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白楊樹之戀 第四章 甜蜜的事業

第四章甜蜜的事業

晚上，場部放映電影《甜蜜的事業》。我去了。說來也巧，在電影放映前，我就非常希望能看到桂香，沒想到，我剛選了一個地方，放下椅子，還沒有坐下，就見到桂香走了過來。而且在我的面前（距離我只有一米多遠），仿佛在找什麼。

她還一面嗑著瓜子兒，一面走。我沒有正眼去看她。為了避免別人看出我倆的事情。我儘量裝得若無其事。故意沒有看見她。而我用餘光斜視卻清楚的看到她在盯視著我，當她在我前面，走了過去一會兒，我有點恍然大悟了。

「剛才她到我面前，不是偶然，也不是巧合，而我是她要同我接頭，一定有什麼事情要對我講，而我卻那麼粗心。」我暗想道。我真是有點懊喪了。眼裡看著電影，心裡卻想著她。想著我倆的事情。從她的神態來分析，她已經諒解了我的心。並且還是始終愛著我。

但是，由於少女的羞澀，她卻不好開口，並且在表面上裝的一本正經，甚至是慎怒的神情。使得別人不知其所以然。我並沒有被這種特點所迷惑，我站在一個超人的角度來看待這個問題。如果這樣看待問題的話，就會高屋建瓴，把她一眼看透了。

十月五日祝中秋佳節快樂！

今晚是八月十五中秋節之夜，明月當空，把大地照的一片亮。我吃過午飯後，就趕回宿舍。搬了把椅子，坐在門口。抬起頭來觀賞起月亮來。那月亮仿佛只有今晚才那麼的圓，那樣的大，那樣的亮，我久久的凝望著月亮，心裡卻翻騰著思緒萬千……

「尚若桂香要是今晚同我在一起就好了，我們並肩坐在月亮底下，互相熱烈的傾吐著對方的心語，說著悄悄話，時而迅速摟抱在一起，急切的吻著對方的嘴唇，時而彼此手拉手，促膝談心，這是多麼愜意的事情呀！」我幸福的遐想著。

「媽媽，知道嗎？在此時此刻我在囑託圓月，給你祝福呢。讓你和妹妹們同我一道觀賞月亮，雖然今晚我們不在一起，但是我們是同享一個月亮，同踩一個地球，只不過不在一個地區罷了。就好像團聚一起，這種團聚是思念的團聚，感情的團聚呢！」

「每逢佳節倍思親。」我腦海裡常常湧現出這句唐詩。這著名的絕句，在從唐朝到現在的兩千多年時間裡，被多少名人及廣大的民眾所口誦或者是回味呀！每當佳節來臨，逢中秋佳節的時候，在月亮照耀著大地上宛若白晝。

人們個個翹首仰望一輪明月，是在深深的思念著自己的親人。因而仲秋佳節也可稱做思念之節。人們給在皓月當空下，在思想的海洋中，在月亮格外明亮的感受下，又托起這句名詩來；「每逢佳節倍思親。」

很遺憾我未能把桂香叫過來，一塊欣賞明月，實際上調節是不容許的。但是我畢竟已經達到自己的一點心意了。也許她此時正和家人在同吃著我送給她的月餅。也許她也在凝望著明月，心裡在思念著我呢，但願如此！

然而，今年的仲秋在我個人來說，也是具有一定的意義的；這大概是自己在農場的最後一個中秋節了。一想起這層關係，我就分外的留戀農場和這塊生活了近三年的土地。我的思路又轉到桂香上去了。心裡仿佛投進了一顆石頭，蕩起無數心花兒來。

她人是不錯，假若她真的忠心耿耿的愛我，我一定會答應她。現在的問題是不是在我怕她不愛我，而是她怕我愛她不是真心相愛。並且，我又似乎隱約的感覺到某種不安。她愛打扮，是否不勤勞。是否賢慧呢？是否純潔呢？

哎，不管這是直接感受也好，還是間接感受也好罷，只要她具備像代老師的人品就好了。我又在我倆的愛情上，來一個現實的設想；我要下決心一定要她。這會成功嗎？一旦她跟上我，真的要了她，會給我帶來幸福，會滿足我的要求嗎？會影響到我的理想，會影響到我的奮鬥嗎？

而現在我所最擔憂的還不是上述的遐想，而是現實的分析；她會同意我和她結合嗎？在她的心目中，我是她的愛人，還是她的利用者？或者，她愛的是我這個人呢，還是愛我的優越條件呢？鑒於她三月之前說得一句話；「我要一旦跟了你，不會連累你嗎？」

單就這話的含義不說，足以想見她已經有了以後跟我一道生活的念頭，並且也很明顯，她正渴求得到我的愛情。同時也深深的愛著我，只是由於少女的初戀多流露的羞澀，而把她對我的愛，珍藏在心中，儘量不表露出來。

可是，她的那雙秀麗的動人的研究卻掩飾不住愛情的光澤，這一個星期日，是我約她的日子，她會來嗎？如果不來，這表明她又要裝得更老練一些，好像對於愛情無動於中，實際上卻急切的渴求幸福。如果來了，我就先讓她把她的心裡話說出來。

我要問她對於我倆的愛情上有無意見，再問她對於現實的關係有無看法和見解？要遵循這個基本原則，以我主動，求她的意見。當時，如果時機成熟，我可以把言語的愛轉變成行動的愛；摟抱她，親吻她，不然愛不是真心的，或者就是真心的也是在外表上裝腔作勢而已。

在感情上的事情，千萬不要壓抑，要自然，要讓它慢慢爆發出來。說實在的，在愛情上，不能把自己給束縛起來，人和動物的區別在於人們有思想，自己的思想要解放些，千萬不能把自己的感情給束縛住了。

現在，我已經抽出很大的精力來投向建立我與桂香之間的情感上了。無暇寫作了。甚至於看書都幾乎不可能了。我要做的是，儘量在我支教的期間，把我和桂香的關係固定住，讓其慢慢的按照規律發展下去。而我則馬上把精力投向學習和寫作上來，若不然的話，太浪費時間了。

這個月無論如何也要寫出兩篇小說來。以後還要注意身體，千萬不要熬夜。我不知什麼原因，只是在感情的另外一方面，喜歡著代老師，覺得她對我已經產生了愛慕或者直截了當的說，她對我已經產生了愛情，而我同時卻不能愛兩個女人。

好幾次，我從她的眼神裡看出她在向我暗送秋波。我的心也在顫動，我也多麼想說，我是喜歡她的。有時，我甚至都想跟她好好的談談。連我也解釋不清這到底是為什麼？她長得卻不漂亮，可她對我的吸引力也是大的，我都有點茫然了。

的確，她是個好姑娘，可惜的是她虧在臉蛋上了。她如果漂亮的話，也不會對我動情的。人都是根據自己的條件選擇配偶的。但願人在愛戀自己的愛人的時候，是出於真心。但願人的心像今晚的明月一樣，皎潔，明亮吧！

像明月一樣無私的把自己的光澤獻給每一個接受它的人吧。桂香，我愛你。

十月六日星期六晴

我今天才深切感到；對於學生不能給好臉——這引起自己的麻煩不說，還對學生也不利。鑒於他們還不怎麼懂事，如果把他們像對待大人那樣的，那就糟糕了。另外，平時要學的穩重點，不要嘻嘻哈哈的，要老練成熟點，否則叫別人看不起。特別是要少說話，多觀察。

最近，由於教學，把時間給打亂了。感到抽不出時間來，每天心裡都得惦念著備課的事情。對於寫作上簡直是無暇顧及。這也怪自己太遷就自己了。對於自己放鬆了嚴要求，檢查起來，深感遺憾。二十多天的寶貴時間，白白的流逝過去，怎麼叫人不心疼呀？

我現在適合太滿足現狀了。有點固步自封，不求上進了。這樣下去怎麼能實現理想了，又怎麼能考研呢？不要給學生談這談那的，要有老師的尊嚴，要和他們有距離。桂香明天是否來呢？我看危險，她的決心不大，若是這樣的話，我還得採取對策。

十月七日

她果然沒有來。我有點生氣了。幾次相約，她都藉口躲避了。我今天特地沒有回家，等呀，等呀，最後連她個影子都沒有盼到，桂香的架子可真大呀！我倒要明天問一問她，到底是為什麼不來呢？我甚至懷疑她是否騙我，或者是另有所愛了。

姑娘的心是天上的雲，最難以捉摸了。我現在有點陷入進退兩難的境地中，同她加深關係，目前條件還不容許，同她只保持原有的關係，我有點性急，恐怕萬一被別人奪去，並且怕失去我這個場的場花兒。

怎麼辦呢？懊惱，憂戚，失望，追悔等複雜情感交織著一起湧上心頭。我要做的就是；繼續努力爭取。她的思想負擔比較重，要讓她把自己的想法和心裡話說出來，若不然的話，我寫信也成。只有弄清楚她目前的意圖，還有她的擔憂是什麼，就好辦了。問題就會迎刃而解了。

整整一天，我急切的盼望她來，不時的一會兒跑到門口張望她來了沒有，就怕她找不到地方，我坐立不安，心神不寧。最後換來的卻是一種失望和憂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