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白楊樹之戀 第五章 讓人惱怒的事情

第五章讓人惱怒的事情

十月八日；

我今天才真正覺得自己很不成熟。還是太幼稚了，太單純了。對人對事，往往欠考慮。處置不當。我的見解和觀察，還有認識似乎還停留在人或者事情的表面現象上。而且被裝飾起來的外表所迷惑，我卻還以為自己很高明，很了不起呢！這真讓人羞愧萬分。

對人說話該正經就正經，做什麼事情一定要言出必行。穩穩當當。乾脆利索，千萬不可馬馬虎虎的，一會在待人接物上，要學會駕馭自己，要學會在生活的海洋中，掌握隨時糾正自己的航向，不要偏離航線太遠。

要講求實際，要符合規律。對於異性，萬不要太輕薄了。要穩重。哎，想起來，就讓人惱怒，悔恨和不安。要學會做一個真正的人。桂香不能赴約，大概是出於不方便的原因，我不能以自己的想法來要求她。她的情況跟我不一樣。

她是農場的人，家就是農場的。注意影響是她最擔心的問題。我則沒有這方面的顧慮。所以在如何發展鞏固我倆感情上則要求她的看法和意見，符合她的情況。參考她的建議，我提供辦法，我絲毫也不能怪罪於她。

要把生活看得複雜一點，要從多方面去看待問題，在某些方面甚至於平時，我表現得有些太自負了，這個自負是脫離現實的自負，當然，適當的自信是必要的。

十月十日陰，星期三

我近來愈來愈感到自己已經開始掉進了由吝嗇，自私和邪惡等色調組成的染缸裡了。各種色調交織著，逐漸加深，可是我還麻木不仁。自以為是，今天或者近幾天我才清楚的感到以前我所具有的品質已經變質了。它已經被醜陋所代替。

我驚訝自己為什麼變得這樣快？是什麼因素教我變得如此像市儈人物一樣圓滑，八面玲瓏，浮誇狡黠呢？我的臉已經開始發熱了，想見臉已經漲紅了。同時，為自己堅持內心的時候，有一種強烈的良心譴責，從靈魂深處冒出頭來，並且在憤懣的譴責思想的同時，也要恢復失去的美德。

一種正義的思想在同它的敵人，同錯誤的思想交戰，堅決要取得勝利的時候，它所遇到的是一個又一個的對方的庇護者和辯護者。

它們是；主要是因為錢太少了，若不然的話，拿出其中的一部分來，充實維護人與人之間的正當感情的保護基礎，這是它給人心的物質基礎。慷慨大方要因人而異，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人要與我號，我就不虧待他，碰上大方的人，我就以同理相待，遇上吝嗇鬼這樣的自私自利的人，我就對他計較。

現在的人就是要學會複雜一點好，因為目前的環境是複雜的，生活是複雜的，就人也越來越複雜了。所以要適應這個複雜的生活。所說的複雜，當然包括幾點，知道的多一點，不管是正確的還是反面的，東西要裝的多一點，不僅科學知識要裝，人類的生活經驗要裝。

現在的人那個不自私，人為財死鳥為食亡，人不為己天誅地滅等等諸如此類的話，難道對嗎？如果說人之初，性本善的話，那麼到了生活中，在人之後，就變了嗎？哪一個年輕人對自己的前途不充滿美妙的幻想，不憧憬著未來，不夢想降臨找一個理想的工作，有一筆可觀的月薪，有一個漂亮的妻子，過一個舒適的生活呢？

人在追求一種美的同時，對於美的東西上不易顯露的地方往往投以奇特的興趣，好奇的人們則要千方百計的不擇手段的解開其中的奧秘，看到並且親身嘗到那可以說是真正的美的滋味，以滿足人們濃厚的欲望。年輕人正在或者還沒有談戀愛就是對於異性投以同樣的感受。

作為有思想的高級動物的生理需要，是有著與低級動物的生理需要天壤之別的，這裡有一種社會約束的範疇，法律的範疇。人們之間正在蔓延著一種東西，它越來越明顯的遮住了人們正視對方心裡的視覺，並且迷惑著人們的思想，麻痹著人們的情感。

這種東西是由金錢轉化而來的產物。事實正是如此。當你手裡有錢的時候，它可以使人無所不能，它可以讓你擁有突如其來的地位，它可以教你把你的朋友，親友或者是周圍的人吸引在你的身邊，圍繞著你轉。

金錢可以聽從你的任意調遣，它還讓你輕而易舉的獲得很難得到的東西或者是人。它存在一天，你就會覺得幸福一天，享受著一天你所享受的一切，高枕無憂的盡情生活。可是一旦你沒有了錢，你就會發現，原來的一切就像是天上的飄雲一樣，頃刻間雲消霧散。

這時的你就會寸步難行，周圍的人開始厭惡起你，不管你原先資格多麼老，地位多麼高貴，人們都一樣的攻擊你。禍不單行，種種的困難接踵而至，都擺在你的面前，仿佛你是世界上多餘的人，要置你於死地一樣。苦難的生活讓你憂鬱不安，你便會落個孑然一身，沒有一個朋友和知己的狀態。

兩種道路同時擺在你的面前；一種是通過勤勞，建立起通往財富的雲梯，一種是放縱自己，遷就自己，享受暫時的幸福，無所作為，平淡無奇的黯然度過一生，最後悄然死去。對於生活的渴求者，對於前途光明的追求者，對於幸福嚮往者來說，永遠選擇的是前者。

你要知道它就是你未來的生活，滿足後者的人，則是在走向平庸和失敗。要會選擇生活道路上的真正朋友，他不行是在困難中出現的朋友，赤心相待的患難弟兄，彼此幫助攜手前進的人。要選擇這樣的人，真是不容易呀！

不要輕易的把自己的心披露給你所蘇醒的甚至是對你很不錯的人，誰也不知道他以後是否始終是你的摯友。要控制自己，多觀察生活，像魚兒一樣，靈活的遊弋在生活的大海裡。可以說我現在還是一個生活中布成熟的年輕人，處處都顯露出單純和幼稚的思想。

有時，我覺得自己很聰明，還愛賣弄自己，我覺得這樣是很糊塗很無知的，讓自己感覺到慚愧。我要好好的向代老師學習。做一個老實的，靈活的，穩重的人。這幾天，我感到內心的寫作欲望開始冒頭了。我開始捕捉素材，構思情節，寫出一個東西來。

我很憂鬱，為桂香的事情悶悶不樂。我有點惘然，不知所措了。我開始在愛情上陷入到苦惱的境地，而不能自拔了。桂香呀，你到底是愛我不愛？你不要再折磨我了！

十月十一日晴星期四

上完早晨第一節語文課，來到辦公室，李老師問我；「你昨晚看電影去了沒有？」我說；「沒有，我怕房子再被人盜竊，就沒有看電影。」李老師說；「那天的電影《錦上添花》真是太有趣了。哎，影片的歌手真像你呀。」他笑著，比劃了一個電影上的滑稽動作。

「像我嗎？」我有點詫異，望著其他的老師，他們都望著我笑，並且點著頭。我更是迷惑了；「影片中的歌手是男是女？」我想大概他們吧影片中不知哪個丑角按到我身上了。說實在的，喜劇片中的人物都是活寶。

「是男的，很像你呢。」小朋笑著說道。

「真的，和你一樣都是活寶。」剛進門的吳老師把書放在桌上，靠著桌子上介面說道。一陣贊同的笑聲開始在辦公室回蕩。他們一邊笑著把目光投向我，一邊在腦海裡的記憶中，捕捉著與我相似的那位滑稽的場面，以及惹人笑的動作和言語。

我覺得這真有點讓人哭笑不得，不知不覺的我成了大家眼中的電影中的歌手了。回到宿舍，我在一邊批改著學生的語文測驗卷子，一邊腦海裡還翻騰著白天的情景。說我像電影裡的那位歌手，是呀，我能當個歌手，那還不錯了，至少還是個公眾人物呢。

但是，至少這也給我提了個醒，以後要穩重點。下午，同趙生一起去場部，在陳富門口的時候，趙生突然從視窗走過來，悄然的略帶神秘的神情，說道；「你瞧，那不是她嗎？」我順著他指的方向望過去，桂香正和一個女人一起在前面不遠的牆邊，慢慢的走來了。

她好像看見了我和趙生，就拐了個方向，走了。本來桂香每天上班，都要朝著我們這個方向走才對。後來，我同趙生還有陳富一起經過醫務室門口的時候，我們說著話，我還有意提高嗓門，為的是叫桂香聽見。

桂香突然走了出來，右手插在褲兜裡，穿一身微黃的服裝，站在門口水泥臺上，微笑著向我們中的趙生打招呼；「你過來了？」說完等趙生應了話後，和陳富往前走的當兒，有把臉轉向故意落在後面的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