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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百年後,傳奇的熱血大陸被花語大陸,魔幻大陸,冰封大陸分成三塊,每一片大陸上都演繹著一個個熱血的傳奇故事。
花語王國,都城花語城中的角鬥場沐浴在一片晨曦中,遠遠望去,整個花語城被金黃色的光芒籠罩著,顯得寧靜而祥和。
花雨都城的角鬥場是整個熱血大陸最大的角鬥場,角鬥場門口佇立著兩尊黑色石雕的獅子,正張牙舞爪地炫耀著威嚴,角鬥場分為地宮和看臺兩部分,完全是用純黑色的大理石鋪成,相對於看臺上的大理石,地宮的大理石隱隱透露出一絲暗紅色,仿佛是對千百年來無數次生命和鮮血的詮釋。
怒蕭寒靜靜地坐在地宮中的暗室中,雙眼望著前方的通道,在怒蕭寒的眼中,這條通道就是生命和死亡的分界線,也許,這短短的距離,將是他十二歲的人生歷程的最後一段路,然後出去,面對死亡!
鐘聲已經第二次傳入怒蕭寒的耳朵中,通道通往鬥獸場,活下來,才有機會獲得糧食,繼續生存,卑微而且屈辱地活著,死了,就一了百了了。
怒蕭寒不知道通道的另一頭,在鬥獸場中等待著自己的會是怎樣一隻兇殘的鬥獸,他也不敢去想像如果自己失敗之後,鬥獸鋒利的牙齒會怎樣撕碎自己的身體,他只能盡力坐著,尋求內心的平靜,靜靜地握著手中的半支短槍,感受著父親遺留在上面的微弱氣息,不停地給自己打氣:我要勝利,要活下去,活下去!
第三遍戰鼓聲毫無徵兆地響了起來,如同催命的咒語,怒蕭寒雖然心中早有準備,依然被驚出了一身冷汗,手心不由的發熱起來,似乎有一絲絲汗水從身體的每一個毛孔中悄悄地流出來,心跳也快了一個節拍。
鬥獸場中傳來一陣陣野獸的嘶嚎聲,伴隨著野獸的嘶嚎聲,一個冰冷的如同機器一樣的聲音響了起來:「十號,怒蕭寒,鬥雪狼。」這個聲音不大,卻清晰地傳到了角鬥場的每一個角落中,冷冰冰的如同兩塊鐵器撞擊在一起。
怒蕭寒緩緩站了起來,低下頭打量了一下自己身上的披甲,披甲也是當年父親遺留下來的,雖然已經改裝了,穿在十二歲的怒蕭寒身上還是顯得有些寬大。
怒蕭寒只好緊了緊系在腰間的束帶,以防止披甲在打鬥中滑落下來,角鬥場中的任何一個差錯都可能使自己墜入萬劫不復的境地。
他又握緊了槍桿,心中默默地祈禱了一句:「父親,願你的在天之靈,保佑我平安。」然後大步走了出去。
清晨的陽光雖然柔和,卻依然刺痛了怒蕭寒的雙眼,畢竟被關在暗室中一天一夜,驀然見到陽光,怒蕭寒不由的眯了眯雙眼,向前望去。
一個年老的黑皮膚女人站在自己的前方,皮膚皺巴巴的如同橘子皮,眼睛卻炯炯有神,冷冰冰地望著怒蕭寒,眼神像是在望著一具會走路的屍體。
怒蕭寒知道這個乾瘦的像是一顆杏幹的女人,她的真名字已經沒有多少人知道了。花語大陸,或者說整個熱血大陸的人幾乎都知道黑嬤嬤,據說當初有人出重金打賭黑嬤嬤的心和她的皮膚哪個更黑,後來賭皮膚更黑的人差點把褲子都輸掉了,怒蕭寒不知道他們具體用什麼來衡量黑嬤嬤的黑心程度,只是如果讓怒蕭寒來賭,他一定也認為黑嬤嬤的心比皮膚還黑。
一陣兇殘的狼嚎聲傳進了怒蕭寒的耳朵中,他循聲抬起頭,向遠處望去,只見一頭渾身雪白的巨狼站在鬥獸場的另一端,正一次次地向面前粗如兒臂的鐵欄杆沖過去,兩隻鋒利的巨爪拼命地拍擊著鐵欄杆,發出哐啷啷的巨響聲,見到怒蕭寒出來,更是齜牙咧嘴地發出興奮的咆哮聲,一雙眼睛閃爍著綠幽幽的光澤,死死地盯著怒蕭寒瘦弱的身體。
鐵柵欄外面,站立著四名披甲的女武士,手中各持一柄長劍,神情冷漠地站著,眼神冷冰冰地向怒蕭寒掃過來,帶著一絲顯而易見的不屑和輕蔑。
怒蕭寒心中湧起一陣屈辱的感覺,他卻只能忍受著,實力決定一切,從眼前這四名女武士的裝束就能看出來,她們都已經有了三級花語神功的功力,隨便走出來一個,一個呼吸之間就能輕而易舉地殺死這頭雪狼。
至於像自己這樣的逆脈廢物,人家一口氣都能把自己給吹飛了。
怒蕭寒心中想著,眼睛向看臺上望去,看臺上坐滿了人,靜靜地等著場中角鬥的開始,只是,他們的眼神卻極其冷漠,帶著一絲不耐煩。
怒蕭寒知道原因,自己天生逆脈,不要說無法修煉適合女人修煉的花語神功,就連男女老少都能修煉的苦修功法,十年來他也只是進入了二級功法的階段,這麼慢的進境,簡直創造了花語大陸的奇跡。眾人之所以坐在這裡,只是準備觀賞下面幾場角鬥,之所以來的早了點,不過是為了搶佔一個有利點的觀賞位置而已,至於開場的這一場角鬥嘛,就當是雪狼的熱身運動了。所以,沒有人會在意這一場角鬥。
‘二級苦修功法就想鬥雪狼?鬥兔子還差不多。’
這是黑嬤嬤的原話。
黑嬤嬤冷冷地看了一眼怒蕭寒,轉頭向四個披甲的女武士點了點頭道:「放雪狼,角鬥開始!」
怒蕭寒深深地吸了一口氣,把恐懼和生死都呼出去,握緊了槍桿。
真氣和憤怒順著怒蕭寒的手掌蕩漾在短槍周圍,怒蕭寒手中的短槍,似乎輕微地顫動了一下,只是無論周圍的觀眾也好,還是怒蕭寒自己,都沒有察覺到這麼細微的顫動。
這一柄毫不起眼的短槍,在這一刻竟然仿佛有了自己的生命一樣!
一名披甲的女武士拿出鑰匙,打開了鐵柵欄,發出嗆啷啷的大響聲,雪狼狂叫一聲,如同一支箭一樣從鐵籠中沖了出來,白色的身影一閃,四隻腳爪在地上輕輕一點,飛躍起來,向怒蕭寒沖了過去。
怒蕭寒抬起頭,金色的陽光從雪狼身後照進他的雙眼中,眼睛中一陣刺痛,他不由地眯起雙眼,身體緊緊地靠在鬥獸場的牆壁上,手中的短槍迎著陽光挑了出去,槍尖在空中一個旋轉,反射出來的太陽光芒正好照進雪狼的眼睛中。
雪狼不由的眨了一下眼睛,身體飛動的速度緩了一下。
怒蕭寒手中的槍尖向外疾伸出去,如同流星般劃過半空中,冰冷的槍尖迅疾無比地撞擊在雪狼鋒利的牙齒上,發出喀嚓的響聲,一顆狼牙清脆無比地落在了大理石鑲嵌的地板上。
雪狼被激怒了,撕心裂肺地狂吼一聲,身體在半空中一擰,向旁邊飄落下來,緊緊地盯著眼前的怒蕭寒,眼神中露出一絲戒備。
雪狼開始的時候絲毫沒有把這個病怏怏的少年放在眼裡,準備一舉撲擊,撕碎他吞噬進肚腹之中,沒想到反倒被怒蕭寒重重地擊了一下,雪狼心中雖然怒發如狂,卻沒有就此失去理智,畢竟是角鬥場中的獸,經歷的廝殺不下幾十次,它知道怎樣揣度對手的實力,用怎樣的狀態來迎擊敵人。
它清楚地感覺到,怒蕭寒的實力不是很強悍,甚至有些弱小,只是他的眼神中卻有一種不屈的戰意,那種不甘心死亡的強烈的求生意志,它直覺地感覺到剛才那一下閃光,不是偶然,而是對方蓄意而為。
怒蕭寒背靠著大理石的牆壁,一陣陣冰涼從後背傳過來,他雙手緊緊地握著短槍,眼睛死死地盯著雪狼,渾身緊張的像一張弓,他感覺到自己的血液漸漸開始沸騰,強烈的戰意充斥著他的身體,再沒有絲毫恐懼。
雪狼感覺到了怒蕭寒身體中那種微妙的變化,一種殺氣取代了先前的懦弱,這個瘦小的身體中有一種難以言語的鋒銳,他的眼睛中仿佛有火焰在炙熱地燃燒著,火焰的背後,是一種近乎瘋狂的炙熱,雪狼忽然感覺到一種莫明的恐懼,怒蕭寒身上散發出來的那種勇往直前,毫不畏懼的戰意使他變得強悍無比,雪狼感覺得出來,這個人,不怕死,甚至對死亡和血腥有一種炙熱的愛戀,他嚮往著,渴慕著死亡和鮮血,他只是不甘心死亡。
雪狼圍繞著怒蕭寒來回游走,速度極慢,綠幽幽的眼睛緊緊地盯著怒蕭寒,想從怒蕭寒身上發現破綻,然後攻上去,可是怒蕭寒如同一張緊繃的弓,雙手緊握著的半截槍如同一支箭,一觸即發,隨之而來的就會是瘋狂的攻擊。
雪狼也沒有辦法從怒蕭寒身後進攻,怒蕭寒身後就是大理石的牆壁,他緊緊地靠在牆壁上,身體和大理石之間沒有多少縫隙,雪狼明白,這個打算落空了。
它越發感覺到這是一個難纏的對手,怒蕭寒不著急進攻,雖然他的氣勢如虹,卻保持著一種守勢,無論雪狼怎樣咆哮,綠幽幽的眼睛如何轉動,卻不能使怒蕭寒清澈的眼神有絲毫混亂。
雪狼咆哮著,畏懼從心底散發出來,它不停地轉動著,每一圈轉下來,勇氣仿佛被抽調了一分,雪狼轉了十幾個圈子,卻始終沒有發動第二次進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