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初入江湖 第五章 出門逛街

在三爹爹的調養跟二爹爹各種食補下，沐雲澈的臉上終於變得紅潤些，額頭上的傷也逐漸癒合，在三爹爹的允許下，童僕小尋偶爾扶著沐雲澈去花園走走，呼吸下新鮮空氣。我時常過去探望他，一開始，我跟他兩人半天沉默不語萬分尷尬；後來，我去次數多了兩人也漸漸開始疏落起來，我偶爾會跟他講講笑話跟他說些外面的世界。他從小就是藥罐子別出府了就是連房門都很少出，當我說起外面的世界是多麼的多姿多彩，他總是一臉的嚮往。我心中暗暗想著等他身體好點了征得三爹爹的同意，帶他出去逛逛。不知不覺中，每天去他屋裡看望他成了我雷打不動的事情，而我不知道是的其實在沐雲澈的心中，每天最開心的時候就是我的到來。

「沐公子，看我給你帶了糖葫蘆，你一定沒吃過吧！」我蹦蹦跳跳帶著幾串糖葫蘆，還沒進門，大嗓門就扯開了。

沐雲澈正坐在床邊面無表情的喝著每天必備的良藥，看到我手拿兩串糖葫蘆頓時臉上露出一絲笑意，目光定定落在我的身上：」梁姑娘，你今天好早！」

「你在喝藥啊！正好吃串糖葫蘆解解苦，給你！」我毫無避諱的一屁股坐在他的床頭，遞給他。

沐雲澈楞了楞，半響伸出芊芊玉手接過糖葫蘆。在我期待的目光下牙齒輕柔的咬下半口糖葫蘆。甜膩的香氣從口腔中彌漫開了，沖淡了藥味。外面的裹住的糖衣甜甜的，輕輕咬開糖衣裡面是味道酸酸的山楂的，一時間口中甜甜的、酸酸的。這本事不起眼的小零嘴但是對沐雲澈來說，卻是萬分珍貴。所以他細細的咀嚼生怕錯過一絲味道。臉上也浮現滿足的表情。

我有些不解的看著沐雲澈吃糖葫蘆的表情，他吃個糖葫蘆怎麼吃得一臉滿足好似吃到了什麼山珍海味，我咬了一下手中的另一串糖葫蘆，「哢嚓」。我把糖衣跟山楂嚼得吱嘎作響，不對啊這糖葫蘆跟我以前吃到的一個味啊，他怎麼吃得一臉滿足？奇怪！

由於聽到我嘴裡咯嘣咯嘣的聲音，沐雲澈回神過來瞧了我一眼，我沖著他咧齒一笑；他卻一臉羞澀的低下頭，不言不語。

恩？難道我做錯表情了？我滿嘴糖葫蘆有些口齒不清的問道：「糖葫蘆不好吃？」

「沒……不是。只是我從來不知道糖葫蘆有這麼好吃，甜中帶酸，果味濃厚」沐雲澈連忙搖頭，望著手上的糖葫蘆緩緩道來。

「你以前沒吃過？」我咽了咽嘴巴裡的糖葫蘆，詫異的問道。

「從未！」沐雲澈的聲音中透露出一絲絲悲情。我不知道怎麼安慰他一時間房內沉浸下來。

「梁姑娘，謝謝你的糖葫蘆，我很喜歡！」突然沐雲澈抬頭一雙鳳眼注視著我道。

「沒啥，你要是喜歡吃以後我天天帶給你吃啊！」糖葫蘆這種東西還是很好買到滴！

「不了，物以稀為貴我今天嘗過這糖葫蘆的味道，我就會一直記得它的味道，吃多了反而破壞了它的好。」沐雲澈低垂眼簾輕輕地搖了搖頭，語氣比剛才更壓抑跟悲傷。

我不明白好好的吃頓糖葫蘆怎麼會惹得他這麼傷感，我也從未遇到像沐雲澈這樣多愁善感的人，我還真有點招教不住。

「這樣吧，沐公子等你身體好些，我帶你出去逛逛吧這樣對你的病情還有心情都是十分有利的。」我轉移話題，再在糖葫蘆的話題繼續下去，估計我也要變得多愁善感起來。

「上街？我可以嗎？」沐雲澈一聽上街兩字，立馬抬頭兩眼中充滿難以置信，以他現在的身體能出門嗎？平時出個房門去花園走走，他都覺得這是老天對他的格外恩惠了。

「當然，為什麼不可以！我問過三爹爹了，他說只要在觀察個個半月，等你的病情穩定下來了，就可以出去啊！」

「真的可以嗎？」沐雲澈眼中似乎有淚光在泛動，聲音也不像剛才悶聲悶氣，變得激動起來。

「恩！」我給他一個肯定的答覆。

隨後我叮囑他好好休息，我一邊快速把糖葫蘆啃完然後又是蹦蹦跳跳的出了房門。

轉眼間沐雲澈在梁家住了有三月餘，身心都得到了很好的照顧所以他恢復的很快，漸漸得由每天三頓藥減半至一天一頓，食量也漸漸大了起來能吃上一小碗的飯菜。臉上終於圓潤起來。

我見時機成熟，去一趟三爹爹房間問詢我能不能帶著沐公子出去逛逛？三爹爹思索下說出去走走也好，就准許我們出去但是很嚴肅的叮囑我別讓沐雲澈太勞累，我拍了拍胸脯打包票我會好好照顧他，於是在一個風和日麗的日子裡，我拉著沐雲澈還有他的小童僕一起上街。

「雲澈，你看這大街上多熱鬧到處都是好玩好吃的，呆會我帶你去買些小玩意正好給你解解悶。」我跟沐雲澈並排站在一起，看著熱鬧的集市我的心也不禁歡騰起來。

「清清，你別太破費現在我能吃能喝就很滿足了。」沐雲澈輕柔的嗓音響起。不長不短的相處時間讓我跟沐雲澈的關係漸漸親密起來，我們現在都是直呼對方名。

「啊呀，這有什麼反正這次出來我從三爹爹那裡搜刮了不少銀子，夠我們花了所以雲澈你希望什麼，爺給你買！」我豪氣萬丈的一拍胸脯，語氣得意。

「撲哧，小……少爺你真會說笑！」童僕小尋差點說漏嘴，這次我跟他們出來是穿了男裝，所以小尋一時間還反應不過來。」

「恩恩、今天爺心情好，小尋啊等下你要是看到喜歡的東西爺給你買。」我晃著腦袋，眉飛色舞道。

「那小尋就多謝少爺了。」小尋沖著我一輯，臉上做了個鬼臉。梁府的一切讓小尋心生感激，原以為梁府那麼大肯定有一大套的規矩；沒想到那天看到二老爺在布菜，好奇之下才得知原來這梁府是沒有一奴一婢，飲食生活都全都親力親為。梁夫人說這是自己動手豐衣足食。梁夫人還說，公子體弱是需要人照顧的，所以小尋不必介懷。聽完梁夫人的話弄得小尋鼻頭酸酸滴，夫人真好，三位老爺也好。那個小姐也不錯，就是脾氣凶了點。

「這會兒也快到晌午了，我帶你們去這裡一家最好吃的酒樓吃午飯吧！」我扭頭瞧了瞧沐雲澈有些發白的臉，敢情這身子還是弱不禁風啊，先帶去酒樓吃點東西吧。

「雲閑樓」是這裡人氣最旺的酒樓，聽說這裡的佳釀堪比天上的玉露神漿。這裡的美食好吃得讓人恨不得咬斷筷子。

「客官，您三位元裡面請，可需要雅間？」大酒樓就是不一樣，連堂中的小二都那麼會察言觀色，我還沒開口說要雅間呢，他自個兒就問詢我來了。

「恩，那就找一間安靜點吧，我這兄弟身子骨不太好需要休息下。」我負手而立，吩咐道。

「好嘞，客官您三位樓上請。」小二恭敬的迎著我們上了二樓，來到一個靠近拐角口的雅間，」三位爺，您們看看，這間怎麼樣？」

我環顧房內一周，發現進入房間，樓下吵雜的聲音就幾乎聽不見，從窗外望去還能看到遠處的青山，風景也不錯。

「恩，不錯，就這間了，去給爺上幾個這裡大廚的拿手菜，上泡一壺好茶，要快。」我摸出一個銀錠子，拋給了小二。小二歡喜的接住銀子，嘴裡說著稍等，便快速向外面跑去。

「雲澈，你坐，小尋，你也坐。」我招呼著主僕二人入座。

沐雲澈輕輕的坐在桌邊，眉頭也有緊蹙。我怕他身體不舒服連忙拿出三爹爹給我藥丸給沐雲澈，沐雲澈吞下藥丸，片刻眉頭舒展，我就知道他現在好多了，我的心也放下心來，安心等著菜上桌。很快，一桌菜就上滿了，我加了好多菜給雲澈吃，不過我都是挑一些清淡的，有助於消化的食物，而給小尋的嘛就是大魚大肉，誰讓他太瘦了一陣風就能把他吹到了。一頓飯吃下來，也倒是滿舒心。讓小二整理乾淨桌面，泡了一壺茶，吃飽喝足的我才漸漸觀察起外面的景色。雲澈由於吃了藥丸就靠在房內的軟榻上閉目養神。一旁的小尋則是坐在軟榻旁，聳拉著腦袋，看樣子也是困極了。

看著他們主僕二人早已去見周公了，無奈剛才吃撐的我現在肚子漲得厲害，只能趴著窗沿看樓下街上人來人往的人群。

正當我一個一個數從左邊過來幾個人，從右邊過來幾個人，無聊到死的時候，突然門口傳來一陣嘈雜之聲，打架聲、哭喊聲。沐雲澈瞬間被驚醒了，雙眼不安，一臉緊張的望著我。小尋也被嚇醒了，卻不忘走進沐雲澈一步，緊緊的護著。我用眼神示意他們不用害怕我出去看看。得到沐雲澈的同意，我交代小尋好好照顧雲澈，我才打開房門，小心的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