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白楊樹之戀 第九章 狗屁邏輯

第九章狗屁邏輯

「弄不好，」他停頓了一下，笑著說；「我們這房子的小D就是你偷去的，那天你沒有回去，我可不在……」他為自己有出了個難題而顯得有點得意了。

「哼，你的我有可能看完電影去偷小D的東西？並且去拿那毫無價值的一床破被子和幾件舊衣服嗎？假如我真的有偷竊行為的話，也不會到那個地步的。」

「小賣部的事情也許是你們幹的。你們是一個偷竊集團。」他更得意了。甚至會說出這樣的沒屁眼的話來。我再不能容忍如此的侮辱性的語言了，便義正言辭的回答他；「我這個人不做虧心事，不怕鬼敲門。我也不是無恥之徒，我容許別人懷疑我，但是絕對不能容忍有些人為了達到自己的一定目的，有意設下圈套，如果確實發現有這樣的人，我也對他不客氣，況且，我沒做壞事，身正不怕影子斜，我行我素，該怎樣就怎麼樣！」

「不管怎麼樣，你是被人懷疑了。」

「哼，」我嗤之以鼻的說道；「對於這種荒唐的無稽之談，只能是可笑。而且，這種多心亂懷疑的人，自己也沒有做錯事，還值得去考慮呢！」

他有點慌了。過了一陣，他見我陷入一種氣憤和焦慮之中，便撲哧一笑的說道；「我是在套你呢，看把你緊張的樣子，他們還能懷疑你嗎？別亂想了，真的，他們一點都沒有懷疑是你，只不過我想拿你開心，開個玩笑罷了。」

「這倒沒有什麼，他們懷疑也好，調查也好，我是什麼人，時間可以做出最好的評價，而且我昨天就想到，我有天可能被別人懷疑呢，最大的理由就是；我和小Z有來往，就僅僅憑這一點，也夠把我同他的事情聯繫一起猜疑了。這並非偶然，我不以為然，今天想幹什麼，就幹什麼。」

整整一下午，我都被一種莫名的煩惱糾纏著，思緒悶悶不樂。

十月二十二日陰星期一

今天，因為我媽媽要回來，我就請假，騎上車子趕回了家。誰想到家看到小林留下的紙條說，媽媽回來的日期改時間了，我的高興頓然消失了。晚上，我翻閱了一下今年第九期的《作品》，裡面有一篇名叫《瘋姑娘》的小說。構思還可以。

就是敘述和對話，有點不精練。後來，我又聽收音機裡播放的廣播劇《失去的親人》。很不錯。是英國小說家寫的。構思奇特，頗有趣味。對話自然，具有一定的諷刺色彩。此外，我還聽了青年節目中的一篇《同幹部子女談心》，引起我的興趣。這個題材可以寫寫幹部的子女。

今天下午，路過紅山商場的時候，看到兩輛很漂亮的小轎車，在商場的門口停下來，從車上下來十幾個外國人。他們個個身穿奇裝異服，留著別致的長髮，有的還是大背頭，頭梳的黑亮發光。每一個手裡都提著一架小巧玲瓏的照相機，向商場走去。

我進去一看，他們都挺著胸，高昂著頭，胸前別著一塊牌子，上面寫著本人的名字。還有日本字樣，我尋思，這也許是日本代表團的成員。瞧，他們多麼神氣呀，經過我們身邊的時候，還依然高昂著頭，眼睛裡仿佛沒有看見面前的圍觀的人們。

從哪高傲的眼神裡透露出一種鄙視的目光，那面部也像是石頭一樣，沒有任何表情。好像他們是從別的星球，剛下了的一樣。「他們真夠傲慢的。看不起我們。」我心裡像是被針紮了一下，緊縮了，凝望著眼前閃過去的高貴的，具有特別的風度的腦袋，我有點感覺到落後的恥辱。

臉上也發起燒來。直到我默默的離開商場的時候，我的心還未能平靜下來。我就不信他們就比我們中國人聰明，高貴？無非是先進於我們國家罷了，有什麼了不起的！也不能那樣得意忘形呀！小鬼子得意張狂什麼？別忘了，打鬼子的時候，不是把小日本打的屁滾尿流，哭爹喊娘的嗎？

我一定要為祖國爭口氣，要比他們幹的更好。我想在寫作上超過他們。懷著這樣的心情，我沿著車水馬龍的喧鬧的街道，向家騎去……

十月二十三日晴，有時雲星期二

此刻，我正迎著冉冉升起的太陽，坐在人工湖中央的亭子旁的一條長椅上。腳下是一池淺淺的湖水，上面浮動著許多落葉。池底長滿了青苔，覆蓋著一層薄薄的泥沙。湖面在晨的秋風的吹拂下，蕩起一道道水波來。

湖面上倒映著天上漂浮的雲彩和湖邊樹木的倒影，在水上閃動著……湖面上聳立著許多樹木，它們中有點葉子已經掉完了，成了禿枝。靜靜的立在那兒，仿佛是在默默地看著眼前的枝殘景象，發出陣陣沙沙聲的歎息聲。來挽留自己的綠衣，又懷著茫然的失意，等待著嚴酷的寒冬。

太陽從東邊的一簇樹木中露出來，正如樹頂掛著個燦爛的金珠，光芒四射的金光，透過樹木射到水面上，又被水面反射出更多的光，射到我的身上，皮夾克又把這樣的光，反射的更加耀眼。我微微感到一陣暖意了。

啊，預感到嚴寒即將到來的人們，是多麼珍惜晚秋的太陽，雖然它投下的光並不能給人帶來多少熱量，然而，人們在瑟瑟發抖的秋風中，以及急切的渴望這時的陽光，能夠驅散自己身上的一點涼意。正如想讓太陽延長它的光照時間。

也渴望延長夏天的火熱景象，兒不願意看到冬天的到來。因為那是ig多麼寒冷，又讓人感到後怕的冬日呀！我喜歡此時的意境。我感到只有這個時候，頭腦的思維機關是最有效率，最敏感，最富有想像力，最清晰不過了。

當前，我的創作欲望旺盛。有幾個題材在我腦海裡醞釀。構思成了我要做的第一步。作品的關鍵何在？這個月我能同時完成兩個題材的草稿嗎？我希望能。

上午吃過飯後，我來到圖書館在一樓的閱覽室裡找了一個位子，拿了本電影創作的雜誌看起來。室內的讀者並不多，也許是星期日多吧。我掃視了一下寥寥無幾的讀者，大多數是年輕人。他們正專心致志的埋頭讀書。我不由的朝他們投去贊同的目光。隨後，我也沉浸在書的字裡行間中……

看電影創作，勾起我心裡的一陣浪花。從幾位我國著名的劇作家的談話來看，電影劇本是不好寫的，同時它又是一門綜合的藝術。要求高，涉及面廣，而且還要寫出能代表當前形勢及有社會重大意義的畫面，向觀眾揭示具有普遍意義的主題。

這樣才能達到教育人，鼓舞人，啟發人的作用。所以說，要寫好符合要求的劇本確實是一件不易的勞動。原來我想嘗試寫寫劇本，現在想來不覺有點可笑。自己連小說都沒有寫好，就想一步登天，這很不現實。因而，我現在的主要方向就是把小說寫好。

翻閱期刊報紙差不多一個來小時，我感到有點疲乏，腦子也有點昏昏然，便離開閱覽室，走出圖書館的大門，向新華書店走去。我想看看能否碰到什麼好書。走到拐角處，我見街道兩旁停著一輛漂亮的伏爾加小轎車，走近扭頭一看，開車的竟然是一個女人。

這個女人很年輕，她是多麼幸福啊。她坐在舒適的座椅上，手裡靈巧的運轉著方向盤，我的目光裡盡是羡慕的內容。看著這個年輕的女司機，我突然心裡湧去一陣酸楚來。看看人家，再想想自己，況且現在自己還是在農村支教，我不禁想起一張熟悉的漂亮面孔來。

怪不得桂香不願和我密切關係呢。是呀，條件是根本，時機也不成熟啊。我望著街道上的行人和馬路來往的車輛，歎息道；我現在是最不得意了。同齡人在幹著體面的工作，有點是美妙的計畫和憧憬幸福的機會。

我呢，只不過是農字牌的子校的老師。「哎，不要同她見面了，乾脆暫時斷絕關係，等明年再說。明年考上研究生，畢竟是一件天真的做法，自己沒有那麼大的本事考上，何況，到明年春天還要熬過嚴冬和長達六七個月的奮鬥呢，她還能愛我嗎？假如……

我就這樣心事重重的拖著沉重的步子，臉上帶著憂鬱的表情，緊閉著嘴唇，在空氣渾濁的雪花飛揚的街道上走著……

剛才，在場部辦公室看了電視。我因為提前到場，所以和小張，小畢還有戴見中幾個坐在前面，不一會兒，房子裡就坐滿了人。而且人還源源不斷的湧進來。大家都知道今晚是好電視——播放香港故事片《三看禦妹劉定金》。

開始的時候，是播放新聞。我看著看著，偶爾回頭瞧了一下門口站滿了人。突然我眼前一亮，心裡頓時緊張起來。啊，我看到了她也在人群裡。桂香也來看電視了！真好。我望著電視，心裡卻早就飛到她的身邊去了。