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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女的眼中燃燒著憤怒的火焰,是誰這麼狠的心?竟然對一個傷者下這樣的毒手?紮好了傷口,又閉上眼睛調息了好一會兒,身體中的體能恢復了大半,這才緩緩站起身。
她戀戀不捨地望了一眼熟睡中的怒蕭寒,這才轉身準備離開,眼光一掃,卻發現一塊玉佩在月光下散發出淡淡的光澤。
她看著怒蕭寒身上的傷口,終於還是強壓著怒火,慢慢地幫怒蕭寒包
水流蘇彎腰拾起玉佩,玉質醇厚,雕工精美,一望可知,是一個大富人家才能擁有的玉器,依怒蕭寒的家境,這塊玉佩肯定不是他的。
水流蘇把玉佩舉在空中,借著淡淡的月光仔細查看,這才發現玉佩上雕刻著兩個淡淡的字:納蘭。
水流蘇冷哼了一聲,納蘭,這個姓氏在花語大陸並不算少,只是能佩戴這樣的玉佩的人卻不多,甚至,只有一家。
水家,納蘭家,柳家,歐陽家是花語王國的四大家族,每一代都有傑出的人才,而且財大氣粗,實力雄厚。
現在納蘭家的家主納蘭若不但是花語神功的五重高手,而且有著極強的經商天賦,珠寶生意遍佈熱血大陸的每一個角落,她有兩個孩子,是雙胞胎,男孩納蘭雄,女孩納蘭玉,都是十來歲的年紀,在魔法學校和水流蘇是同學,兩人雖然是同胞兄妹,可是性格迥異,納蘭雄好勇鬥狠,四處惹是生非,十足的一個花花大少,納蘭玉卻清秀可人,秀外慧中,單以魔法修為而言,甚至還在水流蘇之上。
這個毆打怒蕭寒的,顯而易見就是納蘭雄了。
水流蘇的雙眼中露出憤怒的光芒,她想了想,把玉佩放在怒蕭寒的枕頭上,飄然離去。
水流蘇身影如同流水一般,片刻之後已經回到家中,她絲毫不停留,身影從高高的院牆上一躍而入,足尖點地,已經進入了自己的房間,門口的守衛打著哈欠,毫無目的地轉動著眼光,絲毫沒有發現水流蘇已經回到了家。
水流蘇關上門,剛剛換好衣服,門口處就傳來一陣輕微的叩擊聲。
水流蘇皺了皺鼻子,這個叩門聲她熟悉極了,不用開門看就知道是自己的母親,當今水家的掌門人水伊蓮。
水流蘇撅著嘴巴打開門,水伊蓮已經四十來歲的年紀了,看上去卻只有三十出頭的樣子,相貌和水流蘇有八分相似,卻比水流蘇多了一種成熟的風韻,鬢髮松松地盤在頭上,透露出一種典雅文靜的氣質。任誰也看不出來她當年曾經憑著自己的實力問鼎女王寶座。
水流蘇撅著嘴巴叫道:「媽媽。」
水伊蓮點了點頭,清冷的眼眸中有一絲淡淡的笑意:「流蘇,剛剛出去了?」
水流蘇知道瞞不過母親,點了點頭。
水伊蓮輕輕一動腳步,進了水流蘇的房間,坐在凳子上,眼光卻向水流蘇放在椅子上的夜行衣望去。
水流蘇不由的大窘,急忙上去抓住夜行衣塞進了床底下。
水伊蓮笑了笑:「聽說你今天收了怒蕭衣的兒子當奴隸?而且是第一個奴隸?」
水流蘇咬著嘴唇,點了點頭。
水伊蓮從心底歎了口氣:「外面的傳言都在說這件事,天才的水流蘇,竟然選了一個逆脈的廢物做奴隸,就連女王都帶話來,問我是不是有這件事?」
鬥獸場中這麼大的動靜,女王當然知道這是真的,之所以這樣問,只不過給水家一個面子而已,言下之意自然是希望水伊蓮能夠出言干涉,畢竟像怒蕭寒這樣的身份和實力,成為水流蘇的第一個奴隸,會讓水流蘇的前程抹上一絲不名譽的陰影,甚至連水家的名聲都會受到牽連。
水流蘇聽了,抬起頭,倔強地望著自己的母親:「媽媽,按照花語大陸的規矩,一個三重花語神功以上的強者,有權選擇自己的第一個奴隸。」
水伊蓮點了點頭,面無表情,她當然知道花語大陸的這個規矩,相信女王也十分清楚,只是,規矩是死的,人是活的,水流蘇雖然天資聰明,畢竟年齡幼小,對於人世間的事情,還看不透,人心鬼蜮,亂世之中,哪有什麼真正的規矩可言?
她沉吟了一下,緩緩道:「其實女王的意思,也是為你著想,畢竟怒蕭寒是一個逆脈,逆脈的人,在現在的世道上,就是廢物的代名詞,終其一生也未必能突破四層苦修功法,這一輩子,終究只是一個廢物了,這樣的人做你的奴隸,不但會牽連你的仕途,還會牽連下一代的子孫後代,讓血統變弱。」
水流蘇淡淡道:「我不在乎自己的仕途,至於後代,水家不是還有姐姐嗎?」
水伊蓮歎了口氣道:「我知道流煙也很優秀,只是,難道你真的準備就這樣把自己的前程毀了嗎?」
水流蘇眨了眨眼睛,鼻尖皺了皺:「媽媽,你說現在的世道上,逆脈是廢物的代名詞,那麼以前呢?是不是以前逆脈的人也能修煉高深的功法?」
她顯然不願再聽母親的嘮叨,這才轉換了話題,水伊蓮怎麼會聽不出來?只是她知道水流蘇的性格,她如果認准一件事情,就很難回頭,不由的從心中歎了口氣,點了點頭道:「以前啊,那要推到很久以前了,很久以前的花語大陸還不叫花語大陸,而是…」
水流蘇俏皮地插話道:「媽媽,這個我知道,以前我們這片土地叫天啟大陸,對吧?那時候逆脈的人很厲害嗎?」
水伊蓮點了點頭:「那個年代,還是一個男尊女卑的年代,大陸上的強者都是男人,女子只是他們的附庸,而這些強者中,就由不少逆脈的人,天啟末年的最強者龍逍遙就是逆脈之體。」
水流蘇詫異地問道:「逆脈之體竟然能練成最強者?後來呢?」
水伊蓮苦笑著搖了搖頭道:「後來?後來冰封大陸大舉來犯,天啟大陸所有的強者都出去迎敵,在魂歸島一場大戰下來,天啟大陸的強者全部陣亡。」
水流蘇點了點頭道:「這個我聽說過,這就是著名的魂歸之戰,魂歸之戰後的兩年,冰封大陸再一次進攻天啟大陸,當時的女中豪傑墨雨寒憑藉著花夢語仙子傳下來的花語神功,率領天啟大陸女子中的強者,打退了冰封大陸的強者,追敵千里,伏屍百萬,這一場戰爭殺的冰封大陸落花流水,魂飛魄散,奠定了花語大陸千年的和平基業。」
這一場戰爭是花語大陸的驕傲,無論誰提起來都是眉飛色舞,逸興橫飛,水流蘇也不例外,神情極其興奮,小臉漲得通紅。
水伊蓮微笑著搖了搖頭:「你還小,聽別人這樣說,就信了,其實在我看來,墨雨寒當然不錯,可是一眾女強者的實力比起當初天啟大陸龍逍遙他們的勢力來,還是差的很多,她們之所以能打敗冰封大陸,其實還是繼承了龍逍遙他們的恩澤。」
水流蘇皺著眉頭問:「什麼意思?男強者當時不是已經死了嗎?」
水伊蓮不由一笑:「傻孩子,你今天晚上到底出去幹什麼了?這麼神不守舍的?龍逍遙他們是死了,可是冰封大陸的強者一定也不會好受,死的不會比我們這邊少,所以兩年後再一次來進犯的時候,實力已經小了很多,墨雨寒才有機會取得勝利。」
水流蘇撒嬌地笑著:「這麼簡單的問題我都沒想到,看來真是笨的出奇了。」
水伊蓮哼了一聲:「你不是笨,是不知道在想什麼,嘴巴上甜甜地哄我開心,心裡不知道在想著哪個野小子?」
水伊蓮平日裡典雅文靜,雖然寵愛水流蘇,卻從來不這樣開她的玩笑,今天顯然有些異樣。
水流蘇小臉通紅,矢口否認:「哪有?媽媽好不正經,竟然取笑我?」
水伊蓮依然微笑著:「看來小流蘇真的長大了,都會紅臉了?」
水流蘇的臉色更加通紅了,不依地搖著水伊蓮的衣袖:「賴皮媽媽,就知道取笑我。」
水伊蓮歎了口氣,伸手撫摸著水流蘇的秀髮,似乎在措辭怎樣說出口,良久才道:「今天女王還特意寫了封信給我。」
水流蘇感覺到了母親語氣的異樣,不由的抬起頭,望著水伊蓮。
水伊蓮輕輕地歎了口氣道:「女王恩典,對你青眼有加,賜了你一個奴隸。」
水流蘇的小臉刷地一聲變得雪白:「什麼奴隸?」
水伊蓮歎了口氣:「流蘇,這是女王的恩賜,其實就是聖旨,推不掉的。」
水流蘇不由的挑了挑眉頭,問道:「誰?」
女王的恩賜,當然不會是無名之輩。
水伊蓮淡淡道:「聽說你今天從柳男妃手下把怒家的野小子救了下來?」
水流蘇皺了皺眉頭,不明白水伊蓮為什麼忽然提起這個,不過還是如實回答:「是啊,怎麼了?女王賜給我的奴隸,究竟是誰?」說到這裡,水流蘇忽然反應過來:「難道是柳男妃的那個公子哥?柳玉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