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四章

半月後婚禮如約舉行，這場婚禮無疑是城中最盛大的。但對於夏紅蠻而言什麼都是無所謂的。只是複雜的禮節實在讓人難受，幸好自己要嫁的人父母都去世了。不然，又是多少繁瑣的禮節啊。

折騰了一天終於消停下來，肚子餓了一天早就叫囂了。一個人坐在婚房裡，帶著重重的頭飾，還有遮掩視線的蓋頭讓人難受。而另一個主角卻遲遲不來。怕是今天不來了吧。紅蠻這樣想著，也順手將蓋頭揭了下來。那張畫了些濃妝的臉，讓人想起那句傳說中的詞語，勾人如畫。何等妙手才能畫出如此美麗的畫啊。

剛揭下蓋頭，卻有人推門而入。不是新郎，只是一個小丫鬟。唯唯諾諾，有話說卻又不敢說的樣子。

「來得正好，弄些飯菜過來，我餓了。」

「是，夫人。」剛來的人轉身又離開了。夫人？紅蠻聽著不怎麼喜歡。

不一會離開的人又回來了，端了兩盤菜。紅蠻坐在桌前正要準備動筷。

「夫、夫人不問問什麼嗎？」

紅蠻吃了一口菜，菜轉身走向那個小丫鬟。

「你叫什麼名字？」

「奴婢叫嫣然。」

「嫣然好名字。」紅蠻又做回原位繼續吃菜。所謂大戶人家的飯菜也挺不錯的。夏紅蠻突然想到行禮時有一個人很特別，貌似就是連翹提過的七王爺吧。雖未見到他是何模樣，但只聽到他的聲音就已經讓人覺得不一般了。罷了罷了，又與我無關，何必思索他。

「夫、夫人」

看來這丫頭很想讓紅蠻問問些別的，或許這樣自己也好開口些。

「好吧，他去哪了了。」

「回夫人話，公子他去青樓了。」

這個公冶楚，第一天就這麼不省油。一如侯門深似海啊。嘖嘖，以後的日子很有趣吧。

「去就去吧，我吃飽了。把這收拾了吧。我要休息了」

紅蠻用手將頭上沉沉的發冠拔了下來，烏黑的頭髮順勢而下直垂腰間。火紅的嫁衣也隨意解了下來。

小丫鬟嫣然看著新娘子淡然的走到床邊睡覺，突生崇拜之情。跟隨公子多年，公子花心是出了名的，身邊的姑娘數都數不清，爭風吃醋都能算是兵家之常了。自己也因為那些女人吃了不少苦頭。夫人倒是坦然，既不生氣也不鬧騰。而且長得也那麼好看

直到三更時刻公冶楚才回府，見周圍沒有什麼動靜便尋來嫣然詢問。

「她幾時睡下的？」

「回公子，夫人剛進新房不久就睡下了。」

「哦？沒有做別的事情？」

「夫人睡前吃了些飯菜。」

「是嗎，沒事了，你也休息去吧」

「是。」

這個夏紅蠻倒有點意思。這樣也好，省得撐不了多久就鬧著回娘家。難不成到時候我還得再選她人。

「公子，你不回屋歇息嗎？」

「我睡西廂房。」

次日清晨，紅蠻又是被一陣噪雜聲吵醒的。聲音實在太吵，紅蠻睡不著了。看了看天還早，擾她清夢是件讓她很受不了的事情。起身洗漱，她要出去探個明白。順便找人平復一下自己憤怒的火苗。

「夫人醒了啊。嫣然伺候夫人洗漱。」

「我自己來就好，外面是什麼聲音？」

「額夫人不用在意她們，暫時不要出門就好。」

「這是為何？」

「夫人只要聽奴婢的就好，奴婢真的是為了夫人好的。」

「不說原因我可真要出去了啊。」

「別別別，那些人她們是來找夫人的。那些都是公子的紅顏知己。所以下人們也不敢阻攔她們。她們一直都想嫁進府中，如今不從願卻是夫人嫁了進來，她們心有不滿，所以前來吵鬧著要見夫人，來看夫人，是否夠資格做公冶府中的女主人」

「聽外面這聲音，他的紅顏知己倒是不少啊。既然她們要見我那就見啊。」自己還真是走到哪都有女人來找她的麻煩啊。

「不能見，那些個女人個個凶著呢，別看都是大家閨秀，卻都跟書上的母夜叉似的。夫人在房中坐坐便好，時間久了她們自會離去了。」

「如果她們午後來就好說多了，現在，她們不想見我都得見！」

夏紅蠻不顧嫣然的阻攔出了門。院子裡都快站滿了人，囂張的傳說中的大家閨秀，還有一些不敢阻攔只得站在身邊的下人們。夏紅蠻的出場讓人都安靜了下來。那些自以為是的女人們也驚呆了雙眼，沒想到一個身份地位的女人竟生得如此好看。

「不知諸位所來何事，以至於大清早就匆匆趕來，可有吃過早飯？」

「你就是那個夏紅蠻，長得倒有姿色，但別以為憑你這幾分姿色可以讓你長久。」站在最前面的女人提前反應過來，出言回應。

「瞧你那狐媚樣兒，還不知是用了什麼法子才讓我們的楚公子娶了你呢。」

「就是，不過是個鄉下的野丫頭，也妄想飛上枝頭做鳳凰。」

「你不過是我們他偶爾嘗嘗的野味，看日後公子將你休出門，你還如何見人！。」

這些人左一言右一語的說著，紅蠻倒是沒什麼反應。卻只見嫣然那個小丫頭擋在紅蠻的面前出言反駁：

「你、你們太過分了，我們夫人才不是你們說的那樣！」

紅蠻正想著這小丫頭倒是護著自己，有幾分像瓔珞。不料為首的女子一個巴掌便打在了嫣然的臉上，聲音響亮。

「我們說話，你一個下賤的奴婢插什麼嘴，平時怎麼管教你的。這麼不懂規矩。」

紅蠻清楚的看到嫣然的臉瞬間紅腫了起來，不禁皺了皺眉頭。拉開小丫頭走到為首的女子面前。定定地看著那個女人，隨後便是一記響亮的耳光。

所有人都驚呆了，被打得女人不敢相信的看著夏紅蠻。

「你」

夏紅蠻沒有說話，只是向嫣然伸出了手。嫣然愣了一下，思索著自己身上也只有手帕便遞給了她。紅蠻接過手帕，用力地擦了擦剛剛打面前女人的手。隨即又將手帕丟在了地上。

「你！」面前的女人看著夏紅蠻的動作氣急敗壞。

「我的人，即使只是一個下賤的婢女，也輪不到你一個外人幫忙教訓。何況我也不覺得她做的有什麼不妥。我也不覺得我夠格做這裡的女主人，但不好意思，我已經是了。如果你們不滿，可以盡情地去找你們的楚公子休了我。到那時候你在幫忙教訓人吧。」

不等她們再說些什麼紅蠻便轉身走了，還一邊對跟隨的嫣然說：

「把早飯端到房裡吧，我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