集市上,遠比朱歌想的繁華的多,人頭攢動,山歌陣陣,一點也不因為是早晨而冷清,南詔古國特有的風情顯露無遺。這裡不僅有當地的土著,還有來自四面八方的人。有腰挎彎刀的蒙古人,有臉頰通紅的吐番人,還有毛髮捲曲的波斯人,當然,更多的是漢人。他們穿的衣服都形形色色,有為觀賞而來,有為生計奔波不顧抬頭,有的走的匆匆,有的撐著傘,厭惡地看著身旁走過的人;他們穿著不同的鞋子,有的人鞋子上雕龍畫鳳,有些人的鞋子上沾滿泥土,有些人的鞋子,露出了腳趾,還有黑黑的指甲,他們走在用石板鋪成,忽高忽低的街道上……
這便是朱歌第一眼看到的集市,多了一絲清新的空氣,少了交錯的喇叭聲,多了一些原生態的因素,少了震耳欲聾的低音炮在轟鳴。
街道兩旁都是一些兩層的樓房,風格也儘量為漢人服務,充滿了漢人建築的味道,不再是阿瓦他們寨子裡的土掌房了。仿佛是看電影,眼前的一切,那麼地真實,又那麼虛無縹緲。
朱歌一挺身,走了進去。
鈴兒看著朱歌的背影,那走姿與旁人格格不入,她看了許久,最終沒說什麼,牽住了朱歌的馬,讓阿瓦陪著她到處逛逛。
朱歌在路上走著,儘量放慢了自己的腳步。阿瓦告訴他,那些漢人大多數都會聚集在中原客棧裡喝茶,或許可以從那裡打聽到一些東西。
看著古樸的街道,那些還未簡化的漢字,朱歌只能在心裡一陣陣輕歎。
這個集市其實是一條大道演變而來的,所以一條街走到尾,就算走完了整個集市。集市的周圍,是一些私人的住宅,更遠一些,便是直插雲霄的山群。
未走百步,朱歌便在一片吆喝聲中找到了所謂的中原客棧。但見這客棧與旁邊的建築物完全不同,一點也沒有了南詔的風格,牌匾上的字龍飛鳳舞,完全不是為了讓夷人看懂的。門口站著三五個夥計,招呼著進店的客人。
朱歌戴上斗笠,往店門走去。
「這位客官請止步,敢問您是中原人否,小店小本經營,粗茶淡飯,只能招待中原的客人,做不了夷人的飯菜!」朱歌剛到店門,就被站在店門口的夥計攔下了,其意很明顯,此處只有漢人才能進。
要是在朱歌的年代,遇到這樣的店鋪,朱歌一定會把店主揪出來摔在大街上,這明顯的種族歧視嘛!
「呵呵,我就是中原來的,為了生計,遊歷四方,到南詔有些年月了,這幾天聽說這裡來了許多大唐子民,我兄弟亦在其中,故此前來一看,與熟人喝杯茶,敘敘舊!」朱歌儘量裝得謙卑,快速融入環境。
「哦,這位客官可否告知令弟尊姓大名?」客棧夥計並沒有因為朱歌的說辭而讓他進去,因為他們的老闆已經吩咐過,這幾天不再招待中原以外的人,再者,這客棧裡的人都是行走江湖的俠客,一言不合便要大打出手,也不知手染多少鮮血,要是進去個平白無故的人,惹怒了這些俠客,到時候一刀把他殺了,也不見得有人會為他們收屍。
「哎,前面怎麼回事,莫要擋路!」就在朱歌要編個人名時,他後面傳來了一聲粗暴的聲音。
他回頭一看,這不是那天站在車旁的那群人嗎?那中年人阿瓦說過,叫孟大俠算是一個正直的漢人。
此時孟大俠正站在朱歌的身後,旁邊仍是那群年輕人,剛敢開口的正是其中之一。
「來的正是時候!」朱歌心想。
「這不是孟大俠乎!」朱歌當作驚奇的樣子,轉身抓住了孟大俠的手「想不到一別多年,今日正好在此遇見你,果真是天大的緣分!」朱歌裝作和孟大俠很熟的樣子。
「這位兄台是……」孟大俠心中一片疑問,什麼時候有這麼一位朋友了?
「孟大俠未必認得我,我可是對孟大俠仰慕已久啊,孟大俠可曾記得,當年您在一夥強盜手上救下了一家人,我便是當年的那個少年啊!」朱歌激動地說道。
「孟大俠救的人多了,哪個還記得你一個無名小卒,還不快讓路!」方才說話的年輕人又一次開口,顯得一臉的不耐煩。
「恩,孟某記得,確有此事,想不到當年的少年,如今如此威武了!」孟大俠對朱歌說。
「孟大俠,如今再次相見,無論如何也要請您喝杯茶,只是如今身在南詔,只有這麼一家小店,朱某羞愧難當啊!」朱歌真誠地說道。
身後的夥計聽朱歌這麼說,不由心中一陣後悔,這中原客棧,可是方圓百里最大的客棧了,孟大俠可是在這客棧中數一數二的人物,他認識的人,恐怕都不是什麼善茬,如今聽朱歌說這是一家小店,也足以知道這是一個見過大世面的人。
還好,沒有得罪的深,那個夥計心裡算計道。
「各位爺,外邊風大灰多,不如進店,倒杯茶,邊喝邊聊!」那個夥計也很是機靈,連忙打圓場。
「如此甚好,孟大俠,請!」朱歌擺出一個請的手勢,讓孟大俠先行,感覺真像是離別多年的摯友。
「請!」孟大俠也不擺架子,兩人一同進了客棧。
一進客棧內,方才急躁的年輕人便頭也不回,連聲說道:「累煞我也,累煞我也!」便徑直往樓上走去。
孟大俠身旁的一個少女對孟大俠施禮,道:「孟大俠,既然有人來訪,我等先行告退!」說罷,與眾人一同上樓去了。
店裡的夥計很是勤快,待眾人離去,便將朱歌和孟大俠請到一處桌旁,倒上了茶水。
店內全是中原人,此時見孟大俠進來,都轉過身對孟大俠抱拳施禮,孟大俠一邊還禮,一邊坐下。
「多謝孟大俠解圍!」朱歌坐下,為孟大俠倒茶。
「無妨,只是不知這位兄台如何知道孟某?」孟大俠接過杯子,喝了一口。
「我也是中原人,只是很小的時候便隨父母四處奔走,在十幾年前到了南詔,定居於此,最近發現好些中原來的俠客,不知是有何事發生,故來此詢問一番。」朱歌不卑不堪地答道。
「原來如此,其實沒有什麼,只是兩年前,北極道長預言,此處將有異寶出世,名為‘定邦’,言其內可興國,外可定邦,我等此次前來,只是為了不讓‘定邦’落入賊人之手而已。」孟大俠耐心解釋。
「北極道長是何人物,為何有這等預言,各位卻都信了呢?」朱大俠裝作什麼都不知道,一點一點挖出他想要的答案。
「這位小兄弟,你恐怕是在南詔久了,不知中原大事吧」這時,坐在旁邊的一個漢人說道「北極道長乃是將要通天之真人,可窺天機,現在中原武林何人不知北極道長傳出的天機,其言道:‘有村水上,北流南堤,天呈異象,定邦現世,內可興國,外可定邦,紫薇所指,南詔紫丘。’我等便是依著此言找到此處,誰曾想‘定邦’竟是林中之物,修成人形之精,被夷人得到,同道中人因此觸上大禍,死傷無數!」這人邊說,表情之中帶著恐懼,他如何能忘那天夜晚的可怖戰鬥!
「哦,多謝這位兄台賜教,現在鄙人還有一事不明,那北極道長如何能預知未來?再者,不知仙居何處?我想拜訪這位仙人!」朱歌循循善誘。
「北極道長現如今該是在昆侖遊歷罷,那已是半年前之事了,不過此人甚是古怪,一般人他都不見,這位兄台要拜訪北極道長,要看運氣了,至於他如何知曉未來之事,我等凡夫俗子,如何能明白。」這個人也到耐心,細細為朱歌解答。
「哦,原來如此,現在,一切都明瞭,只是,這異寶被夷人拿了,各位為何還要在此?異寶並未落入賊人之手啊!」朱歌繼續問道。
「閣下有所不知」這時,孟大俠開口了「夷人其實一直與大唐有異心,如今得到異寶,很可能會對大唐社稷不利啊!」
「這些夷人未受教化,靈智未開,怎有這福分得到這異寶,再者,若是賊人敵國發兵來奪,豈不是會天下大亂!此次我等前來,其實是為了證實是否真的有此寶,現在,已有人快馬加鞭趕往中原啟稟聖上,不就便可派發軍隊來守護此寶了!」旁邊的又一個人答道!
「哦,原來如此!多謝各位賜教了,我以為眾多大俠來此,是要發生戰亂了,故此冒昧前來詢問,現在全已知曉,我可以安心在此定居了!」朱歌哈哈大笑,一副小市民的模樣。
眾人一陣皺眉,這孟大俠的友人怎會如此貪生怕死,只想著如何保命,全然沒有孟大俠的凜然大義。不過眾人也沒有點破,各自吃酒喝茶。
過了一會兒,朱歌結了賬,與眾人告辭,走出了中原客棧。往來時的道口走去。
朱歌到了道口時,阿瓦和鈴兒還沒有到,於是他找了一塊石頭坐下,思考著下一步該怎麼做。
他是一名解放軍,就算是穿越了,他也是中國的軍人,如今重要的資料和武器都在他手上,他必須想辦法回去,只是他也知道,穿越這個東西,一直只是傳說,沒有人考證過,他那個年代的科學家都沒有辦法穿越,一千五百年前的人能做到嗎?這一切都與那個玄之又玄的北極道長有關,或許可以從他那裡得到一些答案。
「對,就這麼辦,先找北極道長,看看他有沒有辦法讓我回去」朱歌堅決地自語道「不過去之前先要轉移這群強盜的視線,不然小寨可能有難。」
就在這時,朱歌感到有人接近了他,他抬頭,看見是一個似曾相識的人。
「有事嗎?」朱歌問道。
「這位小兄弟,我看你根骨奇佳,是百年難得的練武奇才,你若是跟了我,我教你天下無敵的武功,怎麼樣?」這個人笑嘻嘻地對朱歌說道。
「呃……」朱歌說不出話來,他一直低調行事,沒想到也有人能找上他,更讓人哭笑不得的是,這句話怎麼這麼耳熟呢?
「你可想好了,練就了天下第一的武功,不僅受萬人矚目,更會有美人相陪,多少人爭著想當我的徒弟,我都不要呢!」那人一副驕傲的表情。
「當你的徒弟也行,可是我還不知道你這個師父叫什麼名字呢,你的武功又出自哪個門派?」朱歌笑了,既然閑著無聊,陪他聊聊天也好!
「我告訴你兄弟,我可是大名鼎鼎的日光教教主,是將來在中原翻雲覆雨的大教派,我就是大名鼎鼎的朱震山是也」這個日光教教主吐沫橫飛地說道「怎麼樣兄弟,你叫什麼名字?」
「我叫朱歌。」朱歌答道。
「你看你看,這便是上天註定要你入我日光教啊,為師姓朱,你也姓朱,天大的緣分哪!」日光教教主手舞足蹈,抓住朱歌的手,仿佛朱歌已經是他的囊中之物一般。
「可是,我還沒答應呢!」朱歌笑道,這人也太有趣了,估計是搞傳銷的,搞到他頭上了。
「這還有什麼好想的,你看,你姓朱,我也姓朱,在這陽光大好的早上碰到,確是上天註定的緣分呐!」日光教教主不依不撓。
「我還有很重要的事要做,如果我們真的有緣,那在一年後在中原相見吧!」朱歌不想搭理他了。
「你有了為師,還有什麼事做不成,你說,什麼事,讓為師替你出頭!」這日光教教主是要定他了。
「是我個人的私事,我自己做,我說了,如果我們有緣,我們會在中原見面。」朱歌不溫不火地答道。
「即是如此,那我們後會有期!為師先行一步,我們中原見」說著,從懷裡掏出一個玉墜,放在朱歌手上「以後行走江湖,你只要拿出這塊玉佩,說你是我朱震山的大徒弟,沒人能為難你,到時候你做完事,到九鯉湖找我!」說罷,帶起一陣風,走了。
「哎,我還沒答應呢!」朱歌對著那背影說道,可是那背影奇快,一眨眼就轉過了街角。
朱歌搖搖頭,仔細看著手中的玉墜,只見這玉中充滿了雜質,絕對是次品,上面雕龍畫鳳,做工倒是精美,整個玉墜呈圓形,正反兩面都寫著「日光」兩字。
「好一個普遍撒網,重點撈魚!」朱歌將玉佩收了起來,不論怎麼說,人家相贈之物,不好當場丟棄。
不一會兒,阿瓦和靈兒牽著馬回來了,一上來便拿出一個飾物讓朱歌看。
「朱歌先生,這個簪子好看嗎。」鈴兒笑著,將簪子插到頭髮裡。
「好看,很好看!」朱歌下意識地回答道,說實在的,鈴兒本來就長的水靈靈的,只是在頭上插上一根針,好像也沒有什麼突出的改變。
「那你喜歡嗎?」鈴兒繼續問道。
「嗯,不錯,很上檔次,喜歡!」朱歌繼續下意識地說道,哪個女孩想聽見人家說她不好看,飾物不好看呢,就算是真的不好看,朱歌也不會說,這是他那個世界特有的規則。
「那我將它送給你,你可要好生保管哦,見到它就如見到我!」鈴兒說著,將簪子取下,送給朱歌。
「哦,謝謝鈴兒!」朱歌接下。
「是鈴兒小姐!」鈴兒不高興地嘟起小嘴。
「嗯,對,對,是靈兒小姐,謝謝靈兒小姐饋贈!」朱歌把頭點了像小雞啄米似的。
阿瓦微笑著在旁邊看著,等到朱歌被鈴兒弄得手足無措時,阿瓦才道:「鈴兒,該回去吃晌午飯了,不要再貪玩了!」
「哦,阿瓦哥,要不我們在集市上買點吃的吧,我還想逛逛呢,下午的人更多!」鈴兒眨著眼睛,對阿瓦央求。
「吃飯的錢都被你拿去買簪子了,現在沒錢了!」阿瓦如實回答。
「哼,不信,你怎麼會沒有!」鈴兒不信,伸手在阿瓦身上搜來搜去,搜了半天,只搜到了兩塊銅板。
「朱歌先生,你那裡還有嗎?」鈴兒不放棄。
「哦,有一點,不知道夠不夠吃飯。」朱歌從懷裡掏出幾顆碎銀子,和幾塊銅板,這是寨子裡的人讓他打聽消息時候用的,他也沒用到,只是付了點茶水錢,他實在不知道這銀子的購買力,要是在他的年代,這顆個碎銀子換成錢,倒是能美美地吃上一頓大餐了。
「哇,還剩這麼多,夠了夠了!」鈴兒一把奪過銀子,看來她能在集市上玩一個下午了。
阿瓦無奈地搖搖頭,這鈴兒,真是一點女孩子該有的矜持都沒有。
看到朱歌還剩下這麼多的錢,阿瓦擔心地問了一句:「恩人,消息都打聽清楚了嗎?難道是銀子不夠?」
「哦,打聽清楚了,我剛才正琢磨下一步該怎麼辦呢。」朱歌點點頭,答道。
「這便好,如今得趕緊回寨子,恩人的事不能耽擱。」阿瓦一臉嚴肅。
鈴兒現下有了錢,高興地站在旁邊看著集市上的人流,完全沒有聽到朱歌他們的交談。
「嗯,的確是不能耽擱了,接下來我還等去中原,也不知道要浪費多少時間。」朱歌也如實回答,雖然知道回去的希望很渺茫,但是有一點希望他也不能放棄,這是他在五星紅旗下的諾言。
「鈴兒,恩人的事不能耽擱,我們得趕緊回寨子!」阿瓦敲敲在旁邊走神的鈴兒。
「啊!阿瓦哥,不是說好了嗎,怎麼就要走了!」鈴兒聽到阿瓦這麼說,一下子激動起來。她又看向朱歌,低聲說道:「可否再玩一下,我不要走!」說著說著,眼裡不禁蓄滿了淚水。
就算朱歌是個血肉長城,見到要流淚的女孩他也沒有辦法,但是他真的沒有時間了,於是說道:「鈴兒,對不起啊,我們可以在這裡吃一頓飯,但是下午不能在此逗留了,我們過幾天再來玩好嗎?」
「那好吧!」鈴兒似乎很聽朱歌的話。
三人又一次進了集市,鈴兒用自己才能聽到的聲音說道:「過幾天,你還會在這嗎,朱歌先生!」
鈴兒破天荒地喝了酒,醉醺醺地趴在朱歌後背,朱歌就將她扶上馬,載著她進了寨子。一進寨子,鈴兒的父親李大俠便將鈴兒接走了,一個勁地向朱歌道歉,朱歌告訴他,他的女兒似乎有心事,要好好做心理疏導。
入夜,朱歌和李大俠,阿瓦長老他們,聚在長老堂裡相商下一步的計畫。
「按恩人的說法,漢人想要派兵來奪您的寶物,這可如何是好啊!我們全寨老小要遭大難啊!」長老聽到朱歌打聽到的情況,憂心忡忡。
「長老不必驚慌,既然這件事由我引起,我會處理好的,只是,現在要麻煩李大俠了!」朱歌說道。
「恩人儘管說,能化解危機,李某在所不辭。」李大俠應聲。
「明天李大俠您到集市上,放出消息,就說有漢人前來搶奪異寶,他們一定會來到這寨子,到時候我在眾目睽睽之下,沖出去,將他們引出南詔,寨子的危機自然化解。」朱歌說出了他的計畫。
「萬萬不可」長老第一個反對「這是將恩人陷於危難之中,恩人對我們有恩,怎可做出這等不義之事!」
「長老,你仔細聽我說,只要我們準備充足,絕對能化解此次危機,並且,我也要去中原做一些事,這只是順便罷了,我與你們相商,便是要仔細將細節安排好,那些漢人絕對找不到我!」朱歌解釋道。
整個夜裡,長老堂裡都亮著火光,直到公雞打頭鳴,眾人才散去。
李大俠回到家裡,他的妻子便迎了出來:「師兄,你回來了!」
「鈴兒醒來了沒有?」李大俠問道。
靈兒的母親輕歎一口氣:「還沒有醒來,醉得厲害了,不時喊著恩人的名字。」
「哎,咱的女兒現如今也長大了,也有了自己的心事,恩人不是與我們同一天地之人,明天就要離去了」李大俠搖了搖頭「這樣,師妹將那杜康丸給鈴兒服下,且讓她再睡幾個時辰,待到恩人走了,斷了她的念想。」
「這可怎麼行,師兄不懂女兒心,要是如此,鈴兒該多很我們哪!」鈴兒的母親不忍地說道。
「倘若不這樣,不但會阻礙了恩人的計謀,說不定到時候與那群賊人硬拼,出了危險可怎麼辦」李大俠抓住妻子的手「待到恩人走了,她也就慢慢死心了。」
「行,那便按師兄的意思辦罷!」鈴兒的母親掩面走進女兒的閨房,給鈴兒服藥去了。
第二天一早,中原客棧便人聲鼎沸,裡面的人個個急匆匆過騎著馬,往寨子裡奔去,但凡路上遇到同夥,都相互傳告著「定邦」被奪走的消息。
就在這時,在前面一陣大亂,一個人一聲哀嚎,便從馬上滾了下來,只見一個人騎著駿馬全身上下皆是綠色條紋,這不正是他們苦苦尋找大半年的異寶嗎?
難道這異寶不是人形精靈,而是一套衣物?眾人來不及細想,因為那人已經沖到了面前,橫衝直撞,沖出了重圍,往街上奔去,漢人抽出寶劍,大喊道站住,可那人聽也不聽,大笑道:「此寶與我有緣,你們莫要爭了!」說著,再次加快了速度,沖出了集市,往那大道上奔去。
後面的人亦不馬虎,抽出劍,追了下去。
不一會兒,那些不是中原的俠客亦聽到了消息,都往集市上湧來,朝著大道奔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