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初入江湖 第八章 最後時光

自從柳姨跟文叔住家後，再加上雲澈跟他的童僕家裡變得比以往熱鬧多了，每天都一群人在一起吃飯，說說笑笑。不比從前爹爹們都要陪娘親都沒有人陪我。現在好了，不但有雲澈陪我還有柳姨呢。不過我發現這段時間娘親精神狀態不好，老是鬱鬱寡歡的；三個爹爹也是經常愁眉苦臉的。難道是房事不調？呸，我怎麼可能有這麼齷蹉的想法。

近來雲澈的身體狀態越來越好，藥雖然還是天天再喝但是精神面貌明顯有變化，人也胖了幾分面色紅潤呼吸平穩，眼神中帶著些許對未來美好的生活的期許。

這天我帶著從街上買來的小吃，準備帶給雲澈路過庭院，就被亭子中坐著的二爹爹叫住了。

「二爹爹，您找我有事啊？」印象中二爹爹很少找我，平時都是三爹爹找我多，大爹爹每天忙這忙那根本沒工夫管我，二爹爹呢性子比較冷漠所以我也不愛找二爹爹。所以我只好找三爹爹玩啦！

「沒事，就是想問你這不馬上要到你十五歲的生辰了，你想吃點什麼好吃的。」杭錦翌道。

「嗯，這個啊，都喜歡啊只要是二爹爹做的，清清都喜歡。」說真的二爹爹手藝好，不管是天上飛的水裡遊的地上跑的，他做起來都是那叫一個味道好。

「清清如果說有一天你要離開我們了，你願意嗎？」杭錦翌儘量讓自己裝的隨性點，以免清清看出破綻。

「離開？為什麼我不是在這裡過得好好的嗎為什麼要離開你們？」我從來沒有想過離開娘親跟爹爹們，我不能想像我離開娘親跟爹爹們我的身邊還會出現那麼關心疼愛我的人嘛。

「傻丫頭，你總要長大嫁人，到時候不是就要離開我們了跟夫君生活了。」二爹爹摸了摸的我的頭頂道。

「那是以後的事情，以後的事情誰知道，二爹爹我怎麼覺得你今天怪怪的？」我一撇嘴否定了二爹爹的想法，不過總覺得今天的二爹爹有點奇怪，有點優柔寡斷。

「沒有，二爹爹就是問問，想想你過十五歲的生辰，就是大姑娘了可不能向以前那麼莽撞了，知道嗎？」杭錦翌叮嚀道。清清的成長過程中他參與的很少，一是性格的問題，二是心結畢竟那人是他情敵的孩子；直到清清第一次用暖糯的聲音喊他二爹爹，他就知道從那刻起他要好好疼愛這個孩子，這個喊他爹爹的孩子。

「我知道，我知道，二爹爹你還有事嗎，沒事我要去找雲澈玩呢。」我嘟囔著嘴跟二爹爹撒嬌道。

「去吧。」

「恩恩，二爹爹再見。」得到二爹爹允許，我一下子飛奔出去。不過就傳來二爹爹警告的聲音：」不許跑那麼快！！」吐吐舌頭，聽話的減慢腳下的速度。

捧著一堆好吃的敲開雲澈的房門，開門的小尋瞧見是我立馬喜笑顏開：

「清清小姐，我家少爺等您好久了呢，我是廚房準備茶點，您跟少爺好好聊。」

「恩恩，小尋記得你家少爺愛喝茉莉花茶，就泡那個。」

「哎，曉得了。」

雲澈靠在窗邊的軟榻上正聚精會神的讀者手中的詩詞本，剛才我跟小尋的對話他也沒有聽見，甚至連我走到他面前都沒發現。我一下子把手中的零食拋到雲澈的懷中，一下子就把雲澈嚇了一跳：

「小尋，你做什麼？清清？你怎麼來了？」沐雲澈剛要生氣，抬頭就看到我連忙轉換語氣。

「看你讀得那麼起勁，連我進門都沒發現呢虧我還好心好意給你買了那麼多好吃的，還都是你喜歡的。」我委屈的坐在軟榻邊上，傷心道。

「不是，不是這詩詞是你給我的，我想好好讀不能辜負你的期望。」沐雲澈連忙辯解道。

「嘻嘻，沒事逗你玩呢，來看看我給你帶了多少好吃的。」我就是喜歡看雲澈窘迫著急的模樣。

沐雲澈悄悄松了一口氣，還好清清脾氣來的快去的也快，要不然可就麻煩了。翻了翻清清帶來的零食沐雲澈內心不禁感歎，別看清清大大咧咧，但是她把自己上次無意中說起所想吃的東西都給買來了。

「唔，這些東西你都只能吃幾口，不能多吃三爹爹說你腸胃不好。」我分揀著軟榻上的零食，聞著香氣忍不住拆開一包蜜餞，一顆塞進雲澈的嘴巴裡，一顆丟進自己的嘴裡。

看著雲澈一臉陶醉的吃著蜜餞，不禁想像以前的他究竟過得怎麼樣的生活。一個富家少爺連吃一顆蜜餞都能吃的那麼滿足。跟他相比我真是過得太幸福了有爹有娘；可是雲澈跟孤兒沒啥區別，娘不疼爹不愛的。

跟雲澈閒聊了大半天喝著茶吃著糕點，轉眼間便到了晌午吃午飯的時間。雲澈跟著我一起來到飯廳，三個爹爹跟娘親還有文叔跟柳姨均已到了，看到我跟雲澈；娘親立馬招呼道：

「雲澈、清清趕緊過來吃飯，就等你們兩個了。」

雲澈被娘親說的有點臉紅都怪清清拉著自己說個不停，居然忘記了吃飯的時辰還讓大人們等著，真是太不應該了。不過我就臉皮厚多了，不羞不騷的拉著雲澈就坐。環顧一桌好菜都是我愛吃的，二爹爹很細心專門做了一些有助消化的食物我知道這是做給雲澈的，雲澈的胃口雖然恢復了很多，但是不能吃太過刺激的食物，肉食也吃得極少。只能吃點肉粥或者清淡的蔬菜。

「咦，二爹爹今天怎麼了，這一桌美味佳餚居然都是我愛吃的，今兒是什麼日子那麼好？」二爹爹平常雖說也給我做吃的，但是女兒哪有娘子大，所以以往的桌上一半都是娘親愛吃的，今兒太陽打西邊出來了？

「哪有，這幾天你比較乖，沒有闖禍也沒有欺負人，所以特意犒勞你的。」二爹爹訕笑道。也許再過不久，清清就是想吃也吃不到了。

「唔，那好吧我就當是對我的獎勵咯。」我笑嘻嘻的點點頭，眼睛盯著娘親希望她快點動筷。這飯桌上有個規矩是三位爹爹立下的，一定要等娘親動筷之後，其他人才能動筷。我盯了娘親老半天，娘親根本不在狀態，雙眼迷離沒有焦距。我伸手朝著娘親揮了揮：

「娘，你怎麼不動筷啊？」

梁彎彎沉浸在自己的思想當中，自從同意讓文氏夫婦帶走清清的那刻起，她無時無刻都在回憶清清的一切，從生下她的那刻起就不停的思考想把清清深深的刻在腦子裡，當年那人的離開已經讓她心如死灰，如果不是有了清清還有桑慕三人的，估計她也隨那人去了。痛過一回的傷口逐漸痊癒，每每想起還是劃過絲絲疼痛，如今怎能再讓傷口再次開裂永遠癒合不上呢？恍惚中看到清清在向自己揮手，連忙回過神來：

「哦，動了，剛才在想事情呢，大家都吃都吃，清清多吃點。」梁彎彎解釋道。

我疑惑的看了看娘親還有三個爹爹，他們的這幾天的舉動太反常的，好似有什麼事情瞞著我，對肯定有什麼事情是我不知道的，我咬著筷子一臉思索；眼前的美食開始讓我沒了胃口。

「娘親，你跟爹爹是不是有什麼事情瞞著我？」抵不過內心十足的不安感，我開口問道。沒想到我的開口讓在場除了雲澈以外其他人都愣住了，文氏夫婦更是尷尬的放下碗筷，一臉局促。

「瞎說什麼呢，你這個鬼精靈哪有事情能瞞過你！」沉默片刻，娘親率先開口道，夾了一筷子清清愛吃的菜放在她的碗裡：」你啊，別胡思亂想，爹娘能有什麼事情瞞著你？這不快到你十五歲生辰，娘親是在思考應該給你過個難忘的生辰呢？」

梁彎彎的一席話立刻讓氣氛重新活躍起來，其他人連連點頭附和著。

「真的嗎？」聽到這話，我立馬來了精神幻想著娘親要給我過個怎麼樣的生辰。

「哎呀，清清你娘親向來都是言出必行，所以放心！」雲晟睿忍不住開口道，他真怕清清再問下去，彎彎會說漏嘴。

「趕緊吃飯，飯菜都涼了。」桑慕也及時出手調轉話語讓眾人的思緒回到吃飯上面。就這樣一頓飯吃的有驚無險。

午飯過後，雲澈服了藥便昏昏睡去；留下我獨立一個人坐在庭院裡無聊的發毛。娘親跟三個爹爹也不知道跑到哪裡去了，是不是給我準備生辰禮物去了。正當我開心的幻想之際，馨姨端著一盤水果出現在庭院之中。

「馨姨？你怎麼來了，快坐。」我熱情的拉過馨姨讓她入住自己卻盯著水果直流口水，沒辦法我對吃的沒有抵抗力。

「清清，這是你文叔清早買來的新鮮水果，你嘗嘗。」柳之馨微笑著看著清清大快朵頤，小主子長得很好，前些日子忙著跟彎彎姐商量，又擔心著彎彎姐不同意一直提心吊膽的。說真的，換成她也不捨得自己的女兒離開自己。大漠那地方，漫天飛沙，說一句話就是一口沙子，天氣又乾燥人身上的皮都起皺了，哪是人呆的地方。

「恩，這水果真甜，馨姨你怎麼不吃啊？」我轉過頭就看到馨姨跟娘親一樣的表情，神遊天外。

「哦，馨姨吃過了，這是給你的，清清有個問題想問你，可以嗎？」柳之馨回過神道。

「成啊，馨姨你有什麼就問吧！」吃東西果然會讓人心情變得好。

「清清你知道你親生爹爹是誰嗎？」說實話柳之馨很想知道清清內心的想法，但是又怕說錯話，讓清清起疑心。

「桑慕爹爹啊！」我回答，奇怪馨姨怎麼問我這個問題。我小時候就問過娘親這個問題，娘親說桑慕是我親生爹爹，其他兩個雖然不是親生爹但是也是爹爹。

「哦，這樣啊！清清你三個爹爹很疼你。」原來彎彎姐沒有跟清清說過。

「恩，那當然。」說到此處，我悠然生出一股驕傲感，別人都是一個爹，我有三個爹；所以從小我就是橫行霸道到處搗蛋，為此也沒少挨娘親的鞭子都是三個爹爹給我求的情。所以對於三個爹爹我還是很依賴的。

「真好，好了馨姨還有事就先走了，清清你自己玩。」柳之馨起身摸了摸清清的頭頸轉身離去。她有種內疚感，或許一開始她就應該阻止子隱來中原找彎彎姐。哎，希望以後清清看在彎彎姐的面子上不會恨我。

隨著我生辰的離近、娘親爹爹們的表情變得越來越捉摸不透，文氏夫婦也常常呆在房內不太出來。而有點神經大條的我，絲毫沒有在意依舊每天帶著一堆吃的去雲澈那裡報導。直到，生辰那天，我才終於知道出乎意料的真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