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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
"你?"淩汝疑惑的道.連孫霸都倒在自己手裡了,這個其貌不揚的大肚腩中年
人竟也敢挑戰?
"在下可否一試?崔鏢頭."中年人道.
"自然是可以,只是…"崔三健道.
"多謝了."中年人打斷了崔三健的話.
然後便縱身跳上武場,向淩汝招手道:"請."
"你到是膽挺大."淩汝冷冷一笑."來吧."
"那就卻而不恭了."中年人淡淡一笑.
然後,慢慢的、緩緩的、面帶微笑的走向了淩汝.淩汝有些冒冷汗了.
他見過各種各種可怕的人,但從沒有人能給他這種感受,這種深入骨髓的害
怕感.淩汝手已在抖,但他不能後退,後退了就什麼都沒有了.
他必須一搏!
左手寒氣冰劍出鞘,劍氣外露,內力貫穿鐵劍,劍作龍吟.這本已是誰都要恐
慌的架勢.底下眾人臉色都已變了,淩汝的劍氣若是泄了一點到底下,他們必定會遭
受重創!
崔三健簡直驚呆了,他萬萬沒有想到,幾個月前還需要自己指點的淩汝,此時
的功力已經可以完全碾壓他了.
淩汝音爆速一般的沖向了中年人,中年人卻似而不見,還是傻傻的笑著.眾人
都為他捏了一把汗.
一個斜挑,眼看著劍就要挑向他了,中年人還是沒有動.
"噌."劍挑了個空,在眼前的中年人不只什麼時候已到了他的後面了,還是嘻
嘻的笑著.
可淩汝卻覺得這笑醜惡之極,自己竟連他的動作都看不清,難道幾年來的功
夫都白費了嗎?
淩汝不甘.他反手一個橫刺,右手卻飆了一枚暗標.好毒的一著!中年人閃過
劍的同時,必定會中暗鏢!
可中年人卻還是嘻嘻的笑著.好像這輩子從來沒有笑過一樣,但是.
淩汝的劍刺出時,中年人動了,兩根手指一夾,淩汝的劍就不能動了.怎麼樣
都不能動了,無論淩汝怎麼用力,劍就好像在中年人的手上生了根似的.隱藏得極好
的暗鏢發出去時,竟已沒有了,再一看,暗鏢竟已在中年人的手中了.
好快的速度,好厲害的對著.
淩汝暗暗一驚,剛才中年人明顯有機會可以殺自己的.可他居然沒有.他想幹
什麼?
"淩少俠.凡事都有個度,還請你收手."中年人道.
收手?怎麼可能,自己費了這麼大力氣所求的東西,怎麼可能說放棄呢?困籠
之獸尚要做最後一搏,只能先用那一著了.淩汝想道.
雙手合十,劍已拋向空中,淩汝閉上了眼.
眾人都皺了皺眉,淩汝這是在幹什麼?
寂盹片刻,淩汝緩緩睜開了眼,眼瞳已是紅色的,他已是一具嗜血機器,"殺."
淩汝暗喝道.
劍芒頓閃,上下連劈.中年人大驚,連點淩汝'肩中穴'可是淩汝卻一點反應也
沒有.中年人皺眉,躲避半晌後,忽然點了點頭,內力化掌,猛地向淩汝拍去,淩汝的劍
竟被震碎了!
血目消失,淩汝倒下,渾身已無半點勁了.
"你到底是什麼人?怎麼會知曉碧血劍法?"淩汝忍著劇痛,咆哮道.
"唉.你本是個很有前途的小夥子,為什麼會做這樣的事啊."中年人歎了口氣
,道."力量真的如此重要嗎?"
"你懂什麼?!那種一呼百應的感受有多麼豪爽你知道麼?"淩汝咬著牙,恨恨
的說."現在一切都沒有了,你這個賊人…"
"真的麼?我最討厭別人罵我了."中年人向淩汝緩緩走去,嘴角依舊掛著那一
抹壞壞的笑容.
"你幹什麼?你不要過來,你會被我師傅殺死的.你…"淩汝喊道.中年人已到
了他跟前,正欲撫掌而下.淩汝又尖牙利聲的叫道:"啊!!!不要殺我,你想要我說什麼?我都告訴你.都告訴你!"臉龐已漲紅,淚點已湧現,醜態畢露,淩汝還是改不了骨子
裡的懦弱.
他這種人,就像一個乞丐,你給他再多的錢,再多的吃的,給他打扮得再好,他
也依舊是個乞丐.就算你教他再多的東西,讓他掩飾得再好,緊張時刻,他依舊會是個
乞丐,而不是一個能夠承擔責任的男人.
中年人搖了搖頭,敲暈了淩汝.
底下眾人都傻掉了.都怔住在哪裡,嘴巴張得可以吃下三個雞蛋,兩個鴨蛋,
和五個大饅頭.剛才還冷峭怪異、風頭連出的淩汝,竟然轉眼間就敗了,還變得如此
低聲下氣、連連討饒了.這前後的天地之差,倒也是如同演戲一般.
中年抱起淩汝的身子,朝著崔三健喊道:"以後看人要仔細.淩汝隱藏的雖深.
但依舊有跡可尋."
"你是…崔少俠…"崔三健也已呆了,好半天,才抖出一句話來.
中年人騰空躍走,連翻了幾十個跟頭,隱沒在屋簷下.只留下目瞪口單的一群
人.
"他是…蕭笑天?"偌大的武館,立刻炸開了鍋.
三
夜涼風涼、人心更涼.
淩汝緩緩的睜開了雙眼,那種被擊暈的脹痛感還殘留在腦海裡.慢慢挺直腰杆,才發現自己在一間樸素簡單的屋子裡,剛才自己就是躺在唯一的木板床上的.
"他到底是誰?"淩汝醒來的第一時間想起的就是這個問題.他為人太過謹慎,每做一步都考慮的十分之周全,所以仇家也幾乎沒有,更談不上這麼厲害的了.
汀藍花的淡香味撲面而來,讓人神清氣爽.可淩汝卻一點也沒有放鬆,滾身一翻,鷂子翻身,已到了屋外.其實這屋子本來就沒有多大.
"誰?"屋子是半封閉的,所以汀藍花花香定是有人吹來的.
"著什麼急.只是讓你清醒一點罷了."應聲的自然是那位中年人.
淩汝大驚.果然,腦中的脹痛已消失,繼而襲來的是一種從未有過的透徹感."你到底是什麼人?"淩汝皺了皺眉,問道.
"直到現在.你還瞧不出嗎?"中年人冷冷一笑.然後便脫下了官服,撕下了人皮面具.
"蕭…蕭笑天.竟然是你.你來找我的麻煩幹什麼."淩汝顫顫呵呵的道.手中卻拿出了一把匕首.
待得中年人真準備說話時,淩汝一個破馬刺,紮了過去.直到現在,他仍想反抗.
淩汝還是淩汝,中年人卻已是蕭笑天來.他這一擊就註定落空.
蕭笑天早已看穿了他,一個側身,破馬刺便落了空.
"你.我怎麼會…"淩汝瞧了瞧自己顫抖的雙手,一時之間,竟不能拿起任何東西.自然是蕭笑天的草藥譜的功勞.
"為防止你拼死防抗,我特地為你準備的,怎麼樣?"蕭笑天淡而一笑.
"唉…也罷了.我淩汝敗在了你手中,倒也是不辱聲名.只是,我不甘啊."淩汝歎了口氣,道."你想知道什麼,問吧,我都會回答你."
"你本是個很有拼搏精神的小夥子,怎麼會變成這樣呢?"蕭笑天常常的呼出一口氣,道."你的上面接頭人是誰?"
"是一個叫做刀疤的鬼面人,他時時刻刻都戴著面具.我也不敢看他,每次和他對話時我都會低下頭.我的這一切和武功也是他給的.當然,我們認識已有幾年之久了,這個計畫也早就在籌備了."淩汝道.
"鬼面人…你們平時都在哪裡接頭?"蕭笑天道.
"我們平時都用的是飛鴿傳信,我只見過他一次,是在川西的平民區裡的一棟破舊的房子裡."淩汝道.
"平民區.為什麼要在平民區,是為了掩人耳目嗎,還是…"蕭笑天沉聲道."是在川西的哪兒?"
"是在川西的大隆."淩汝道.
"大隆.你們是多久見得面?"蕭笑天道.
"三個月前."淩汝道.
"那你還認識什麼人?"蕭笑天又問道.
"我的妻子江小美也因為我參加了組織.只是…我很久沒有見到她了."淩汝道.
"江小美…"蕭笑天喃喃道.他又想起了那句"鈴…"
"江小美是不是有著一頭豔紅色的頭髮,而且他以前還是唐門之人,對吧?"蕭笑天問道.
"你怎麼會知道?"淩汝驚道."你見過我妻子,她怎麼樣了?"
"唉…她已經死了."蕭笑天又歎了口氣,道."節哀順變吧."淩汝怔住.
"唉…我早該想到的.她不可能這麼就不聯繫我的."沉默了許久,淩汝黯然道."難道為了力量和地位你可以放棄自己的妻子?"蕭笑天道.
"你不會明白那種的感受的."淩汝道.蕭笑天深深的吸了口氣.
"你就認識這兩個人?"蕭笑天道.
"我在組織裡的地位不是很高,關係網自然也就不是很寬."淩汝道.
"那'金絲甲'那件事又是怎麼回事呢?是你搞的鬼吧?"蕭笑天道.
"是的.想起來我就對不起我那些兄弟."淩汝黯然道."我之前也沒有想到會這樣,我以為他們就只要鏢貨."
"那是誰劫的鏢?"蕭笑天道.
"是刀疤和幾個我說不出名字你也不會知道的人,看樣子刀疤還不是主導人."淩汝道.
"那又是怎麼劫的鏢呢?"蕭笑天問出了這個一直縈繞在心頭的問題.
"另外一個渾身套著黑袍的人是首先發話的,他先攔住了路,說'劫鏢'當時大家就都慌了手腳,二鏢頭和三鏢頭就起身欲要反抗,誰知那黑袍人速度快得跟雷電一樣,只幾個眨眼,二鏢頭和三鏢頭就被點上了穴,動彈不得.
"誰如果出聲.我就殺誰!"他的聲音嘶啞而富有磁性.這樣,大家就都不敢出聲了.這時,他拿走了'金絲甲'然後他又說."現在我給你們個機會,拿起手中的刀和劍,把自己的心挖出來.
挖出來的,不受刑罰,不挖的,自己看著辦!"這時大家都怔住了,二鏢頭沒聽清,便喊道:"你說要我們的什麼?"
那黑袍人瞟了他一眼,然後緩緩的說道:"我說我要心!!!聽見了嗎?!"說完二鏢頭竟就倒在了地上,兩眼發直,面如死灰."淩汝道.
"面如死灰?"蕭笑天道.
"是的.兩隻眼睛像死魚般突出,一張臉就像僵屍一樣."淩汝道.
"有趣有趣."蕭笑天笑道.
"為什麼有趣?"淩汝.
"因為你的妻子也是這樣死的."蕭笑天道.
淩汝沉默了,像是在為他的妻子祈禱一般."她是唐門的棄徒.準確的說,是為了和我在一起而被棄的."
"那種毒我看得出來,痛苦萬分,像揪心一樣."蕭笑天道.
"後來,當然沒有人會這麼傻.但是黑袍人竟然笑了."一群懦夫.接受你們的筵席吧."所有人都汗毛直立.黑袍人做了一件可以說是慘絕人寰的事."
"什麼事?"蕭笑天問道.
"他把所有人都裝進了一個五丈寬,五丈高,五丈長的一個鐵盒子裡."淩汝道."一共多少人?"蕭笑天道.
"百十個!"淩汝道.
"那他們豈非只能蹲著.蹲在別人身上!"蕭笑天道.
"不是蹲在別人身上,而是被活活擠向別人."淩汝緩緩道.
"為什麼?"蕭笑天問道.
"因為後來他們又往盒子里加了幾百斤中的石土!"淩汝道.蕭笑天怔住.
"怎麼可能放得進?"蕭笑天不解問道.
"黑袍人用一層內力貫穿石頭表面,使石頭不直接碰到裡面的人,再用內力擠壓石頭.使其完全進入盒子."淩汝道.
"可怕的想法.可怕的'筵席'"蕭笑天著實被驚道了."已內力托起幾百斤石頭,此人內功必定已造化登及了."
"然後呢?"蕭笑天道.
"他們去了一個地方."淩汝道.
"不知道."蕭笑天道.
"對.不知道."淩汝道.
"也對.你一個新人能知道這麼多可以了."蕭笑天道.
"其實這些都是刀疤告訴我的.他和我很談得來,他擁有和我近似的經歷."淩汝道.
"你和他經常通信?"蕭笑天道.
"就在昨日.他寫了一份信給我."淩汝從衣服裡拿出了信.
"你怎麼敢把這麼重要的信放在身上."蕭笑天驚道.
"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嘛.你不也一樣."
蕭笑天無奈的搖了搖頭.
信上寫著:
十一月,武道大會會在麗江召開.我等的計畫第一步基本完成,第二步就從這武道大會開始吧.切記,如果遇到蕭笑天,不可硬拼.等待命令.十月一日,去麗江古河旁去尋一位叫萬天懿的人,他會告訴你下一步的指令.
"這個組織看來很嚴密啊."蕭笑天長長的吐去一口濁氣.困惑自己的幾個問題都解決了.可更多的問題又來了.
"世界上有人求名,有人求利,我求的是什麼呢?"蕭笑天道.
"疑惑."淩汝道.
"一點也不錯.我找來找去,找到的都是問題."蕭笑天歎了口氣.
"蕭少俠.趁現在我還沒有暴露,我可以為你做一個內應."淩汝道.
"內應?"蕭笑天道.
"是的.是我贖罪的時候了."淩汝道.
"需不需要我想崔三健解釋?"蕭笑天沉聲道,聲音掩不住些許喜悅.
"不需要.你再回去,會為你增添麻煩的."淩汝已走出了門外."十月一日,到麗江來尋我."
談話了這麼久,外面已升起了暖暖的太陽,與昨天晚上相比,現在的淩汝腰杆明顯挺得直了些,幹壞事的人,自己心中終究是不好受的.
蕭笑天也笑著.為自己笑,也為了淩汝的重生而笑.
四
秋風瑟瑟,枯枝落葉.席捲這一場浩瀚的無形風波.
蕭笑天和金二鋪墊對坐,正對弈.旁一大富官人正觀.
"笑天.你說的趙前輩怎麼還不來啊.這可都午時了."金二道.
"別急.金二叔,該來的總會來,心急可下不好棋了."蕭笑天淡淡一笑."孫九.我托你的事,可辦妥了?"
"恩人請放心.事情已辦妥了,我大恒錢莊的聲名…恩人放心."官人嘻嘻一笑.
"嗯.那就好."蕭笑天道.
也不知對弈了多久.只聽蕭笑天爽朗一笑,手中一枚棋子飆出,正射到屋樑之上,入木三分.
"你這小子,幾天不見.功夫到是有些長進."一白面書生自門外走入.
"小輩昨日僥倖摸到到了另一層境界,有很僥倖的突破了."蕭笑天笑道,腦海中不免浮現出昨日練劍的場景.
與淩汝夜談,目送他走.蕭笑天心中有感,便有感而舞.手中長劍握緊,隨心而發,隱隱中,蕭笑天對劍又更似有了一層透澈感,現在使劍隨意招式都可以隨心而發,這已是劍術中至深的境界.
而伴隨著的,天地之間都似似有著一層密密的聯繫,甚至蕭笑天都隱隱可以感受到趙杆兒所說的感知力了.
精神透徹了,對一切事物的感知也就格外的靈敏了,剛才蕭笑天瞟見窗外的汀藍花動了一絲,才知曉趙杆兒已來了.
蕭笑天相信,若是再遇到那黑衣人,自己即使不敵也能逃.
"既然趙前輩已來了.我等也沒有必要在留在這裡了,若是蕭少俠要啟程了,到穀外叫一聲就行了."金二,孫九二人抱拳道.而後便退了出去.
"看來你最近幾天的機緣不淺啊."趙杆兒坐了下來,道.
"小輩僥倖抓到了一個他們的人,瞭解了一些事情,後來這個人也成為了我的內應.這其中緣由也不是一時能夠說清楚的."蕭笑天倒了兩杯茶,道.
"好了.這些事等會再說.你也清楚的從來都是個辦事雷厲風行的人,我就開門見山."趙杆兒喝了口茶,道."你父親告訴我你領悟劍道已有十餘年,最近你又得了如此之大機緣,所以我我決定傳授你一些劍道的精髓.還是要靠你自己慢慢去摸索摸索."
"小輩受教了."蕭笑天邊聽便喝茶.
"你隨我出來."趙杆兒道.
"是."趙杆兒領著蕭笑天走到崖邊上.
二人都左手拿劍,負手而立.
"劍,一種武器,屬於「短兵」。素有「百兵之君」的美稱。在百曉生評的兵器譜中,排第七.排位不是很高,但練劍的人卻最多,你說這是為什麼?"趙杆兒道.
"或許是因為劍很大眾化,好用吧."蕭笑天道.
"對,這是一個原因.更是因為劍的地位.武器最大的功用只不過是殺人攻敵而已。劍卻是一種身份和尊榮的象徵,帝王將相貴族名士們,都常常把劍當作一種華麗的裝飾。這一點已經可以說明劍在人們心目中的特殊地位。
更特殊的一點是,劍和儒和詩和文學也都有極密切的關係.
李白就是佩劍的。
他是詩仙,也是劍俠。他的劍顯然不如詩。所以他僅以詩傳,而不以劍名。這是在以往很普遍的."趙杆兒道.
"劍的兩邊都是開刃的,這正是一種俠道精神.象徵著寧死不屈,英勇無畏的至高精神.它是君子,武器裡的君子."趙杆兒道.
"這麼樣的武器,豈非正是尊貴榮耀的化身?所以就出現了一種名為佩劍的東西,用以裝飾.由於劍的孤傲嶙峋,而大家又都想'學'劍,所以劍的大眾化就明顯突出了."
"但它還是只排在第七."蕭笑天漠然道.
"因為武器是因人而異的,一個劍和一個劍神,配合起來方能馭劍,若是一個常人,即使你將那早已絕世的碧血劍給他,他也打不過劍神的劍.為什麼?因為武器不是人,人才是人.武器不能殺人,人才能殺人."趙杆兒又道.
"但劍還是比不上一種武器,至少現在比不上.你知道是什麼嗎?"趙杆兒又道.
"應該…是刀吧."蕭笑天沉聲道.
"沒有錯,就是刀.為什麼這樣說呢,因為刀是險惡的,是俗氣的.所以刀的大眾化程度更廣,比如…剪刀,砍刀,菜刀…就像人一樣.有很多種.
刀一般短且寬,劍則長而窄.就好像小人多於君子一樣.內心充滿正義的人總是占極少數且不被理解.
刀有兩面,一面開刃,一面不開刃,用刀刃,會感到驚慌和恐懼,用刀背,則會感到平坦和安心.人豈非也像這刀一樣,擁有兩面呢?
他會掩蓋,他會求饒,他會等你不注意殺了你.這種武器是險惡和被世人唾棄的,但是它的確比劍好.比劍難對付.
因為劍是君子,而刀是小人甚至常人.哪個人沒有刀一樣的特性呢?人從骨子裡就有私心和欲望.放眼古今中外,像刀一樣的不義之事太多了.但…
劍不會,你跟劍客交手時,劍客永遠不會從背後偷襲.如果會,那麼他就不配用劍,因為劍是純潔的,是君子.所以,從某種角度來說,劍比刀要更甚一籌."趙杆兒道.
"劍道呢?所謂劍道,無非就是領悟這孤傲嶙峋的劍了,古今以來,做得好得,數得出名的,也就那麼七八個,他們無非都是那時武林中的翹楚,沒有之一.而刀不一樣,刀客都是醜陋的,陰險的.因為保不准什麼時候給你來上一刀.
刀上有血,劍上沒有.
悟劍之道,就好比人生,有*,有低谷.你的劍術有時會高,有時會差.因為心沒有靜,你的劍最厲害的時候,就是你人生最絢爛的時候!"趙杆兒道.
"可這跟你要教我的有關係嗎?"蕭笑天道.
"我要教你的,是劍之精髓.就是靜!
靜下心,感悟劍,進而感悟周圍的一切,自然就會明白劍!當你做到無論什麼時候心都不亂的時候,你的劍,無人能敵,因為這時劍已不是一種武器,而是心甲,是心劍.心中有劍,縱然手中無劍又何妨?
這就是'無劍勝有劍'!
濃縮起來,就是'專心,努力.'感悟劍的過程需要很久,你要始終相信,劍,是你的朋友,而不是你的武器.時間上所有事都需要感悟道,自然都需要'專心,努力.'你要牢記這四個字."趙杆兒道."現在你拔劍,刺我."
蕭笑天拔劍,劍矢飛轉,閃電一擊.趙杆兒動得很慢,可卻每一次都能恰好閃過.劍,始終不能刺向他,慢慢的,蕭笑天手中的劍,竟被趙杆兒所帶動,趙杆兒想讓他手中的劍往哪兒就往哪兒.
蕭笑天無奈,只能收劍.
"這已是劍道裡的隨心所欲的境界,到了高深的時候,還可以引導對方的劍勢.可就算是我,在劍道上也只是初學者罷了.
你昨日有了大機緣,對劍道的領悟定是更透徹了.要記住昨日的感覺,這對你以後的練劍有這極大的幫助."趙杆兒道."我要教你的就這麼多.話雖不多,你卻要每個字每個字的細細品味."
蕭笑天皺眉.事實上剛才他一直在皺眉.他已經被趙杆兒的一番話徹底震撼了.
"剛才你說,你有內應?"趙杆兒忽然問道.
"是的.僥倖與得."蕭笑天道.
"可知曉什麼事情?"趙杆兒道.
"他們會在武道大會上動手.我的內應在十月一日會聯繫我."蕭笑天道.
"'武道大會'果然野心夠大."趙杆兒眯了眯眼,道.
"行了.你走吧.有危險就用玉佩,那本書也別忘了."趙杆兒側目,又道.
"'聽君一席話,勝讀十年書.'趙前輩對在下的厚愛,畢生難忘,這就告辭."蕭笑天單腿跪地,抱拳道.
趙杆兒轉目看了一眼,微微的點了點頭.
蕭笑天轉身欲走,趙杆兒卻道:"學劍悟劍之道.精髓是學與悟,還是劍?這是困擾老夫畢生的問題,希望你能解惑."
蕭笑天頓了頓,最後還是三個踏步,鴿子般飛走了.他練劍十餘年,還是在第一階段,劍道一途,果然玄奧.
蕭笑天已暗下決心,以往,自己都是在練劍,從今日起,自己要學劍了!
待得蕭笑天走遠後,趙杆兒緩緩的、苦悶的道:"蕭笑天.你被孤峰確定為最有希望拿到神劍的人,希望你不要讓老夫失望啊.能延續我的夢想,自然是最好.
"夕陽西下斷腸人,心中孤寂誰又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