上,這次魔界之尊也會來,羽兒,你也不小了,也該好好考慮考慮了。」大哥的話讓我五味陳雜,是啊我也不小了,可我這樣子,又有幾個能瞧得上?
「大哥先別說我,什麼時候帶個嫂子回來,我就可以考慮考慮了。」我嘿嘿一笑,拿著羽裳飛快向自己的屋子跑去,獨留大哥愣在原地,良久,後面才極小聲的傳來一句:「那你可以考慮了。」
我踉蹌著進了屋子。
聽大哥說來,我那大嫂是有著落了?
腦子裡一團亂,稀裡糊塗的將那羽裳穿在身上,簡單梳了個髮髻,看著鏡中的自己,有那麼一瞬間的失神。
我想大概是我腦子又糊塗了才會想到淩天,那個魔鬼,生生毀掉了我的清白,或許這次想到他,應該是想報仇了。
等我到大殿時,大哥二哥已經在門口等我了。
而在旁邊還有一位翩翩兒郎,好吧,他是誰,我不認識。
「羽兒怎的才來,來來來,我給你介紹介紹,這是魔尊,傾夜,這就是我們北海的羅刹公主。」那名翩翩兒郎一直盯著我,我不耐煩的瞪了他一眼,什麼魔尊,倒生的一幅色狼模樣。
「久聞大名,羅刹公主,在下乃是傾夜,魔界之尊。」那翩翩兒郎終於回過神,禮貌的伸出手,出於禮節,我只淡淡的點了點頭,想必今日大哥二哥存的心思便是要把我同這魔尊攪和在一塊了。
傾夜尷尬的伸回手,倒是大哥,瞳孔收縮的厲害,一雙利眸似要將我看穿,心突然猛跳了一下,從未見過大哥如此神情,這,這,又是怎的了?
「狐飛,你先和傾夜進去吧,我同羽兒有些話要說。」二哥應了應頭,倒是那傾夜,若有若無的看了我一眼,便隨二哥進去了。
「大哥,什麼事啊?」我被他拉著往人少的地方走去,那冷洌的氣息讓我呼吸一滯,這還是我大哥罷?
終於,到了一間我不知名的屋子裡,周圍有屏障,外人不得輕易入內,還在懵頭之際,手腕上頓時一涼,原來是大哥將袖口翻了起來。
「羽兒,這是怎麼回事?」冰冷的語氣讓我有些不適應,偏生我還不曉得此番所謂何事,使勁掙脫大哥的手,眉一挑,道:「大哥再說什麼,我怎麼聽不懂。」
背後涼意襲來,我瑟縮著看著大哥陰冷的臉龐,一瞬間覺得無比心虛。
「你的守宮朱砂,是怎麼一回事?」低沉的聲音傳來,我一愣,迅速將衣袖翻起來,這件羽裳袖口處大多有漏洞,不過是個設計,竟叫大哥看了去,是啊,我怎麼忘記了,我已並非完璧之身,又怎麼還會有守宮朱砂?
心頓時涼了半截,若不是大哥及時將我拉開,恐怕大哥和那傾夜也已經發現了吧!
「羽兒。」大哥的聲音又重了幾分,我瑟瑟的不敢答他的話,我怎麼敢,若我說了是失身于淩天,恐怕整個北海會不計傷亡的打上天宮,屆時兩敗俱傷,可我並不希望那樣,我想要殺的人,不過是淩天一個人而已,並不想連累天宮其他人。
「我——我——」我支支吾吾的不知做何解釋。
「你可知若剛才我沒有發現,讓你進去,難保其他有心人不會發現,羽兒,那人是誰?」幾乎是克制著自己的情緒,我聽的出來,大哥是真的生氣了。
「那日送你回北海之日我曾檢查過你的手腕,當時想著那些救你的人若是敢對你圖謀不軌,那就將他們全殺了,索性那時你的朱砂還在,可是怎的才兩個月時間,你——」
「千面鬼王,在這般問下去,公主可要受驚了。」門外傳來生人的聲音,我大驚,這人是何時在門外偷聽的?
「魔尊難道不知別人談話時不該來打擾嗎?」門驟然打開,傾夜正穩穩的站在門前。
「話不能這麼說,畢竟,咱們過不了多久就是一家人了。」那被我喻為翩翩兒郎的人正款步向我走來,我驚疑的盯著他,不知他要做什麼。
「我與公主其實早就相識了,是不是?」那雙妖孽的眸子自然的沖我笑了笑,一雙手自然的環上我的腰,我本能的想掙開,那雙手摟的卻越發的緊了。
我驀的就明白了,他,他這是要幫我解圍?
「羽兒,你與傾夜——」大哥不可思議的看著我,我抬頭,正對上那雙詫異的眸子,頓時往傾夜懷裡靠了靠:「既然傾夜已經說了,我也沒什麼好瞞的了。」
「我還以為——」
「千面鬼王還有疑問麼?本來今日來就是為了宣佈迎娶羽兒一事,召告所有人羅刹公主即將下嫁與我,卻不想倒遭的鬼王懷疑了。」一雙溫熱的手撫上我的髮絲,我愣愣的看著傾夜,他是替我解圍沒錯,可他居然當著大哥的面說完娶我?這說過的話接下來要怎麼收回?
「是我多心了,羽兒,這事怎的了也不早些和大哥說,既是如此,那我先去前殿知會父王一聲。」走時,大哥還不忘滿意的點了點頭,看來,這謊他是沒看穿了?
「你、為何幫我?」我愣怔的看著他。
「公主似乎忘了,咱們快是一家人了,自然是要幫的。」腰上的手一松,傾夜懶懶的靠在門上,一雙眸子懶散的看著外面,不知想些什麼。
「魔尊,我已非完璧之身,斷然不可能嫁給你。」皺了皺眉,我冷眼看向他。
「若公主想拆穿這件事,恐怕現下有些難了,你大哥恐怕已經將這事告訴你父王了,試問,若不這麼做,那公主打算怎麼辦?」
傾夜無疑給了我當頭棒喝,是啊,我該怎麼辦?
「你魔尊又豈願娶我這個不潔之女?」我淡然一笑,但凡是個人,都會在意這件事吧?
「呵呵呵」他沒來由的一笑,讓我有些慌亂,「在我心中,羅刹公主永遠都是最純潔的。」他一個閃身來到我跟前,唇上一熱,我瞪大了眼睛,他、他這是,這是在做什麼?
「若說公主不潔,那怎麼可能連接吻都不會,嗯?」還未反應過來之際,他淺笑著在我身邊說道。
「你——」憤怒湧上來,我這算是被輕薄了?
「就憑這一點,我也相信公主不是自願的,對嗎?」炙熱的眼光讓我無處可逃,是啊,那並不是我自願的,苦澀一笑,既然他已經知道了,我便也沒什麼好瞞的,緩緩點了點頭,袖下的手不知不覺緊握成拳,卻突然被一雙溫熱的手握住。
「你可願意相信我?」他灼灼的目光緊盯著我,心裡無端亂跳了一番,不知怎的,傾夜帶給我的是另一種感覺,那種讓人想相信他的感覺,我願意相信他麼?
「如今我這個樣子,魔尊認為還值得麼?」抬頭與他對視,那堅定的目光讓我有幾分恍惚,耳畔傳來他的聲音:「喜歡一個人,無關她的面貌。」
如此一來,還有什麼不放心的呢?眼前這人,不介意我並非完璧之身,又不嫌我的樣貌,嘴角緩緩勾起,我凝眸注視著他,道:「好。」
他環上我的腰,將我攬在懷裡,「走吧,你父王肯定等急了。」
我淺淺一笑,將手放在他掌心,感受著那濃厚的溫度,點了點頭。
我同傾夜一同邁進前殿時,四方已經有不少人了,那些人先是震驚,接著便是無休止的談論,或是「聽聞羅刹公主重生之日就是一頭白髮,今日一見,絲毫不減當年風采。」又或是:「魔尊和羅刹公主怎的走到一起了,莫不是…」
諸多談論盡聞耳畔,掌心緊了緊,感受到傾夜傳來的力道,微微一笑,同他一起走向父王。
「我說剛才傾夜怎麼是那副樣子,原來早就和我們羽兒——」二哥正欲往下說,被我狠狠一瞪,只得識趣的閉上了嘴巴。
「羽兒,父王很是滿意。」大哥一雙眼笑意連連,雖是看著父王,但話卻是說與我聽的,將心情平靜下來,我拉著傾夜一同走到父王面前:「父王,這事事先沒能告訴您,是羽兒的錯,今日,就請父王召告所有人吧,我同傾夜已經在一起了。」
轉過頭看著傾夜,他一臉正色:「本尊同公主的事,想必岳父大人定會同意的。」傾夜這話說的不錯,將將一說完,父王便滿是欣喜的點了點頭,並且召告了所有人,羅刹公主于三日後同魔尊成親。
這消息讓我有些震驚,三日後?這也太快了罷?
「謝父王。」傾夜叫的這一聲父王差點讓我吐血,天,要不要這麼快?
父王和大哥二哥委實高興。
這一日,北海大賀,所有人皆知,他們的羅刹公主歸來後的兩個月,便要嫁給魔尊為妻,連賀了九日,成為市井的佳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